“贱女人!死鱼一条啊?你给我叫,叫啊!”杨益夫怒吼着,“不叫是吧!你以为不叫我就拿你没办法是不是?老子照样上你!”他扯开裤头,扳开她的双腿,就从背后猛力的冲撞进她的体内。他粗喘着,用力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雷雯华毫无反应的趴在床上,双眼空洞的任由眼泪一滴滴渗透进棉被里,连下唇渗出血迹她也毫无知觉,茫然的忍受着丈夫在她身上做着禽兽般的行为。
史尔杰眼底寒光闪烁,转身正想无声的离开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却让他止了步。
雷雯华在丈夫满足了兽欲后才得以下床抱起哭闹不休的女儿拍抚着。
“不准再哭了,要她不许哭,否则我让她再也哭不出来。”杨益夫威胁着,转身累极的睡去。
雷雯华将女儿抱到客厅,生怕吵到丈夫而让他有理由责打她们母女。
见状,史尔杰动作轻巧快速的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做了什么,然后在雷雯华出现在客厅之前闪出门外,无声的将大门恢复原状。
他已经知道待救援的原因和人数了,该做的也做好了,就再忍耐一晚吧!你们这对可怜的母女!他暗忖。
一大清早,才刚六点,受不住小杰的催促,众人再度聚集于彭家。
史尔杰将昨晚所见、所闻陈述给其他人知道,并将他牺牲睡眠时间彻夜查出来的资料一一报告。
“我回来后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个男的叫杨益夫,三十五岁,女的叫雷雯华,二十四岁。他们结婚一年八个月,育有一女,名字叫杨心怜,一岁一个月。”众人闻言,不用算时间,也知道时间有所差异,觉得若不是婚前有孕,要不就是早产。
“杨益夫曾有多次伤害前科,出入监狱无数次,两年前被控强暴,但最后因被害人的家属答应庭外和解而不了了之。根据资料来看,雷雯华即是那名被强暴的女孩。”史尔杰停了下来,知道有人会忍不住发表高见。
“怎么会有这种白痴女人啊?竟然嫁给强暴自己的人?白痴!”彭勋不敢苟同的啐道。“她的家人、父母为什么会赞同呢?太不可思议了!”彭满脸疑惑与不敢置信,眼底盈满对这名女子的同情,心想,这社会为何仍有那么多的人,生活在黑暗里呢?
“因观念迂腐、古板吧!他们认为女孩已失去清白,既然那人又愿意负责,就最好不过了。”彭一针见血的道出那些人的想法,“而且,当时她的家人和她自己应该已经发现怀孕了吧!”
“没错,她在她父母软硬兼施下不得不嫁给这个魔鬼,而她父母在将她嫁出去后,便没有再过问、关心过她的生活,甚至对她的求救不闻不问。
“我查出来雷雯华曾有一次抱着女儿逃回娘家,希望父母能帮她作主,没想到她父母竟瞒着她通知杨益夫来带回她们,并且要她不准再回家丢人现眼。
“那次后的第二天,雷雯华就被送入医院,全身伤痕累累的,原本医生觉得事情有异而想帮助她,但她坚持自己不是遭凌虐,只是被车撞,而后医生只好作罢!跋肜吹笔彼且蛭谘钜娣虻氖掷锊呕嵴饷醋觯欢饧轮螅钜娣蚓徒强吹酶簦辉偃盟刑映鋈サ幕帷!笔范芗绦莱鲆恍┫附凇?
“真可怜。”彭叹息。
“妈咪啊!现在不是说可怜的时候,要想办法救人呀!”小杰终于等得不耐烦。这些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唆啊?过去就过去了,还说这么多做什么?
再怎么讨论、追究原委,事情还是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啊!
“好,我们现在就来研究该如何行动。”史尔杰当机立断的说。
“大哥,你是警务人员,申请搜索状应该很容易下来才对,然后你可以拿着搜索状光明正大的进屋去,就说接获密报怀疑他家私藏枪械、毒品而进门去搜。”
“枪械?毒品?”彭勋才不管啥搜索状,觉得那种东西太容易到手了,他只对这两样东西感兴趣,挑眉询问的看着史尔杰。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带几个人进去,该搜的地方搜一搜,就能找到了。”他胸有成竹的微笑。
“你栽赃!”彭勋震惊的伸出食指指着他。
“这样比较方便嘛!如此一来,就不用听他唆一堆什么家务事不用外人管的废话,直接就可以收押带走了。而且,我也不是全然栽赃啊!杨益夫是有吸毒的习惯,我只是把他的存量增加一点点而已,顺便塞两支点三八和一支乌兹枪给他罢了。”
“乌兹?你最好祈祷他不会拿那些东西来对付我,你知道的,警方的武力实在逊得不得了。”彭勋扯住他的领子怒道。
“放心,你的动作如果快一点的话,也许你们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史尔杰闲散的将他的手挥落,理理领子,笑出一口白牙。
“是吗?那顺便请问一下,你所谓增加他一点点的存量,这‘一点点’是多少?又是什么毒品呢?我想至少要有个谱吧!免得漏掉了可就不好了。”彭勋假意客气的问。
“喔,只不过是纯度百分之百的海洛因,不多啦!昨晚我不方便带太多东西,所以只有五公斤而已。”史尔杰装傻的说着。
“五公斤?这叫‘一点点’!你不方便带太多东西?是啊!你只带了两支手枪,一支乌兹,再加上五公斤高纯度的海洛因罢了,是不多啦!”彭勋简直气炸了,认为史尔杰根本不把他这个高级警官看在眼里,才在他面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说出来。
“是嘛!连你也这么认为,那真的是不多。”史尔杰邪恶的笑着。
“你……算了,不和你说这些,然后呢?”彭勋不再和他扯,深知这么扯也扯不赢他。
“然后?结束啦!哪还有然后。”
“那对母女呢?”彭勋生气的问。
“拜托,这还要我说!就照一般程序了,去验伤,然后申请离婚啊!有咱们插手,别担心孩子会判给父亲,更何况也不会有瞎了眼的法官会把孩子判给一个会一辈子待在牢里的人。离婚后,她们脱离了魔掌,从此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Happy Ending!”
“好像很简单喔!”彭轻叹。
“这种事要解决其实很简单,困难的是日后的心理重建工作。”彭淡道。
小杰又开始催促。“先把人救出来再说,行吗?”
“小鬼,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史尔杰敲了一下儿子的头。
“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救人啊?”小杰抚着略微疼痛的头,不死心的追问。
众大人无奈的互望一眼。
“现在、马上、立刻,可以了吧?我的小祖宗。”彭勋道,而后开始联络队员待命。
一场拯救行动于焉展开。
第二章
“妈咪、妈咪,你看,小怜好可爱喔!”小杰在医院的病房内,拉着彭看正在熟睡的杨心怜。
他们的拯救行动顺利成功了。杨益夫目前正在看守所等待审判,虽然他一直喊冤,但史尔杰搜集到他更多的罪状,这回可就是事实,不是栽赃了。罪证确凿,加上他也无力反驳,被判个几年甚或关到老死是免不了的,只要总统大选时不要变天,然后来个大赦的话,应该不会再有出来作怪的机会的。
雷雯华在知道自己终于获救了之后,便陷入昏迷中。待紧急送医急救后才发现她的肋骨断了一根,差点刺破肺部。医生们对于她竟能撑那么久啧啧称奇,表示不可思议,觉得或许是母性的坚强吧!
雷雯华母女身上遍布的旧创新伤实在是不忍睹,很容易便想像得到这一、两年来她们所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每个人都很同情雷雯华的遭遇,尤其是彭,每每都不禁心酸的替她落泪。惟独彭勋,嘴里直说她是个白痴,自作自受,认为现在妇幼保护团体何其多,简单的一通电话就可以救她们母女出地狱,她还傻傻的忍受到现在,才骂她白痴,而她当初还嫁给强暴自己的人,更是自作自受。不过,嘴巴说是这么说,他探病的次数却比别人还多。
“小杰,安静,小怜才刚睡着,你别又吵醒她了。”彭勋轻斥小杰。
“大舅,小怜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啊?”他压低声音问。
“我怎么会知道?你去问你疯子叔叔吧!”
“喔。”小杰点点头。
“走走走,别吵她们了,我也该上工去了。”彭勋赶他们母子离开,招来特别护士守着她们母女,便偕同彭他们走出医院。
“大哥,雷雯华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吗?风靳到底怎么说?有危险吗?”彭上车后问。
“那个疯子,说了都是白说。”彭勋不屑的哼声。看来他们那唠啥子“鹰组”的人全是这种德行,听说风靳还是“银鹰”呢!那种耍着人玩的模样还竟和史尔杰一个样,要不是得做个笔录报告给上头,算是擅自行动的代价的话,他才不会放着工作不做,三不五时跑到医院去看那个女人到底醒了没有。
“那风叔叔到底是怎么说呢?”小杰也探头到前面问。他就是搞不懂这些大人为什么老是答非所问。
“他说该醒的时候就会醒了。”
“大舅,这怎么会是白说呢?风叔叔的意思就是她没事了嘛!”
“唷!你又知道了,还真劳烦你当翻译喽。”彭勋不客气的伸出一手揉乱他的头发,心想也只有史尔杰和小杰听得懂风靳那摆明是耍人的话里所隐含的真意了。
“不客气,大舅。”小杰一本正经的道。
“喝,你还当真啊!真是——”彭勋无奈的摇头,决定不再理他。小杰和他爹也真是一个样,自己似乎注定斗不过他们父子俩。于是他转移话题道:“阿,如果雷雯华醒来就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做个笔录。”
“你不到医院去了?”彭眼神闪过一抹失望。
“不了,假期结束了,没那种闲工夫。”彭勋理所当然的回答,并没有察觉她脸上的异样。
“喔,知道了。”彭只好点点头。原来还以为大哥会那么常跑医院是对雷雯华有点意思,结果竟然是自己想太多了,不过,不急,慢慢来,总会有个人能让大哥擦出火花的。
“对了,要史尔杰到局里来一趟。”彭勋突然道。
“发生了什么事?”她敏感的问。
“没事,别多想!”
“大哥——”
“阿,什么时候开始连史尔杰到局里一趟都得有什么大事才行?杨益夫的案子得结一结,我回局里忙,要史尔杰跑一趟不行吗?”彭勋受不了妹妹的母鸡个性,声音略显不耐的解释,心想,真不知史尔杰是如何忍受的。
“对不起,大哥。”彭低声道着歉。
“阿,别太患得患失,也别太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史尔杰不会因为来一趟局里就消失不见的,你再这样下去谁受得了!”
“大舅!”小杰大喊一声,对他说出这段话表示出不满的抗议。
彭略红了眼,拍拍儿子的头。
“妈咪,你别听大舅胡说八道,没人受不了你,我和爹地都喜欢这样的妈咪喔!爹地说这代表妈咪很爱、很爱我们。”
“真的吗?”彭欣慰的问。
“当然是真的!”小杰生怕保证不够似的,还用力的点头。
“我看啊,也只有他们父子能忍受得了你喽!”彭勋在一旁插嘴。
“大舅!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小杰再次警告。
“小鬼,没大没小!我是你大舅耶!你没听过‘天上天公,地下母舅公’这句话吗?”
“大舅,谁教你为老不尊,老是要惹妈咪哭!小心我告诉爹地,看爹地知道后还理不理你。”小杰使出撒手锏。而他话中理不理的含意,其实就是史尔杰会三不五时的到局里当免费的破案专家。
“是,小祖宗,你行、你厉害,我认输了,可以吗?”彭勋无奈,只好偃旗息鼓,暗忖,要真让史尔杰“切心”不理他的话,那后果还真是严重了。
小杰满意的点头,抬头对母亲一笑。呵呵……今晚又可以向爹地讨赏了!他保护妈咪有功,该要求什么呢?组合模型?战斗机?啊!有了,就决定是……呵呵……风靳无声的走进这间特别的病房,凝视着床上尚未清醒的女人,心想,很像,但——不是她!
昨天雷雯华刚被送进来时,初见她的那一刹那,他震惊得无以复加,差点连手术都无法进行。她的脸上虽布满淤青,但那熟悉得令他心痛的五官仍是令他颤抖。
从史尔杰的口中他得知了她的基本资料——婚姻暴力,二十四岁,育有一女,姓名是雷雯华。
早知道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八痹缭谇克党畹哪晁昀锉阌涝独肟耸懒耍改炅耍亢牵∷材:耍说募且渥苁堑胁还奔涞牧魇拧?
为何这个雷雯华会有如此类似“她”的长相?而她们的际遇,又是如此的相似!一个是家庭暴力下的牺牲者,一个是婚姻暴力的受害者,只是……雷雯华比“她”幸运多了,至少雷雯华即时被人救了出来,而“她”……却是太迟了。
床上的人不安的动了动,眉头紧蹙,拉回了风靳飘远的心神。他退离床畔,转往另一边特别设置的婴儿病床。
杨心怜,一个可怜的婴孩,甫出世便得承受父亲的暴力迫害,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她的未来该是光明的,至少她的年纪尚小,应不至于让这段阴影影响到她的人格发展才是。
他简单的替杨心怜做个检查。嗯,一切都很正常,比她母亲好多了,除了一些淤血之外,并无多大的伤害,想来是母亲竭尽心力保护的结果吧!
察觉她似乎要哭出声来,风靳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轻柔的拍抚着。而她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充斥在他的鼻间,奇异的安抚下他这两天异常紧绷的神经。
吐出一口郁积在胸口的闷气,他放松心神的坐在椅子上,低声轻哼着催眠曲,拍抚着她的背,直到她又沉沉睡去,不再蠢动。
将她重新放回床上,风靳正准备离开,一转身,却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尚未完全清醒的瞳眸,便快步的走向雷雯华。
“你醒了?”他低声的问,一边开始做一些例行的检查。
“你……是谁?”雷雯华哑着嗓子,带点疑惑、带点惊慌的问。
“别怕,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被送来医院,记得吗?你被救出来了,放心,你和你女儿都安全了。”他察觉到她的不安,连忙安抚着。
“安全了?怜怜呢?怜怜……”她惊慌的想找女儿。
“别慌、别慌,她就在旁边,睡得正香呢!”他指着隔壁那张特别设置的婴儿床。
雷雯华将视线移向女儿,久久才终于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对,我们安全了,怜怜没事,刚刚我还看见天使抱着她在哄她睡觉呢!天使还唱着催眠曲……真好听……”她的声音渐渐转小,眼睛慢慢的阖上,不久,她睡着了,嘴角还含着一抹微笑。
天使?讪笑一声,风靳替她拉好被子,再次悄声无息的退出病房。
天使?若让“神鹰”知道他被人称作天使,肯定会笑话他一辈子,“银鹰”和天使?呵……还真是天壤之别啊!若要形容“银鹰”,那也只能说是恶魔的化身或是披着羊皮的狼,但所有的形容词,绝对都与天使沾不上边的。
天使?哼!天使全是一群傻瓜!
风靳嘴里咬着笔头,让整枝笔上下甩动着,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病历。终于,他将手上那份已经看了半个小时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病历丢到桌上,烦躁的用手爬爬头发,吐掉嘴里的笔,站起身走向窗口,望着楼下花园草坪上的病人和家属。
他眼里看的是来来往往的人,脑海里却浮现雷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