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黑脸给我,我带她去法国。”宋常邑早料到会如此。
其实是他自己要去法国,他想雪儿应该会在法国,她曾在那里做过模特地,本来他打算明天动身前去,亲自指挥捉拿雪儿的行动,不过看到绿蒂和路易亲热的现况,事不宜迟,他拿起话筒,叫秘书立刻安排去巴黎的私人飞机。
绿蒂是他的,他绝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她,即使是亲兄弟也不可以。
家常邑挂断电话后,宋夫人追问:“理由是什么?”
“向茱莉亚赔不是。”宋常邑露出微笑。
“我不反对,但不可以伤害绿蒂。”宋夫人对儿子的微笑有所保留。
宋夫人不是笨蛋,她感觉得出儿子去法国的决定不单纯,似乎是早有预谋……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常色的语气强烈不满。
“不管你想做什么,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对了。”宋夫人说。
为了杜绝母亲的怀疑,他冷酷地:“为了一百亿的利益,我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是吗?宋夫人没有出声,只觉得酷男人不像以前那么酷!
是什么改变了他?
“茱莉亚小姐!”绿蒂罚站似的站在书桌前。
“一年前你得罪了她,在舞会上。”宋常邑提醒。
“哦!骂她臭三八的那个!”绿蒂恍然点头,但她不明白他提法国这个女人做什么?
“她一点都不臭,她的钱香到可以买下全世界最大的香水公司。”
“她要开香水公司跟我有什么关系?”
“提我想跟她一起投资香水公司,但是被她拒绝。”
绿蒂睁大眼睛,一付鸭子听打雷的表情。
老天!她的模样真是可爱,对他的心脏造成莫大的威胁,宋常邑深吸一口气,装出对她没有举一反三的智商表示不耐,他皱着眉说:
“我要你向她赔不是。”
“她电话几号!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
“光打电话诚意不够,我要你亲自去巴黎到她面前认错。”
“去巴黎?”绿带几乎高声大笑起来,没有一个女孩不想去世界时装的诞生地。
这几天她和路易在城堡里引起不小的骚动,爸爸对她非常不谅解,而大少爷又不如计划中的有反应,让她以为那一段风情已经昙花一现,她甚至打算后天就回台湾,四年以后再回到这座伤心城堡。
没想到,大少爷居然要带她去法国玩……不,是赔罪。
不管怎么说,能够跟他再次单独出游,她已感到心喜若狂,她会照路易教她的步骤去做,先吊足他的胃,然后再给他一点甜头,弄得他的心像住了一百万只蚂蚁,痒得不得了,然后他就会向她投降。
但甜头是什么?太少爷喜欢吃的糖果吗?她得叫路易解释清楚。
“这是唯一的好办法。”宋常邑看得出巴黎对女性的诱惑,就像蜂蜜对熊。
“可是……我跟路易约好了……”绿蒂依剧本行事。
“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一听到路易的名字,宋常邑就火冒三丈。
“是,秦始皇。”绿蒂嚷着唇。
“说话小心一点。”宋常邑暗示他手中握有生杀大权。
“我去拿换洗衣物。”绿蒂收敛的说。
“巴黎不是乡下,那儿什么都有卖。”
“我必须先告诉我爸,我要去哪里,免得他担心。”绿蒂虚晃一招。
她知道老爸拼了乌纱帽不要,也不会准许她跟大少爷结伴,他了解做爸爸的忧心的是什么,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使有天大的危险,她也要弄明白他对她的风情,能不能维持到天长地久?或只是一刹那?
如果他真的想要她,他一定会用花言巧语阻止她禀告爸爸。
“我会从法国打电话告诉他。”宋常邑先斩后奏:“我们快点走吧。”
“好吧。”绿蒂在心里偷偷大笑。
到了司诺亚机场,有着和城堡一样龙腾图样的私人喷射机已在等待,绿蒂一直以不敢相信的眼神打量周遭,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仙境的灰姑娘,这一切都太神奇了,海蓝色的内舱,宝绿的大皮椅,桃木的会议桌,两用沙发床,还有吧台设计……宋家的财力,她到今天总算开了眼界。
在空服员刻意安排下,绿蒂坐在宋常邑的对面,这令她感到相当紧张,只好假装对窗外的景色充满好奇心,但当飞机飞到云层之上时,窗外一片白茫茫,她不得已回过头正视他,该来的总是会来,逃也逃不掉。
宋常邑瞥视着绿蒂的反应,很有把握地;”喜欢吗?”
“了不起的飞机。”绿蒂不想矫情,看来说钱是万恶根源的人有点阿达。
“它只是宋家一项交通工具而且。”这些都是他赚来的,难怪他志得意满。
“难怪有那么多女孩追着宋家的男人跑。”绿蒂又昨舌又摇头。
“你想不想倒追我们兄弟其中一个?”宋常邑追问。
“我宁愿效法姜太公钓鱼。”
“很好。”宋常邑欣赏地:“我喜欢有骨气的女孩。”
“我不是有骨气,我是不懂得该怎么去倒追!”所以她才会单相思。
“不需要倒追,女人只要等待,真爱自然会来。”这是他这一年居的成果。
绿蒂有些心结要解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啊。”宋常邑松开安全带扣环。
“雪儿是不是毒刺路易未婚妻的凶手?”绿蒂不敢当面问路易。
“是的。”来常邑向空服员要了两杯盐狗,体贴地:“我想你需要一些酒精。”
“我还不到能喝酒的年龄。”绿蒂到双须滚烫。
“有空中服员在,我还不至于偷尝禁果。”宋常邑暗示她脸红得像伊甸园的苹果。
“人家才不是……”明明就是,绿蒂连说谎都舌头打结。
“我知道你怪我开除赵师父和他太大,但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敢冒险。”
“冒险?”绿蒂没听懂。
宋常邑从脚下的公事包拿出一只牛皮纸袋,重重地放在腿上,声音恢复过去的鄙夷:“这是铃木家收集雪儿的调查报告,今天下午才到我手上,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打开来看。”
绿蒂接过牛皮纸袋,只看了第一页,上面写着:闻雪儿十二岁时下毒的一个受害者是八岁的夏绿蒂……她赶紧将资料丢回牛皮纸袋里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喝点酒吧!”宋常邑想像得到里面的内容不堪入目。
“是咸的?”绿蒂恼了一口酒说。
“我不喜欢甜食。”宋常邑耸了耸肩。
看来路易错了,说什么大少爷喜欢甜头,真是个乌龙侦探。
绿蒂想了一下问:“路易的未婚妻现在情况如何?”
“那是一种很罕见的剧毒,是从石头鱼的毒囊里革取出来,一旦毒液进人心脏,日后就算患者血液里的余毒全部清除干净,她的心脏也无法恢复正常功能,除非找到合适的器官捐献者,做换心手术。”宋常邑叹了一口气:“黛黛本来是很快乐的女孩,现在连游泳和骑马都不行了,又是无妄之灾。”
“路易知道这件事?”
“还不知道,铃木小姐想自己跟他说。”
“铃木小姐真可怜。”绿蒂以泪光迎视着他的眼眸说。
“如果你同情她,就把路易彻底忘了吧。”宋常邑绽开一个既苦涩而甜蜜的微笑。
绿蒂点头,谁敢说大少爷不爱她,那个人一定是有眼光珠的瞎子。
这一趟瞒着夏爸偷来的巴黎行,一开始俩人就尽释前嫌,如果说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在他们俩人的心中,都非常期望开花结果。
车子沿着巴黎有名的景观行驶,顺着塞纳河而下,艾菲尔铁塔、凯旋门、香树丽舍、圣母院、罗浮宫……绿蒂的眼睛像块超大海绵体贪婪地吸收美景。
宋常邑来过巴黎不下百次,他一点也不在意巴黎有多美,他跟以前差不多,只要坐在车子内就不停地打电话或看电脑,他有一大堆事要办,即使旅游也不例外,尤其是这次来巴黎不单是来玩,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捉闻雪儿。
为了不让铃木拓介看扁,他决定去电给法国最有名的私家侦探曼丹先生,不过连打三次都是答录机的声音,显然这位曼丹十分傲慢,连堂堂酷男人的电话却都敢不接!
公事处理完后,宋常邑轻咳一声,把脸贴着玻璃的绿蒂唤回头”有事吗?”绿蒂扬起询问的眉毛。
“该打电话给夏爸了!”宋常邑咽口口水,如同宣告死刑般沉重的说。
“你打,好不好?”绿蒂衷声恳求,活像两个私奔的年轻人,彼此推委责任。
“做个乖女儿。”宋常己生平第一次说话会颤抖。
绿蒂纠正:“我本来要做乖女儿,事前告诉他,是你害我做坏女儿的。”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宋常邑没有明说。
“嗯。”绿蒂用力地点头,完全不心虚。
“我要怎么跟夏爸说呢?”宋常邑十指交缠,显得十分忐忑不安。
“大少爷,就用你一贯的酷男人口气。”绿蒂提醒,看他说话和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好笑,真难得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
“好吧。”宋常邑压住不安的情绪,他早晚都得面对夏爸,取而代之的是女婿和岳父的辈分关系……深吸一口气后,他开始拨电话,夏爸果如预期地口气不快,但碍于主仆关系,他不便发脾气,只是一再强调他要跟女儿说话。
“夏爸找你说话。”宋常邑掩着话机问绿蒂的意思。
绿带无力地接过话机,装出一付天真无邪的声音:“爸!”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夏爸震怒地说。
“我想来巴黎,因为知道你一定会不准,所以只好先斩后奏。”绿蒂谨慎的说,免得把词汇用错,说成先上车后补票,届时老爸一定会跨国杀过来。
“是不是太少爷逼你去的?”夏爸追问。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开眼界的。”绿蒂袒护他。
一旁的宋常邑眉毛忽地一抬,显然对绿带的说法感到兴味十足。
“你自己想出去走走?”夏爸无法置信,以前要女儿离开路易半天简直跟要她命一样,现在路易人在城堡里,而她自己却跑出去玩,他应该感到高兴,女儿的生活重心终于从迷恋路易转移开来了,但跟大少爷一起出游……
“我主要是来道歉的。”绿蒂解释。
“我听夫人说了,打电话道歉就好了;干嘛要人亲自跑去!”
“这样做比较够诚意。”绿蒂重复来常邑说过的话。
“是大少爷教你这么说的?”夏爸直觉反应。
“不,是我。”绿蒂压低惊煌的声音:“亲自道歉才可以趁机来巴黎。”
“道完歉就回来,下次有空,爸爸陪你到法国旅游。”夏爸不是不想让他见识世面,而是他怀疑女儿是真的想去巴黎?抑或是想跟大少爷在一起?
“好吧。”绿蒂阳奉阴违地:“爸,我不跟你说了,国际电话很贵。”
“绿蒂,要法身自爱。”夏爸叹口气,女儿长大了,想飞的心谁也阻止不了。
“爸再见。”绿蒂匆匆关机。她是怎么了?连答应爸爸守身如玉的勇气也都没有,难道她想和大少爷……不,不是这样的,她提醒自己,千里迢迢来巴黎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一句三字经来道歉。
现在回想起来,她突然觉得来巴黎道歉似乎小题大作,大少爷的目的真的是如此吗?还是如爸爸所担忧的,大少爷想跟她上床?
老天!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看她一脸复杂的情绪,宋常邑问:“你在想什么想得表情这么丰富?”
“想……回去时要给大家买什么礼物。”绿蒂回答,奇怪!自从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后,她在他面前越来越会演戏,简直可以拿金像奖了。
“刚才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宋常邑用暧昧的眼神盯着她。
“我是怕我爸跟你吵起来,你一怒把他开除了。”绿蒂理直气壮的说。
“真的吗?”宋常邑轻轻一笑。
“我哪敢骗你,大少爷。”绿蒂臭着脸转向窗外,继续欣赏巴黎的风光。
虽然她装出一付不愿被打扰的样子,但她的心已被她自己打击了,三天前她才跟爸爸说要报复他,三天后她为了保护他不惜跟爸爸说谎,是爱让她变得如此神速,快到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爱真是奇妙,谁先爱上谁,谁就矮一截,即使大少爷高大英俊冷酷无情,但在她的面前却像白雪公主身边的小矮人,对她温柔得要命。
从左岸咖啡馆走出来,沿途的露天咖啡座到处可见情侣,不论他们的年纪大小,认识深浅,无不耳鬓厮磨,几乎每一对都在热恋吻,这就是法国人浪漫的一面。
来往的人群不少,宋常邑为了怕绿蒂走失,这当然是借口,他的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绿蒂虽然小吃一惊,但没有拒绝,因为她丛下车的那一秒就期盼他入境随俗,在这条路上,连男生跟男生都牵手,他们不牵手反而诡异。
俩人来到香谢丽舍大道的傅柯咖啡馆,这是塞纳河右岸最有名的咖啡馆,里面贴满了七十年代以前红于一时的明星签名照,大家都在高谈阔论,非常热闹而且复杂。
连喝了两杯咖啡,绿蒂走向后面的洗手间,如厕之后她一边洗手一边拨撩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忽然从镜中看到雪儿,她正想打招呼,掺有哥罗芳的白毛巾掩住她界口,整个人一瞬间失去意识……
一场大雨迎面而来,绿蒂从昏迷中吓醒,她才发现原来不是大雨,她是被一桶冷水浇醒,手脚被童军绳绑在椅子上,坐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四周没有家俱,但是烟雾迷漫,有三个人坐在墙边吞烟吐雾,而雪儿手拿着水桶,就站在她的面前!
“雪儿姐姐……”绿蒂发出习惯性的叫声。
“少来了,就算你喊我奶奶,我也不会放了你。”雪儿脸上扬着脸。
“你为什么要抓我?”这陌生而邪恶的笑法令绿蒂的背脊发抖。
“因为你出卖我。”雪儿抹黑的说,到现在她还认为自己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我没有,电话坏了,你人又在日本,我根本无法通知你大少爷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台湾?”
“那要问他,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雪儿啐道;”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找到带子!”
“什么带子?”绿蒂压抑着害怕的眼泪,不让雪儿看出她快崩溃的样子,她必须表现坚强,而且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雪儿降低对她的敌意,只要雪儿不伤害她,她相信她就有机会跟大少爷再见面。
“放在圣经里的带子,是我和路易做爱的带子,你是不是偷过了?”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有那种东西存在。”
“婊子,看不出来你倒很会说谎。”雪儿恶狠狠地掴掌,打得绿蒂嘴角出血。
从墙角传出不满的声音:“喂,雪儿你打轻一点,别把摇钱树打坏了。”
绿蒂禁惊地瞪着雪儿:“摇钱树?”
“你猜猜看,我可以从你身上摇出多少钱?”雪儿用手指划过绿蒂流血的嘴角,像吸血鬼一样舔食血迹,眼露红光,并赞扬的说:“真好吃。”
“你疯了!”绿蒂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画面在电视上看到并不觉得怎样,一旦活生生地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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