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打定主意,当下也不敢再犹豫,立刻派人去请鲁肃和吴中前来都督府议事。
很怏,鲁肃和吴中便先后赶到周瑜的都督府,又直奔周瑜的内堂卧室。
此时周瑜已端坐卧室案前,静候二人的到来。
鲁肃先到,周瑜立刻便将孙权的书函给他视阅,鲁肃阅毕,将书函交回周瑜,却默然不语。
周瑜收好书函,急不及待的注视鲁肃道:“子敬!事已至此,荆州五郡索回无望,你看如何是好?荆州五郡是你‘借’出的,若收不回荆州,子敬只怕难于置身事外。”
鲁肃知周瑜这是用荆州来逼使他站在周瑜的一边,他不由微叹口气,无奈说道:“招刘备来江东作婿,这条美人计当初是公瑾提出来的,我当日亦为此禀明主公,不料中途被吴国太获悉此事,与乔国老同表赞成,力主将主公之妹许配刘备,果然是弄假成真,几乎米已成粥,到此地步,连主公亦无法挽回,我又有何妙策应对?”
周瑜神色不悦,似不高兴鲁肃的言语。他稍一会,周瑜却又笑道:“虽然如此,子敬难道忘了当日献上龙气吸纳、彼消此长的异人吴中么?此时此刻,此法倒可令我们将计就计埃”鲁肃一听,心中亦不由一动,心想:“若能以此和平的无形妙法,令刘备就范,从此臣服于东吴,顺利献出荆州五郡,既不失了孙、刘两家和气,又可助旺东吴的王者之势,倒不失为一条妙绝之法也。鲁肃极忠心于东吴,他心中如此转念,便欣喜的笑道:“公瑾公言妙之极了,既欲行此法,为甚不派人立刻去请吴中赴会?”
周瑜微笑道:“子敬勿急,我料此人已将莅临了。”
周瑜话音刚落,一名都督府的贴身侍从已从卧室外面匆匆而进,向周瑜禀告道:“禀报都督,东吴异人吴中按督都令民已迎进内堂,待都督传召。”
周瑜一听,呵呵笑道:“快请。”一面又向鲁肃笑道:“子敬,我早料你必赏识吴中所献妙法了。”
说时,吴中已由侍从引领而进。吴中正欲向周瑜、鲁肃参拜,周瑜却己客气他说道:“吴先生非官场中人,不必多礼,请坐下议事。”
吴中果然精于玄学之道,他坐下,又目注周瑜一眼,便微笑道:“周都督相召,莫非有疑难未决么?”
周瑜惊奇的眨眨眼,并没答话,鲁肃却忍不住道:“吴先生如何知我们有疑难未决呢?”
吴中从容的微笑道:“周都督面相眼下之位连续跳动,当主都督心怀重大疑难,却决而未决也,我察形观神,不难判断。”
鲁肃一听,与周瑜相视一眼,两人不由会心一笑。
周瑜此时也不敢怠慢了吴中,微笑点头道:“吴先生慧目超凡,果然被你窥破我的心事了,我果然正有重大疑难,故邀先生前来相商。”
吴中欠身道:“未知都督有甚重大疑难,我已奉命将刘备诱至,莫非我的计谋不灵么?”
周瑜一听,不由作声不得。因为他原先并不相信吴中的那套法计,他只是利用他的辩才,赴南郡将刘备诱来,他绝无将孙权之妹许配刘备,以行吴中所献的阴阳相吸风水妙法的打算。不料事势突实,弄假成真,周瑜骑虎难下,吴中的风水妙法便是目下唯一可行之法,但此中的内幕,周瑜又决不能向吴中泄漏。
他无奈之下,只好打个哈哈,将他的尴尬掩饰过去,故作肃然的说:“吴先生,此事不可一概而论,因事涉主公之妹,国太之女,乃东吴的国之亲事,岂可轻率行事?”
吴中此时亦难窥透周瑜的心思,无奈分辨道:“虽然如此,但我所献之强阴吸弱阳龙气之风水妙法,的确可以致令孙旺而刘衰,刘备的龙气一旦衰败,届时他的王者之气必然消淡,进而在旺盛的孙氏王者龙气冲击下,刘备必然向东吴臣服,届时必会将荆州五郡拱手交还也,此乃兵不血刃取回荆州,大旺东吴王者龙气的惊世风水大法啊!望都督察谅。”
周瑜听了,心中不由一动,但仍沉吟不语,似在犹豫不决。
鲁肃却十分赞同吴中所提的风水妙法,因为这是唯一既可保全孙刘联盟,又可索回荆州王郡的两全其美办法。他见周瑜此时仍犹豫思忖,便忍不住接口道:“若吴先生之法奏效,犹胜于公瑾美人计中的硬碰硬啊!我看不必犹豫,决采纳吴先生之计吧。”
周瑜此时忽地呵呵一笑,然后向吴中含笑道:“我决定将先生向吴侯引介,望先生将高论向吴侯当面陈述。只要能打动吴候,先生所献之计,便可迅速施为也,吴先生乐意入宫一行吗?”
吴中一听,不由暗喜,暗想道:若能面谒吴侯,施行我法,事成之后,所得赏赐必然比周瑜又丰厚数倍也!他心中狂喜,立刻欣然说道:“我为东吴王者大业着想,十分乐意入宫面谒吴侯。”
周瑜一听,欣然点头,他随即伏案疾书,书成封好,交付吴中,道:“我即请子敬引你入宫,我保你必可一切如意也。”
吴中见周瑜对他十分重用,心中欣喜,当下毫不犹豫,答应随鲁肃入宫见驾。
第十五章 预伏锦囊
鲁肃引领吴中,从都督府乘马直奔孙权的吴候宫而来。
抵吴侯宫中门,守门的兵将见是鲁肃,便任由他和吴中驰马直入。
孙权闻报,鲁肃在宫外求见,心中不由一动,暗道:“我送书函往都督府不久,鲁肃便到,莫非他此行与刘备招亲之事有关么?”于是即出议事厅,等候鲁肃。
不一会,果见鲁肃走进,他身后却跟随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孙权并不认识,不由微感奇怪。
吴中一见厅中站立一位红光满面,甚有威仪的王者,知他必是吴侯孙权,便连忙奔上前去,俯身拜道:“贫道吴中拜见吴侯。”
孙权微一怔之间,鲁肃已向孙权介绍道:“这位是东吴异士吴中,他奉了周都督的令旨,前来面谒主公,并有都督的密函呈送。”
孙权听说周瑜有密函送来,所托的人又是这位陌生的吴中,他心中好生奇怪,也顾不得询问吴中的来历,当即道:“吴先生有都督的密函么?这便呈上给我看看吧。”
吴中不敢怠慢,将周瑜的密函取出,双手向孙权呈送。
但密函里面到底说什么,吴中一路有鲁肃随行,根本毫无机会也不敢窥看。
孙权接周瑜密函,即拆而细视。但见周瑜的密函道:“吴侯谨鉴:瑜所谋之事,不料竟生变故,今既已弄假成真,唯有另以妙计应付。瑜以为,刘备乃当世之雄,既有关羽、张飞、赵云之武,又有诸葛亮奇谋之才,必不甘居人下者也。送书之人,乃东吴异士吴中,依臣观察,他确实有玄学之术,更可以其风水妙法之术扬孙抑刘,消去刘备的王者之气,令其甘心作东吴之臣属,若如此,则荆州五郡必重归东吴手中。我以为,主公一面可采纳吴中之法,另一面以色刀削志之计,为刘备筑宫室,供其居住,更多选美色玩好,以丧其心志,令其与诸葛、关、张、赵等疏远,进而向来吴臣服,乖乖献回荆州五郡。刘备非池中之物,切勿放纵离去,否则如龙得云雨,一旺而不可制控。草草不恭,望主公明察。”
孙权阅罢,周瑜的用意,他已了解在胸,唯一不明白的是,周瑜素来不信鬼神之道,如今怎会如此重用此道中人呢?
孙权目注吴中,道:“周都督力荐先生给我,且请先生细析,何谓扬孙抑刘之风水妙法呢?”
吴中一听,知周瑜已欣然采纳其法,更向孙权推许。他心中不由暗喜,连忙向孙权道:“回吴侯,贫道所施之风水大法,乃以强阴吸弱阳龙气之妙用也。”于是他将勘察孙、刘两家的祖宗龙气强弱之分,再以彼以嫡亲血脉合体,便可达其阴阳吸纳的风水大法,详细向孙权析述一番。
孙权认真的倾听吴中的陈述,中途不见插话,显得十分耐心。中青年时期的孙权,在处政的态度上,虽不能称英明果断,但却的确是听贤纳谏,这也是东吴在孙权手上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孙权沉吟思忖,好一会,才忽地欣然点头道:“吴先生所言,虽然玄妙,令我难于尽信。但既然周都督亦赞同先生之法,想必不虚也。但我妹虽然是孙氏的嫡亲血脉,同出于先父,但她为女阴之属,难道亦可如男阳子孙一般,吸纳祖宗龙脉地力吗?”
吴中欣然说道:“因吴侯,于风水地脉而言,能吸承祖宗元龙之气之人,不分男女阴阳,但看其自身本命。先朝西周犬戎国之女褒拟,不正是承纳了褒氏一族的淫羊龙脉地力,以其强阴之气,一举克灭周幽王之弱阳,致令西周倾覆吗?
如今吴侯孙氏一脉与刘氏一脉,其阴阳相吸的原理,亦一般如是也。”
孙权一听,心中不由一动,因为西周犬戎国之女褒拟,当年我烽火戏诸侯,令西周一朝亡国的史实,是千真万确的奇闻,孙权自幼博览群书,怎会不知道?他当下不由欣然笑道:“昔时褒拟烽火戏诸候,令西周亡国奇闻,我亦知之甚详。但如此一来,我妹岂非成了当年的妖姬褒拟,而刘备则变作周幽王吗?我的施为,天下人又将如何评断?”
吴中呵呵笑道:“如今天下群雄竞逐,但能稳疆固土、兴旺国家之法,皆无不可为也。”
孙权一听,不由又点了点头。他仍有点犹豫,便转向鲁肃,道:“子敬乃老实人,且如实告知孤,吴先生此法是否可行?”
鲁肃沉吟不语,好一会,才决然说道:“我虽不懂此等玄学之法,但此法若能奏效,则既可顾全孙、刘联盟大局,令曹操不敢轻易南犯;又可和平得回荆州五郡,孙、刘两家成了自家人,必可合力抗曹,不失为目上唯一可行之办法也。”
孙权一听,即呵呵大笑,道:“子敬如此判断,我就无疑虑了!一切就依周都督和吴先生之法行事吧。”
第二天一早,孙权即入内宫拜见吴国太。
孙权向吴国太道:“儿近日与刘玄德相处,甚觉融洽,看来母亲招他为婿,乃独具慧眼也,儿对此亦再无疑虑,为表心意,我决定为刘玄德造一所华美宫室,供玄德和我妹夫妇居停;更广设玩好,令玄德有如在家之感、他留在柴桑居住,岂非可以与母亲日夕相见,承欢膝下么?母亲之意如何?”
吴国太一听,不由大喜,欣然笑道:“好!权儿这般处置,甚合我心,这才是我的孝顺儿,令臣民景仰啊!我女和刘备的亲事一切便由你办理吧。”
孙权心中亦一阵欣慰,暗道:“此计不但可讨母亲欢心,又可发旺东吴王气,更可得回荆州五郡,实一举三得之妙法也!
他拜辞了吴国太,返回侯宫,即毫不犹豫下令速造宫室,广设玩好,力求令刘备留连忘返。一面又下令为刘备和孙妹筹办婚礼。
很快,一切便筹办妥当,孙权又请吴中择了吉日,举行隆重盛大的国婚喜事。
大婚当日,宫中广设盛宴一百席,所有东吴重要的文武大臣,幕僚贵宾,以及赵子龙、司马芝等刘备的随从均为座上客。
孙权又以兄长的身份,与吴国太、乔国老一同为孙妹和刘备主持婚礼。
这一场孙、刘联婚的大礼,十分隆重,十分盛大,连身为当事人的刘备,亦为之由衷赞叹。
吴国太亦老怀大慰,深庆孙家得此乘龙怏婿。赵子龙见婚礼十分隆重认真,吴国太和乔国老又同为刘备的主婚人,料想其中绝无虚诈,心中也十分放心。他放开疑虑,与司马芝开怀畅饮。
司马芝亦是平生第一次参加这等隆重、热闹、盛大的国婚大宴,她但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心中充满惊喜;身边又有赵子龙作伴,令她备感欢欣。这位含笑春花龙脉快乐之女,平生第一次尝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了。
最快乐的当然是新郎刘备,他钟爱的甘夫人病逝,虽然是大业未成,不敢过于纵情酒色,但刘备正当壮年,血气仍旺,自然不可一日无妻。今番东吴招婿,虽然隐伏凶险,但均被孙明的锦囊妙计所化解。他果然得与孙妹成亲,而成了东吴国婿,他不但得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更成了吴国太的女婿,孙权的妹婿,他据占荆州,再图进取的形势便更是乐观。
国婚大宴,直饮到当日的晚上,依大婚的礼节,刘备由两排大红灯笼引领,进入新筑宫室的新房,新娘子孙妹自然已等候于新房中,因已行过大婚之礼,孙妹此刻已正式成了刘备的夫人——孙夫人了。
刘备步入新房,心中忽地猛吃一惊,但见明亮的灯光之下,新房内刀枪林立,连侍婢亦佩剑悬刀站列两旁。
他不由低叫一声,暗道:此时我身无寸铁,又无侍卫,若周瑜、孙权于新房暗埋伏兵,我必死无疑了!竟迟疑不敢内新房的侍婢首领见了,连忙走出来,向刘备道:“刘贵人不必惊慌,孙夫人自幼好习武事,居家女儿时,亦令侍婢舞剑为乐,因此新房之中,才有刀枪剑婢侍候。”
刘备仍不放心,道:“虽然如此,毕竟非夫人女子所常见也。可否请暂时撤去?”
侍婢首领进去向孙夫人禀报。孙夫人尚是女儿心性,闻言不由格格笑道:“郎君于战场厮杀半生,还畏见兵器么?既然如此,那便将兵器撤走,侍婢解剑吧。”
刘备见兵器尽撤,侍婢解去刀剑,脱去劲装,换上绮丽的女儿裙服,这才欣然一笑,放心进入新房。
刘备依规矩,为新娘子揭去头盖,于灯光下仔细一瞧,但见新娘子花容玉貌,十分俏美。心中不由大喜,向新娘俯身一揖道:“夫人,刘备今日有幸与你结为夫妻,乃平生一大快事也,夫人待刘备的恩情,刘备必永世不忘。”
孙夫人含笑道:“夫君乃当今皇叔,得以为婿,乃妾之幸。
而且你我既已成夫妻,夫君还客气什么?”
刘备瞧着孙夫人,但感越看越迷人,心中不由一荡。他挨近她身边,伸出手去,将她的玉手紧紧握住,柔情蜜意的悄声笑道:“刘备年已半百,夫人正时值妙龄,国太作主,将你许配于我,夫人不觉委屈吗?”
孙夫人甜甜地笑道:“古训有云,郎才女貌,淑女配君于,又岂会计较年岁之差?只要夫君真心诚意待妾,妾身便心甜如蜜啦。”
刘备笑道:“夫人娇艳如花,为夫喜如逢珍,怎会虚情假意?刘备必视夫人如珠如宝也。”刘备说时,鼻端忽地闻到一阵香气,也不知是胭脂香,还是女儿香,但感十分陶醉,忍不住双手一紧,将孙夫人搂入怀中,亲吻起来。
孙夫人羞不可仰,含羞带笑的伸手向侍婢一挥,侍婢见状知趣,纷纷向刘备和孙夫人拜辞,退出新房去了。
新房之内,此时便只剩下一对新人。
刘备心中充满喜悦,趁孙夫人依偎他的怀中,身子向象牙床一侧,双双便倒在床上。
孙夫人尚是女儿之身,对男女情事自然毫无经验,只晓得紧紧闭上凤目,俏脸红如胭脂,娇喘细细,十分动人。刘备心中不由大荡,他伸出大手,轻轻的亲自为孙夫人解脱衣裙。
刘备是过来人,手法十分纯熟,不一会,便现出一尊十分娇美的少女玉体,刘备再也按捺不住,身子一翻,便将玉体轻轻的压住了。
不料刘备刚与孙夫人甫一合体,他的神思便不由一阵恍惚,迷迷糊糊的但感自己仿佛化作一只雄兔,正被一条赤龙叼在口中。刘备但觉赤龙之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身上的力气猛烈的吸吮,此刻他的力气正源源不绝的外泄而出,他的神思也就越发越困倦了。
这一晚新婚燕尔,刘备但感十分舒畅,虽然在迷糊之际,忽生异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