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怕咏华得了藉口不收她为徒,惠茱忙逞强道∶『请师父不要把我当一般人看待,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要有例外。」
『别急别急,待我问清楚再说。」咏华转而问颖川∶『你说说看!」
『就劈柴喽!」
『劈柴?」惠茱暗暗抽气,不会吧?真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做此粗活?难道他们都不懂怜香惜玉吗?难道他们看不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在学技艺而是想挑选丈夫?
『只是劈柴吗?这是入门必学的事啊!」咏华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高难度的事哩!」
『咦?」不┅。不会吧?连师父也赞成?
惠茱戒恐地问∶『师父,真要我去劈柴吗?」
『当然啊,劈木取材是入工匠之门的必经之道,如何选木,如何取得需要的尺寸,如何将木刨得平整光滑┅。这些都是身为工匠所需具备的基本才能之一,你若真要学功夫,就要比别人更用心更努力才行,所以┅。你跟他去吧,饶师父会教导一切你需要知道的技巧,你放心跟他去吧!」说完,咏华怕颖川改变主意,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去了。
『看情形,你师父打定主意要把你这包袱丢给我了!」颖川喃喃自言片刻后才转头道∶『走吧,想学功夫是吧?我带你去!」颖川朝她招招手,举步往后院去。
『为什么是他教我?」心中即使万般不愿意,惠茱还是乖乖地跟在颖川身后,来到后院。
走到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一座如山般高过人头的横木之外,什么都没有。
『到了,就这里了。」颖川指指后院。
惠茱看了那堆横木,她咬唇轻问∶『请问∶要劈多少柴才够?」
『你看看这些柴你要劈到什么时候才劈的完?」颖川指着横木堆。
他不是在开玩笑吧?惠茱惊恐地望着他,语音颤抖∶『你是说┅。这里的柴全都要劈完吗?」
『是啊。」颖川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我早就警告过你当学徒很苦的,你偏偏不听!」
颖川又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惠茱心里在计画什么事,想当然耳,他绝不可能让她有完成计画的时候。
脸色刷一下变白,冷汗自额头落下,她开始憎恨起这个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但内心却很毒辣的颖川了,她咬牙硬撑道∶『我不怕吃苦。」
可是┅。天杀的,这么多的木头她要劈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劈完?
『那好,你快劈吧,黄昏时,希望你能劈完。」颖川说完便欲离去。
啊?黄昏时全部劈完?他当她是什么?神吗?惠茱几乎快气昏了,可硬着头皮,她还是嘁住他∶
『等等,饶师父,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颖川笑眼眯眯。
惠茱叹着气,小声问∶『请问┅。这个木头要┅。怎么劈啊?」
眼见颖川讽刺味十足的笑容自唇边渐次扩大,她知道她这辈子是不可能会喜欢他的,因为他实在是个自大又苛薄的男人!
一个极为可恶的男人!!
(待续)
虽然惠茱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很蠢、很难看,可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蠢不难看。
因洛u。的手臂跟肩膀好好,手掌好痛好痛,两腿也因施力过度而频频发抖┅。,忍耐不住肉体上种种的痛楚,可又逞强要完成饶师父交付的工作,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勉强举起斧头,一次又一次地将木头劈成合适的尺寸。
男人劈柴可能一刀就断,可她劈柴因为力道不够,一根横木总要劈个老半天才劈好,照此看来,这木头要全取材完毕,恐怕也要十来天才办得到。
『呜┅。早知道当学徒这么辛苦,我死也不肯来了。」她一边哭一边骂道∶『明知道我是阿华师父的徒弟,对我一点也不礼遇就算了,竟然这般折磨我,这要让我爹知道了,看他怎么解释!」
『回去我一定要跟爹讲,让他来骂死他这个┅。这个坏人!呜┅……」
『如果你现在要放弃,我也不会责怪你的。」一句话突如其然响起,惠茱愣了一下,抬起头正好看见咏华抿着唇敛眉的望向她。
『惨,我这模样丑死了,怎么见人?」一想到她哭红眼睛全身又脏又累的模样,她就更难过,索性坐在石堆上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咏华拿出布巾递给她,她可怜兮兮地抽咽着,像个被虐待很惨的媳妇,朝咏华怀里哭诉地扑过去。
『要是受不了苦,就不要学了,回家去吧!」咏华沉声叹气,拍拍她的背。
偷偷跑来查看,原以洛u。会看到颖川与惠茱两人相处甚欢的画面,没想到见到的却是惨兮兮的惠茱和劈到三分之一的木柴堆。
看来精明的惠茱也治不了颖川的怪毛病!
『谁说我受不了苦?」抹去眼泪,惠茱站起来逞强地又继续要劈,咏华见状硬是将她手中的斧头取下,摊开她的手掌一看∶天呐,整个手心不仅又红又肿,还起了多处水泡,看来真是惨不忍睹。
『唉!你这是何苦呢?」咏华忍不住洛u。心疼。
『我没有关系,只要能留在师父身边跟师父学习,我┅。死而无憾!」
『走,我给你抹药去。」拖着她的手,咏华一路将她拉到房内。
『师父,你放手啦,这样┅。不好看啦!」惠茱完全不反抗地任咏华拖着手,虽然她满心期待咏华能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但她毕竟是个姑娘,表面上还是该假意衿持一下啊。
『不行,你的手伤成这样,非上药不可。」咏华不曾多想,只知道她受伤了,要照顾她,如此而已。
『师父┅……」惠茱红着脸,内心喜悦地被她顺利带进屋里去。
『你这么逞强┅。何苦呢?」口气充满疼惜,咏华根本不自觉,听在惠茱耳里倒成情意十足的话,再见她轻手轻脚替她上药的模样,惠茱一颗心更是春心荡漾无法自拔。
『师父┅……」惠茱一脸春意地将药自咏华手中移开,她痴迷的眨着眼,单臂环住她的脖颈,娇软的身躯就这么瘫软在她怀里。
『你┅。你┅。干什么啊!!」咏华全身汗毛直竖,再见她嗲着声音故作柔媚的模样,她的胃就隐隐翻腾着呕意。
『我┅。今天我一定要告诉师父你一句话!」这么好的夫婿人选,她如果不好好把握,若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岂不哭死了?
『什┅。什么话?」忍住想把她自怀里推开的冲动,咏华全身僵直地坐着。
『我┅……」惠茱低着头娇羞地笑着∶『我喜欢师父!」
『啊?」咏华脑际一轰,楞在当下。
『哇哈哈┅……。」自她们初回到咏华的屋内,便站在门口看到现在的颖川突然无法遏抑地仰头大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惠茱赶紧离开咏华的怀抱。
『喂,你,你这个人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讲话?」惠茱脑羞成怒地指着他骂道。
『哈哈┅。真抱歉,哈哈┅你们又没锁门,也没贴字条警告我不得乱听,所以┅。哈哈┅。不能怪我啦!」颖川笑的都快岔气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颖川的笑法委实令她感到无地自容,她既羞又怒,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不起,哈哈┅。我不应该笑你,可是┅。我又忍不住不笑,哇哈哈┅。因为实在太好笑了啊!」他笑的前仆后仰,笑到眼泪直流还是忍耐不住拼命大笑。
『你太过份了!」女孩子终究是皮薄,耐不得让人百般取笑,她捂着脸哭着欲跑开。
『惠茱!」见她哭,咏华才突然惊醒,她洛u。感到难过,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局面,只能无力地唤住她。
『师父┅……」惠茱梨花带泪地回头盼顾,见咏华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惠茱知道,她这脸是丢定了,再无颜待在这里任人取笑,惠茱难过地跑开了。
『哈哈┅……」没想到颖川竟然还在笑。
『大哥,你实在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取笑一位姑娘呢?」咏华虽然很感激他解救她,只是以此方式┅。,实在太残忍了。
『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一想到适方咏华青中带白的脸色就┅。哇哈哈┅。忍不住又想笑了。
『很好笑吗?」咏华也受不了他这种嘲笑别人的态度,她倒了一杯水就往他头上泼。
『喂,你!」笑声中止了,颖川抬起头来看到咏华铁青的脸,突然间噗一声,他又捧着肚子,没完没了地大笑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爱笑,你就自己笑个够吧!」咏华也气恼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颖川一个人像呆瓜似地拼命笑着。
第五章
“哎唷!”
因为烦恼的事太多扰了心神,是以不小心,咏华竟然让铁锤敲到手指,她痛的直甩手,在一旁的颖川早己放下手中的雕刀,抓住她的手指一口含在嘴里。
“啊?”他的举动令她双颊如火在烧,她用力想抽出手,但颖川铁箝似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令她无法动弹。
“你快放开。”咏华左顾右盼,深怕被别人瞧见,因为若让别人撞见他对她做的事,结果会是很可怕的┅……
“你放心,现在是正午,大家都在睡午觉。”颖川笑的很贼很开心。
“你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翻脸了!”她黑着脸严肃道。
“好嘛!”颖川有些不舍地放开她。
手指才获得自由,她便将手藏在背后,深怕他又产生非份之想。
“大哥,有件事┅。我非跟你说清楚不可。”咏华吸了口气,回避他炯炯有神的盯视,她望着美人靠外的粼粼湖光,微风轻凉地吹送,带走了部份璁气,清爽的景致该是能抒解人心的忧郁,只是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总是乱的叫人无法承受。
“什么事?”
“关于你┅。喜欢男人的事!”
颖川啊张大口∶“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
咏华咬着唇,柳眉挤成一堆∶“你那晚吻了我┅……”
“我┅。我是吻了你没错啊,可是谁说我喜欢男人了?”颖川不解。
咦?莫不是对他来说,那种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是说,你吻我并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咏华不仅是生气而己,她还有种被人轻薄的感觉。
哇哇,事情被她曲解成另一种答案了?不行,不行,他不能任她胡思乱想,他要跟她说清楚,他其实是知道她的真面目的。
“阿华,你听我说,你误会了,其实我┅……”
“师父!”
可恶,半途杀出程咬金,颖川有点不高兴地瞪着平白出现的惠茱。
相对于颖川不乐见她出现的态度,惠茱也回以十分厌恶的表情对他∶“哟,饶师父真是好性情,天天无所事事真快活啊!”
“好说,好说!”颖川连笑也不想对她笑。
横竖两人就是水火不容,惠茱也不想花心思讨好他,她转身面向咏华,取出竹篮里的糖水,了一碗给她∶“师父!天气闷热,我特地为你煮了糖水来给你消消璁气,来,你快喝了吧!”
“呃,谢谢!”再度面对她,咏华真是既尴尬又不自在。
“真好哦,没想到阿华你还有仰慕者追随。”颖川忍不住调侃道。
“喂,你,你不开口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惠茱十分气恼,这个人干什么老是想破坏他们呢?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们慢慢聊吧,我去对面的亭子歇凉了!”面对惠茱的强力追求,颖川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女人跟女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下他该思考的是,如何让阿华知道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如何向她表白,如何让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颖川衣袂飘然地消失在眼角,咏华才抬起头望向他消失的方向,有些落漠地叹着气。
“师父你怎么了?有心事吗?”惠茱顺着她的视线看,不解她的叹气洛u荞br /》“没啦!”咏华掩饰地摇头,将糖水呼噜喝完,把碗还给她,勉强称赞∶“真好喝,惠茱你的手艺真好!”
“真的吗?师父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为你┅……”惠茱高兴的红了脸。
“不必了,惠茱。”咏华打断她的讨好,自从了解她的仰慕之后,咏华知道她必须厉声拒绝她的痴心,以免误了她的幸福,是以她扳起脸,严肃道∶“师父知道你无心于工艺,所以你也不必再唤我一声师父了。”
“师父!”惠茱见她面色凝重,心下一沉。
“再则,师父心中早己┅。有人了。”不知不觉中,她又将视线飘向颖川消失的方向,轻叹口气后继续道∶“所以师父没办法接受你的┅。好意。”
“师父!”惠茱白了脸色,怎么可能被拒绝呢?煮熟的鸭子没理由还让它飞走啊?不行,她得赶紧回家找爹亲共商大计才行。
“我说的你明白吗?”见她不发一语,咏华以洛u。己经听进耳里了,她旋过身背向她,不愿面对她的心酸和痛苦,只希望荒谬的事件能尽快结束。
突然间,一双小手环住她的腰,感到惠茱将脸贴靠在她的背上,咏华全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然而当她发现背际有股凉凉的湿意时,她不觉也跟着难过起来∶“惠茱,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师父,徒儿就是喜欢你啊!难道┅。难道你就不能接受我的情意吗?”惠茱哽哑着嗓音。
咏华苦笑,她怎能接受她呢?她是个女人啊!“对不起!”
“呜~~”惠茱一听哭的悲切,她缓缓松了手,再问一句∶“师父你当真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吗?”
“很抱歉!”咏华忍住内疚,没让自己心软。
“呜~~”掩着脸,惠茱哭着跑开了,当然,她绝不可能轻易放弃,因为他们邢家的人是不知道放弃洛u囿滞br /》“唉~”咏华顿时感到苍老了起来,为什么这种事会落在她头上呢?
无力地瘫坐在栏杆上,年久失修的栏杆竟然支持不住应声碎裂,想当然耳,顿失依靠的咏华只能像颗石子一般地跌进湖里,才离家不过数日的她竟然再一次尝到落水的恐布滋味,她失声尖叫,双手胡乱挥舞着,就在沉进湖里的那一刻,她看到颖川纵身入水的身影,意识开始不清,然而她却很安心,因洛u。知道,他一定会把她救起来的,只不过她心中不免要埋怨┅。颖川真是她命中的克星呵,自从遇到他之后,她的灾难就从未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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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咏华翻过身,慢慢张开眼,她的头有点晕,胸口灼热未褪,闷痛的叫她禁不住呻吟出声。
“你醒了?”焦虑的男音自耳际上方传来,咏华抬眼一看,被颖川那副憔悴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怎么搞成这副鬼模样?”咏华难过的想坐起来,幸得颖川相扶持,她才能顺利爬坐起来。
颖川苦笑,他能告诉她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有多害怕多心焦吗?“没什么。”
“真没什么吗?”咏华顺了顺垂落的发丝,突然发现┅。咦?她的头发怎么会放下来?还有┅。她的衣服,是谁埙u。换下的?
惶恐的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她颤着声音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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