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全都认为追风组也被天鹰逼疯了,所以做出了更疯狂、更斩尽杀绝的举动。“难道他们不想和谈了?”这是我看见这一幕的唯一念头。
“因为这次胜利者的举动太不可思议,我们取消例行地对胜利者的采访,现在我们把镜头转给小兰。”这个站着镜头面前的记者一脸苍白,看来被吓着了。自己一个区的组织火拼,在众目睽睽这样绝情、不留活口,他可是第一次看到。
电视画面一转,一个面目清秀的女记者出现在大家眼前,她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过还是口齿伶俐地报道道:“从天鹰集中四个堂的火力向追风组发动攻击开始,他们就处于绝对的实力优势。作为弱者的追风组受到了很多南区观众的同情,可是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小变化。不仅大鹏负责的路段如此,刚才在我这里也出现了同样的一幕,本来已经支持不住的追风组成员在一批一百多兄弟的突然加入后,把围攻他们的接近三百个天鹰成员全部打散了,并且一样事后连重伤不能行动者都不放过,只要是天鹰的人,全部被补上了一刀。我还是把镜头转给下一位同事,看看他负责的路段如何。”
“老大,这是红蓝街的一个路段。”一个大将军的兄弟在看见镜头里的景色后,在我身边解说道。我开始一愣,一下想了起来,这是马天宇和周远志带着卡特一千兄弟负责攻击的地方,心不由“格登”一跳,担心这里是否也出现那些追风组的勇猛支援部队,毕竟老马他们两个不一定会出现在这个路段。
“各位观众,大家凌晨好。这里的战斗刚刚开始,不过攻击的对象却变了,不是天鹰集团,而是它的盟友大将军。这群大将军兄弟很奇怪,一百多人还都穿着雨衣,不过实力是不庸自疑的,还没有五分钟,这个路段的一百多个追风组成员还剩不到三十人能站着了。我相信大家都在看着这里是否也会追风组的特种部队。”这个高瘦的男记者嘴巴象机关枪一样喷射着,一口气说完了上面的话。
“靠,这小子运气真好,这么多个路段,偏偏竟选中了他这个,这下他风头出够了。”我在一大群雨衣中发现了马天宇那件代表山猫二级头目的淡蓝色的雨衣,他正非常活跃潇洒地出没在战场中,他每经过一处,都会有两到三个的敌人倒地不起。这是他常用的手段,他通常在火拼中追求的是数目而不是质量,他一向只是重伤敌人,让他们不再有行动的能力就够了,这样带来的效果便是他击倒敌人的间隔不会超过一秒,而且费力不多,如果看见只在他手上躺下一人,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死定了。
“终于出现了!追风组的特种部队从街角出现了,正气势汹汹地杀向这一队大将军的人,结果会是怎么样呢?我看得出这批大将军的成员的实力都不弱,是势均力敌?还是一面倒呢?”一直没开口解说的记者看到期待的一幕,仿佛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大声地解说起来。
我从电视中也可以看到同样兴奋还有站在最前头的马天宇,不知道他是不了解刚才发生的事,还是遇到了强敌,在砍翻最后两个敌人后,一马当先向那群人迎了过去,从他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多么期待这场战能让他从头砍到结束。
天不从愿,面对追风组的支援部队,马天宇并没有尽兴,不是因为对手和他们比较起来太弱,而是双方甫一接触,又一群人从追风组的身后杀出,一看是穿雨衣的,我便知道是负责攻击这条街的其他卡特兄弟赶过来了。
“场内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本来期待一场势均力敌的火拼场面,可是因为大将军这面突然多了两、三百人的增援部队,战况形成了一边倒,所以这一百多个追风组的特种部队成员全无反击之力,因为人数的关系,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了,连逃跑都成问题,看来全军覆灭是迟早的问题。我们还是把镜头转往另一个战场,如果有突发事件,我会马上出现为各位观众进行报道。”这个记者已经失去了报道一边倒血腥场面的兴趣,只期待看双方实力对等的火拼。但他怎么知道,我们把命都豁出去的打,并不是让你们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欣赏消遣的。能用最少的代价换取胜利,才是我最终追求的目的。
在电视画面的不断调换中,战况已经一步步走向明朗化。虽然追风组凭借着大约有五百人的特种部队挽回了一点局势,但他们在天鹰猛将堂精锐的牵制中已经失去了刚才那种来去如风的优势,被困在了一条街无法出外半步。不过因为猛将堂突然从战场抽离,剩下的点将堂、天将堂、魔将堂人数上一下子便差孤注一掷的追风组一截,夺回了所有被追风组占领的地盘后,再无寸进。倒是我们的部队打得有声有色,从后方连连报捷,已经有三条追风组的重要街道落在了我们手中,马天宇、周远志率着卡特的部队夺了两条,而赵信仁、施芳华、苏三带着大将军的人夺了一条。
“老大,追风组的老大血人现在正和苏三通着电话,询问我们为什么在他背后捅刀子?我们应该怎么说呢?才不至于追风组以后和大将军的他们翻脸成仇。毕竟有天鹰这样的一个敌人已经完全够了。”赵信仁打来了电话,询问我道。
我想了想,对赵信仁说道:“就用飞云的事来编个故事得了。就说我们有好几个兄弟因为误伤天鹰的人,被他们抓住了,我们为了救他们,答应了天鹰的条件,从后方攻击他们。最后告诉他们,希望他们马上和天鹰展开和谈,我们马上把那三条街还给他。这样他们就应该相信了,只会对大将军心生芥蒂,而不会成仇了。”
“可是天鹰那面又怎么解释呢?老大你不是答应他们所得追风组地盘全部要无条件移交到天鹰手里吗?”赵信仁向苏三低声转述了我的话后,又问我道。
我笑道:“那些街道虽然是追风组的重要地盘,油水很多,可是全部在追风组的后方,在天鹰的势力范围之外,他们如果接受了去,只会每天和追风组发生摩擦,我相信陈硕应该理解这一点。我也是基于不能太得罪追风组这个理由才让你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去那里开始攻击。毕竟追风组虽然元气大伤,但没有最开始我们预料的那么惨重,这种结局还不足以让他们从一流组织上掉下去。除非……他们在和谈的时候放不下面子。”
“我明白,突然出现的那些所谓的追风组的特种部队,手段之毒辣,肯定是和谈中追风组不付出些代价是不能摆平的事。他们那些人,我估计是凯旋支援给他们的雇佣兵,老大你不是说过吗,老爷子说凯旋招收了很多退伍军人、保镖、保安等专业人士,这次行动不能派凯旋的一兵一卒,所以干脆把这些调过来了。只有他们,才有这么强的实力,才不顾忌所谓的同区情,做出那么狠辣的事。”赵信仁说道。
我对赵信仁的说法表示同意,然后说道:“现在你和马天宇都把自己的部队停在所占地区,不要再做出攻击行为,等待和谈结果。如果谈判破裂,你们要在第一时间反应,要采取更猛烈的手段,誓必要让追风组受到最大的损失。”
“那我们不是让天鹰占很大的便宜吗?我们是不是应该装着很尽力的进攻,实际上却是偷工懈怠,至少追风组存在,就是对天鹰的一个威胁,以后大将军和天鹰一旦开战,我们也有一个棋子可以利用呀。”赵信仁和我持相反意见。
“我不是这样以为。我觉得黑道上虽然也讲究‘信’,当是对于这个‘信’有很多种看法,我之所以要让你们在第二次天鹰和追风开战时才采取更激进的手段,主要就是我对天鹰的条件有另一种‘信’。细节我就不细说了,反正我们要给天鹰的就是现在在你们手上的那三条街,第二次我们占得,我是绝对不会拿给他们的。因为只要我们一旦呈直线打通中间的这近十条街,这些地盘将和大将军本身的地盘联接到了一起,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大将军至少在占地上,已经可以和天鹰有得一拼了。反正都要和天鹰开战的,我们就不用太老实了。当然,如果没有飞云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完全守信的,但是这已经牵涉到我们本身的利益了,如果把那些地盘给他,那是什么概念?大将军等于就是被天鹰给包围了。”我解释道,一点也没脸红。出来混,就跟在一家大公司上班没什么两样,平时做事不圆滑,必要的时候不耍手段,那一定别想生存,别想上位。
赵信仁笑道:“老大,你还真说得出口!就我个人而言,我对你的这种做法其实很赞成,这就叫‘防范于未然’,跟着你混就是有前途。如果真是这样,不管天鹰接不接收这三条街,只要开战,这三条街最终还是会落入我们手里。这样大将军与天鹰南北对峙的时候,我们山猫的人还可以从边缘街道不经过天鹰的地盘就可以直接从东区进来援助大将军,来去快捷方便,天鹰还真不容易那么轻易打败大将军。而且多了这么多地盘,如果好好利用这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哈哈,我还真有点期望天鹰和追风组的谈判破裂。”
当我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商谈着“卑鄙无耻”的事情时,和谈的最终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南区。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和谈便结束了,速度之快,创造了近十年的大组织之间谈判的纪录。双方都有心结束这场大战,天鹰刚才貌似要把天鹰一击击溃的样子就是为了让追风组害怕,早点提出和谈,保存实力迎接这段时间的选举,而追风组确实就根本没能力再和天鹰持久下去,所以双方都作出了一定的让步。当然还是追风组退得多一点,再加上因为身后三条街的失守,不得不用与天鹰接壤的五条街换回了那三条,并且老大血人写下保证书,保证半年之内不再对天鹰进行攻击,采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防御姿态。因为有书面保证,就比我那个口头作用更有“信用度”,不可能象我这样反悔的,不然就是违背江湖规矩,会受到南区所有组织的攻击的。
听到兄弟们传来的消息和电视随后播出的新闻,我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揉着已经生涩的眼睛,伸了一个大懒腰,只等马天宇、赵信仁他们从三条街撤回,就去医院探望一下芙兰和叶飞云就可以回家小睡一觉了,现在都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了,不可能舒服地大睡一通,八点还要上学。再次认为:身兼两职真他妈的累。
和一干兄弟浩浩荡荡地走在寒风阵阵的大街上,偶尔闻着还没有消散的血腥味,看着收拾街上残骸的天鹰、追风组等在这场战中死亡了成员的组织清场人员,和打扫污垢、鲜血的城市工作人员,仿佛觉得昨天到今天这短短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象一场梦一样。总的来说,我们既赢了又输了。赢在破坏了凯旋一连串的阴谋,没让他们重创唯一能匹敌的对手天鹰,让我们以后对天鹰的战线多了一个厉害的盟友;输就输在这个盟友不是战友,很可能还会在某些时候给自己捅上一刀,这些全都是因为凯旋找了一个我们的兄弟参预了他们的行动,并且这个兄弟不幸地落在了天鹰的手里,让我们一切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如果不是老天的时间和事件都安排的刚刚好,也许我们已经陷入了和天鹰的全面战争,现在根本不可能悠闲地走在大街上。
一路畅通无阻地接近青和医院,不时回应和自己打招呼的大将军的兄弟。因为要面对很多的外围成员,所以我们又重新披上了雨衣,遮住自己的身材、样子。我的是代表老大的纯白色,而赵信仁、马天宇、周远志、余涛他们是淡蓝色,山猫核心成员是深黑色,而卡特和大将军的人都不用掩藏,这样每人的身份一下子就很明了了,向我打招呼的就最多。
走上医院三楼(终于不用被那些守在走廊的兄弟赶出去了),和马天宇他们走进病房,除了野狼和几个芙兰的亲卫外,还有经过包扎的叶飞云。看见我来,叶飞云赶快把座位让给了我,我不客气地脱下雨衣坐了下去,握着芙兰的手,看着还戴着氧气罩,一脸苍白的芙兰,心中又是一痛,呆呆地看着她一阵,不知不觉头一偏,伏在芙兰一侧的病床上便睡着了……
“糟了!”我从睡梦中醒来,一跃而起,大叫道。
一直未睡觉守护着我和芙兰的赵信仁、马天宇、野狼、苏三、周远志、余涛、叶飞云、施芳华以及一干亲卫,正分成几批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一听到我突然的叫声,齐齐站了起来,而门口也撞进来十几个兄弟,齐口问道:“老大,怎么了?”
赵信仁具体点:“老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妥当?”
我揉着矇胧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指着墙上的钟说道:“我是时候上学了!”
“轰!”
全体倒地的声音……
~第一一七章前兆~
今天是十一月十三日,距离周远志生日还有十一天,距离政府大选任命的日子还有四十八天。现在的我绝对不会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天里,我的身边将发生好几件让我措手不及、伤心悲绝的大事,差一点也让我魂归地府,与自己的兄弟、恋人天人相隔。虽然侥幸活下来的我,却也不得不面对几个最好的兄弟、一个最好的情人与我死别的事实。
从南区回来已经两天了。十一日那天赶回学校就马上伏桌大睡,至于为什么不请假回家睡个舒服,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那天用脑过度昏了头吧。还好除开上课时间,我完全可以把头枕在曼狄丝如席梦丝一样柔软的怀中,做着甜甜的美梦。
这两天,我得到的都是好消息,先是十二日上午,天鹰正式对外宣布席应诺已经承认自己在南区的所作所为全部由某个S级大组织指使,而天鹰保留追究的权利。这个S级大组织当然就不言而喻了,道上所有的兄弟都知道天鹰指的是凯旋。而虽然证据只限于天鹰的口头上,但几乎四个区一半以上的道上兄弟都认为这确有可能。而保留权利的意思就是说作为被挑衅的一方,天鹰可以以同样的方式在?何时候向凯旋展开报复。
正当凯旋为了以后不被天鹰突然打击,在向全黑道申辩时,席应诺在天鹰的刑堂,以扰乱南区黑道秩序、挑拨南区组织火拼、无故杀害多名道上兄弟、以及刺杀大将军老大芙兰的罪名,被凌迟处死。他被一刀刀活剐的情景直播在南区所有商业街道墙壁上的大型广告电视上。
为什么天鹰在这个时候就处死了席应诺?因为在那个时候,芙兰也在医院里醒了过来。得知这个消息后,天鹰庆幸芙兰醒的恰到好处:一来在道义上来说,最大的苦主没亲眼见到自己最大仇人的死,这个道理说不过去;二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以免凯旋提出与席应诺当面对质的条件,自己所有的谎言就会被揭穿。一代奸雄的席应诺明知自己必死,确实并没有指证凯旋。
我这两天都过得非常愉快,因为当天鹰正式把矛头暗指凯旋后,东区的局势也一下明朗了起来。北区的八条边缘大街上,十分之九都是春山剑的人了,凯旋的人已经把重心调向了南区的边界上,春山剑在东区三分之二以上组织的齐心协力之下,也只能对着面前一大片地盘空叹,少了凯旋,以他一个S级组织加几个一、二流盟友的力量,怎么可能和一个区的几十个组织对抗?而神卜会一下压力顿消,虽然暂时无力北侵,因为金字塔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组织都只是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