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军亦会将凉州军此次的出击当作‘例行性’的袭营。”
张绣点头道:“但事实上,咱们这次可是准备完善的要一举攻溃吕布军!”
虽然是后知后觉,贾诩亦满意张绣的领悟力。他微笑道:“主公猜的没错,待吕布军蓦然发觉咱们此次的出兵绝非袭营如此简单,早大势已去,就算吕布的主力部队意欲力挽狂澜,也会被胡车儿与周仓的弓箭部队射的人仰马翻。待他们再无反抗能力时,便是郭氾重铠部队上场的时候了。”
“果然妙不可言,但……老夫听闻萦阳仍有重兵驻扎,这会否影响此役的胜败?”
贾诩道:“主公放心,未免吕布军苟延残喘的往萦阳撤兵,属下一早便命人赶往牛辅牛元帅那里通知,要他们先领军于此地往萦阳城必经的官道上,布兵埋伏吕布军。”
“若萦阳守军知晓此事,反与吕布军前后包夹,那该如何是好?”
此时贾诩附耳向张绣悄声的说了几句,随即见张绣一付杞人忧天的面容露出开怀大笑的拍拍贾诩肩膀道:“真有你的!老夫之后若得到长安城,并奉为城主。贾诩你可是第一功臣!”
“贾诩定竭尽心力的为主公效命!”
两人交谈甚欢之际,吕布军营地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了杀声震天的伐戮声。他俩相视一笑,纷纷策马前行。
凝神注目王世勋遥指自己的那把长剑,华绢随即将双眼闭上,用心感受王世勋厉害高明之处。
吸收了大贤良师张角数十年的修为,而当日张角更凭借着太平真经这本不世绝学纵横天下,甚至难逢其手。但……为什么这数十年的修为到了自己身上,反而没有多大的用处,且屡次面临死神的召唤。
失而复得,因为虎牢一役吕布失手一击而近几令自己武功尽失。却没料到在洛阳城一会文评皇之际,不但听闻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文评皇更为其将武功尽复。
察觉自己的功力更胜从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遇上实力强横的对手时,无法如先前与大师君张衡交手般、压倒性的获胜,反而屡战屡败的需要旁人伸出援手……难道……难道只是因为招式不如对方……那适才自己那若有似无的一剑,是否便印证了自己所言?
想的出神,王世勋凌厉一剑已闪电刺来,华绢对他而言虽算是个敌人,但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是打算出招偷袭的他,不由自觉的发声道:“注意了!”
“啊!”
不知是否凑巧,蓦然回神的华绢右手持诛仙一挑的挺剑自救,却没料到此招剑势逼人。王世勋浑以为华绢定会格挡的狼狈不堪,结果反倒是自己被震的手腕发麻、差点没丢了惯用长剑。
再次发生同样的情景,而幻境中的西楚霸王更一面吟唱、一面挥舞蚩尤魔刀的影象如同走马灯般在华绢的脑海中不住反覆呈现。
能在短短时间成为绝世高手并非易事,虽然华绢每每阴错阳差的好运不断,但若没有天赋异秉的才干与举一反三的灵敏机智,亦难以达到目前的境界。只见她思绪如江河般的急涌狂奔,骤然汇至脑中而大成,反客为主的大喝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拔!”
就像是在撰写书法般,华绢一面念着“拔”字的同时,提手旁的两横就这么顺势挥出,剑芒大盛的射向王世勋。
握紧差点没有被震飞的惯用长剑,王世勋亦感受到此刻的华绢判若两人,他忙右手一抖的撤去华绢适才传来的余劲,剑刃急速甩动的洴发“空扬鹰鸣”。
剑芒如漫天群鹰振翅向华绢包围而来,每柄无形的剑劲皆具有斩金破铁的威力,但见迎面而来的十几道剑气冲向华绢,她却胸有成竹的将提手旁未写完的那一竖由上往下一划,本看似无坚不摧的十余柄剑气皆一分为二的溃散。华绢回剑完成那一勾,看似漫天飞舞的群鹰,只只断翅落下、“空扬鹰鸣”瞬间破局。
王世勋惊愕未定,一旁压阵许久的白狂再按奈不住的九邪斩笔直甩来,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声势骇人。
见“拔”字立了功劳,华绢更肯定涌入脑里的招意有意想不到的威力。再不迟疑的诛仙抖发,使的是“拔”字右上方的那一点。
“小女子不知死活,竟胆敢以长剑正面撼动老夫的九邪斩,便看它如何将你手中剑碎成破铁!”
对自个儿传家奇兵九邪斩深具信心,更不答话的催谷功力令九邪斩翻转倍增,岂知华绢诛仙这一点的正中九邪斩锋口的同时,不但没有被其震碎,反倒是生生的格开这奇兵、令它的余势击中身旁不远的大石。
惊喜交加,华绢左右划了两撇的完成“拔”字右下的最后两笔,但听“轰隆”数声的在双方之间留下比王世勋适才那一剑更深的剑痕。
尘硝漫天,三人顿时停了下来的没有任何举动,但见烟尘缓缓散去之际,王世勋与白狂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什么剑法?老夫阅历数十年,自诩‘神仙剑法’再难逢敌手,岂知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大而不工的剑招。”
问的莫名其妙,华绢亦听的一头雾水。只见她两手一摊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些画面,便随手使了出来!”
着实楞了一楞,王世勋突然仰天大笑的喃喃自语道:“好!好!好一个只是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些画面,便随手使了出来的剑法。我王世勋满以为先祖所创的‘怒剑八式’算得上是绝无第二的‘神仙剑招’,却没料到竟敌不过一名女子脑中突然产生的画面……这……这不叫‘神仙剑法’,普天之下又有哪一套剑法敢自称为神仙所创。罢了!罢了!”
王世勋望着伴随自个儿许久的长剑一眼,没想到平日甚为喜爱的长剑,竟在与华绢这数剑交击下而崩了数道缺口。王世勋长叹一声,但见他骤然运劲的将长剑震成数截,随即飘然回首的自个儿离去。
一旁仍怒气未消的白狂见状大喝道:“王兄!王兄!难道你不想复兴大秦了么?”
听到白狂提及“大秦”二字,王世勋移动的身法不禁顿了一顿,却见他回首向白狂道:“别了!神仙剑法再非真为神仙所创,世勋已顿时明白天命难违。虽说我此世最盼望与诛龙剑传人一较高下,但今日所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结束了王世勋及白狂惊心动魄的比试,华绢重新将诛仙背在背上、施展轻功正全力的由山丘赶赴吕布大营。
两腿不停的急奔,而华绢脑袋里亦不断的思索目下应变之道,因如果真像贾诩所言、凉州军早有袭击吕布大营与攻陷萦阳的计划,那两者能够幸免的机率可说是微乎其微。只是,贾诩又以何种方式先将萦阳取下,这是华绢仍没有想到的一点。
山丘上原本驻扎凉州士兵的营帐早已收舍的干干净净、不见任何的踪迹,这更让华绢一丝希望再不复存。
眺望吕布大军所驻扎的营地,但见火光四起、杀戮声震大,华绢心中更是懊悔不已,看来贾诩先前所言之事,皆一件一件的付诸实现之中。而目下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尽可能在伤亡最惨重之前,回到吕布军中助其一臂之力。
眼看目的地就在前方,未避免与阻路的凉州军交锋,华绢路线一转的改由右侧绕了一大圈,切入遭受围困的吕布大军之中。目光所见,皆是浑身是血的吕布军士兵,现下正顽强的抵挡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及对方骑兵与重铠步兵的攻击。
此时以张辽为首的吕布麾下众将,正发了狂的挥舞兵刃与凉州军厮杀,而观其士兵,个个则因为体力不济与士气低靡的关系,没与对方交手数招,不是给暗箭穿成蜂窝、便是被骑兵或重铠步兵一刀两半的斩下。
华绢叹道大势已去,再次抽出诛仙的跃入战场之中,与吕布军等人协同杀敌。
“啊!绢军师,你……你没有离开?”
好不容易以玄天武豹斩下敌方第三百二十四个骑兵,张辽猛然见到华绢,欣喜的问道。
回以抱赧的微笑,华绢道:“我怎么可能会将士兵们丢下不管呢!其实我本来是偷偷的潜入凉州军打算暗杀他们一两个将领,好提升军队的士气,怎么没想到他们早有准备在这个时候出兵!”
听闻华绢如此的说明,张辽正感激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左翼忽是传来凛冽刀劲、斩开了凉州军如铁桶般的包围,一道人影迅捷窜入的奔向华绢,张辽满以为此人要对华绢不利,玄天武豹待要挥劲阻格之际,华绢出手制止道:“慢着!来的是自己人!”
奔至面前的正是风神武士,他见着华绢随即松了口气说道:“真糟糕,想不到跑了大老远的竟扑了个空。河川上游凉州军的骑兵队早不见踪影了?我才发现不对劲的赶回来,便瞧见吕布营地这里火光四起。”
“嗯!我们没料到贾诩使的计谋如此高明,适才我还在凉州军山兵那里的营地遇着王世勋与白狂呢!”
战况胶着,虽然凉州军的奇袭效果显著,但受到吕布军的顽强反击,一时之间仍无法取得胜利。趁稍稍穏定情势的同时,华绢忙将刚才从贾诩口中听到的诡计,向风神武士与张辽陈述了一遍。
张辽闻言大惊,狐疑道:“……该不可能啊!先前绢军师提点张辽时,我便请示大哥派遣以白进为首的一万士兵返回萦阳。就算凉州三万骑兵以逸待劳的出兵萦阳,也没办法在一时三刻取下才对。会否是贾诩另外一个高明的反间计?”
华绢点头道:“我也有想过这点,不过目下这里的局势已不利吕布军,而萦阳又是长安城最后一道防线,咱们需得尽速将部队撤退至萦阳,暨时再作打算!嗯……吕布现下在哪里?”
指了指部队的后方,张辽答道:“因为凉州军的骑兵队由后面包抄咱们、且攻势猛烈,所以大哥带了部份的骑兵队在后方应敌!”
“留下部份的弓箭手与骑兵将这里的情势守住,咱们必须要突破后方的包围赶赴萦阳!”
张辽宛若接受统帅命令、双手抱拳道:“遵命!”
望着张辽上马领了数百骑奔向营地后方,及四周杀声震天、惨不忍睹的画面,华绢再一次感到优势尽失、大势已去的想法。
一天一夜的拚命突围,吕布军总算在众人奋勇出击的努力下,冲破了凉州军设下的包围防线,赶赴萦阳。
意外的是,后方的凉州军并没有穷追不舍的追击,令华绢颇感意外,不过眼见萦阳就在面前,吕布随即下令全军缓行,自个儿亦稍稍松了口气的暂在马上休息片刻。
“仍是感谢绢军师对部队不弃不离,若没有绢军师的加入,恐怕这八万士兵早全军覆没、客死他乡!”
说话的吕布,身上那本看来英气挻拔的白铠战甲早已染满了斑斑鲜血,却见他仍气定神闲的望着华绢说道。
先前吕布大胆表明对自己的爱意仍记忆犹新,华绢只是平静的答道:“天下万物皆是人生父母养的,华绢只是不忍见他们枉自送命。说到底,这过失的发生,还是归咎于吕将军当日坚持追击凉州军,否则,这些士兵现在说不定仍居于长安城内快乐的生活着,又何需餐雨宿露的这么可怜!”
“……”
事实上华绢所言非虚,自长安出发的八万大军,除了先前因为担心凉州军偷袭萦阳,而调离的一万士兵之外,剩余的七万之众,经过昨晚一场激烈的交战之后,目下仅余不到三万之数,这等损伤可谓十分的惨重。
不知是否因为心仪华绢的缘故,吕布一改往常的火爆脾气,竟自个儿调侃自个儿的接口道:“绢军帅说的对!都是吕布调兵遣将缺乏经验的缘故,不过只要到了萦阳,除目下的三万兵马以外,仍可迅速补入一万新力军,这样的兵力总数,该仍有实力与凉州军一较高下!当然,亦希望绢军师能继续留在军中的为部队运筹计谋。”
听闻吕布所言,华绢心中更气,但目下情势又不得不留下来的帮助吕布。只见她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萦阳城已在眼前,吕布随即先遣传令兵至城中发布吕布军到达的消息,并任由疲累不堪的军队徐徐而行。
士兵们似乎亦因为将到达萦阳可获得充份休息的缘故而开始高谈阔论,气氛再非先前那么紧张。
不一会儿,传令兵策马狂奔的返回,却见他口涎鲜血,背上还留了一枝箭的道:“大事……大事不好了!”
看出事情有了蹊跷,吕布忙问道:“怎么了?你怎会搞成这样子呢?”
传令兵艰难的答道:“萦阳……萦阳早已失守,城上到处布满了凉州军的旗帜。属下背上这箭,便是见苗头不对、赶紧策马赶回之际,被樊稠射中的!”
吕布惊愕未定时,前军与后军的探子齐同奔至吕布座骑前道:“将军大事不妙,萦阳方向约有一万骑兵队向咱们这里奔来!”
“后军亦发现凉州军的踪迹!”
故作镇静,华绢开口道:“吕将军别再犹豫,萦阳真已中了贾诩的计谋,落入了凉州军手中。目下最为迫切的,是将军队撤回长安,与长安八万守军会合再作打算!”
吕布还没点头称是,另一骑奔来通报军情的探子,自称乃是长安城而来。只见他身上的伤势比之适才那人更为严重。他慌张的下马道:“长安告急!王司徒遣部下通知吕将军领兵救援。”
“长安告急?究竟发生了何事?”
探子道:“几日前,长安城中便有人谣传将军已兵败的逃往他处,凉州军将卷土重来的入主长安,若不想死的人,只要投降便能保其荣华富贵,令长安城上下莫不人心惶惶。司徒大人虽然杀鸡儆猴的找到散谣之人,并判他斩立决,但仍止不住每日逃往他地的长安士兵数量……”
“……直到敌人来犯之际,长安城士兵数量已不到先前的一半。司徒大人见事态严重,正想要着末将来见吕将军的同时,由张鲁领军、共五万的‘五斗米道’大军早已兵临城下。”
吕布脸色一沉,缓缓道:“绢军师果然猜的没错,五斗米道并没有因为大师君张衡挎台,又或董卓丧命后,与凉州军停止了同盟合作。事实上,他们反而因为此次的事件由明转暗的在算计咱们,一旦凉州军牵制我军成功,五斗米道便从后方先攻下长安,令我军前后难已顾及的以灭亡收场。”
“现在不是讨论谁是谁非的时候,依目前的情况来,萦阳可以失守,但长安却是大汉最后实权掌握的一城,若再被五斗米道夺下的话,便才真的难以挽回!”
张辽点头同意道:“绢军师说的有道理,但目前当务之急,该是如何摆脱前后夹攻的凉州军吧!”
华绢两手一摊的道:“可别看我,你们的统帅在那里,要问怎么办就由他想法子吧!”
吕布明白华绢为了先前自己一意孤行之事而感觉不愉快,后来更因为自个儿独特的爱情观,让华绢对自己更为头痛。他忙放下姿态、恭谦的向华绢说道:“这样如何?从现在开始,绢军师便为此军的代理统帅,吕布绝对以绢军师的命令马首是瞻、再不过问与干涉半句!”
吕布在众将面前的一言等若确定了华绢现在在这几万士兵中新的地位,尽管她仍清楚无法神情自若的与吕布共事,但她更明白长安城失陷将造成的严重后果。内心复杂的思绪交错呐喊,华绢终是点了点头道:“华绢亦知已大事为重,吕将军既然对华绢有信心,我亦不能令吕将军及各位失望!”
酙酌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华绢立即下达命令道:“集合所有马匹,交由目前仍具备战力的士兵骑乘。这些士兵务要装备最佳的防具与兵刃,弓箭数量要齐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