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面露失望的望着袁绍一会儿,然后摇头失声笑道:“哈……不服输便可得胜,有斗志便可以称霸天下么?绍儿,亏以自视甚高认为过人一等……你真是太可笑了……”
“……告诉你,若没有这颗玉壐,就算多了一百个刘秀也不够死,你知道么?”
舔了舔干了的嘴唇,袁隗诡异的道:“它,就是他持着这颗玉壐,依循着上面的地图找到了号称大地实力最强的军队,为他收复了汉土,而这便才是刘氏最后、亦是不败的一着,你倒底明不明白?”
袁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最后的一着,指的并非是计谋或是其他东西,而是大地上一支不知名军队、一支号称不败的军队。就连现下具有三十余万大军实力的董卓,其仍有足够实力可以一举歼灭。
“所以,若我找着了这个地方说明汉室目前的状况,那董卓便不足为惧了……”
“没有错!所以我要你现下尽快收拾细软出发。记着,别被董卓知晓你的意图,否则你便就是插翅也难飞……”
袁隗来回的跺了跺步,徐徐地抚了一下白须道:“我会制造出你因不满董卓现下作风的情景而离开洛阳,到时就算董卓要和你为难,也多少会看在我这袁太傅的面子上,不会太难看。”
走在廊道的男子来回不停的跺步,眼光一直望着半空,似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不知自何处走了出来的另一人沉声且神情肃然的问道:“来了么?”
男子见了此人忙是对你一恭且似有些着急的道:“袁绍今早天才刚亮就已携着细软离开了洛阳,属下临时用‘天书’召唤十数个高手截杀,现下仍是没有回音……”
两人在谈论之际,空中一个黑点迅速接近,之前的男子高声一啸,黑点眨眼之间已来到此人肩上,而定神一望原来是一只大漠的秃鹰。
秃鹰的左翼似是有了损伤,只见它脚上缚了一条染血的白布,这人急忙的取下打了开来。
【末将不才,目标实力太过强横,本队全军覆没。忙牙勇绝笔。】这白布上的血字写的十分潦草,字迹又是着实混乱,虽只是数字,但足见当时的惨烈。
“糟了!失手了,首领这……该怎么办?”
听完白布上的内文后,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另一人此时抚着长须沉声道:“没办法了,若让袁绍动用这最后一着,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我现下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有何法子……如果可以,尽可能调动周遭可动用的人力将其截下!”在这男子回答之下,持鹰男子则是急忙忙的离开了现场。
男子离开之后,这人更喃喃自语的道:“‘冰焰妖姝’目下还未有进展,这大汉皇朝的最后一着便胡乱动用……难道真是天要亡汉么?”
数十名武功颇强的武者,本该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但如今,却皆成了断头少脚的尸体陈横在黄土上。
风沙滔天,原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瞬间便为黄尘覆盖,在嘶嘶声乍响的空气中,浓浊的呼吸声正长而有力的喘息着。瞧他满身的刀伤剑痕和脏乱的五官,可见刚才的拚斗绝对激烈。
“有没有搞错,这些人似是不要命的要抢去玉壐,惹的我全身上下都是刀伤。”这人将手上快卷曲的长刀丢下,随意的从自己衣摆撕下一块布料,混着不知名的草末而包在左大腿的伤口上,一面口不择言的漫天乱骂。
“哼!也该怪那该死的老头,说什么要为我出面关说,好让我在路上所遇的阻碍会少些……放屁!我猜他说不定在我离开洛阳城后,自己就偷偷的躲起来了,对!一定是这样子……否则,为什么我才前脚走出洛阳城,后脚就来了这些不要命的杀手。”
他四周望了一下,随地的找了一把敌人遗落的长剑,看准了方向而要动身,只见他耳朵晃了一下,似是感应到后方又有动静的朝己而来。
后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人仔细辨别出是马匹奔驰之声,该又是另一群要将之置于死地的高手,他欣喜的当下伏倒,静待对方到此,准备一击扑杀,夺取马匹用以代步。
“少主……少主……”
喊叫的声音十分熟悉,但这人怀疑是敌人使用的新技俩,仍是不动声色的让对方靠近。
骑马的一众为数六人,个个是面带倦容,显然是长途跋涉才来到此地,为首一人喊了数声仍不见反应,焦躁之情显现于面。
“……是否咱们晚来了一步,瞧现场的样子似是打斗过后不久……大家四处找找!”
众人听闻为首那人命令,纷纷下马作地毯式的搜索。这段对话从头到尾都被其听了下来,只见他突然跃起,站于众人面前。
众人见到有人从地上跳起,还道是有人埋伏,大伙正要出手发难,却见有人喊道:“是少主!”
“……对!是少主……”
“是少主,没错!”
原本应是刀剑相向的局面却顿时充满了欢呼声,而只见其六人长久以来的倦容也因此一扫而空。
“少主,咱们终是找着你了。适才见到满地尸首,还以为……”
“嘿!这些人还不够资格将我挂了了帐……俞涉,你说是不是?”
当日袁绍携了玉壐而听从袁隗的话,于天未亮前便离开了洛阳,其为了避免董卓的人马发现,甚至没有率领任何的随从。
这一次无声无息的出走本以为是天衣无缝,却没料到出城不到数里便遇上了埋伏,好在对手显然来的十分匆忙,实力是良莠不齐,以袁绍如此级数而言,以一敌众仍是措措有余。
只不过,才杀退一群又是来了一群,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难免会有损伤。所幸,袁隗收到传闻后便立即命令俞涉等人飞马救援,其才会在这黄沙滚滚的荒郊野外碰上袁绍。
碰上了援手的袁绍,总算能悠闲的坐在马匹休憩。只见他此时忙着将俞涉等人递上的羊肉乾和清水塞入口中、一面让众人为其重新包扎身上大大小小约莫十多余处的伤口。
“俞涉,京城这几日是否有发生什么事?”
“嗯……董卓仍是在举行废帝改立的动作,依状况看来,该是这几日便会有变化……孙坚的话,他在少主离开后两天,也收拾兵马打道回府了,余下的除了荆州的丁原还保持中立态度没有任何动作外,其他的军阀亦慢慢倾向支持董卓废帝的动作。”
“丁原?”
袁绍以衣袖擦了擦嘴巴的顺道伸了个懒腰,似是没有在意到这个军阀。俞涉见状若有所指的侃侃续道:“这丁原天性贪生怕死、优柔寡断,本只是个待人痛宰的别脚军阀,但却没想到近年来受‘水陆双霸天-漕帮、栈联’的支持而日渐坐大,而且这阵子身边更多了一些实力不可小覻的猛将……听说,董卓亦是十分忌惮。”
“喔!这董野人会忌惮的人物,我袁绍倒是想瞧瞧,不过,现下却不知可以活着逃离董卓的千里追杀么?”
“少主所言差矣,放眼天下,有谁似少主背后拥有如此强横的门阀支持,且于冀北之深得人心,加上袁遗与袁术二公子在当地强大的兵力,如有一日天时与地利可相互配合,加上您本身人和的才能,天下岂不垂手可得……如今少主不过是遭到少许挫折便失了志气,这不仅让袁阀主失望,也令咱们六人寒心啊!”
袁绍原本听来感觉刺耳,但一想之下也知是其算是一段忠实谏言,此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缓缓地点了点头。只见他似是豁然开朗般的走至俞涉面前,面露感激的拍了拍其肩膀,待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同时,突然耳朵又是一晃的听到异声,他转头望向远方,沉沉的道:“有五十余人,来的是高手!”
俞涉满是狐疑的望着袁绍,这时才从袁绍目光的方向,发向了前方约百来丈的地方扬起尘沙。
众人才发现不到片刻,这尘沙便已到了跟前,袁绍此时体力稍复,豪气大增的说道:“有没有信心将对手完全歼灭?”
俞涉等人见袁绍判若两人的表情,不自觉的士气大振,齐声喊道:“有!”
只见袁绍瞧了瞧众人,哈哈大笑的说道:“那咱们就将他们来个大屠杀吧!”
来的约有五十余人,且每个驾于体力充沛的骏马上奔驰。只见其个个精神抖鑺,有持刀、舞剑的,或者是抡棍等各样武器横列于鞍前,神情肃穆的在扬起的沙尘中搜索敌人的行踪。
北向的风暴又起,挟带着黄沙罩向这五十余人,而袁绍这方面的七人六马于是乎按兵不动的留在原地,只见袁绍一点也不敢放松的竖着耳朵听取对方的动向。才不过一刻,袁绍因唯恐对方先行发现自己而失了出手的先机,其当下右足一点,腾于对方右侧、并发声长啸道:“袁本初在此!”
对方一听袁绍的长啸,虽是瞧不清对方的身形,但仍立刻辨明方位下鞍疾奔而来,袁绍大笑一声,左手划弧推开由左首刺来的长枪,双拳翻转之际,随手竟是震毙了另一个欲从后方偷袭的持刀大汉。
袁绍出身官阀之家,其家传绝学“兽拳”已尽得真传。要知,“兽拳”虽非武林中至尊拳法“诛龙”可以比拟,但却算得上是除“诛龙拳”外的最具刚猛的拳法,威力之强,堪称第二。且袁绍虽在之前鲜少与人动武,不过自这几场肉搏战后,其亦累积不少经验,只看现下使开“兽拳”招招足可破石碎土,可谓之所向披靡、无人能以争锋。
另一方面,以俞涉为首的六个家将亦是袁阀新一代的年青好手,其搭配着袁绍从敌方背后出手,这前后夹击之下,敌人在仍摸不着头绪、晕头转向的同时,已给杀了二十余人。
袁绍得意的续而挥出重重拳劲,尽情舒发连日来被追杀的怨气,这左拳又是击得对方脑浆四溢之际,一道厚实的掌风已悄然从其背后印来。
浑厚的掌劲在接近约一尺的同时,其护体罡气已产生反应示警,袁绍危急之际,忙是力贯其臂回头一抡……碰的一声,只见两人各是震退了数丈。
“全都聚到这里!”
偷袭的人发声贯彻云霄,剩余的二十多人得令之下立即撤开,袁绍一望,对这些人纪律之严整,暗暗称奇。
双方人马就这样相恃不下,约莫三刻,飞沙渐渐褪去,彼此也相互见到对方的面孔。袁绍这时凝神望来,只见对方二十余人中,有一个特以黑纱蒙住五官,且其余杀手更列于其左右两侧,想必就是这回行动的带领者,而适才的那一掌,肯定是这人所发。若果真如此,这次的水准,比之前几次的高出数班,绝非之前二三流的武者可比。
蒙面人用以沙哑意欲掩盖原声的音调说道:“袁绍,识时务的,放下你手持的玉壐然后转身离开,那我便不追究下去,否则……少了地利之便的你们,今日将命丧于此。”
“这……”
对方这么威吓的言语,果然又令天生优柔的袁绍顿了一顿。
一旁的俞涉见状,连忙向对方喊道:“我俞涉听你在放屁!”
而其又是向着袁绍接着说道:“少主,您还在犹豫什么?咱们人数虽少,但动起手来却不一定输给他们。”
“可是……”
拿不着主意的个性着实致命,尤其是在两方对阵的情况之下,袁绍不禁踌躇了半天,因其明白适才与这蒙面人互换一招后,便发现他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眼看激战过后己方仅余四人,而对面郤仍有二十余数,加上少了飞沙的帮助,实是难有胜算。
不过,反过来思考,若自己真将玉壐奉上,那以后哪有脸在袁阀立足,更遑论问鼎天下。袁绍这时念及于此,心绪一转的大喝一声道:“嘿……命丧于此?我倒看看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有何能耐?”
袁绍转头看着俞涉等三人振奋的表情,心知已下对了棋子,此次若是不死,自己将在袁阀中更奠定其地位,对自己未来坐上袁阀阀主之位是有利无害,当下双臂更是一振,狂妄叫道:“战吧!”
第四册第一章杏花隐林
坠啊!坠啊!周遭就像是无尽的深渊般令我感到没有着力点。虽然说下坠的速度没有减缓的感受,但这眨眼之间的思绪却是十分清楚。我想,也许是曾经玩过“自由落体”、或者是“空中弹跳”的原因,所以才不会对这漆黑的环境,以及不停下坠的惊人速度而产生害怕的感觉。
只是,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我又是否真的存在于古代的东汉末年?抑或只是玩笑一场,而事实上却只不过是自己仍未认清而处于网路的游戏当中……
向下的坠落速度惊人,且华绢与白晴两人更万万没有料到,这貌不起眼的小屋和那举着蜡烛、看似平凡的老人会有如此不光明手段。故两人才会在没有留意之下纷纷的掉入对方陷阱之中。
小屋地板在向下开启将两人抛下的同时、异常敏捷的又是向上合闭不着痕迹,两人就这么顿时重心一失、毫无其他借力的往下直坠。
白晴乃是杀手出身,自幼除了习练刺杀、潜行、偷袭等技能,面对这突如而来的巨变,反应力自是比华绢还高的许多。
好在手中的斋心念适才进屋时,白晴便故作不以为意的连着长布持在手上,虽说吃粥之际将它放置于一旁,但脚下一空的白晴第一时间便运劲摄回斋心念,并同时把裹住兵器的暗灰色长布潇洒一摊的将哇哇大叫的华绢缚住,并换手握住剑柄运劲一弹的将剑鞘震开、露出剑刃。
“救命啊!我有惧高症,还有……我的‘欲望国度’(注:2200年的畅销八点档连续剧)还没看到完结篇,我不想死啊!”
“冷静一点,别乱叫!快抓紧长布!”
尽管两人下坠速度十分快捷,但白晴仍是冷静的试图将慌乱的华绢喝住。
稍稍穏定了华绢的情绪,白晴忙将全身劲气运在斋心念的剑刃上。目前两人虽然存于不知名环境且不断下降、更因为漆黑的看不真切,但白晴仍是不理的大喝一声,平行且笔直的将运满全身劲力的斋心念往旁边用力一刺。
“锵!”
不知斋心念碰上了什么金属物质而被震回,令白晴此际仿佛胸口如被一个铁槌直击的难受,且反震之力更把她弹至华绢那边。
华绢的反应力没有白晴来的敏锐,却感受到白晴连续的动作,华绢亦是明白白晴欲要离开这陷阱的方法及念头;趁着白晴冲撞上来的力道,华绢当下一扶一托的化解了白晴被反震的去势,她接着忙是搂住白晴的小蛮腰、右手依照白晴之前传授的运劲口诀、在感对到即时撞上四周阻碍物的同时向之运劲一拍!
“碰!”
这一掌虽没有将四周的坚硬物击碎,但适才白晴的一剑、华绢现下的一掌己将猛然下降的速度给减缓不少,而两人更因为这一掌而遭受的反震力再度往反方向的地方弹去。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华绢手掌虽是被震的臂骨欲裂,但在接近另一面的同时,华绢再次依样画葫芦的往其一拍,两人便由被动的下坠状况,变成主动的利用地形反弹的向下有节奏的移动。
“晴姐,你瞧我的应变能力不差吧!要不然咱们两人可能到了最下层就摔成肉酱了!”
华绢一面运劲的第十次将掌风拍出、一面状作得意的道。
“别要大意!小心下面落脚处布满毒水或是陷阱。据我这些年来的经验,说不定有明晃晃的刀山剑林等着咱们。对方这一手绝对深思熟虑,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一经白晴示警,华绢忙是收摄心神的准备面对所有可能突如其来的挑战,而此际白晴突是头下脚上,将斋心念曼妙一甩、随即舞的密不通风往下直坠。
“看!这样才能避免下面有……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