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般的剑芒威力非比寻常,张角虽是自诩神功无敌但亦不敢贸然以面挡之,他忙将郤印向华绢背心的手掌收回的拍在剑芒的侧边,把本直冲而来的剑芒震偏了方向。
就这么的将张角一阻,急忙赶来的白晴终是落在了华绢的身旁,她双手运出剑指的美妙挥舞数回,适才被张角震开的剑芒瞬间的回到其背后的长型包衭之中。
“小绢……你没事吧?”
虽是这么开口问着,但白晴可一点也不敢放松的望着眼前的张角。因适才张角的那一掌已令白晴知道对方实力的强横。
“难……难过的快……快死了……”
张角望着华绢痛苦的神情,一丝的不忍显露于脸上,白晴瞥见的斥道:“还装什么装?一付于心不忍的样子,那又为何要致小绢于死地!”
张角被白晴斥责后,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貌的开口道:“她是必死无疑……小姑娘可置身事外,莫要插手管自己无法控制的事,张某不愿滥杀无辜!”
浪迹江湖多年,白晴首次遇上了连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逃离的对手,她犹豫一会儿的望向毫无血色的华绢答道:“我与她情同姐妹,就算我知技不如你,但仍要阻上一阻……小绢,你放心!晴姐定以性命保你安全!”
明知实力悬殊但仍一意孤行,张角闻言亦动容的道:“好个姐妹情深,令张某亦是十分佩服……但张某适才已言明此姝非死不可,既然小姑娘不愿置身事外,那便接招吧!”
漕帮分舵的一个密室。
“果然是吕少主……十余年不见,老夫还以为……”
吕布偏了头的笑道:“蔡叔是否也认为奉先于当日吕门血案中亦惨死了。”
蔡僻叹了口气的说道:“唉……当年的蔡僻蒙老主公吕兴一手拉拔,更不惜供我黄金万两用来开拓船运事业,不然,怎可能会有今天武林四帮之一的漕帮呢?故主公出事之际,我便领着十数名得力助手的赶赴川蜀,试图看能否帮上点忙……可惜,昔日的吕氏山庄已成了一片的灰烬,而更没有你的消息。如今,得知你无恙,且又身怀不世绝学,我想老主公地下有知亦该含笑往生了。”
吕布拍了拍蔡僻的肩膀,算是对其赞许有嘉,他淡淡的说道:“往者往矣,蔡叔就不要太过伤心……今日我登门拜访,便是希望蔡叔能念在过去是我爹的部属之情,帮我一个忙!”
蔡僻不以为然的道:“少主自是蔡僻的主公,有什么帮不帮的。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与张仇俩定会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到张仇,我早遣心腹通知他来,怎到现在还没有人影……定是又不知在哪家窑子喝的不醒人事的。”
“喂!喂!喂!老蔡你这小人,竟在我张仇背后向少主嚼舌根,未免太不厚道了一点。”
推门进来的一个老者,头上以一块麻织长布盘着,一套青棕色劲装着的身上,豹头虎目、两撇胡子成卷曲状,双臂因长袖挽起而露出精壮肌肉,一望便知是专于硬功的高手。
老者一入内便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蔡僻身旁,并用手肘暗地往蔡僻的肚子运劲一捶,口中更笑骂道:“好歹我张仇这十几年来也是花了不少钱财想要找出少主,被你这么一说,好似我只是个得到好处便将老主公忘的一干二净的叛徒!”
蔡僻见状右手一托的化了张仇的这个肘捶,眼见张仇还要动手,他有些愠怒的道:“平日打骂嘻笑便算了,少主在此,你还这等放肆!”
张仇与蔡僻好似平日见面都会露上几手的像打招呼般,其仿佛忘情般的没注意到吕布,这时听蔡僻提及,一脸尴尬的收手向吕布说道:“少主见笑了,小的乃市井乡夫,上不得台面,出糗的地方还请少主见谅!”
初次见面但却得到对方如此的敬重这可是出乎吕布意料之外,何况此人更是目下四大帮之一,眼见张仇如此念旧的不敢越矩,吕布顿时转移话题替一脸尴尬的张仇解围般向蔡僻说道:“蔡叔言重了,你与张叔在奉先小时便疼爱有加,而如今已位列天下四帮之其二,这影响力可是不同往昔,见着奉先这当日以兄弟相称之孩儿仍不弃不离,单是此番情义便叫奉先此生难报!”
张仇虽是吕兴旧部,但实际上,以如今四大帮之一的他是何许威风,故尽管在听到知心老友蔡僻密传已找着了老主公的传人,但在来的途中亦是忐忑不安的不知如何面对这过往主公的血脉,而今听到吕布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当下年轻时不怕死的豪情壮志再生,只听他一拍胸脯的说道:“少主莫要如此说,我张仇与蔡僻虽是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但我俩都清楚若不是当日主公的支持绝不会有今日的漕栈双联。所以,只要少主有命,就算是我俩上刀山、下油锅,我亦绝不皱眉!”
吕布挪了挪身体的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的接着说道:“蔡叔、张叔,奉先来此绝不是因为想要自两位叔叔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我希望能藉你们之力让我能投入丁原的麾下。”
这样的要求实在让两人十分吃惊,尤其张仇古怪的望了蔡僻一眼的向吕布说道:“以现下丁原与咱们俩合作的状态下,少主你的要求便如喝水般的容易。不过,少主你的才智谋略皆不下于丁原,身旁的随侍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就算你今天欲将其取而代之都可算上我俩一份……但,你竟只是想屈居于其麾下,这……”
回应着张仇的眼神,蔡僻轻呼了一口气的道:“诚如老张所言,以漕帮、栈联目下的实力便足够让少主你坐上荆州刺史的宝座……虽然我俩之前已看中了我女婿刘表准备接替丁原的计画,但……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少主有意于荆州发展,怎能只想居于丁原麾下?如我俩从了少主的意,又怎对得起老主公的恩情。”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了解两位叔叔的想法,但我吕布便希望以自己的力量去将想要的取得,而不是如此强夺方式的吞下荆州,且丁原虽是南方最不被看好的兵阀,但其仍是有着程度上的支持者……我会希望用我的方法去一步一步的取得。”
“当然,荆州只是我理想的一部份,我的目的便是爹爹以及列祖列宗终生一直难以望其项背的希望──重建吕氏皇朝的版图。如今黄巾贼作乱,中央已无力控制地方,我便希望趁此机会的赶上这群雄称霸之路。”
张角才说接招,白晴瞬间已感到对方滔天的杀意如海潮般的扑面而来。由于适才的一次交手白晴便知御剑术奈何不了张角,只见她索性将背后包衭一摊,“锵”的一声便将置于包衭之中的长剑抽出、正面迎敌。
长剑宛如一道白练般的在白晴自剑鞘抽出之际而奔出,白晴回身剑指一拈的使了个起手式,再不停留的往张角而来。
张角见着白晴拔出的长剑赞道:“好剑!此剑身薄但韧性有余,光芒四散却又不失其锐劲,的确是把好剑!惟美中缺憾的是其隠约中带有一股百余年来极至之邪毒感,故仿佛其便充满生命的好似有个人潜藏在此剑之中,且此剑若一出鞘必尝鲜血否则绝不归还。所以,持剑者如无法与剑合一将需花费数倍上的心力驾御。我瞧小娃儿的修为不弱,若可静心修行未来则是无可限量;但如有朝一日失神之际被此剑灵反噬,实是功亏一篑!”
白晴听得张角一席话微微一怔,但随即剑锋一转的大喝道:“多说无益,便让你瞧瞧我与此物是否人剑合一!”
剑锋宛如星辰般的点点而来,白晴似翩然起舞般的悠然漫步,其一举一动就像是独自于某个世外仙境般的憩意。事实上在她身遭却鼓起浑厚的气劲,且气劲锐利如刀的令旋入的万物成为飞灰。
张角此时见着白晴使出来的武学,些许讶异的道:“此乃秦朝剑术高手‘王翦’成名绝学‘怒剑八式’之中的‘狂哮咆风’,但传闻王氏一脉是传子不传女,且小娃儿又是姓白……”
尽管狐疑,白晴这式“狂哮咆风”源自数百年前的一名剑术高人所创,其威力自是不忽视。张角见状心中有数,沉吟之际的便用绝速身法投入了白晴挥出的狂风剑劲之中。
“狂哮咆风”的每一道风皆是由剑劲组织而成,其旋风中实是充满了无坚不摧的锐芒,眼看着周遭被卷入的事物无一幸免,此时张角却不顾一切的投身进去,一旁受了不小内伤趴在地上的华绢见状不禁失声尖叫。
白晴虽只有双十年华,但至今为止所曾面对的死生之战不下于四十余场,她自然不会认为张角此举是自寻死路,反而心中一懔的更是谷催内劲,将这旋风剑劲加强的令其难以越雷池一步。
不过,剑劲的加强并未打消张角前进的信念,只看他在满布的剑芒中寻求空隙穿梭,眨眼之际便到了白晴旋风的中心点。
他再次举起适才击伤华绢的右掌,轻描淡写的伸出手臂往白晴拍来,不过是一瞬间,白晴看似全力一击的“狂哮咆风”便不堪一掌的彻底瓦解,孰优孰劣其实已十分清楚。
面对着隠含惊淘气劲的一掌,白晴自知难已接下,但张角已在自己跟前,若回避开来将祸及后面的华绢。虽说张角这掌未到其劲力已逼着自己差点便要喘不过气,但经验老到的她仍是藉微短的换气时间撤了“狂哮咆风”之势,回身曲膝的背对张角并持剑画弧的由下往上劈来。这式来的无声无息,但奇异的是原本银白色的剑芒竟缓缓带有金色及乌墨光亮,令人感到诡幻。
“好个‘斩金破铁’!虽老夫不知小娃儿为何会‘怒剑八式’,但如今可确定此并非你偷招而来……这样如何,若小娃儿自此撤手不管那个女孩之事,我担保不再向你为难!”
先秦名将王翦乃是当年战国时期十分有名的一位剑术大家,其仗着一柄神兵“诛仙”击杀各国不少的高手,尔后更收集其一生决斗经验而创出八种奇异的剑招取名“怒剑八式”,后人尊其为“剑皇”。
“怒剑八式”乃是其一生之心血,八式各别称为:“狂哮咆风”、“泪天泣雨”、“贪火急奔”、“碎石裂地”、“斩金破铁”、“诡蛇吐嘶”、“空扬鹰鸣”、“猛象拔旱”。每一个招式皆有不同的功用及威力,故亦被誉为秦朝之后的“神仙剑法”。
但后来王翦兵解,其后继竟无人可窥其全豹,就连王家天资聪颖的孙子“王充”也仅习会“怒剑八式”其中的六招。而在之后被称为新一代天才剑手刘邦掘起时,这个游侠儿自创“诛龙剑诀”名闻天下之际,王充为保先祖“剑皇”之美名而向刘邦挑战,以证明“怒剑八式”才是剑法之最。没料到王充竟在数招内便被斩下头颅,这当时被称为泣神一战的结果,可是令世人跌破了眼镜。
王充一死,再上刘邦后来被称为白道公认第一高手“剑神”,王氏一族自此消声匿迹,而“怒剑八式”亦如传说般的不再复见。
几百年来未曾见过的剑法张角亦有听闻,本以为白晴不知自何处偷来的一式剑招,却没料到她竟还会第二式,这难能可贵的机会怎可放过。何况,白晴若真习全“怒剑八式”,这亦代表她与消失了几百年的王氏一族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不仅其身后藏着已保密了几百年的传说,更因为王氏与当今刘家天下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怒剑八式”传人因何会出现于此的帮助刘家天下对抗黄巾军,这才是张角想知道的。
此时的白晴倒是没有回答张角,在用了“斩金破铁”暂时逼退张角之际,她忙是趁此机会暗调内息。因欲使“斩金破铁”令自己手上长剑真如字义上般的无坚不摧可得花不少的气力,虽说白晴的功力已算得上十分深厚,但要使出这数百年前的“神仙剑法”对其仍是十分吃重的,何况当年的王翦是为适用于神兵“诛仙”而创出“怒剑八式”,故虽说白晴手上的上古名剑“斋心念”虽亦非凡品,但终究非“诛仙”可比。
“斩金破铁”耗功甚钜,虽说无坚不摧,但以白晴目下的修为亦难持久,眼见张角被逼的退了数丈,白晴瞧见了周遭正燃烧着的火盆,她立下沉吟的回剑一指复抽竟将盆中火焰凌空抽起;现场的火盆约有十数个,转眼间便如十数条焰龙般在半空中翻腾。
此举更是令白晴内劲大量的流失,她面色惨淡的向华绢说道:“绢儿还能动么?”
华绢不明白晴之意,但依言试着爬起已可以双腿支撑的立着,故她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勉强可以!”
白晴一抹微笑的道:“待会儿我此招一出,你务必忍着痛楚奔回营帐那边!记着!机会只有一次,这人的修为深不可测,为此我尽了最大的能力!”
华绢此时闻言才明白白晴欲以己挡住张角,令她在空档间可顺利的逃回卢植那里,她忙道:“晴姐!不行,这样你……”
白晴不等华绢再说,她首次双手握剑的曼妙再度划弧喝道:“贪火急奔”
“不妙!”
依张角的修为自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在他知道白晴欲牺牲自己令华绢可以逃离,身形忙是一晃就要将华绢拦下之际,那十数道像焰龙般的火舌竟是像有了生命的将自己所有的路线全部阻住。
焰龙自四面八方的将张角团团包围,再加上白晴灌注于其中的内劲更令焰龙具强大的杀伤力。
“还不快走!”
“晴姐!……”
眼见华绢迟迟不走,白晴正色的回头望向她道:“莫要叫我求你……”
“可是我怎可将你一人……”现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华绢十分明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也曾经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古装的连续剧时,因为如同现下的情形中主角们因为拉扯的缘故而导致其中的一人白白犠牲,华绢还曾为此而指着萤幕骂着白痴。虽说自己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网路游戏,但其逼真效果总令自己分不清是否是真实世界。如今是否会被骂白痴的自己,又该如何的下决定呢?
“一个也不准走!”
被十余道焰龙包围、宛若一幢火柱的张角突然一喝,只见在火红焰芒之中的他竟缓缓飘浮于半空之中。他全身淡黄的衣衫整个扬起,帽子因此而旋到空中随即消逝,散落的长发更是直往上冲、模样十分骇人。
他双手十指不停的在拈着什么的配合著双唇急速的拨动,一旁已精疲力竭的白晴却突然大喊道:“快走!这人的内劲急速攀升,该是其要展现真正实力的原因,你再不走便没有机会了!”
被白晴这么一喝,华绢终是决定的拚命的反方向跑去;同时间,张角双目精光的吼道:“这些火苗,给我退!”
张角双臂一振的令十几道焰龙化为乌有,其反震力之强,当场令使著“贪火急奔”将张角暂困的白晴被震倒在地上的口吐鲜血、再无战斗能力。
击倒了白晴,张角右臂一伸的一吸一放,其气劲已将华绢锁住的令她无法动弹,且更因张角此气劲的吸力,正一寸一寸的将华绢吸回。
面临到只要被吸至张角身边就会没命的华绢,现下早已失却了镇定的心神,她试着胡乱的从衣服内里中想要找些什么暗器、兵刃的要往张角丢,花了些时间的却只摸出了一个约莫巴掌大的小黑盒子。
原来这仪器便是当初华绢设计此款网路游戏时,预备让被吸入网路世界的玩家可以藉此仪器上的“返回”按键回到真实世界的设备。华绢在到了这游戏之初本就想试试看此仪器有没有故障,不过后来却因为黄巾军的缘故暂时将此事搁下,没想到在这情形下又找出了这个东西。
“搞什么!丢也没什么威力、又占空间,早知道就该向卢植讨一些毒镖、小刀等暗器以备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