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这是他给予部队的悲痛指示,为了德国的存亡,这些U 艇部队要参加孤注一掷的战斗了。
1944 年6 月6 日午夜1 点,潜艇部队收到盟军反攻舰队业已出发的通报。
各U 艇受命前往预先定好的位置,以便阻止盟军的舰船登陆。
一时间,包括5 艘有修诺凯尔装置在内的21 艘U 蜒,在挪威的卑尔根港整装待发。而另外9 艘装有修诺凯尔的U 艇,则已经驶出布列塔尼半岛的布勒斯和比斯开湾的拉巴利斯。它们游弋于英吉利海峡的威地岛与诺曼底半岛的瑟堡之间,以等待时机。
还有17 艘未装修诺凯尔的U 艇,则从布勒斯特出发,散布在英本土以南的利沙多角及苏达特角的外海,等待的船队“入瓮”。另外19 艘则从法国各港口出发,在比斯开湾的外海布起警戒线,受命攻击从此地登陆的盟军。
这天夜里,激烈而艰苦的战斗终于在四处打响了。尤其是比斯开湾,U 艇部队更是陷入了最恶劣的境地。他们击落了4 架攻击机,本身却有4 艘U 艇受创,其中,U955 沉没,其余的U 艇不得不返回基地。
次日夜晚,U970 遭到“姗达兰”飞艇攻击,以致沉没;U629、U373 则被“利贝列达”所击沉。
在最初二三天里,修诺凯尔确曾发挥了真正的作用,鉴于9 日、10 日有2 艘U 艇先后沉没,所有未装修诺凯尔的U 艇都被召回。
6 月15 日,一批装有修有诺凯尔的U 艇从挪威出发,抵达英吉利海峡。
U767 号地兰斯茵角(英格兰西南端的海角)附近首先成功地击沉了1 艘驱逐舰,U764 号也击沉了1 艘。不过遭到了反击,宣告受创。3 天后,U767 号遭到3 艘驱逐舰的攻击,然后沉没。
U 艇的最后一次成功是U621 号在登陆地点附近击沉了1 艘盟军的登陆船,尔后,就处于几无战果的状态。
U 艇驶出挪威以后,不停地遭到从英国和加拿大等地起飞的警戒机的打击。从6 月1 日到24 日,共有4 艘U 艇被击沉。
在6 月最后的两个星期,共有12 只U 艇从比斯开湾和大西洋方向出发赶往登陆地点。然而只有8 艘抵达了目的地。
U948 号给了盟军补给船以相当大的打击。它在西尔塞比尔外海击沉了3 艘船,还使1 艘严重受创,在返航途中沉落。
其他U 艇的情况是:3 艘彼盟军护卫舰击沉,基余的仍进行潜航。不过,由于行动缓慢,始终未到过船舶出入繁忙的英吉利海峡航路。
7 月,U 艇继续前往海峡作战。不过,始终被盟军反潜部队所阻止,无法取得明显的战果。7 月4 日,U390 号击沉了1 艘船。次日在遭到反击后沉没。
分别在6 、8 ,U234 和U1222 号被击沉。
7 月6 日当U763 号的艇长考尔蒂斯在西尔塞比尔外海展开攻击时,遭到英军驱逐舰长达30 小时的追逐。英舰前后投下了550 发深水炸弹,U 艇最后航进了浅水海域,艇底不止一次擦到海底。
7 月清晨,英军驱逐舰离去。然而,由于极度的混乱和疲劳,已经很难根据推测来计算该艇的位置了。
考尔蒂斯舰长以为潮流会把U 艇漂到海峡群岛(诺曼底半岛的西方)。
于是想通过潜航穿过敌航,航行到广阔的海面。然而事与愿违,直到翌日早晨四点,U 艇仍然停留在浅海上。
在海底沉坐了整整12 个小时以后,考尔蒂斯舰长才终于离开了海底,驶出浅滩,平安地回到了布勒斯特。
7 月进入海峡的U 艇并没碰上幸运之神。继6 月沉没的7 艘U 艇之后,在8 月上旬,又有8 艘U 艇被击沉。这个数字占所出动潜艇总数的三分之二。
同时,约有750 名乘员先后与U 艇同归于尽。
从下面数量上讲,此次U 艇所能举出的战果并不惊人。它们才击沉了12艘运输船,4 艘登陆艇,5 艘护卫舰,并给予5 艘运输船,1 艘护卫舰以及1 艘登陆艇相当的损伤。
U 艇本身的损失却相当巨大。不过,邓尼茨还是认为这次战果不坏,虽然U 艇无法阻止盟军的登陆,但至少已经打击了他们,在无形中减轻了德军陆上防卫军的负担。
这次作战的重要特色是:使用了修诺凯尔潜水艇。
在第一年的战争中,U 艇在攻击船队航路方面占有绝对的优势。然而到了1943 年,这种优势却被对方的航空及少海上护卫兵力所抵消。
修诺凯尔根本就不怕航空雷达。当时的雷达尚无法捕捉到修诺觊尔头部那样小的目标。
一段时间里,水中航速的缓慢以及潜航镜的视觉狭窄,曾经削弱了U 艇的威力。然而,如今德国已在建造高速潜艇了。只要这类潜艇大量出击,即可实行水中的闪电攻击。这是崭新的战术。在战争已持续了五年,时局不利于德国的今天,这种先声夺人的战法就显得确实非常需要。
8 月的第一个星期,修诺凯尔的价值终于被发挥出来了。
修诺凯尔的出现,使U 艇成了见尾不见首的“神龙”,盟军耗费了很多的气力、燃料和高性能炸药,仍无法寻觅到U 艇的踪迹。
U 艇重新使盟国航空哨戒机上的飞行员、侦察员感到非常苦恼。他们一看到波浪之间冒出了水泡或小水柱,就拚命展开攻击。又致那些喷水鲸鱼屡屡挨炸。盟军浪费了不少时间。
从比斯开湾移到挪威与德国北部的U 艇再度回到英国周围的海域作战,他们有效地使用修诺凯尔。
盟军航空哨戒机集中到日德兰——冰岛航路。8 月末,总共有16 艘潜水艇通过此域,但只有2 艘被美机发现。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受到攻击。
U 艇有使用北方航路的必要,是故,盟军使船队在受尔兰以南航行,以避免碰到U 艇。
战斗一直延续到了年末。在9 、10、11 月三个月中,只有1 艘U 艇沉没在北方大圈航路。12 月,50 艘U 艇完整无损地通过此地,但无可观战绩。
在战争期间,德国共有1900 艘潜艇下水,其中1150 艘服役。在下水的潜艇中,有807 艘被消灭(见表5 ),其中614 艘是在与同盟国的部队作战中损失的,292 艘被飞机单独击沉,46 艘被飞机与水面舰艇共同击沉,同盟国水面舰艇共击沉251 艘。在807 艘被击沉的潜艇中,有287 艘是在与护航运输队作战中被击沉的,300 艘被反潜巡逻兵力击沉。在1944 年7 月以后,有97 艘潜艇被轰炸机炸毁,那时同盟国已在诺曼底登陆,德国飞机已不再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一支力量。在3。9 万名潜艇员中,2。8 万名死亡,5000 名被俘,伤亡率高达85%,这是非常惊人的。1944 年底,参加反潜作战的远洋舰艇共有880 艘,近岸舰艇2200 艘。战时,护航运输队的舰艇共航行2 亿海里,损失2882 艘船(1440 万总登记吨),重创264 艘(190 万总登记吨)。
第一节 珍珠港的黑色恶梦
1941 年12 月6 日,星朗六。
在素有“太平洋心脏”之称的夏威夷群岛的首府檀香山(又称火奴鲁鲁),夜幕刚刚降临,被美军官兵视为“神圣周末”的夜生活,便像醇酒一样迷醉着人们: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在黑夜中明灭闪烁,变幻着绚烂的色彩;一阵疯狂的爵士音乐从舞场里滚滚涌出,在夜空中回荡;海滨大街的棕榈和矮杉的树丛中,醉醺醺的美国水手挟着情侣在徜徉;在奢华的“太平洋夜总会”
以及“夏威夷桥牌中心”,美国海军军官们纵情声色,酒意方酣。。美太平洋舰队司令赫斯本德·金梅尔海军上将素称生活刻板,但在今天的晚宴上也不觉微醺。晚上九点半,他忽然想起明天与陆军首脑肖特将军还有一场高尔夫球的约会,便匆忙走出狂欢的哈莱克拉尼饭店,返回他在麦克拉帕半山腰的寓所。他躺在床上,觉得格外舒展,不知不觉,渐进梦乡可是,金梅尔做梦也没想到,一支以6 艘航空母舰为主体的庞大日本舰队,正以24 节的航速,杀气腾腾地向他的舰队所在地——距檀香山西北约9 公里的珍珠港迅猛扑来!
12 月7 日(东京时间为12 月8 日),星期日,7 时55 分,由183 架日机组成的第一攻击波,犹如晴空霹雳,自天而降,出其不意地扑向仍然沉睡在晨雾中的珍珠港。霎那间,日机的吼叫声,炸弹的爆炸声,一下子把珍珠港星期天的早晨那平静安谧的气息撕得粉碎。炸弹如雨,铺天盖地,浓烟四起,火团升腾。机场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美机被炸得横七竖八、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海面上,水柱突起,火光冲天,燃烧的破片在飞旋,一艘艘锚泊的巨型战舰,被炸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顷刻之间就翻转沉没了。不出10分钟,珍珠港往日的粼粼碧波,顿成一片黑红色的火海;昔日蔚蓝色的海空,如今已是浓烟蔽日。沉浸在“桃源美梦”中的美军官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的惊恐万状,有的呆若木鸡,较“聪明”一点的则以为这是美国海军玩的鬼把戏——选择星期天搞“特殊演习”。
直到8 时,美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才把十万火急的电报匆匆发出:“珍珠港遭受空袭。这不是演习!”
12 月7 日清晨四点钟,天还没亮,“康道尔号”扫雷艇艇长发现在珍珠港入口南面约一千米的海面上的一个奇怪的黑影:很象一艘潜水艇,可这艘潜水艇却小得出奇。那黑影径直向北,朝海港的入口移动,扫雷艇艇长刚看着一会儿就不见了。可是,他断定自己不是作梦,他用不引人注目的舷灯向正在附近巡逻的“沃德号”驱逐舰呼叫,示意他发现了目标(不引人注目的舷灯,顾名思义是一种很小的低功率探照灯,可以转向,可以遮蔽,用点、划发出信号)。“沃德号”的值班军官马上到驾驶台后面的地图室叫醒了合衣而睡的舰长。“沃德号”舰长是个朝气勃勃、恃强好胜的军官,这是他首次担任指挥,一心想作出个榜样给人看看。他刚接到这个报告,就命令全速驶往指示地点,同时命令全舰进入战斗岗位。海面上空空荡荡,舰上的监听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声音。“沃德号”舰长下令投了几颗深水炸弹后,就同“康道尔号”扫雷艇一起周围巡视。两艘军舰转了两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现。
珍珠港的入口是一条珊瑚礁密布的航道,航道口在很早以前就布下了一张保护网(以防鱼雷和潜艇)。战时或者在有战争威胁的时候,几乎所有军港入口都在夜间布上这种保护网。保护网上有一个“桁条”,又叫大门,“康道尔号”扫雷艇出港之前,大门打开了,随后还有别的小型杂役船要进出,所以大门依然敞开着。其它军港也是采用这种令人厌烦的办法。海港防区的值班军官真有些不忍心这样往复不停地驱使小拖船上的士兵。
6 时40 分,“沃德号”停止巡航后,又收到“大火星号”拖靶船发出的舷灯信号。“大火垦号”正拖着一块靶子向海港入口驶去。拖靶船示意:“可能有船在跟踪”。“沃德号”船长站在驾驶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他看到在“大火星号”和拖靶船之间有一个非常小的东西,很像潜水艇的司令塔。船长一声令下,全舰官兵重返岗位,驱逐舰快速向目标猛冲过去,当即开火。
在距一百米的时候,那个假想的司令塔被击中消逝了。“沃德号”围着那个地方又投了深水炸弹。这时,一架向瓦胡返航的飞机发现了炮击发出的火光,也朝这个地方飞过来,投了两颗炸弹,随后就飞回基地向值班军官报告去了。
投了一阵炸弹之后,“沃德号”舰长用探照灯向珍珠港上的了望哨呼叫示意:“我在防区攻击了一艘潜艇”。过了几分钟,他怕表达得不够明确,又呼叫了望哨,进一步肯定:“我们炮击了一艘在防区活动的潜艇,并投了深水炸弹”。他问对方是否清楚了,还要求对方把信号重复一遍。这样,他才又启航巡逻去了。不管怎样,这位舰长总算尽了他的职责。
当时,珍珠港拥有一套雷达装置,但还不够完善,能操纵这个雷达的人也寥寥无几。所以,人们并没有把它用于实战侦察,而是当成培圳技术人员的工具。训练是在早晨4 时到7 时进行,因为军人们历来认为黎明是一天中最有利于进攻的时刻,这个陈规还在很大程度上起了作用。12 月7 日那天,和往常一样,早晨4 时到7 时上了训练课。7 时整,参加训练的官兵只留下三个人,一个是军官,他们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已的名字。这两个士兵,一个叫洛卡德,一个叫埃利奥特。他俩在瓦胡岛北部的奥帕纳受训,学习操纵防空警戒雷达。他俩对这个仪器简直入了迷。在荧光屏上可以发现和跟踪远处或黑暗中肉眼看不见的东西,真叫人有点心驰神往。洛卡德和埃利奥特总觉得每次训练课时间太短。12 月7 日早7 时,他俩决定继续练习。7 时零2 分,他们看到荧光屏上出现一群亮点。这些亮点井然有序,编成整齐的队伍由北面向荧光屏中心——瓦胡岛移动。
洛卡德和埃利奥特测量了一下距离:一百三十二海里,不到二百五十公里。在珍珠港海域还从来没有见过数目这么可观的飞机。两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低头注视着荧光屏。亮点还在那儿,还在不停地移动着。
洛卡德和埃利奥特决定给雷达网总站打电话,也许总站还有人在。
总站果然还有人,是一个空军中尉。他就是那第三个人物。这个军官也在参加雷达训练。那天,他在总站耽搁了一会儿,正要走的时候,接到奥帕纳雷站打来电话。说来也不凑巧,这个人又偏偏好猜疑。他想:目前还没宣战,瓦胡岛上的雷达还没有完全校准,而且全体技术人员又都缺乏经验,既便奥帕纳雷达站的荧光上确实出现了亮点,那也很可能是预走要从加利福尼亚来的一支美国飞行大队,它们正好应该在那天早晨赶到,很明显,只能是这么回事儿。中尉没有细想,两个雷达兵报告的这个编队并不是在预定方向上。况且,这队美国飞机已经事先改变了航向,当时,瓦胡岛的雷达网还没有配备识别敌我的装置,无法确切地断定是不是敌机。
总而言之,这个中尉没有理睬洛卡德和埃利奥特的报告。他跟这两个小兵说,他怀疑他们是否真地看见荧光屏上有什么东西,即使真有亮点,那也肯定是美国飞机。说完,他挂上电话,把总站的门一锁就走了,奥帕纳这边,两个士兵张皇失措,六神无主,呆呆地望着荧光屏:那些亮点排列得还是那么整齐,还在不停地向屏幕中心移动。7 时55 分,瓦胡岛的所有机场都被日本飞机炸成了灰烬。
而在珍珠港,美军在4 时到6 时40 分之前发现的潜水艇原来是由两个人操纵的“袖珍潜艇”。它们由一种特制的潜艇运到离瓦胡岛一百海里以内,其任务是刺探军情。根据目前所能掌握的尚不十分准确的材料来看,大概有两艘“袖珍潜艇”成功地潜入了珍珠港。其中一艘(可能就是“康道尔号”
发现的那艘)越过了保护网的大门,绕福特岛转了一圈。福特岛位于珍珠港的中心,沿岛泊满了装甲舰。“袖珍潜艇”的艇长把通过潜望镜观察到的军舰位置标在地图上,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出保护网的大门,再把收集的情报通过无线电传给日本舰队。尽管这些情报有许多失实之处,但它向日本航队司令证明美国战列舰确实停泊在珍珠港,他的间谍所提供的情报是属实的(夏威夷群岛有十六万居民是日本人,占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