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政变。
不甘心当傀儡;不甘心有名无实;所以要夺回本属于自己的皇权;心中实是看不起那半路杀出来的少年;他只不过是靠汉骄阳才能混入皇室;自己如何会胜不了他?
事实却证明;大错特错的人;是他自己。
只要一想起那个时候;少年毫不在意的轻笑;那好玩的神情;都会不自觉地一粟。
“我就给殿下一个机会实现何谓政变吧。”
不愿再想起了;那个局。
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自以为稳操胜券;却原来所有都是敌人的游戏。
他手上的资本;竟全是受对方操纵而拱手相让所来。
…自己甚至没有资格与他为敌。实力决定一切;他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夺?不单是功力;论心计城府自己都远远及不上。
从那一次;彻底地明白;那个人的可怕之处;死了心;乖乖地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
“等有一天你追得上我了;我和你;再作一战。”轻描淡写的一个承诺;让小皇帝立志要全力以赴;追赶那快要看不到背影的目标。
再一战的时候;会是何年何月?
从汉骄阳落败的那一刻开始;叹服与无奈便常在心头。
这个人他到底有什么弱点?
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直到水门事件的出现;仿佛有一线曙光。
然;那是他特意漏出的曙光;还是一个局?他不得而知;只是;总得问一问;不抱有什么希望
音觞回过头来;星眸掠过的一抹厉色为玩味取替。
徐徐地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很简单啊;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例外;下不了手的话;就只能放手。”
独一无二的、例外?
音觞会有下不了手的例外?朝思暮想的那个弱点;终于出现了么?
不信!
在少年那含笑眼神中;皇帝窥探不出属于弱点的情绪;呀;又是一个局吧;似真似假;若实如虚;从来;音的表现和他所想的;并无确切的联系;他只表现他想让人瞧见的那一方面;人们眼中所见;只是在他愿意呈现的范围内。
能跨过那无形的禁线的;似乎不是还没出世便是入土为安了。
哎;前路漫漫啊;沮丧中。
不过;没关系;自己也才十五岁;音也不过十八岁;还有大把的机会印证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总有弱点的真理。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弱点;然后…
呵呵;真实的音
朝发呆的皇帝瞟了一眼;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少年拂下衣角;淡然而出。
说真话;不一定有人相信;真是悲哀呢。
就在快出皇宫之处;音觞不相信地眯起眼;停步;那个是--
大摇大摆的黄袍少年;如入无人之境;禁卫军只看一眼便肃容行礼;任人大刺刺进入皇宫;盘问?没有;拦截?没有。如果不是只屈身无跪拜;人家都要怀疑来人是王孙贵族便衣出巡了。
她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啊(决非赞赏嘉许)
“嗨!”我一进宫便看到了他;真是好运气;不必四处在皇宫内寻人;一进一出;正正碰在一起了;我可没有错过四目相对时;龙儿脸上的淡淡不悦。
哼;以为我只能乖乖等你召见留在家中吗?那又为何要写那个什么见鬼的诗暗示找人上门?
装作没有见到禁卫军的惊诧;忽略那些忍不住的侧目;啧;龙儿人缘好像太好了;稍有人接近;马上关心;我一看便知又不是他的粉丝更非刺客;有什么好介意的偷偷瞄来瞄去?我举手;阳光下玉佛碧波光辉;灿目生辉;“这个玉佛坠链;我不想收下。”
少年的面容在阳光下丝毫不比玉佛逊色;晶莹流光;莫可逼视。
静静地问:“原因?”目光一瞥;了然;原来;她的腰上佩挂的正是禁卫军放行无忌的原因;那块鲜红的令牌;是唯一一块代表西漠皇帝至尊无上地位的见人如见牌的凭证;那原本是应当落在当今皇帝手中的;只有最高当权者才能决定它的归属何人。
谁将此牌送给司天下?肯定不是少年皇帝。
先帝为何对她另眼相看?
他见到过她?他与她是何关系?
“太贵重了;一不小心便摔破;丢失;被劫;想想都心痛;不如别收下的好;以防万一。”我再认真不过地说出了理由;是真的哦;从来我的身上总是留不住宝贝;不是丢失便是损坏;总不肯好端端留在我身上;就因为喜欢这个玉佛;才不想失去它。
龙儿送我的东东呢;损坏了多不好意思。带在身上;负担多重啊。
看;才听了我的理由;面色已有点阴沉了;虽是还在微笑;那笑意却也是阴冷的。
横了我一眼;他接过玉佛;…我有点失望;啊;这么快便投降了?好歹要抗议一下劝说一下嘛;多没面子呀。
但;他垂眸注视着玉佛;眉间宁静淡然;蓦然伸出手…
一声不吭地;为我戴上链颈。
不是说不要了吗;霸道;我撇嘴;却不能拒绝;脚下没法挪开;“都说不要啦;太珍贵…”
“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他的手;没有离开;还停在我的颈动脉上;低低的声音像是冬夜最温暖的热流。
我的感动还没有消化;他已在微微笑;“有一句话;是不是叫礼尚往来?”
向我讨赏?互赠礼物?
对方的目光定在我的腰上那个
很热烈很介意的目光哪…
这个;是任我素在三年前送我的;“作为补偿;我会将整个西漠拱手相送于音觞;而这个;是身为西漠至尊的代表;由你决定;是否转赠他人。”
音觞不会不知道这令牌所代表的意义;他是不需要凭这块东东来获得什么;那么干嘛这样热情地盯着它?怪怪地;我赶紧声明:“先说好哦;我不知道西漠的上任皇帝去了哪里;是生是死;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不是他亲手交给我的;所以他有什么问题全与我无关。任我素说是欠我的;才送给我这个可以自由出入西漠任何地方”
“是这样啊”少年乍然明亮绽放的笑容如绝世异胎花开;我仿佛听到满地的流口水声响;天呐;这一笑的杀伤力之强;连我也抵挡不住;晕陶陶地;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星光四射
然后被拥入他怀中。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毫不掩饰;绝无顾忌;便紧紧地搂住了我。
附以香吻一个。
乱了;心乱;意乱;迷乱;怦怦怦…
直到一个冷冷的说不出的讥讽的声音响起:“真是很不顺眼啊;二位。”
声冷如寒泉;我一震;醒了;自龙儿怀中扭头张望…
高高的皇墙上;紫袍迎风飞扬;几绺发丝半掩容颜;但那傲慢的凌人气势;那纵是身处何地也改不了的不驯猖狂;还有那超级坦率的不可爱的话
除了凤四;又有谁人?
两双同样精锐的利眼杀杀对上;属于男人之间的火花劈劈作响。
龙音觞…
这个小子;明明知道司天下与雍允的关系;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又搂又亲?炫耀还是示威?幼稚一个;还敢明目张胆地抢人?看来;五年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呀!
凤陷空
不会忘记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五年前让自己在天下面前出丑(脑中掠过的影像;好像不止止是全天下面前;也有那个人;天下;更好像是为她而战)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明明就和龙家少爷纠缠不清;竟还敢对以司天下为理由挑畔自己…
同一刻;二个过份出色的男人同时现浮动了一丝笑意;凌厉的亢奋的棋逢敌手的锐眼笑意。
少年慢缓放手;将怀中人推到身后。
看不顺眼?我看你还更不顺眼呢!
手一振;软剑作龙吟;晴空下滢然如晶。
“今日;就要领教一下;何谓凤于九天。”凤于九天;是江湖中人对凤陷空的美誉;说他如凤翔舞空;超群脱萃;偏偏这个称号;便是犯了某人的讳。
择日而战不如撞日;适逢其会的话;又何来什么准备功夫?
向四下打个手势;示意纷纷围上来的禁卫军退开;静观其变;当现成观众;军队训练有素;马上潮水般退开;占据有利位置守驻;西漠第一少帅就要出手;大展神通;这可不是时时有机会可以亲眼目睹的。能与大人一战;被视为对手的当也不会实力不济;所以;激战在即;热血沸腾;即使无人交头接语;全场肃静;也似能听到历历风声之外的汹涌声。
音觞不介意;就在这皇宫之内;毫无先兆地;动了干弋。凤四更不在乎决斗的地点时间。
但我在意。
确定这一战是劝不成的了;为兔殃及池鱼之祸;我识趣地退得远远地;但有一件事必须先问清楚。
“凤;凰呢?他在哪里?你们有没有达成协议?”
不会错认的;凤四那小子脸上闪过的是奇异的神色;似笑非笑;特地向音觞瞟了一眼;才慢条斯理地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凰的什么人?”
呛得我!
“龙儿加油;打败臭小凤!”我大声喊叫;然后退到自认为最安全的地带。
一场足以写入天下志异的绝顶高手对决在数千眼睛注视开始了。
说实话;我看不懂。
因为;太快了;主角没有顾全观众能力而特地放慢速度;龙凤之斗;快得难以想像;几乎是一秒间便刺出了几百剑;我眼花缭乱中只能见到一团白影一团紫光;于方寸间如电如雷如雾如风;缠斗不休。
我对龙儿有信心;但;不能肯定他一定打赢凤四;眼下似乎双方都是全力出击毫无藏私;论天时地利人和经验阅历应变之类的;龙儿不会逊色于凤四;三年前还可以担心说有差距;但这三年中龙儿的磨炼连雍允都说无把握能胜得了他;雍与凤相比;自不会输;所以龙儿不会输。
我找不到他有理由输。
不能确定的只是;高手之争;本就是分毫之间;如果平分秋色的话;打个三天三夜都定不出胜负。
难道要我在这儿站上个三天三夜不吃不睡?
暗自决定;最长二个时辰;我便要喊停了;他们要打;我可要回府。
“这一次;你变了哦。”柔软的语音如在呵责小孩子一样;在耳际响起;细如丝;痒痒入骨。
我打个战。慢半拍地搜寻着这发传音入耳的何方高人…
瞧不到他;但;是那个人;我本能地知道;便是那个在海滨让我被龙儿小雨的冷面色冻结的那个元凶;骨子里的噬血者;那个让况也忧心忡忡的雪衣人。
“我很失望呢;看来要让你重演当日一幕;不是简单的事。”幽幽地好惋惜。
我挺挺胸;才不要再自己亲自出马上场了;一次都得到教训;好吧好吧;有人护驾;用不着我虚张声势;我可是千真万确地保证过不再动武跟人比什么以气夺志无招胜有招呢。“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和人比武的。”小小声地咕哝。
“这样的话;可真伤脑筋呢;看来只有在你不得不挺身而出的状况下才能再来一次较量了”
不得不为之?我皱眉;不会吧;为了逼我出手;要斩断我的所有后路;让我不得不为自己或他人而战?这个人;超级任性;比从前的龙儿现在好像也差不多还要让人操心哪。
不过;我偷偷笑;想要让我出手;先得过五关斩六将哦;星罗;辗眉;哥哥;龙儿;雍允;得先让他们同意允许才可;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能让他们全部俯首;那我才不得不服。
这个人哪;功力很强;看不出深浅;强一点更好;能磨练龙儿的斗志;以战养战;如果能好好运用的话;说不定眼前便是一个现成的强敌以供龙儿更上层楼;懂得海阔天空…
“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很危险的。”清朗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一呆;不经心地回眸;那个声音;那种语气;那种感觉…
然后;我整个跳起;大叫大笑。
“天呐;是你;是你你几时回来的?怎么全没有通知不是要到九月底才回来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一次能停留多久?”我手脚并用爬上他的身;笑得眼都眯了;兴奋过头;自动地忽略了某处射过来的毒辣的目光。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敦朴实的脸;我在二个月前在照镜时见到过这张脸;正正是我与雍允共用的那个仪器工具…我用它时;给人孩子样的无华如水(小雨说的);而现在;是光华内蕴;温润如玉;说不出的意态风逸;就是那种好窝心好有安全感的感觉啦。
不是我的雍允还是谁?
还以为他要到秋末才有空回来;却突出其来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哈哈;真的发梦也想不到他可以提前来呀;好想、好想、好想雍哪。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不要打雪衣人的主意;难道他认识他…
“那个人;是流连烟台的老大;风龙雷凤中的风。”雍将我拎下来;眼光中满是宠惜;“别玩了;他们都等你作介绍呢。”
我摸摸鼻子;不打了;这么快?
果然;踏踏实实上步步走来的那二个人;不知何时已住手;不约而同地;向我而来;确切来说;他们的注意力是放在雍的身上;那种隐含风雷的气势;那几可将人盯出一个洞洞来的目光让我纳闷地打个冷战。
怎么怎么回事呀?
介绍什么什么雍允还用得着介绍吗?
呃?
我捂住嘴;尴尬之极;啊;我忘了;现在的雍允;不是从前那副面目身形;龙儿与凤四还未曾见到过现在的雍;所以自然不认识他了;怪不得眼中都有火焰了;不会以为我偷偷偷人了吧?这样恐怖的气息;真的要不得;还是雍允一派从容自若;不动声色;哈;明显是一明一暗;占了上风呢。
要不要捉弄他们一下让他们猜猜来者何人;估计少有人能相信借尸还魂;啐啐;都没有死过;只是换了身体;还是一个万能身体…
“司”龙儿不重不轻的一句话外加很有力量的一记眼波马上让我丢掉妄想;脱口而出:
“这一位;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龙雍允。银国唯一的那个龙雍允。凤四之上的那位龙二。”
不出所料;看到下巴跌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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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下场戏;大龙小龙凤天四人如何共聚一堂--
多谢salaam的提醒;意外之中;呵呵;已改过来了。
其实;不一定要让龙儿想起从前吧?心意一样;人也在身边;不就够了么?龙儿喝醋也不会太表现于面;暗藏于内闹别扭还有可能;说不定;就是那二人的亲密令他破了唯二呢。
能肯定的是;现在的龙儿;与雍允相比;实力不会逊色;沉得住气;或是擅于撒娇;用什么手段来争夺天下呢?士别三日;当割目相看;何况是三年?
决定了;下一章便要结束这一卷;在最后直接到了六年后。
情埃落定;大局已定。
答应我……
距离十日的黄金擂台赛还有三个时辰。
西漠断丝阁;幽深若梦。
你相信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借尸还魂脱胎换骨的奇迹?
风说;我信;他是龙二;除了他;没人会、敢与我做交易。
凤说;我信;不是允的话;我又怎么会感觉得到站在我眼前的;正正是允?(是司说的话;我信;我记得;一直忘不了;那个时候;你在我手中;消失透明的怵然;你都能来去无踪了;允又为什么不能换身体如换衣服?)
那你呢;龙儿;你信不信;他就是你的父亲呃;养父?
那期待的眼光晶亮地盯着他;等待一个答案;然;信与不信;那重要吗?他只知道;就在那女子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人身上;为他大笑;为他皱眉时;自己的心;刺痛;刺得好痛;好痛。
因她的光芒为那个人而绽放
“我不姓龙;身上流的也不是龙家的血;所以;我不会再;称呼你为父亲了;先生。”将那伤痛收敛;淡淡地;对着那个意态从容悠雅的男子;不是父子;没有尊卑上下之分;他与他;是平等的;站在相同的起跑线上。
决计不能;绝不允许;再有那种事发生。
“我倒不介意你如何称呼。”以守护者的姿态;呵护着怀中宝贝;男人轻轻舒眉;满是纵容溺爱的笑意;凝视着女子;那是不容任何人错认的浓浓爱意;是没有人能取替的至切至真。
只是称呼;有什么紧要?
她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面上是有趣与喜悦。
他不在乎他是如何想;他在乎的是;他怀中的人;是如何想他。
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从苏醒的第一次会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