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后悔自己的失误――怎么又扯上了两人之间最禁忌的话题呢?“好。”他急忙答应。
清早,谭素素睡醒的时候,陈元还在熟睡。她不禁贪恋地盯住他沉静的睡容,他的头发很软,有一缕,此时正斜斜地垂在他的额头。
有一种说法,毛发软的男人会由衷地心疼女人。这个理论,套用在他的身上很吻合。他对她,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不论自己怎样,他都没有起过急。
不过,话说回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正是自己最乖、最纯的时候!当时,自己可没有怎样出格过吧?!顶多,就是对他使个小性子什么的。不象他,先是身边一堆红粉佳人,象个种马似的。后来,自己好不容易脱颖而出,将他独占己有,还不过一年的工夫,他,就又说要结婚了。――当然,新娘不是她。
好象,印象中,他们只有过这唯一的一次争执吧?――他要结婚的那次。她并没有出言阻止他,甚至连闹都没有试一下,她只是在收到消息后,立即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打包走人。
也是在这间小屋里,他,当时就急红了眼。
他有什么可急的呢?她不能理解,难不成,还真的叫自己做小三?她可没这个胆子,她怕被掌刮,她更怕被淋硝澦(D―谁叫道德观和《婚姻法》保护的,都不是“三”这类人呢?
直到现在,在谭素素的脑海里,那天的情景都清晰如昨日。
哎――她,叹了一口气。
有点儿不对!立即,她就发现,他已经醒了,正用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叹息声吧?他的脸色突然间就转暗淡了,紧抿住嘴唇,他的嘴角有些微地向下。
然后,他就发狠地,长臂一捞,将她使劲地压进自己的胸怀。沉闷地撞击声,足以能够说明,她和他胸口的接触,是多么的不愉快!
不理会她的闷呼出声,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这次,留下来!不要走!”
“我,从来都没有走过,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吗?”她模糊概念。
“不是说这个!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说。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再不起床,我就要迟到了。我们不谈这个,行吗?至少现在不谈,行吗?”谭素素回避这么一大清早摊牌。
陈元也发觉了自己的冲动,放松了两手,但是,却没有完全地放开她。他使出必杀技,改用温柔低沉的声线向谭素素要求:“那就让我再抱一会儿,好吗?就一分钟。”
“嗯,好。”她,轻声地答应。
埋头在他的怀中,静静地被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环抱着,谭素素觉得满足。她想念这个怀抱很久了,久得,都几乎记不起它的温度了。还好他回来了,在她几乎已经不能再坚持之前,回来了。
无论怎样,他回来就好。所有的问题,都等等再说吧!至少,先让自己再享受一下,此刻宁静的温柔!
第3章 车箱
是陈元开车送她到公司的。事实上,在路面上走,比在地底下走,慢多了。不过,相对于可以不用呆在如同沙丁鱼罐头般拥挤、同时又有异味儿地铁车厢里,谭素素觉得,慢还是可以接受的!
进了办公室,谭素素刚刚坐定,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王婷通知她,九点正全组开会。
吴律师主持的会议,刘小姐旁听。
会上主要是说,昨天A公司的模拟路演会开得很成功,胜利在望,要诸位同仁不要松懈、继续努力云云。
其实,作为“上市”这个单独的CASE来说,已经基本完成了,所里只需要再安排一位律师跟一下它之后的环节即可。但是因为B所(以下用于简称谭素素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还担任了A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因此刘小姐说,所里将倾尽全力支持A公司的上市工作,不仅会派强将吴律师全程跟随,并且,还会另外加派两名助理以示重视。
谭素素觉得:王婷雀屏中选,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自己也被选上了,就显得很突兀。
她不知道,自己去能干些什么?大家都会英语,自己的只是强一些。而且因为没有专业背景,自己的这个优势,就分外显得单薄。也许就是派多个人应应景吧?估计,这次的主要使命是:全程服侍这两位主子!
谭素素不禁暗暗皱眉,她经常不满自己的工作内容,觉得自己的地位也就是比茶水小妹高个档次:买咖啡、订餐,她都干过,真是――郁闷兼烦心!
大会结束,接着开小会。吴律师对她俩儿说,明天,她们三人将出差去上海,协助准备上海的路演会。之后回京短暂休整后,又会出发前往深圳和香港,做类似的工作。接着,她们将全程见证A公司的上市历程。
吴律师笑着说,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做的工作,只要全程跟随,不贪玩惹事就行了。
啊?这么说来,是个美差呀!免费旅行?!于是,谭素素有点儿高兴了。而且,因为明天就要出发,那么是否意味着――今天,可以不必和陈元深入地讨论他俩儿间的事情呢?!
也许,是因为等待的太久,也寂寞了太久,谭素素好想和他厮守在一起,哪怕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此刻的她有种强烈的、得过且过的鸵鸟心理。
接近下班的时候,陈元打电话给她,问她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哪里都行,由你来定吧!”她说。
他们去了某宾馆的西餐厅。对于吃饭,谭素素比较无所谓、没有过高的要求。如果一定非要说她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吃环境比吃滋味来得重要。这点,陈元记得清楚极了,他特意挑选的这家,环境一流,另外据说是新聘了一位来自法国的大厨。是不是真的能好吃些,他就不知道了。
他们吃着饭,基本上没怎么说话。谭素素吃了一会儿就饱了。她抬起头来偷偷看他:此刻看不到他的脸孔――他正在低着头切牛扒,一手执刀,一手执叉,轻轻地动作着,静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的目光游动,最后锁定在了他正在工作着的双手。
陈元的个子高,并且精瘦。一般说来,象这样身材的人,手也会长的漂亮。他的手就是这样:修长、白晰、劲瘦;而且,指甲剪得很短、洁净。
谭素素最怕看到男生留指甲,一根也不行。她实在是受不了那种用指甲挖掘的画面――而男人,似乎只要是留指甲的,就都有这种习惯。
因此,每当有貌似不错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都会先下意识地低头看看那人的指甲。而那种留长指甲的,会立即被她毙掉。
陈元抬眼看她的时候,就正看到,她在打量自己的手。他先是一楞,接着,就抿了下嘴角,然后那笑意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加深,最后定格为一个邪恶而开怀的表情。低声地,他说:“晚上,好好给你服务!”
谭素素觉得,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她的脸颊,拜托!她想的不是那个,好不好?!
不过,他那欠扁的笑容,此刻却又显得动人之极。不自觉的,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哎――自己,还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色女。
暧昧的气氛环绕着他俩儿,到发动汽车的时候,陈元终于忍受不了煎熬,一把将谭素素拉进了怀抱。
他的唇湿热而柔软,谭素素张开嘴,热切地迎合着他的,任凭他的舌头在她嘴中翻滚搅动。他一边舔逐着她的,一边,使劲儿地吸吮。他那富有攻击性和战斗力的嘴巴令谭素素渐渐晕迷,嘤咛出声。
陈元腾出手,先是把档位恢复到空档,接着熄灭了表盘灯。
她觉察出他的意图,不禁有点儿紧张:不好吧?!――她的眼神如是说。
“没事。就一会儿,我不会进去的。”他小声地在她的耳边呢喃,轻易地就说服了她。
他开始脱她的衣服。扭扣在他修长的指下,迅速地缴戒。今天,谭素素穿的是件白色的文胸,那洁白的绸布、精致的蕾丝花边,映托着她美丽而又高挺的胸部。此刻,她的身体泛动着莹白的光泽,如同月光下的波浪闪闪动人。
他发出赞美的吸气声,一边解开她身后的搭扣,一边,立即用双手握住了那对高耸。
他的手指是那样紧地抓握着她的。由于没有什么肉,因而他的指节看得非常的清楚。此刻,她那青春而富有弹力的、柔白的两团,在他那淡淡的小麦色的手指的掌控下,不停地颤抖和扭曲。
色泽的对比和质感的反差,令他极度兴奋。他握住它们,带动着它们,上下急速地跳动。然后,在她觉得胸前极度发热之后,他松开了抓握,改为用纤长的食指在她的乳晕的四周开始缓缓地打圈。
她被他调弄得浑身无力,绵绵地靠坐在汽车椅背上,一动而不能动。陈元最喜欢看的,就是谭素素此刻的这种模样,被他欺负的如同一朵娇艳的红花,只在他的面前、只在他一个人的面前,羞涩却又张扬地绽放。
他探身上前,嘴巴再一次地堵上她的,彼此的汁液毫无保留地交换,连同空气,都要一起享用。他开始捏她细嫩的乳尖,轻轻地掐,缓缓地揉,不一会儿,它们就变得肿胀和挺立。
含着她的嘴,他呵呵地笑了,声音,被她吞下。她知道他在笑她此刻的淫媚,可是无力挣脱,也不想挣脱,只能徒叹奈何。
他拉起她的手,牵引着它们到他的西装裤。那里,此刻也已经高高地撑起。他自顾拉下了拉链,然后引领着她的小手探进了里面。
她并没有去脱他的内裤,而是搁着布料,轻柔而小心地摸索。她这人有不算太严重的洁癖,他知道没有经过清洗――包括她和他,她是不会赤裸裸地摸他的那里的。
不过瘾,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开始后悔自己选错了地点――这进行到一半,上不上、下不下的,可叫他如何是好?他本来只想进行个前戏,却没有想到,此刻已经发展为想把整本做足。
他的懊恼,随即被她发现了,这个认知,让谭素素想笑: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出糗!
立即,陈元就觉察到了她的开心――从她微向上牵扯的嘴角,虽然由于他们的嘴巴此刻还黏在一起,使她最后没能如愿。
他不禁怨念:这是谁惹出的祸?还不是都怪某人太过的性感!但是,分神的一瞬,就叫他立刻想出了主意。
飞快地,他替谭素素系扣子穿衣服,接着,又迅速地整理自己这边的战场。
一分钟之后,他就跳下汽车。
然后他绕到她的这边,打开车门,将仍然迷惑不解的她拉抱了出来。“走,我们上去开房。”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第4章 出差
和陈元滚了一夜床单,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载她回家收拾行李。――没办法,因为要出差。
谭素素强打精神,把行李和自己同时打点妥当。然后,就看到陈元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这怪谁?还不是要怪你自己?!而且,害人害己!――她心疼而又怨念地想。
恶作剧地,她重重地扑倒在他的身上,如愿惊醒了他。
他边用手揉眼睛,边茫然四顾。此刻的他,懵懂如一少年。须臾,他清醒过来,对她柔和宠腻地笑笑,说道:“还是那么的调皮!”
她伏在他的身上,一动不想动。他的身体温暖,他的怀抱舒适。由于没有洗澡,此刻在他身上,还有自己的、以及他们欢爱的味道。而如此缱绻的时刻,如此醉人的情境,非常遗憾的,由于现实是必须出发去上班,而被迫中断。
在保持了那个姿势好久之后,陈元将谭素素从自己的身上抱挪开,同时自己也顺势站起身。
“再不走来不及了。走吧!回来再抱!”他画了个陷饼给她。
“嗯。”她答应。
“去几天?”一边开车,陈元一边问谭素素。
“不知道,估计两、三天吧?”
“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她答应,然后忽然想起来,提醒道:“你身上有味道,不要直接去上班!”
“知道。我一会儿先回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去。哎,可惜上午有会,否则真想睡一觉才去!”
“谁叫你――”谭素素没有把话说完,而只是笑。
“谁叫你那么欲求不满?是不是想说这个?”
“嗯,差不多吧。”她说。
也不知道是谁订的航班?到达上海的时候,刚好十一点钟。于是一番折腾在所难免:要参加欢迎饭局。
谭素素那叫一个困呀!一直是头重脚轻兼有些醉酒般蒙蒙的感觉。虽然,在飞机上,她抓紧时间小睡了一下,但是还是回不来状态。
她在心中埋怨了陈元N次,又诅咒了这个讨厌的饭局N次,可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强撑了两个多小时。
下午开会的时候,谭素素有幸见到了A公司大名鼎鼎的少东家――李寻欢。
此“李寻欢”应该非彼“李寻欢”吧!他肯定是不会使飞刀!而且,瞧他那副白净病弱的模样,实在不象是个练家子,白白辜负了这个好名字!
不过,好象,当初小李飞刀刚一出场的时候,也是一副病容、咳嗽不停吧?印象里好象是这样哟?!
在这群精英新贵细谋赚钱大计的时候,谭素素自顾天马行空,暗自YY坐在大会议桌主位上的那名男子。
他们家是杭州人。据说他父亲也曾是位学者,后来靠承包浙江大学的某个科研实体而渐渐发家,也算是个儒商吧?不过,从李寻欢此刻的姿态还有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来看,却丝毫找不到这种家学渊源的痕迹。
此刻,他懒懒地靠坐在大班椅上,似乎是在听某人的发言,又似乎是神飘万里。你看不出他的眼睛聚光在哪里,而他那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更叫人不易琢磨。
不知道,自己家的那只,在开会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基本上,他也是个少东身份呢!――虽然比这一家的规模要小。
在谭素素的印象中,二世祖除出吃喝玩乐,就啥也不会了。似乎陈元要好些,似乎还比较能干,而且天天坚持上班,算勤奋的。至于说到缺点:花心是肯定的,种马也是肯定的。但是也有可取之处,比如说够有情趣、够有技术。汗!不知道他练了多久,才有的好身手?!
记得当时自己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一笑带过,并不回答。哎,自己的清白呀!就这么被他……55555!
正在浮想联翩,就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冲自己射了过来。谭素素下意识地挺直身体。――不对呀?自己姿态保持得挺正式的呀!她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瞄瞄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也许是她嘴边的那道暧昧的浅笑吧?令李寻欢不悦,飞快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地收回目光。会议就快结束了,他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明明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大张旗鼓,浪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不自知地,他又瞄了她一眼,就象她,根本不需要出席,可是不也坐在这里?心里还不知在乱想了些什么?肯定是和这会议无关,而且他敢打赌,和男人有关!看她笑得那么花痴!
其实还是怪自己看走了眼吧?那天模拟路演的时候,他偶然发现了她。几乎全程都很专著很用心地在听台上的讲解,他几次看过去,都是这相同的结论。而且,在之后举行的酒会,她也没向一般人那样抓紧机会四处推销自己,虽然这样的性格会使她丧失一些工作的机会,不过,好过半瓶水四处荡。
因此,当她们所的合伙人向他献媚说,要给他加派驻随人员的时候,他就选点了她。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