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仪心中更是慌乱无比,真是跟着两个王爷命中犯冲,龙宇腾却是以诡异的让默都没有反应的速度,越过默,一把拉着子仪扔到马上,狠狠给了马一鞭子,马蹄高高抬起,子仪忙趴到马背上,还没反应过来,马已经飞驰而去。
“王爷”默反应过来,狠狠的看了眼一脸悠然的龙宇腾,只得飞身追了出去,只是哪里能追得过马,渐渐的就与马拉开了距离。
龙啸晨冷眸瞟了眼远处的暗影,月光下,却也看不清,却是心中生疑,马缓缓的走了过来。他心中认为一定有人通风报信才会查询无果,最可疑的就是面前这位皇叔,他恨的是咬牙切齿,听到暗子回报龙宇腾离开,他就忙赶了过来。
“啊”子仪明白龙宇腾放自己离开,所以不敢喊出声,但这奔腾的马,想来龙宇腾能骑的马肯定不凡,跑的飞快,让她头脑昏胀,有种要把五脏六腑想要吐出的欲望。当她有心情看四周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茂密的树林,散着阴寒,夜凉如水,时不时有黑影闪过,不时发出怪叫,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马停下。子仪摸索着马鞍,刚想要抬起头,只觉的马一条腿一瘸。
“啊”却在瞬间子仪滑下山坡,同马一起,翻滚着掉下小山,眼冒金星,不时一些小石子还格的自己疼,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下滚的趋势。
“唔”只觉得头部传来传来钻心的疼痛,忽而眼前浮现一幅幅的画面,或熟悉,或陌生的交杂在一起,随后眼眸一暗,子仪昏了过去。
陡坡上,那足球大小的石块,一抹艳红在月光下散着森然的光。
“女娃娃,醒了”恍然间,似乎有个苍老到似乎来自远古的声音悠远的飘了过来。
朦胧中,似乎有鸟儿清脆的声音,子仪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目光烁厉的老人微笑着看着自己。“你”刚发出声音,却觉得自己的嗓子如同砂轮划过,刺痛,沙哑。
“来,喝点水,你已经睡了两天喽”老者摸摸自己的山羊胡须,伸手拿过背后桌子上的杯子。
子仪胳膊撑着,坐起身来,只是轻微的身体行动换来头部的疼痛“啊”轻哼一声,本能的用手扶额,却摸到了厚厚的纱布,疑惑的看向老者,接过老者递来的水。
“小娃娃,你的头撞倒石头上了,好在没什么大事情,是我宝贝徒弟把你就回来的”眼中闪过自豪,说着,指指窗外浇花的男子。
又是头部受创,自己的脑袋真是坚强,子仪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循着老者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淡青色的袍子松散的罩在身上,头发更是嚣张的纷飞着,在阳光下映出浓浓的墨色,只消一根青色的带子束于脑后。眉宇间透着清冷,淡淡的眸子如同水墨随意的点缀在白的有些病态的清秀面庞上,却如同看破了世间万物,慵懒而清澈。纤白玉指拿着小巧的白玉花洒,认真细致的浇灌着那些花朵,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第三十五回 绝尘公子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子仪情不禁的轻轻道出,不知为何,男子带给自己的一份内心的宁静,仿佛他周遭的一切都应该是天山上的雪莲般一尘不染。第一眼,子仪感觉她喜欢上了这个男子。
“女娃娃,果然我徒弟没看错你,没想到你这么有文采”说着似乎是找到了红颜知己般兴奋的拍着子仪的肩膀,后者因为他的用力一阵眩晕,险些再次趴下,只是止不住的咳嗽。
“老头,你又干了什么”男子清冷却又透彻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冷意。衣阙翻飞间,如一幅动态的水墨画,宁静致远,翩然间已经走到子仪近处,淡淡的莲花香扑鼻而来。
在子仪恍惚间,喂给子仪一粒药丸,瞬间,子仪觉得肺里的浊气一荡无存,嗓子也舒服了许多,脑子也不再那么混沌,只是清晰的瞬间,那先前一幕幕的画面再次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眼前,仿佛自己脑中断链的记忆再次补缀了起来,连成一个片段,与自己21世纪的记忆融合,就仿佛自己曾亲身经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子仪现在都有些弄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记忆,哪些不是,接受的原来的记忆,心情也莫名的沉重起来,看来她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没再理会子仪,冷冷瞥了眼老者,转身离开。
子仪的注意力却看到了他身后的老者,如同做错了坏事般正准备偷偷的溜走,滑稽的样子,引得子仪微微一笑,少年冷然的眸子看向子仪。
感受到了少年的目光,子仪看着少年,近距离,少年的皮肤也是极好,如同天山的白雪。面色苍白,带着些许的病态,薄唇淡粉,眉眼生的细腻精致,如同渲染的水墨画,透着书卷气息,写意般淡漠却难忘。
“你们是谁?”子仪轻轻开口。
少年没有理会子仪,转身离开。
子仪摸摸自己的鼻子,倒也不生气,就是觉得怎么会这么不待见自己?
“你叫我老头就行”见少年离开,老头又凑了上来。
子仪嘴角一抽,有这样介绍自己的吗?
“他就是江湖上的绝尘公子,可是我徒弟呢”老者颇为自豪的介绍着。
身体的记忆与自己的记忆结合,子仪也倒是听过这绝尘公子,似乎原先的自己还找过这绝尘公子,只可惜,绝尘公子踪迹无人能觅,为人又清傲,心情不好根本不予救治。现在倒也见识了。
老者可没有理会子仪的沉思,“女娃娃,你叫什么?”
“我……上官子仪”这个很久没有用过的名字,原先身体的主人也叫上官子仪,是凤翔国摄政王爷,年华方18;,其他无关紧要,或者原先的身体不太在意的东西,她自然也没有记忆。
谁知老者听到子仪的名字竟然笑了起来,弄的子仪一头雾水,“你笑什么?”却在一瞬间,这句话让她想到了天涯,随即把他扫出心房。
☆、第三十六回 男人做饭不容易
“我就知道你不叫章子仪”透着精光的眼眸看着子仪。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子仪确实心中充满了疑惑。
“女尊国女子的体质和男尊国女子不一样,自然脉象也不一样,若不是我,王府中你是女尊国人这一身份早就暴露了”说着眸中飞过得意之色。
王府?子仪这才想起来,“你假扮的太医?”
“不,怎么是假扮呢,我就是那太医”说着指了指门外,“我回来说王府有个女尊国的女子,他听了,还画了像呢”说着,起身走到窗户边,拿起一幅画走了过来,“你看”。
子仪暗暗咋舌,有这么个有名望的徒弟,怎么还会去当太医呢?不过不得不说,画的还挺好看,哎,主要是人好看。(小妖:自恋,子仪:关你屁事,一边去)“画的不错哦”。
“也是”老者眸中闪过疑惑,独自嘀咕,“从未见他执过笔,这次倒没想到”。
还真有这样的牛人?子仪有些崇拜这位少年了,显然是老者口述,少年就能画出来,您真是太有才了,官府不找您画画破案,真是浪费人才了。
“你们是在树林里找到我的吧”子仪目光从画上离开,看向面前毫无规矩,蹲在凳子上的老者。
“徒弟早上去采药,把你拖了回来”老者淡淡的说着,突然精芒一闪,看着子仪,看的后者心中发毛,“我估计,我徒弟是喜欢你了”。
子仪更是一愣,随即不可能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就凭一幅画?她知道世间有一见钟情,但是觉得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算了,不管怎样,我徒儿生性单纯,女娃娃,你不要伤了我徒儿的心就好了”老者起身,背着手向外走去,“去看看我徒弟饭做好了没”。
诱发着清香的竹屋,变得安静下来,自已掀起被子,下了床,她想要看看四周的环境。屋子建在水边,四周设有简单的篱笆,浅河对面是高山,阳光照在山壁上,倒影在河里,空气也是极佳,子仪做了几次深呼吸,顿感神清气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还真有这样的感觉。
少年听闻她的诗句,身形微微一顿,心中记了下来。
没过多久,“开饭喽,开饭喽”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跃跃到了院子的石凳子上,踩在上面,欢快的拍这手,像个小孩子般叫着。“女娃娃,吃饭了”。
莫名的,明媚的阳光,山谷的寂静,老者的欢快,少年的清秀,都让子仪心情好了起来,人,还是应该静一静。子仪收回瞭望远方的目光,转身,坐到老者一旁,接过少年给的筷子。
“女娃娃,你一定都要吃完哦,小徒弟今天特地去山里摘得菜,给你做的,小徒弟做的饭很好吃的”。
“是嘛,那我大有口福了”子仪开心一笑,虽然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出现了个老头和少年,但是只要有好吃的,她倒是什么都无所谓,她其实才是正宗的吃货。说着,夹起不知名的颜色鲜艳的绿色菜,喂进自己嘴里,刚咬了一下,就已经开始翻苦水,若不是看老者吃的津津有味,她会觉得老者是不是在忽悠她,这……这,似乎没放盐吧,而且,菜还苦,艰难的咽下去,或许这菜本来就苦,想着夹起了香菇,结果……好吧,没熟……她告诫自己,男人做饭……不容易。
☆、第三十七回 冷面冰霜男
少年面无表情的吃着,老者津津有味似美味佳肴,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味觉有问题了。
午饭就这样,在子仪没怎么吃几口的状况下,被老者横扫一空。
午后,倒是子仪悠闲的躺在院子外阳光下的躺椅上,眼睛看着在院子中忙碌的少年,“中午不是已经交过一次了吗,浇那么多,你不怕浇死这些花儿?”
“这是药”老者又是神出鬼没,冷不丁的出现在子仪面前,严重挑战着子仪已经饥饿的神经,这次手中端着药,“来,女娃娃,喝药”。
“喝药?”闻到那苦味,就已经没了胃口,“我想我的伤是外伤养养就好了,没必要喝药吧”皱眉看着那药。
“你不知道你还中着毒呢吗?这是解毒的药”老者不容拒绝的把药塞到子仪的手里。
中毒?如若老者不提,子仪倒也忘了这件事,毕竟不是自己经历的事情,她若不想,这件事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这个上官子仪的记忆中,忆卿是自愿嫁给尹九歌的,也就是那个所谓自己的爱人,经过调查,上官子仪才知道,是因为尹九歌在国宴上给自己下了毒,这种毒叫枫红,没有直接的解药,只有压制毒性的药,只要忆卿嫁给她,她就会每月送压制毒性的药给上官子仪,忆卿不信她这一说套,在尹月国皇宫擅自服食了毒药,认为尹九歌会给他解药,结果就是,尹九歌确实说的是实话,而且这世上也确实没有解药。在现在的上官子仪看来,这个忆卿真是笨的愚蠢。
“这种毒药不是没有解药吗?”子仪看了一眼那碗里黑乎乎的液体。
“这是我研制的药,怎么会没有解药,只是老夫懒得给而已”某老者理直气壮的说着。
“呃”子仪嘴角一抽,好吧,大名鼎鼎的绝尘公子都是他徒弟,有解药也是理所应当吧。
“呃,这药快喝了吧,这药得连着喝三个月,上午喝药,下午泡药浴”老者坐到一旁石凳上,摆弄着石桌上的药材,在子仪看来,老者平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摆弄起药材来倒是也像那么回事。
“这要喝一个多月?”子仪看了看那碗药,自己真的没有喝下去的欲望。
“你来男尊一个月,没有药物抵制毒素,已经快侵入骨髓了”老者仍然看着药材,随后卖宝似地两眼放光的看着子仪“幸亏有我这高手在,要不,你就”。
‘嘭’石桌一颤,自已和老者同是一惊,但见少年把一盘子紫色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喝完药,吃些这个”冷冷的瞥了眼老者,重又转身去摆弄那些个花朵。
子仪看着那圆圆的紫色的小药丸,伸手取了一颗。
“你敢药前吃,我就毒死你”冷不丁,少年清冷的声音传来,子仪手一顿,看过去,少年背上没长眼睛吧,撇撇嘴,把药丸放了回去,只得乖乖的喝了药,这药确实是苦的要命,慌忙抓起药丸放到嘴里,果然冰凉酸甜,甚是好吃。
斜阳普照,药浴的水雾罩上了一层暖色,不似先前药液的苦涩,反而有一丝淡淡的花香。
☆、第三十八回 山谷中的日子
斜阳普照,药浴的水雾罩上了一层暖色,不似先前药液的苦涩,反而有一丝淡淡的花香。
“那你出去吧”子仪看着老者,这厮就没有想要出去的迹象,那让自己怎么脱衣服。但显然老者不是对她有‘性’趣,而是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看着浴缸里的草药。
“每隔半刻钟还要加一位药材,老头,去烧水”少年冷冷的说着,随后凑到子仪面前。
不会男尊国的男子都和默一样这么热情吧,实在是难消美人恩啊,在少年伸手的同时,子仪已经准确的握着他的手,换上一丝邪笑“美人,你这是准备同我来个鸳鸯浴?”
“我自幼泡各种药浴”少年打掉子仪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本身就是药材”说话间,外衫已经脱下。
“那我先进去你再进去吧”饶是脸皮厚,她也不能在少年面前脱衣服。
但似乎少年没听到子仪的话,上衣都已经落到地上,子仪只觉的一切变得好安静,只有那随风摇曳的绿色窗纱扫视着自己可以听到的心跳。
虽不屑世俗,但身为男子的他还是脸色渐渐变红,带着一份羞赧一份执着,脱掉上身最后的衣衫,睫毛微动,带着一份俏皮,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傻愣着的子仪,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服。
还在震惊中的子仪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女尊国女子最原始的欲望慢慢的浮出水面,回过神,子仪面色一红,忙转过身,“你先进去吧”天,刚才自己在想什么,还在想着少年干脆脱完算了,淡定,一定要淡定。
该死的,子仪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的敏感,甚至能听到少年衣物落地的声音,脑中不可抑制的想着那些限制级的画面,受不了了,自己还是先出去,少年进入浴池自己再进来,面前的少年看着清冷,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进来吧”没有了刚才的紧迫,依旧清冷的声音传来。
子仪不自在的摸摸鼻尖,厚着脸皮走了进去,少年已经坐在了浴桶里,氤氲的水汽,少年的脸色微红,额头不只是水还是汗水。
这次,少年倒是很自觉的转过了身,子仪仍然心中忐忑的坐进了大浴桶,这样的经历,让她很纠结,别说放松,如今就是炼狱般的折磨着人,刚开始没有感觉,渐渐的,子仪感觉到了全身的疼痛,随后就是血管几欲爆裂的感觉。
“再忍忍,慢慢的就会好的”看到子仪苍白的脸色,咬紧的双唇,颤抖的身形,少年抓住子仪的肩头。
“没……没事”子仪轻轻的道出两个字,似用了全身的力气。嘴角闪过的一丝微笑,落在少年的心上。来找他救治的人,无不带着满身的欲望,金钱,权力,尤为怕死,但是她……
果如少年所说,疼痛过后,确实舒服了一些,似乎血脉缓缓回流全身,毛孔渐渐舒展。
少年的药确实是灵药,没几天,头上已经看不到伤痕,不过在子仪眼里,采药,种菜,洗菜似乎都是老者的事情,他则是没完没了的照看着那些花朵,当宝贝似地,子仪想要碰一下都不让,颇让子仪心里吃味儿。
不过第二天,子仪就受不了少年做的饭菜,提出严重□□。结果被少年一个无所谓的眼神,老者淡淡的几句话给遍体鳞伤。
□□一:为什么没有肉?我不是和尚,不是来吃斋念佛的。
回答:老者和少年都不会武功。
接着问:那你们在森林里面住,就没有遭遇野兽袭击?
回答:房子旁边洒了药。
问:可以给动物们撒迷*药啊!
少年丢了三个字:你去吧。
子仪:……
□□二:这个饭真的很难吃。
老者:我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