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瓶剑频轿颐舾械木辈浚嘉薄�
等我觉得胸部一凉才从火热中清醒,天啊,什么时候上半身真空上阵了?我赶快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扣衣服,刚才我在干什么?沉沦欲海,差点擦抢走火,在客厅上演限制级影片。
金大刚被我推开,一脸郁闷,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这情欲的滋味就像吸毒一样,没有尝过根本不知道厉害,一旦沾上了就食髓知味,越陷越深。
想到昨天妈妈声色俱厉说的话:始乱终弃,我就心里一凛,脸上发烧。难道以前我跟杨威的下场就是“始乱终弃”的表现吗?我心里惴惴不安,更不敢放松了那根原来绷得很紧,刚才已经松得离谱的弦,心里也暗暗警戒自己,跟金大刚还没结婚绝对不能提前越界乱来。金大刚不知这其中的过节,一味胡缠厮混,总说我不在乎他。看他似乎平静点了,我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热的柠檬茶。他看着我,半天才说:“宝贝,我们不如结婚算了。结了婚正好名正言顺地住到一起,也省得你每次这么半路上给我灭火,你这样折磨我,不如切掉我的命根子算了。天天看着你这样,可以抱你,可以亲你,又不能动你,到了紧要关头你就缩回去,我将来迟早会不举。”想到结婚我也是心中一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干柴烈火点着自己,不如干脆结婚,也省得金大刚天天叫喊自己苦熬将来会雄风不振。可一想到妈妈的厉害,想起我以前的不听话,虽然未必前次婚姻的失败就是不听妈妈的话的直接后果,但这咒语一样的警告还是让我蠢蠢欲动之后又有点畏惧不敢造次。
其实,从外人看,除了不住在一起,我们与一家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一家人。金大刚按时回家吃饭,有事还会提前打电话告诉我,在家里也宝贝这两个孩子,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消除了小蜜蜂的戒心,让这两个孩子慢慢地接受了他,我只知道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他花了很多心思,比他平常用在工作上的心思还要多好几倍。小蜜蜂不是个轻易就能收买的人,他聪明懂事,因为我和他爸爸离婚的关系,对什么事情戒心都很重,小蜻蜓娇憨一点,但也不是个缺心眼的孩子,他却能让这两个孩子都认可他,和他在一起厮混,嘴里叔叔长叔叔短的,得到偶像一般的待遇,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有人能做到,也不是人人都肯为我去做的。就冲这些,我也不应该让他继续受考验。父母那一关能不能过,我也不考虑了,我已经成年了,我有权利选择我要过的生活,我愿意为我的选择承担责任,甚至付出代价,如果这代价能让我拥有眼前这个男人一辈子的爱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付出。我心里一阵柔软,不知不觉说话的语气都有点近似撒娇,“再等等,等见过我爸妈就结婚好不好?下周六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好吗?他们要是不满意我也嫁给你。”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10年前的事情,现在说起来自己都微嫌肉麻,但金大刚就是很受用,他就是喜欢听。他总是说不喜欢我对着他的时候还老是一本正经的,他喜欢看我笑,喜欢看我哭,喜欢看我对他撒娇,喜欢我对他动小心眼,喜欢看我生气,哪怕是破口大骂他也喜欢。老天,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计代价地喜欢这个人的一切,包括缺点吗?
我的话有效地安抚了金大刚,他无非是要我的一句亲口承诺而已,如果这承诺是我自己心里早就愿意给的,如果这承诺能让他心安的话,又有什么不可以给的呢?金大刚同意了,走的时候没有让我送下楼,一说是天晚了,他怕我送了他再回去不安全,二是他没有说出口的,我猜是他一晚上禁不起两次这样的引而不发的刺激。想起他一脸失意落寞地离开,我也觉得自己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大概我这样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了吧?把一个男人整得五迷三道的,又不让他得手,还让他心甘情愿地自己走人。
其实习惯了金大刚每天按时的到来,我也不想让他那么快走,我嘴上抗拒着,其实心里很留恋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喜欢被他抱得紧紧的,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烟草味和浑身的男性气息,喜欢那些火热让我浑身发软的吻,喜欢那些直白却滚烫的情话。我一天比一天软化,一天比一天依恋他,推开他需要很多勇气,留下他又需要更多的勇气。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是金大刚,会心一笑,赶快接听。
“宝贝,起床了没有?孩子们起来了吗?”忽然想起,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没人他就开始叫我宝贝。30多岁的人了还被人肉麻地叫宝贝,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我还就是吃这一套,心里还暗暗喜欢他这样叫,喜欢这种受宠的感觉。听死党姚小菲说,石子明在家里叫她“猪头宝宝和小胖妞”,我差点笑死,真看不出这个外表一派斯文潇洒的人内里居然那么闷骚。这样比起来,金大刚叫我“宝贝”还是中规中矩的呢。“还没有,你在哪呢?吃饭了没有?”我轻声回答,用手指在被子上画圈圈。
“我在你楼下。快叫孩子们都起来,我带你们去长城上看雪景去。”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中气十足。
我赶快跳下床,顾不上穿拖鞋,赤脚跑到窗户边,果然看见他的大“悍马”停在我家楼下,人站在车旁,雪花纷纷扬扬地自他身上落下。今天下雪,他穿了件黑呢短大衣,扣子也不系上,围巾手套一概没有,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深棕色的登山靴,总算有点除黑色以外不一样的颜色了,我发誓结婚以后一定要好好提高一下他穿衣服的品位,不要总是搞得这么黑么,看得人都压抑。他抬头看见我到了窗户边,朝我挥挥手。我开心地道:“快上来,下边冷。我去叫孩子们起床,一会吃了早饭就走。”
我关上电话,回头穿上拖鞋,跑到孩子们的屋子里,把他们弄醒,告诉他们要带他们去长城上玩雪去,两个孩子懵懂之间还在揉眼睛,但一听要去玩雪马上就高兴了,从被窝里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我又跑到门口刚打开门,金大刚就撞进来了,夹带着一股从外面带来的寒气,顺势就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不等我反应就自己进去了,高声说:“小蜜蜂,小蜻蜓,起床了没有?”这家伙,亲热已成了家常便饭了,到这里跟进自己家一样随便。
小蜜蜂和小蜻蜓听到他的声音一边喊:“来了,来了,”一边乱穿一气。小蜜蜂穿着毛拖鞋,扣子扣得歪歪扭扭地就冲出来了,小蜻蜓也跑出来了,她连毛拖鞋都没穿上,头发乱蓬蓬的,厚厚的毛呢格裙子还有一半挂在腰上。我刚要去帮他们整理一下,就见金大刚已经蹲下去,帮小蜻蜓把裙子拉下来,把衣服抻平了,又把小蜜蜂扣得七上八下的扣子解开重新扣上,把小蜻蜓抱到沙发上,自己进卧室给她找出毛拖鞋穿上,动作之熟练让人根本想不到他不久前还是个新手。我笑着摇摇头,到厨房去了,金大刚把这一对宝贝送到卫生间,让他们自己刷牙洗脸,然后又慢慢踱到厨房靠在门框边,看我忙忙碌碌地洗香菜,烧开水。
“早上吃什么?”他问。
“昨晚你走了以后我睡不着,包了些鲜肉小馄饨搁在冰箱里了,今天就吃这个吧,热乎乎的喝一大晚,路上就不怕冷了。”我一边说,一边拿下砧板开始把洗好的香菜切成小段,又切了两只小红辣椒,随手递给他一片紫菜让他给撕成碎片。金大刚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紫菜,傻乎乎地问:“这个要怎么弄?”
我摆好四只碗,给金大刚用的是只大号汤碗,依次在碗里放好油盐虾皮等佐料,把香菜末、红辣椒末和咸菜末都撒进去,回头看见金大刚还在比划那片烤紫菜,不知从哪儿下手。
我一笑,抢过烤紫菜,从边上撕了一小条给他看:“就是这样,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金大刚把紫菜拿回去,认认真真地开始对付它。他一边撕,一边抬头看看我,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才开口,无比认真地说:“我们似乎是过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了。我一直梦想有这样一天,亲亲老婆在厨房里给我忙碌做饭,我在旁边帮忙和闲聊,孩子们在外头玩。这一天像做梦一样。”我有点感动,这些看起来平凡到家常的事情对金大刚来说居然曾经是个遥远的梦想,不过我不陪他一起感叹,反而取笑道:“真看不出来,黑社会也有家庭梦想。”金大刚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不一会儿,水烧开了,厨房里氤氲着一股热热的水气,我把盘子里的馄饨都倒到锅里,用漏勺搅和了几下,盖上盖子,把火关小一点,看他终于把紫菜撕完了,堆成一小堆,码在砧板上。我把紫菜也撒进碗里,等锅再次开了,每个碗里都舀上一勺子开水。金大刚看我在他身边来回穿梭,瞄瞄两个孩子还在卫生间里没出来,又把他的八戒嘴巴凑过来想偷袭我,我笑着低头抬手一挡:“不要!不卫生!我还没有洗脸刷牙。”
金大刚涎着脸只顾在我眼前晃:“我不在乎!”他晃了一阵,偷眼看到孩子们出来了,赶快装回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看他变脸看得有趣,忍不住要笑。
小蜜蜂和小蜻蜓也走到厨房来了,“妈妈,好了没有?我饿了。”
我嘴里答应着:“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一边快手把开了几次锅已经熟了的馄饨捞出来放到碗里。
金大刚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等我端着馄饨到餐厅,他们三个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好就等着吃了。我放下碗,三个人也不等我招呼就开始动作一致地埋头苦吃。我到卫生间刷了牙,洗了脸出来,金大刚已经下去大半碗了,也不怕烫得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边坐下来一边问他:“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长城上赏雪了?这么风花雪月的主意,不像你能想出来的。”
金大刚一边吃一边说:“以前经常有些酸掉牙的客户,一到下雪就要我开车送他们到长城上去赏雪,我就想什么时候也带老婆孩子来看一回,往年有雪景没人,今年好不容易有景又有人,我不赶紧去还等什么时候?说什么也得先满足这个梦想。”“叔叔不害羞,妈妈还不是你老婆呢。”小蜜蜂忽然插嘴。
我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金大刚笑眯眯地说:“这好办,她跟我一结婚就是我老婆了,你们同意你们的妈妈跟我结婚吗?”
他状似无意地说完,其实在留心小蜜蜂和小蜻蜓的反应。我也有点紧张,因为一直不知道两个孩子对我再婚是个什么想法,万一他们反对,我还真的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态度。
小蜜蜂想了想,才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你想跟我妈妈结婚,你得问我妈妈同不同意呀,又不是我们跟你结婚。”
小蜻蜓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一点了,她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一片香菜叶子,稚气地说:“你跟妈妈结了婚是不是就是我们的爸爸了?不行,我们已经有爸爸了,不能再叫你爸爸。”
金大刚马上见招拆招:“你们可以有两个爸爸啊,两个爸爸都会很宝贝你们的。你们有事的时候,一个爸爸如果没空,找另一个爸爸就行啊。这样不就很方便?你们不想叫爸爸,可以叫我老爹啊,反正我已经很老了。”
小蜻蜓马上举一反三:“那是不是过生日的时候我可以收到两份礼物呢?”
小蜜蜂对她的幼稚不屑一顾:“笨妹妹,除了吃东西就只想到礼物。你怎么不说我们会多一个爸爸来帮我们对付小胖那样的坏蛋呢?”
到底是孩子,小蜜蜂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比小蜻蜓高明到哪里去。
金大刚哈哈大笑:“当然,当然,不但过生日,而且过新年,过圣诞,过什么节日都有双份礼物,而且如果有小胖那样的坏人来欺负你们,只要告诉我一声,来一个打一个,打到他们怕为止。”我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说得那么暴力,以暴易暴,这不是教坏小孩子么?不过遇到这种不轻不重的校园暴力,警察不管,老师又管不长久,除了金大刚说的办法,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招,只好一边批评他的暴力思想,一边还要默认他的办法有效。不过,两个孩子都很高兴。小蜻蜓和小蜜蜂都点点头,表示满意,继续把馄饨吃完。我暗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和金大刚相视一笑。万里长征总算走完了一小步。
第四十章
由于有了在“衡润”担任人事部经理的经历,我在“锦绣华庭”地产开发公司的工作上手很快。“锦绣华庭”是一家很大的地产开发公司,不但开发民用住宅,还同时开发宾馆、饭店、写字楼等大型项目,因此公司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好几百人,公司一大,人员流动就格外频繁,几乎每个月都有离职或需要招聘的部门,因此人力资源部门的工作就积压很多。我现在的工作是 HR助理,主要是负责最基本的简历筛选和最初级的面试,也就是最低段数的“杀手”,上面还有一个更冷血的“杀手”,就是我的顶头上司老谢,往往经我手侥幸过关的人会在他的火眼金睛下现形,然后无一例外地被枪毙掉。与我同部门的还有三个年轻的小姑娘,主要做些文员工作,不参与人力资源管理。我平时打交道就是这四个人,老谢是上司,其他二个都还好说,就是一个叫关西西的女孩子,从我一来就对我充满隐隐约约的敌意,而且关西西还隐然是这三个女孩中间的老大的样子。我不知是为什么,也懒得去猜原因,反正我跟她又没有利益冲突,要是无故冒犯我,我也不会手软。
老谢大约四十多岁年纪,已经秃顶,不愧“老谢”美名,典型的一个中年秃头肥肚死胖子,幸福家庭的代言人。他从出道起就是做HR,做了近20年人力资源工作,早就是刀枪不入的一根老油条,做人圆滑世故,手段却经常雷厉风行,职位年年攀升,薪水也水涨船高,是业内有名的人物,直到两年前才被猎头公司挖到“锦绣华庭”来做HR总监,可惜我有眼不识泰山,见了前辈还一副懵懂像,心底还不把这个笑容可掬的秃头胖子当回事,全然不知他有绝对的权力当场决定我的去留。好在老谢人不讲究,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的无知还录用了我。其实后来他才告诉我,他赤膊上阵很久了,手底下倒是有几个人,但没有一个能用得顺手,年纪轻轻就在公司里参与派系斗争,他一个也不敢重用。老谢坦言他当时极其缺人,尤其缺自己直系培养的心腹,但凡是个全手全脚不缺心眼的人他都会要,这话说得我很没面子,我一直以为是我个人的人格魅力和工作能力征服了他,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不过,老谢看我很郁闷的样子,又安慰我,我在“衡润”的经历也是他录用我的主要原因,后来看我聪明机灵,领悟力强,上手又快,证明他果然眼光不俗,没有看错人,说到底,还是在吹嘘他有先见之明。
老谢虽然嘴里说是要培养我做直系心腹,但他自己并不参与公司的派系斗争,也告诫我谨言慎行,不要卷入公司政治斗争的漩涡。我想他能做20年的人力资源做到总监这个位置,说话不会无的放矢。
不知为何,我对老谢就是尊重不起来,老是对他没大没小,大概是一开始就没把他当领导看。老谢不计较我的态度,只要我认真工作就行。因为我们同在一个玻璃间里办公的缘故,有时他也会跟我抱怨老板的朝令夕改,或者多个上司争斗不休导致下面的他很难做,或者我太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