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是什么心态啊!她不会真的以为这是一个约会吧?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第一次约会?
国家调查局门口
“林副局长,这是你们要的资料。”席焕文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了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
“辛苦你了。”林信介关爱地看着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席焕文,她为调查局工作多久,那么他对他的爱慕之情就有多久。
席焕文和一般的女人截然不同的,她是谣言与神秘的综合体,自由与古典的完美结合。
她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漆黑似无月的夜晚,滟滟生辉如乌鸦的羽翼,披散摇弋在背上,将她的脸庞衬托得有若象牙浮雕,双颊泛着淡淡红晕。
“应该的,我不是做白工,调查局给的酬劳我很满意。”席焕文一点也不迂回,很实际的回答他。
她的工作内容总脱离不了政治与犯罪,而这酗酒、血腥的两者都让他不舒服。若非论件计酬劳的待遇优渥的叫她每次数钱的时候都眉开眼笑,她真的不想再处于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之中。
人或许不会向恶势力低头,但的确会为钱而低头,这点她十分愿意相信。
”焕文……”
“好了,不是说还有一个案子吗?”席焕文对他的情愫视若无睹,一副只谈公事的样子。
林信介叹了口气,交给她手中的另一个牛皮纸袋,“这次委托的一些资料还有照片都在里面,上级很重视这个案子,媒体也不知道这事,所以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这么久了还不信任我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他真正害怕什么她还会不知道吗?
她的办事能力当然是受肯定的,能够凌驾人才济济的调查局的众调查员之上,谁敢质疑?
只是她的身份绝对不能暴光,因为那会丢了调查局的脸,因为没人相信组织严格的调查局里,仍无法独立作业,还须依靠“外援”?
“都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林信介结束敏感话题,提议道。
“不了,既然连你都说案子棘手,我得回去开工了。”席焕文一口回绝他的好意。
林信介面对她连考虑也没有的回答,脸色霎时转黑,有些尴尬的说:“工作也是要吃饭的吧?”
“我真的不饿。”
“焕文,你何必拒人于前里之外,我好歹也是一个高级主管,你三番两次拒绝我,真的很不给我面子。”
“所以你何必再三的邀请呢?”席焕文并非直接受命于调查局,所以她不怕林信介用身份来压她,这也许是自由业的好处吧!
“你……。”
“焕文,事情都办好了吗?可以去吃饭了吧?”气愤还在凝滞,聂云突然加入的声音引来两个人的目光。
他刚才从调查局的隔壁大楼办好事情出来,很巧的让他撞见席焕文与一个男人在交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就靠在楼柱的喉头听着。
他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是调查局的副局长,也几次在电视新闻上看过他的大名,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原来席焕文与调查局有如此密切的关系。
“你是哪位?”林信介像迎敌,极不友善的观着来人。
他的印象中席焕文是没有朋友的,她总是独来独往,既然如此,这个一表人材的俊秀男人该怎么解释?
“我是焕文的男朋友。”聂云理直气壮的自我介绍着,果然,听到他的说辞,席焕文不以为然的抛来一记白眼。
“两位都饿了吧?那么何不相约一起去吃饭?”席焕文什么也不辩解,往停车场走去,留下两个男人愕然对视。
这是怎么回事?聂云心想,他好心的过来帮他解围,结果她却恩将仇报的扔下他走了?
“哈,你会不会太自不量力了,你若是焕文的男朋友,她怎么会这个态度对你?”林信介取笑的说,一脸的鄙夷。
他刚才还拿他当对手呢,原来什么都不是。
“总比你强吧,至少我和他一起吃过饭,而你……再继续等吧!”存心要叫他气死,聂云将话摞得极炫耀。
望着离去的两条身影,林信介气哦咬牙切齿。
姓名:席焕文
年龄:二十八岁
生日:十月十六日
星座:天秤座
血型:o型
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
体重:四十九公斤
家庭状况: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
职业:自由业
地址:台北市南港区南港路一段三十八号八楼之三
电话:02-27853366
聂云满意的看着从各个地方搜集来的资料,存入自己的硬碟中,然后在职业一栏,将自由业更改成国家调查局调查科枪手。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出口的话就绝对算数,他说过对席焕文有兴趣,那么他就必须对她的一切了若指掌,而且不假他人之手。
虽然只有两次的接触,也许时间也不是很长,但却足以叫他对席焕文有最基本的认识,
他知道她是个行事低吊调的女人,且不只对他冷淡,从她回应林信介的态度看来,她似乎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原因为何?
聂云的视线突地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家庭状况后的那行字,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这意味着什么?她独自一人?
这是导致她变成今日作风冷漠的主因吗?
聂云发现自己原本的好奇心更加炙烈了,他真的很想搞懂席焕文,弄清楚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霍地,桌上另一部电脑传来了当当的声音,看来是有人想和他聊天。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是凌晨二点了,绝不可能是神秘女的上站时间,若依惯例,他找他聊天都是下午时刻,因为这个时间她通常在工作。
是的,工作,他不是没怀疑过是什么样的工作得要她熬夜奋斗,可是她绝口不提,他又奈何?
关了机,他无聊的随手取来从电脑上列印下来编辑成册骇客会员资料,随意翻阅了一下,陡地,他让一个名字给吸引了。
“火奂”聂云喃喃念出声,他的脑海里在此时劈进一个臆测。
于是,他迅速的敲着键盘,认真的神情从未有过。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聂云的嘴唇几乎不见明显的张合,可是他是真的笑了。
“我相信你是欣赏我的。我叫马亥,你是火奂,有趣,太有趣了!”
聂云不知道自己会为了发现而如此兴奋,席焕文就是火奂,而火奂就是神秘女,一个女人三个身份,而这三个身份都叫他感兴趣。
他从火奂留下的邮件地址进而查询到申请人是席焕文,也从那些英文字母中看出了端倪,原来就是因为那几个英文字中有一个单字为神秘,她才会以神秘女在网路上注册啊!
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更叫他确定他们是同一人的理由。
因为马亥组合起来是骇客组织的骇字,而火奂组合起来则是焕字,看来席焕文的布局全依着他的格式,就因为她欣赏马亥,即电脑博士,也是阎王,不过她一定不知道拥有这三个名讳的男人正是他,聂云。
一个她待之冷冰冰的男人。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疑惑都澄清了。
神秘女会那么自夸自己有基本的技能可以维修电脑是应该的,因为她可是席焕文,不只是调查局重金聘请的枪手,想当初他也是费了一番劲才破除她为杜想均捏造的假身份而设计的保护程式呢!
聂云的嘴愈咧愈开,他向来喜欢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女人,而既然对方也欣赏自己,那么这个游戏更有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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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像前几天的情形再次重演,只是这回聂云很光明正大的倚在楼柱前等待席焕文从调查局交件出来。
“为调查局工作很辛苦吧?”聂云双手环胸,一派悠闲的问道。
才走在大厅的席焕文老早就看到他了,她原本打算来徊视而不见,但他的这句问话却叫她的背脊一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背封着他,她的视线落在马路上移动的车流。
“是吗?我倒认为你若真的不晓得我在说什么,依你的个性会理也不理我,马上离开。”
“你……”席焕文有些气恼的回头瞪他。
“哎呀,这已经不知是我从你身上得来的第几个白眼了”聂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谁告诉你的?”
“什么东西?”聂云睁大眼睛,很茫然的看着她。
席焕文气得抡起拳头,“少在我面前耍无赖,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是谁告诉你我为调查局工作的?”
这个男人是来挑战她的忍耐限度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脾气会那么大,但似乎每回只要与他言词交锋,她的火气就会不由得冲上脑门,然后蔓延全身。
“哇,这么凶悍,看来我不说是真的不行罗?”
聂云小生怕怕的将惊怕的心情堆在脸上,以为他轻松的态度能够松弛一些她的紧绷,但她除了斜睨了他一眼,表情未变。
“我想不需要有人告诉我吧,我有眼睛会看,而我也有耳朵,所以会听。”
“你你是承认那天偷听我和林副局长讲话了?”席焕文直接联想到的是前几天同个地发生的情景,只是她不知道他听到了那么多。
“就算我没听到你们的谈话,但你们明目张胆的就在调查局门口交换资料的行为,也足以叫人产生怀疑了,因为你的样子并不象林信介的女朋友。”
席焕文哑口无言。看着他看清一切高傲自信的分析,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她和林信介的确是忽律了,虽然他们总认为这些动作看起来只是一般上级与下级间的交流,但却忘了这几个动作在有心人士的解读下,往往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劝你最好忘了你所看到、听过的这些,你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若叫那些被点名过的黑白两道知道,他们都会找上你。”
“你这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吗?”聂云喜出望外,朝她靠近了几步。
席焕文不自觉的往后挪动,“这是警告!”
她斩钉截铁的语调没有交聂云泄气,“不管是关心或者警告,如果我愿意听从你的指示,那么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请我吃顿饭?”
“我已经好心的警告你了,你还要我请吃饭?”席焕文声音拔尖,不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荒唐的提议。
他有没有廉耻心啊?脸皮厚得足以和铜墙铁壁结拜做兄弟!
“既然这个理由你不勾通,无妨,我还有一个你非得请我吃饭的理由,你要不要听听看?”
“倘若我说不想听,你就不会说吗?”
“还是会。”
“那么何来如此多废言?”席焕文没好气,侧头哼息。
一抹得意的笑悬在聂云的唇角,“我就说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你瞧,你连我的心思也能无碍的猜到了!”
“你不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换作是谁都能摸清楚你的心思,因为无赖如你一定是这样的!”席焕文吊高了双眼,直想挥手打掉他别具深意的笑。
“哈……说得好……”聂云陡地开怀大笑,一对盈满笑意的眸子锁住她。
他就知道,和她在一起绝对是乐趣不断的。他乏味的生活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放纵了。
“笑够了没,我的耐性快用光了,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他神经病似的狂笑,叫席焕文二丈金刚摸不着头绪。
有没有搞错,她刚才是骂他耶!
聂云止住了笑,夸张的叹了气,“你就不能让我的快乐久一点吗?”
“是不能。你说是不说?”
“我说。上次我从林信介的魔掌中解救了你,让你免于和一个恶魔共餐,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了?”
“那次是你自己好关闲事,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就能摆平。”
“因为你冷若冰霜,难以接近,是不是,任何男人都融化不了你那颗冰似的心?“聂云突然收起玩笑,正经的看着她问道。
”不用你管!“席焕文旋过了身,不打算再回应他的疑问。
他的问题问进了她的心,切割开了她已愈合的伤口。
她的内心深处一直盘踞着一个叫做害怕的磐石,无法搬移开,可是方才他的话却牵动了它。
因为他想探触她的内心世界……
“你又想一走了之了?”就像猫总会察觉到老鼠要逃走的迹象,聂云的声音乍起,并几个步伐撅住了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放开我!”席焕文挣扎着,自由的一双手拼命的想扳开他固执的力道。
他们的身体因为她的反抗而不时轻触着,叫她觉得似乎有火焰在她的肌肤上轻炙。
“只要你不挣扎,冷静下来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开你。”聂云说道,霸道的不等她的回应,接着问:“为什么这么孤僻?”
“谁孤僻了?”
“你。除了想昀,你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几乎像一根细针插入了心那么的痛,席焕文又开始挣扎,“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凭我是你的朋友。”
“你才不是我的朋友,你只是个陌生人。”
“我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或者你认为我的介绍不够详细?那么我愿意再说一次……”
“不用了!”席焕文冷冷的打断他,“我不需要你这个朋友。”
聂云的双眉紧蹙,“我真怀疑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真正能够让你注意,叫你感兴趣的?”
“有,钱!我爱钱,我只相信钱!”
“是吗?只要有钱,你孤寂终生也无妨吗?”聂云没错过她眼底的偏执,那不是虚荣,而是一种愁苦。
“没错,就是这样,我回答你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席焕文低垂着头,视线盯者他抓紧自己臂膀的手指,不敢看着他。
她的思绪在翻滚,她不知道他为何执意要逼出她的心事,只是他乳齿的举止,掀起了她心中蛰伏已久的波涛,那样的冲击敲痛了心壁。
聂云静默了一会儿,说话算话的松脱了手劲。
席焕文还是没看他,缓步离开。
看着她像是收起刺针的刺猬般,整个人顿时柔弱了许多,聂云心中升起了浓烈的保护欲望。
他追了几步,以她能听到的音量,“我会让你爱上另一种东西,你的心如果是冷的, 我会给它温度。”
一间坪数不大的小套房里,席焕文正坐在电脑前。
“阎王,你今天好吗?”
“很好,你呢,好多天不见你上站了,我以为你还为那天我吊儿郎当的表现而不高兴呢!”仿佛早料到她会上线,另一头的聂云已冲好一杯咖啡在等着。
“不,最近工作比较忙……”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噢,敲键盘很没力的样子!”
“如果不是知道你并我不晓得我住的地方,我会以为你偷潜进我家装设了针孔摄影机。”席焕文难得的幽默,只有在面对这一个网友,她菜会稍微的撤除心防、卸下伪装。
唯一的好有已为人妻,她不好意思拿自己的事情去叨扰她,如今心事只能向他倾诉了。
“心情真的不好?”聂云诱导她,他也是当事人之一,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情为何不好,他知识想要她自己说出来罢了。
其实,她心情低潮他反而高兴,因为这样代表她的心至少还是有温度的,她毕竟仍是个女人,会因为男人的几句话而心情起伏不定,犹豫不决。
他听说过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脆弱、需要一个依靠的,它是不怀好意的男人趁虚而如的良机,而他等的却不是这个。
他等她上网来找他,如果她的心里在意他这个网友,他知道她会来的。
而她真的找来了!
“你句的我是个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