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我好饿啊。”抱怨的语气,对她像是在撒娇。
冯家宝轻笑两声,说:“饿了就出去吃饭啊。不是没钱了吧?”
“那你要请我吃饭吗?”
“不,还是算了吧,我们距离太远了。”
冯家宝意外洛南宇这个时候了居然会这么老实在学校里,居然不出去跟朋友啊什么吃个饭,聊个天,唱个歌,然后去喝酒。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啊,这么说 呢。就是恍然觉得他的状态有些不对,说话也那么柔和柔和的。冯家宝怕他有什么事情又不说出来,一个人扛,所以才会表现出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结果呢,洛南宇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在挂电话之前冯家宝听到一句‘宋宋’类似的字眼,就没有了。
又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墙壁,冯家宝干脆穿上衣服上街溜达去,一个人憋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就算对着墙壁怀秋伤感也没什么作用,没有观众看啊,还 不如自己去找乐子。漫漫长夜,就出去一下吧,散散心,给自己放个假。
走上大街,东张西望的,没有目的地逛来逛去。在人潮里,磕磕碰碰,被经过身边的路人撞了一下,冯家宝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大衣裹着,围巾缠着,头发 悉数埋在围巾下,眼看着漫无目的走来走去,她似乎都忘记自己是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
在密密麻麻的人海里,不经意间的一撇,似乎瞧到了熟悉的人。冯家宝再转过身来,回头望了望,没什么,又转身,继续走了两步。
猛地、那一刹那,烟花在寂静的上空绽放,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一刻盛开,像朵巨型的会燃烧的花束,在头顶上绽放。
星星点点,像是会陨落的星星。
冯家宝在那一瞬间,恍然的,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站在与她距离不远的一颗大树下,他就那样安静的透过人潮,望着她的眼睛,似乎隔了千山万水那样遥远,墨色晕开的身影,在那卷宣纸上墨画出他的身影 ,影子被晕染的落落寞寞,似乎,走进他一步,就能看清楚他眼底的至死不渝。
看到沈从,她忽然无所适从干站在原地,也许是想聊的故事太长了,反而只能沉默地笑着、望着,眼里盛开一大片的梨花。蔓延遍野,仿佛像当年在爷爷家 后山那一样,他站在小山坡上,背景是盛开无数的梨花树,她就站在距离他好远的地方遥望着。
沈从仍然是昔日的少年,那个第一面站在楼梯上,对她冷言冷语的薄情少年;还是那个天气冷了,一个人睡不着,裹着被单把她抱入温热的怀中,在她耳畔 低语‘你不在,我睡不着’的温暖迷蒙的男人。
冯家宝真担心自己会哭出来,他还在,自己也在,没有那些反对他们的人,沈妈妈不在,沈爸爸不在,自己的母亲也不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百转千回那么多年,兜兜转转,原地打着圈,原来,她还是会遇到他。
终于等到他走近来,将她揽入怀里,闭上眼睛,埋入她的发丝间,熟悉的味道,是他找寻好久也失去好久的人。
冯家宝在他怀里,眼睛湿润的,下一秒估计就能哭出来,哽咽不已,伸手拥住他,像拥住毕生的一切。
她说:“我觉得我在你跟前注定是个逃兵。”
“那是因为你修行不够。”
【忽然就、、、卡文了。。卡得好销魂啊……】
127。二更(要命的卡文啊)
相遇,不是偶然的,也不是所谓的命运安排。那是沈从一直在坚持的,找到她,不松手。再也不能松手了。
“你想要做什么?”
冯家宝看他的目光委委屈屈、凄凄楚楚的,咬着下嘴唇,不敢乱动。被他拥在怀里,她刚才还那么用力的抱他,现在像是触电一样收回手来,然后,咬唇, 抬头,望他。
而沈从呢,,被他扯了围巾,视线集中在她的脖颈上,看到一条项链安静的躺在她的锁骨上,似笑非笑,说:“还带着?”
沈从这样说是有原因的,这条项链是很多年去他送给她的回礼,当然是因为她给他送了生日礼物,他一时兴起,就随手给了她一条项链,不值钱,很便宜。 沈从当时没在意,随手给了她之后自己也就忘了。
只是没想到,惊喜的是她还留着。
“不是,忘记摘了。”她硬着头皮否认。
“真的?”沈从不信,明显的不信。
“难不成还是假的?”
冯家宝也没想到,会被他揭穿,更被他翻起了旧账,这旧账是好的,可她蓦然垂下头去,闷闷地样子没话可以回答他。
沈从把她带到自己的车上,一路上,冯家宝不停的甩他的手,使劲的摇晃,想摆脱他的禁锢。奈何,力气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他是个男人,男人跟女人的体 力不是生理上可以摆脱的。
被他拉上车子的冯家宝还没反应来,就被锁在车内,而同时,他也上车了。
挣扎久了,四目相对怒瞪久了,冯家宝不死心,倔强的想要赢了他这一局,以往都是她在顺从他,不管是这个还是那个,都是她在迁就。如今,情况不同了 ,她不想在迁就下去。
沈从倒是好笑的望着她的眼睛,化了妆,脸色略显苍白了些,抿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甘心的瞪他,无言的抗争。
冯家宝颓然的抱着双膝瘫坐在副驾驶座上,扯了扯被弄乱的围巾,咬着下嘴唇,在思考着。
“你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又要做什么?是要回你们的东西吗?除了这一条项链,没有了。”许是沈从没有挑明白话来,冯家宝自顾自自 言自语。
一狠心,一用劲,直接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了下来,疼了点,可能忍。
他要是继续跟她待下去,未必就能忍。
“这个东西,给你。你拿走吧,我跟你们再没有关系。”
说是气话,情绪却是控制不住了。胸腔的那颗心脏在猛烈的跳动,下一刻,就要冲出来一样,即揪心,也不舒服。脸蛋火辣辣的疼,手心也冒着冷汗。
“不走。”铿锵有力的语气,沈从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有点热。
冯家宝贪婪的听着他的声音,可他就说了两个字就再不言语。咬着下嘴唇,都咬出深深的红印子了,在静瑟又封闭的车子内,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沉 默的氛围安静得令人窒息。
沈从没有接过她手上的项链,而是转头看着车窗外,盯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扯动嘴角,脸上虽挂着淡笑,但是眉头依旧深锁,那笑容,有种 找到了最重要东西的欣慰。
“这一次,就算是死也不会走。”这个声音如此熟悉,醇厚如水,却又这样的温柔,似乎饱含了万水千山的感情在里面。
“那你是要我死吗?我死了,大家就能平安无事活下去是这样吗?”冯家宝想忍住,没忍住,情急下,口不择言了。情绪也控制不住了,濒临失控。
沈从没有被她的话震慑到,说实话,她这些带着严重情绪的话,沈从向来是不在意的,她有这个心,可没这个胆子。她不是艾云,艾云说到可都能做到,艾 云的性格也属于烈的那种,冯家宝的呢,温温婉婉,说得好听是温温婉婉,不好听就是慢慢吞吞。
这样也好,也不怕她做什么傻事。
“你死不了,要是你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呢?”沈从转身来,一只手伸过来捏着她的脸颊,像是小时候一样,他对她总是有这个动作,捏她的脸颊 ,肉肉的,像是对她无限的宠溺。她任性也罢,倘若野蛮不讲理也好,沈从都接受,一一接受。
只要她还是她。
可冯家宝不能自私,她既然被赶出了沈家,要是在厚颜无耻跟沈从纠缠不清,不止沈妈妈沈爸爸会恨死她,讨厌死她,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明明是想好了 ,想清楚了,既然走了,既然都离开他了,还有什么放不下要留恋呢?沈从跟她,两个世界的人,万万不能纠缠不清。
纵然是这样想,纵然是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一见到他,万般思念、蚀骨的感情还是把她冲昏了,所以才会拥抱他,对他低语说的那句话。
现在反悔,不,是回头还来得及。所以应该由她来狠心,做坏人。
“我发现,我们这样下去会很累。”
“即便是累死了,我也不会放手。”他似乎是读懂了她想说什么,微笑着,温和的反击。“对于你,我甘之如饴。”沈从说。
这个世界上最毒的不是毒药,而是温柔的良药,它会慢慢侵蚀你的*,甚至是灵魂,让你沉浸在温柔的感觉里,然后在慢慢折磨你的*,让它慢慢中毒,长久 以来,让你的身体成为药引子,毒素在身体里沉淀,比一次性给你的毒药更难解,更难清除。温柔的药引子,它将把你侵蚀透。
“你不要这样,我……”
沈从是行动派的,他向来不废话,想要她不要胡思乱想,那只能用行动来阻止她的思绪了。
辗转反侧贴着她的唇撕咬,像是撒气一样,对她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对她生气,一手覆上冯家宝颤抖的双肩,将她按下来,一手游走在她腰上,吻了好一会 儿,才缓慢缓慢地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语:“我发现一件事。”眼睛却是十分炙热的盯着她看。
冯家宝被他这样盯着看,一慌更加毫无章法,想挣扎起来,双手却不知道这么放,乱了起来。
沈从干脆把她抱过来坐在大腿上,咬着她的耳朵说:“你有没有想我,告诉我好不好……”直接用诱惑她的语气说,嗓音低沉低沉的,
她忽然感觉喉头发紧,到底不死心,不被他蛊惑,死死坚守自己的原则,“没有,不会有,再也不会有了。我不想你,一点也不。”
反复着,重复着,告诉他更告诉自己。
“为什么不想我?”
“没有为什么。”
“家宝,你不乖……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却很乖,我没有背着你去见任何一个女人,甚至,我都怀疑我自己定力太强了。对除了你以外的女人,都提不起兴 趣来。”
她不回答,死磕着。沈从不着急,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头上,一下没一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用很温柔的目光凝视她。
“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来看看……”
“够了!”冯家宝终于出声了,态度强硬,就是不屈服。
“你这样子,只会让我们再度陷入坑里面出不来。我好不容易爬出来的,你为什么又要拉我下去呢?你是死也不放过我?那一次暑假是这样,这一次又是这 样,那次暑假你为了艾云而把我送走,这一次呢?你又是因为什么把我推开?是了,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得明白,我想知道,你跟艾云,究竟……究竟有没有… …”
沈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似乎在回忆她说的事,好半天,才噗嗤笑出来,“你心里介怀的是艾云?”
“是又怎样。”
“我跟她没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
“那你想我怎么回答?你心里既然有心事为什么不选择告诉我?藏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坦白?”
【我感觉前途一片黑暗……词汇量不够了……】
128。
大半夜了,张文森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忙乎,手头上一大堆资料没有完善。整层律师楼只有他办公室还亮着灯,忙活到半夜还没有吃完饭。连水都懒得去喝了 ,只想着把手头上这些资料修改好,再把明天要上法庭的文件准备好,才有心情去休息一下。
不知为什么,这一天下来,左眼一直在跳,没完没了,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得预感。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这都没有科学依据,只是单纯的感觉很不好。
张文森恍然觉得,是不是明天的开庭会出意外?
越想越不对头,恍然回想从艾云要告自己,到法院发来传票,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却恍然像是度过了半年之久。这段时间来,他的重心也都在要应 付跟艾云的官司上。艾云她又有什么主意?
张文森拿捏不准,就大半夜直接去罗平家骚扰。
不管不顾罗平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大事情,张文森直接把罗平的电话打到爆,看他接不接。
幸好云果不在罗平家过夜,她也没有在他家过夜的习惯,所以张文森这一来,没有发生其他尴尬的场面。
倒是被吵醒的罗平心情很不好,懒懒散散不愿意去理会发神经的张文森,被他吵醒,罗平就赖在床上,假意眯着眼睛看张文森,听到张文森瓮声瓮气说:“ 我总感觉这里面的门路很多,我心里不踏实,不放心,艾云她应该还有对策要用来对付我,不,准确说是你,你们。这本来就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有毛线关 系,怎么把我扯进来了,现在好了,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还不帮我。”
罗平说:“我以为你可以搞定的,怎么晓得你连一个小小的艾云都搞定不了。”打个哈欠,“你不是掌握了很多对艾云不利的资料吗?”
“掌握的资料那些都不足以让她倒下,关键是你们的做法让我很不舒畅!”
“我又怎么了?”
“你们风花雪月,怀里抱着女人,喝着小酒,开着小车,溜达来溜达去,所以老子感觉很不爽!”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你羡慕不来。”
“死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罗平哈哈大笑,忽然转变了态度,扬着眉头说:“你要是再说我,我就不打算帮你了,我还会在背后给你一脚,踹你下河。”
“真是贱人啊!”张文森咬牙切齿,对罗平真是痛恨到了极点。
张文森回去之后还是睡不着,即便罗平说会帮他忙,可罗平那样的性格,吊儿郎当的,怎么能信任呢?
张文森默默滚回去了,倒是把罗平提醒了,他也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家里那些长辈了。也要认认真真把云果给介绍给他们认识了,至于张文森,那姑且把他的 烦心事跟堂哥提一下好了。
跟云果说起了要带她去见家长的提议,让云果心慌慌的,愣了半天没反应来,很迟疑的吱了一声,说:“你确定吗?”
一大早就来找云果的罗平被她这样的态度敷衍不行,心里暗暗不爽,说:“我确定到不行。你见过我妈妈了,可还没有见过我堂哥,刚好,我今天有事情要 去找他,恩,你就跟我一块去吧。约了一快吃饭来着。”
“不行!”云果一口拒绝,坚持的摇头。
罗平舔着牙根,瞪她一眼,追问:“为什么不行?你又要去做什么?”
“我今天要回家。”
“回去?什么时候决定的?”
云果略微有点闪烁,低声回答:“就昨天啊。昨天我妈妈打来电话,让我回去。”
“所以,很着急?”
堂哥在罗平心里很有地位,不止他心里由衷的敬佩他这个堂哥,在罗家,堂哥的地位不容小觑啊,几乎所有人都很尊重他。
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见堂哥了,好不容易堂哥有个时间出来跟他吃顿饭聚一下,没想到啊,云果到不乐意了。他都跟堂哥说了,今天会带她去见他,吃个 饭啊,认识一下啊。
“很着急……”云果不否认,只是面色稍微有点不对劲,好像,她是不愿意去见他那个所谓的堂哥。
兴许是他多心了,云果能有什么秘密,就是不大乐意跟他说她家里的那些事而已,不过,她也说了,要回去,那他跟着一块去吧。
“我跟你一块回去吧。”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回去?”云果温温吞吞很是吃惊。
“为什么不要我跟你去?你都见过我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