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他一脸满足的说。
她煮得面的味道特别香了。
他浅然一笑,笑的却很幸福。
一个热水袋塞到他手里。
他的手,真的不是普通的凉。
“以后睡前,我都给你泡个热水袋。”
他尴尬的说:“没研研说的那么夸张。”
虽然,因为当时伤及内脏,每到冬天,他确实全身冰得象冰块一样。
“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暖床。
“别和研研一起胡闹。”他正色着说。
“一直没交女朋友?”换个方式。
“没有喜欢的人。”他不在意的说。
原来,他的感情生活一直空白。。。。。。
只因为,没有喜欢的人。
也包括她吧。
顾少华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将近一个月,尚未见到排斥现象。
放下仇恨,褪下犀利冷漠的保护膜,尹牧言安静的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他总是安静的坐的病房僻静的角落,静静得看着默默照顾她的父亲,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反而,贺梓瀚的到来,总是能让病房每一个角落都很快乐,每一段笑话每一段趣闻,都让顾少华希望他能多留片刻。
一老一少,反而处得象忘年之交一样。
爸爸的开怀,让默默也越来越安心,渐渐得她也放下沉重的包袱,溶入了笑声中。
病房的角落里坐着的人,脸色一日日黯淡,开始无声无休的离退,每次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直到某一天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病房里。。。。。。
于是,每一次父亲的检查,焦急的和她一起等待结果的,永远是贺梓瀚;每次一检查结果,父亲安然无恙,第一时间和她喜悦的拥抱的永远是贺梓瀚;父亲病情有变化时,她在身惶恐无助时候,给她安定的力量的,依然是贺梓瀚。。。。。。
她的或悲或喜,一路相伴的,是贺梓瀚。
她最脆弱时,他不离不弃的陪伴,
为了这份专属的陪伴,他辞演了电影,推却很多演出。
他的付出,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卓然她们数次暗示,既然决心把牧言放下,那就应该尝试接受新的感情,爱情的伤口必须靠新的感情才能治愈。
她自己也说过,退回妹妹的位置,她会寻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新的感情在眼前,她却一再犹豫,是否踏出第一步。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虽然梓瀚对她的情意赤裸可见,但起码,他尚未正式表示,她还可以躲还可以藏。
但又能躲多久藏多久?
只为了他,尹牧言。
有时候,她很想大声问他,为什么她最艰难的时刻,他选择离去。
但是,她又何尝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她的爸爸,见到他,总是浑身不自然,因为,他很少笑,他很少说话,
护士和医生总以为梓瀚是她的男朋友,却永远猜测,角落里的他,是她的谁。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他能学会抽支烟,起码烟雾中,他有属于人间的感觉。
他太安静了。。。。。。
他把自己放到了哥哥的位置,也重新把自己当成影子。
他对她很好,
却好得让她渐渐寒了心。
那日。
“住了一个月,还习惯吗?”抱着她泡给他的热水袋,他问。
“好,这么好的环境,我还真怕,你走了以后,我住不惯以前的房子了呢。”她笑着撒娇。
其实,心里好希望好希望,他会说,不习惯不要紧,反正我会带你回韩国。
是的,她希望,他走的时候,会带她走,思念一个人太痛苦,她不想再承受。
能陪着他,以兄妹的名义过一世也好。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说:
“习惯就好,等我走了以后,会把房子过户给你。”
“过户给我?”他不到算带她走,却大方得准备留个房子给她。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尖锐,她要的不是房子,她要的是。。。。。。
或者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什么也不要。
“你是我妹妹,哥哥给妹妹办嫁妆,很正常。”
他一脸平静的说。
“嫁妆。。。。。。。”
心顿时掉入深渊,很寒。
他的人生计划里,没有她;他的人生计划里,只是把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原来,这就是她的宿命,心爱的男人亲手为她办嫁妆。。。。。。
市值逾千万的嫁妆,嫁给任何男人,都不用看脸色过活,她有个阔气的为她着想的哥哥,不是吗?
才刚是初冬,她却已经寒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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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 车 祸]
坐在贺梓瀚的车里,他送她回家。
今天,他特意等到她很晚,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可能是因为,她一天很都恍神,令他很不安。
“默默!”
“啊。”回神过来。
“想什么?这么出神,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没。”黯然的说。
她在想牧言说的话,她的“嫁妆”,他的心思。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心寒,连留在他身边,他也不愿意。
“默默,你的心事,可以告诉我吗?”贺梓瀚不自在的问。
“没,没事。”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默默,知道吗?其实,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从小,我就象一个被禁锢的人,没有童年,没有欢笑,永远只有钢琴。遇见你,真的很开心。但,我不敢爱,因为我知道,自己很敏感,很怕受伤。”
“其实,你在对我示好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牧言对你来说,有不同的意义。他和其他女孩稍微说一句话,你的眼睛就离不开他,好象生怕他和别人跑了。你知道他怕吵,他在的地方,你不会和小米她们随意喧哗。那年有一天,你们几个班干部开会,牧言在图书馆等你吃饭,结果,你开的很迟,到了食堂,已经没有盒饭卖。有个小学弟,将自己的盒饭给你。其实,那是我早就帮你买好,让人转交的。只是,我想不到,你宁可自己饿肚子,骗牧言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他留的。那时候,我看见你,看着他吃饭,仿佛得到全世界一样的满足。”
默默在他的阐述中,瞪大眼睛,她一直以为。。。。。。
没想到,她追求贺梓瀚时,他早已经喜欢她,注意她。
“很多事情,让我觉的很不对劲,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你把千纸鹤给我时,那刻我欣喜若狂,但我不确定你的心,真的不确定,所以,问你,你和牧言的关系,而你,为了保护他,居然一点也不解释。”
“我们一起以后,我的笑容越来越多,你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但是,很多事情我不愿意去懂,不愿意去想。。。。。。”
贺梓瀚的眼神因为陷入往事而显得很迷茫,很忧郁。
“梓瀚,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那时候,你真的伤到了我,比变心,比分手,更伤的是忽略,你连伤害了我,也忽略了。”他笑得很无奈。
“于是,我很愤怒,游戏人间,女伴一个接着一个换,在征服女人的乐趣中,才能找回自信。”
“梓瀚,对不起。。。。。。。”
听着他的心声,她的心惋如刀割,这几年,她带给了他,多大的痛苦?
“不,不需要抱歉,心,没有一个人可以控制。”
他黯淡的笑着说。
“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重来,我不服气,我真的不服气,对你,绝不再次退让!”
他脸上带着坚决的倔强。
“其实,再次相逢,涌越心头,更多的是愤怒,凭什么,我对你念念不忘、堕落自己,而你,对我却抗拒千里,所以,一怒之下,我吻了你。”
“但结果,带来的只有更伤。我甚至想过一千个,一万个报复你的计划,我一定要让你也尝尝我的痛。我想过,让你爱上我,我再绝情的离开你。我想过,或许,我可以用自己的花花公子的名声把你的名声也搞臭。我想过。。。。。。。”
“但,都只是想,面对你,一千个,一万个报复,也只能弃甲投械。默默,我还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梓瀚,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也想喜欢你。”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被爱与爱人,同样是痛苦。
“默默,为什么不试一下?我们和以前一样,试一下,好吗?”
他的眼神很真诚,他的真诚几乎打动了她。
试一下?试一下。。。。。。
放下牧言,和其他人试一下。。。。。
贺梓瀚伸手从驾驶座里哪出一个礼盒。
“默默,你考虑一下,如果可以,你收下它,好好疼惜它。”
礼盒里,是一颗玻璃做的心。
记得多年前,他送她一颗水晶做的心,她却让它尘封在记忆里,满载在伤痛里。
玻璃,比水晶更脆弱,就好比梓瀚现在的心。
捧着玻璃的心,她的心无比沉重。
她没有信心,保护好它。。。。。。
“梓瀚,你先拿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她将玻璃的心递到他面前。
他的眼神很黯淡,带些许伤感:“好。”
感情,永远没办法勉强。
指与指之间交替时,玻璃的心,从指间滑落,摔到刹车的拉手间,顿时,滚落在驾驶座的地毯上,丝丝裂痕。。。。。。。
“对不起,对不起。”心好乱。。。。。。。
“没关系。”他笑的很牵强,有破碎的心酸。
他伏下身体,摸索着玻璃。
以至于,没有发现,对面有大货车闪烁着耀眼的灯光。
“梓瀚,车!小心!”旁边传来她惊恐的叫声。
他马上看向前方,却已经来不及,迎面撞上货车。。。。。。
一切,都太快太快,他来不及阻止。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急转方向盘,将生的机会留她。。。。。。
将死的危机,留给自己。。。。。。
。。。。。。。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快,马上准备急救室!”很多陌生的声音来来往往。
“梓瀚,梓瀚。。。。。。”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哭得这么凄厉。
默默,别哭,我很好。。。。。。
她的手,都是濡湿,她也受伤了?
“病人瞳孔逐渐在涣散!”
没有,我很好。。。。。。
“梓瀚,梓瀚求你,求你好起来!”
第一次,你为我哭。。。。。。
为了这眼泪,我一定会好起来。。。。。。
“上压70,下压40。。。。。。”
“上压60,下压30。。。。。。”
“病人生命指标越来越低!”
“梓瀚,梓瀚,只要你活过来,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默默,别哭。。。。。。
“上压50,下压30。。。。。。”
“马上准备手术室,快,快!”
“贺梓瀚,你不准死!我还没学会好好爱你,你不准死!你死了,我绝不会学着爱你!”
默默,为什么你明明是威胁我,却哭得这么凄惨。
默默,别哭。。。。。。
如果,我死了,那就不要去学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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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 女朋友]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
医生来来往往,步伐匆忙。
她失魂的靠在墙壁上,任手背、额头的血丝点点滴落。
她的衣服都是血,都是血。。。。。。
都是贺梓瀚的血。。。。。。
医院的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平时沉健的脚步,此刻,却慌乱无比。
“默默,你没事吧!”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
她身上的血印在了他白皙的家居服上,可是,他却不管不顾,紧紧得抱着她,仿佛松开片刻,她的生命就会流逝。
“医院打电话给我,我以为。。。。。我以为。。。。。”
他再也说不下去,慌乱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的感觉,他经历了。
“不是我,是梓瀚。。。。。。”
她浓重的哭音,已经无法说下去。
终于平稳自己的情绪,他注意到,她全身都是擦伤。
“先去包扎你的伤口。”他不容拒绝搂住她,往外科走去。
“不!”这一刻,她很坚决的拒绝他:“梓瀚没出来,我哪也不去!”
“走!去包扎。”他的眼里有点愤怒的火焰一点一点在窜动。
“不!”她从没这么坚决的和他说‘不’这个字。
他眼里的火焰已经逾近爆发,
僵持片刻,他推开她,
“很好,顾默默,你不爱惜自己,没人会爱惜你!”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留下瘫软在医院长椅里的她。
她不走,她不能走。。。。。。
牧言。。。。。。。对不起。。。。。。
耳边传来一个妇人凌厉凄惨的哭声。
“梓瀚,我的儿啊!”
是梓瀚他那高贵无比的母亲。
曾经趾高气昂的要求她离开她儿子的贵夫人。
现在,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无助哭泣的妇女。
突然,她冲到默默面前:
“是你!怎么是你!!”
她指着默默惊恐的问,脸上的泪水化花了浓妆,因为愤怒,脸上分外狰狞:“又是你!你几年前害我儿子一次还不够,这次又是你!”
“你滚,你滚的远远的!”
她奋力的推挤着默默,拳打脚踢。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因为她,她有了发泄点,尽情的发泄。
而默默,只能默默承受。
“住手!”一声愤怒的咆哮成功的让妇人惊恐的停住了打骂。
尹牧言将失神的默默拉到身后,牢牢的挡住她。
“你敢再动她一下试试!”他一字一顿的说,眼眸里的冷洌,寒的如同冬日的冷风。
他与生俱来的冷酷,成功的吓阻了妇人的动作。
他没有再理妇人。
转身将她拉到长椅上,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仔细的帮她擦拭伤口,然后细心的包扎。
每一个动作,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他没有走,他永远狠不下心就这样对她不理不顾,他拗不过她,只好去拿来包扎的东西。
“为什么,任她打,不避一下。”
他还介意刚才的事,怎么能不介意呢,她全身都是伤,却还任人缒打。
“她说的没错,都是我害的。”她失魂落魄的说。
“是意外!没人可以预料!”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眼里没有神采,仿佛连魂魄都丢了。
为了另一个男人。。。。。。。!
如果可以,他宁可躺里面的是他!
“不是意外!”她遮住耳朵,仿佛受不了打击的说:“我不把‘它’还给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不明白,你永远不明白,是我,是我害他的!”
“闭嘴,顾默默!”
他猛得抱住竭尽撕底的她,抱的很紧很紧。
“他不可以就这样死掉,我会。。。。好好爱他。。。。。只爱他。。。。。。不再让他伤心。。。。。。”
她没有焦距的喃喃自语。
他的心一紧,纷绕的情绪涌上心头,有莫名的慌乱,尖锐的心痛,甚至。。。。。。难堪的嫉妒。。。。。。
他将她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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