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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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皇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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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那令牌立马全都一下子跪了下来,先皇的令牌可非同小可,那官爷头子一脸的为难,还想劝说呢,向天却不耐烦道:“还不快点,都放了,你也不必回去禀告,本将军亲自同皇兄说去!”
    “可是,将军……”
    “还不去?!你想违令吗?!”向天佯作一脸的愤怒,心中可是一点儿底也没有的。
    “奴才这就放这就放!”那官爷头子这才连连点头,朝入伍两侧的侍卫喊到:“向天将军让放人了,把镣铐都解开了,放了放了!”
    向天听了,心中无奈,这军官倒是一句“向天将军让放人”便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也罢,反正这责任他是推也推不掉的,现在当家作主的可是皇兄,也不知道父王这令牌那家伙会不会认账。
    他也不过就放了几百个奴才而已,应该不算违背圣旨吧,毕竟皇兄的矛头是指向韵妃和涟瑾的,应该不会太过与生气的吧!
向天如此安慰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本将军放的人,皇上怪罪下来,都由本将军担着!”不管怎么样,既然做了,他就会承担的,从小到大还是第一回和皇兄唱对台戏。
“谢谢向天将军!”
“将军大恩奴才们定铭记于心!”
“向天将军,好人好报啊!”
“向天将军,您真是活菩萨啊!”
……
被释放的囚奴们皆上前来跪谢了向天,却皆是怨恨地看了涟瑾一眼才匆匆逃离,向天突然不怕皇兄惩罚他了,这样子值得!
只是,涟瑾心中却更不是滋味,本就愧疚不已,见了方才些哀怨怨恨的眼色,心顿时沉了下来,一脸的失落,掩都掩不了,他向来都是这般,喜怒哀乐皆是形于色的,想掩藏却掩藏不来。
向天看着四下逃窜而走的囚犯们,拍了拍涟瑾的肩膀,反倒是一副大哥的风范道:“涟瑾,你放心!这事本将军担下了!”
    涟瑾一脸复杂,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才好些都是熟悉的面孔,在东宫和母妃宫里伺候了好些年的,他想同他们说说话的,只是并没有人给他机会。
得确是向天救了他们的,他也该感恩吧,轻轻放下怀中那昏睡的人儿,双膝骤然跪了下来,拱手作揖,甚是凝重,道:“十四皇子大恩涟瑾铭记于心,无以为报,请受涟瑾一拜!”
    向天却是愣住了,良久,回过神来想上去去搀扶,却又退了回来,迟疑了一会,无奈一笑,不似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到真像个大哥哥般,道:“赶紧上路吧,趁天黑前寻个客栈,马车里我替你备足了银两了!”
    涟瑾已被贬为庶民,从此便是身份有别,等级分明,这一拜和这一声十四皇子,让他怎么都不是滋味。
    涟瑾磕了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这一拜算是替东宫和母妃宫中的下人们谢向天的吧,母妃的罪行他再清楚不过了,书房里那名册亦是他亲自藏的,不理不睬便是默许,他同母妃一样罪不可恕,该怎么赎罪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这时,一旁站着许久的男子终于说话,“主子,这女子怕是撑不住了,求主子行行好赶紧带她去看大夫吧!”
    向天看了那男子一眼,立马抽出长剑来,劈开他脚上和手上的镣铐来。
    涟瑾这才注意到这男子还未走,认真地打量起来,他虽是衣衫蓝缕却难掩一身不凡气质,眉目清晰,五官分明。
    手脚一被放开来,那男子便立马徒手劈断了躺在地上那女子的脚链手链,将她抱了起来。
    涟瑾只觉得这男子面生得很,似乎从未见过的,只是,不管是母妃宫里还是东宫里都是好些下人他从未接触过的,更不会记得的。
“主子,属下莫风本是宣直门侍卫,前几日才调到宫中的。”莫风仍旧称涟瑾主子,而态度却也不卑亦不亢。
侍卫?这英俊的容颜上隐隐透着书卷气,甚是温文尔雅,没想到竟会是个侍卫,不过见他方才一掌便将那铁链劈断,定是假不了的了。
    涟瑾无奈地笑了起来,道:“我不是什么主子了,你也不是什么属下,是东宫误了你啊,这女子交给我吧,你去吧,定能再寻觅个好去处的。”
    一声叹息,便将莫风怀中那女子接了过来,转身朝马车而去了。
    一旁正要走了的向天也跟了过去,只为再看看那女子,只觉有点面熟,记不起是在司乐宫里见过,还是在萱太后宫中见过了。
    “赶紧赶路吧,赶到前面镇上就能寻到大夫了,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宫去!”向天也没再多想,却是看了一旁那男子一眼,就一跃上马,又朝涟瑾点了点头纵马而去了,那群狗腿子表面上这般恭恭敬敬的,背后定是赶着去告状讨赏去了,他还是自己先负荆请罪去得好,以皇兄的性子承认他那令牌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涟瑾见向天远远而去,刚要放下来车帘子来,却见莫风依旧站在一旁盯着他看,他怎么还没走?
    莫风一脸认真,想了想便道:“主子,你不是来挑家奴的吗?就让属下跟着你吧,属下会些拳脚,一路也可保护主子周全。”
“你不回家去吗?家中父母定是急了?”涟瑾将那女子安置好便下了马车走了过来,眉头仍旧是蹙着,虽人都放了,他心中的歉疚却不减丝毫,方才那一双双怨恨的眸子他忘记不了。
“属下自小就是只身一人,哪来家可以归啊!?”莫风看着涟瑾,眸子里透着哀伤。
见涟瑾迟疑,便又道:莫风同主子都为家可归之人,可否允许莫风同你四海为家?”
    涟瑾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却随即毫不犹豫地狠狠点了头,他是来挑家奴的,可是哪来的家啊,从此真真是四海为家了!


汐月醒来


汐月迷迷糊糊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清澈的眸子,好不熟悉!
涟瑾,怎么会是他?
“你终于醒了,来赶紧喝口水。”涟瑾说着便将汐月扶了起来,端过一旁的清水喂到了她唇边。
汐月一脸疑惑,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涟瑾的手,倚着到了床边上。
“我……”刚要开口,干涩的喉咙却传来了一阵刺痛。
“不急,先喝水了再说。”涟瑾一贯都是这般温柔,又是将那碗清水送到了汐月唇边。
汐月看了他一眼,这才乖乖地将那水喝下,一大碗清凉的水很快便见底,这水不是洛城的水,她的嘴很叼的,一入口便辨别得出来。
“太子爷,奴婢惶恐,奴婢怎么会在这里!?”一碗清凉的水早让她完全清醒,一下子翻身在床榻上跪了这下来。
既然混迹在东宫歌姬之中,现在的身份当然是个下人。
“快起来,别这样,我已不是什么太子了,庶民一个罢了!”涟瑾又连忙将她扶起,又她背后颠了枕头让她倚了下来,又道:“你身上本有伤痛,加之这两日滴水未沾,要好生休息。”
昨夜大夫说这女子不久前似乎受过内伤,涟瑾便纳闷不已,这女子若不是歌姬便是宫女,那些个官爷打的也都是外伤,这内伤是如何来的?难不成亦是被打的!
汐月倚了下来,也没有再推脱,她当然知道他现在已不是什么太子了,却是疑惑她本在流放的囚奴之列,为何会被涟瑾救了!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客栈,呵呵,你昏倒在路上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唤什么名字呢?”涟瑾心中纳闷,这么而美人儿之前怎么从未注意过,她倒底是歌姬还是宫女?
名字,汐月微微一怔,她该唤什么名字呢?
汐月?夕颜?思诗?或者其他?
迟疑了一会儿,便道:“奴婢名唤汐月,因出生那日爹爹见了海边潮水弄月之景便赐了汐月一名。汐月是留芳楼的歌姬,主子定不知道汐月吧!”
还是唤汐月吧,时刻提醒自己记住慕容府的恩情,记住那人的欺骗利用。
“汐月?呵呵,确是海潮弄月之景啊!我之前确是没注意到你啊!”
涟瑾却想起了那慕容汐月来,心中顿是歉疚,慕容府平反了又有何用?唯一剩下的血脉却只有卖身青楼的慕容汐月一人,而如今依旧寻不到人,他出城时凌彻都已经贴出了皇榜寻人了。而同慕容府这般冤屈的,这些年来亦是不少的,他都知道的!
“主子,你怎么会救了汐月!”这涟瑾都自身难保如何救得了她?
“别唤我主子了,叫我涟瑾吧,是向天将军请出先皇的令牌救了你们,我不过是带你到镇上罢了。若不是向天将军,怕是东宫的罪孽更重了!就算我同母妃万死亦不能恕罪吧!”
涟瑾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向天这是违背了凌彻的第一道圣旨,回去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汐月点了点头,心中有些震惊,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有那么大的能耐,见涟瑾那一脸满满的无奈和歉疚,心中顿是百味杂陈,他心中的歉疚定不会比她少吧,他心中定是会担忧那韵妃的,却如何能向人说出口呢?这一次变故,慕容府成了垫脚石,凌彻赢了,韵妃罪有应得,而涟瑾怕是最可怜之人了,或许他入主东宫那一刻起便注定是可怜人了。
“主子……”汐月见涟瑾瞪眼,不由得一笑,还是改了口,道:“涟瑾,虽是向天将军救的人,若没有你,汐月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是要谢你的!你也是救命恩人!”
不知道为何,见他这般失落的神情,便想安慰他,犹如那日在他那幽静的秘密书房一样,她
很清楚自己心中恨的是谁,是那主谋韵妃,不是涟瑾,而如今,多了个人,凌彻!
而涟瑾这一回真真的是救了她的命!
涟瑾微微一愣,救命恩人四字他如何受得起,不当他是仇人就是万幸了,见汐月那么真诚的眸子却不知说什么好,汐月见他发愣,不由得浅浅地笑了起来,那晶亮的眸子映着那烛光晶莹明亮。
涟瑾回过神来,心中一颤,猛然发现这双眸子竟是那般熟悉!
是夕颜,她笑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的!


汐月同行


夕颜总是浅浅地笑着,那晶亮透彻的眸子却透着一丝俏皮一丝狡黠。
真的是像极了。
“汐月,你见过夕颜吗?那日静雪给你们引荐过的,住在留芳阁顶楼的!”涟瑾一下子抓住了汐月的双肩。
汐月身子顿时一僵,见涟瑾那焦急模样,心中不是滋味起来,淡淡道:“汐月听说过这位姐姐,却没见过她,姐妹们在东宫那大院里关了三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走出来的!”
涟瑾听了这话,顿时跌坐在一旁,这话他当然听得明白清楚,三日滴水未沾,女子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何捱得住?
夕颜,真的走了吗?连告别也没有。
而就在这时,门缓缓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墨色的缎子衣袍,书生气甚重,一脸温文尔雅,眉宇间透着一丝淡定。
“这位小姐醒了。”莫风走了过来,淡淡一笑,温文有礼。
“嗯,刚刚才醒的!”涟瑾笑着回答。
“嗯,这位公子是……”汐月心中纳闷,这公子有点面熟。
“呵呵,他就是莫风,本是东宫里的侍卫,如今跟了我四海为家了!”昨日莫风这句莫风同你四海为家涟瑾心中仍是感激着。
汐月点了点头,仍旧是盯着莫风看,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涟瑾想起昨日的事来,忙道:其实,莫风才是你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替你挡着鞭子,大喊救命,昨日我同向天将军就注意不到你了!”
 “汐月多谢公子昨日仗义相救!”汐月这才想起了,连忙掀起被子要下床来道谢,原来这莫风就是一路一直帮她要水,还替她挺身而出的男子。
汐月?
莫风心中微微一怔,却又是一个箭步上前,道:“你还病着呢,就好好歇着,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如此大礼的!”
“还是要谢的……”昨日他替她挨了鞭子时她心中便是感激不已的了。
“既要谢,你就好好地歇几日,赶紧好起来,身子要了再慢慢谢我吧!”莫风淡淡地笑着,话语甚是温柔,一脸温文尔雅,不似侍卫,反倒像个书生。
夕颜亦是回以浅笑,两人相视,却是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涟瑾见这模样,唇边掠过一丝神秘,轻咳了几声,道:“汐月同我们一道走吧!”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莫风那俊脸上竟是一阵尴尬,连忙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汐月却是神情自若,看向了涟瑾,道:“你们要去哪里?”他这文弱的贵公子,自小生活奢华,离开洛城去哪里呢?日后又如何营生?
一旁的莫风这也才看向了涟瑾,四海为家也总得有个去处吧,现在这个方向是朝西北一路走下去可是人迹罕至的苦寒之地了。
涟瑾迟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去钟离吧,母妃服罪,我也该回去交待了……后面的话涟瑾说得很低很低,几不可闻。
莫风却是连忙道:“那我们朝东北方向去,过了钟离那西南大山就里皇城不远了!”
涟瑾点了点头,对汐月道:“若是走西南大山,汐月还是别去了,待你伤好了,我们先送你回洛城吧!”
“主子不要汐月了吗?汐月愿意更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别赶汐月走!”汐月一下子直起身子来,一脸慌张地有些夸张。
见涟瑾迟疑,汐月忙又道:“汐月本就没有家,也愿意同主子四海为家!”
莫风看了汐月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戒备,却是转瞬即逝,涟瑾却是笑了起来,道:“你若是要跟在我们四海为家,那就不许在这样主子长主子短的了!”
“一定不会了,涟瑾!”汐月大喜,涟瑾她当然是可以叫得很惯的!
她本无意离开洛城的,没想到涟瑾竟然会是去钟离,交待,他回去交待什么?同谁交待?
身为卧底,这点儿敏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她还是有的,韵妃那封密函上盖的印章可是假不了的钟离皇室印章,若是钟离对百纳真的有心,那她当然是要去的。
凌彻,她既然可以助他为王,便可毁他为寇。
“我去把药端来吧!”莫风淡淡一笑,语气依旧是温和而平淡,说着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屋外,皓月当空,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


国事为重


    洛城虽不及月国那焱城的繁华,昨夜起大街小巷却也就是热闹无比,而今夜的皇宫亦是忙忙碌碌起来了,正为明天萱太后游园做准备。
    唯有奉先殿一片寂静,殿后便是凌彻寝宫,更是寂静无比,不见一个宫女太监,凌彻懒懒地倚在榻上,一脸专注地看着手中那百纳疆域图和全境驻军图,今日轩皇叔将属地尽数归还,带着轩王妃四处游历去了。
    轩皇叔留了八个字予他,国事为重,情仇次之。
    若非这八字,他如何会这般轻易放走涟瑾呢?
    先前不过是为报仇而夺帝位,如今,座上了那龙椅,却不一样了。
    凌彻无奈一笑,成为一代明君当然是他所愿,朝中制度种种弊端,他皆是明了,即便百纳国小,若是能除旧革新,假以时日他定也定如那月国轩徽皇帝开创一朝盛世的。
    只是这后宫,谁人代他收拾?
    那个女人,那个他老早就看中了的女人,至今却音讯毫无,昨日就贴出了皇榜,并将画像送往了各个郡府,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玫瑰的话究竟是何意?
    这时,敲门声传来,凌彻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道:“进来吧!”
    进来的正是向天,昨日回宫来本是想亲自负荆请罪的,却寻不到皇兄,又去了凌云阁依旧找不到人,今日特意先去知会了萱太后一声才过来的。
    向天把原本别在腰间那长剑背在背上,低着头走了过去,小声道:“皇兄,你听说了吧!”
    凌彻放下那驻军图,拿过案台上那奏折来,认真看了起来,没有说话。
    “皇兄,我把东宫和韵妃宫里的下人们都放了!”向天小心翼翼地抬头,见凌彻依旧没有反映,忙又道:“皇兄,其实他们也很无辜的啦,昨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有个宫女就被活活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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