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迎上了凌彻那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了,却不得不赌一把。
凌彻却收起了那一脸戏虐,亦是看了汐月良久,煞是认真,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赢?”
谁都明白这次慕容府被抄虽是东宫的陷害,父王却也是借了这机会,否则两朝元老怎么可能说杀就杀了,谁替慕容府平反便是惹祸上身,否则轩王怎么会毫无动静呢?若是太子登位了,要平反更是不可能,这女人似乎是把所以赌注下在他身上了。
汐月却是笑了,他这么说便是允许她谈条件了,再次看向他那深邃的眸子,缓缓开了口,亦是认真,道:“凌彻,我慕容汐月他日若为后,第一要的便是亲手要了那韵妃和那东宫一宫人的性命!”
她的原则,别人对她好,她还十倍,别人对她不好,她还百倍。
爹爹和娘亲,还有那三个哥哥,疼了她整整三年,宠了她整整三年,却是因她醉酒一句话而招来横祸,若不报仇,她如何捱得住心中歉疚?!
这一切,连同她在醉青楼所受的凌辱,统统都要东宫还回来!
凌彻大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缓缓攫起汐月的下颌来,却是狠狠地印下了一吻,随即大笑了起来,道:“很好!非常好!从今天起,你慕容汐月就是我的凌王妃!”
这个女人,她要为后,她要报仇。
她竟也说了这话,这句话如同当年他对萱妃说的那第一句话,那么狠绝,就凭这句话,她便有资格当他的凌王妃。
这个女人,他没有看错!
给读者的话:
亲,虽然两章,但是将近6千字了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猫猫会很认真写的!
霸道
玫瑰池。
原本是一池子的玫瑰花瓣,硬是让汐月换成了兰玲花瓣,一旁还搁着兰玲香薰,好几年前养成的习惯,每日用香薰泡澡才能睡的踏实。
这池子冬暖夏凉,此时的水冰冰凉的,她是喜欢的温度。
汐月看了那侯着的丫鬟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便沉到了池底去。
几日过去了,她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凌彻将凌云阁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这得确是一个卧底组织,最底楼的楼主便是端木赐,专门负责训练侍卫送往宫中;而二楼的楼主却是凌彻经常带在身旁的那宠姬玫瑰,负责训练丫鬟,歌姬,好些大府上的妾侍竟都是出自凌云阁。
这个不动声色冷眼看东宫同轩王争位的男人,却是无孔不入,掌握了诸多证据,不仅是东宫的,还有各个要臣的,受贿、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结党营私、企图篡位诸多罪证皆是铁证如山,既可公开上报亦可暗地威胁,生杀大权全在他手上,只要皇上不薨,抑或是只要他成了皇帝。
那日,他连夜召集了凌云阁所有的人,当众宣布她是他的王妃,所有的人皆是对她恭恭顺顺的,就连那端木赐亦是对她十分顺从,他无所避讳,似乎很久之前就认定了她,而她,却时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每每婢女唤她王妃,她都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记起她已经是他的妻了。
汐月正想浮出水面来,却突然被一手强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捞了过去,光裸的脊背撞进了那宽阔的胸膛上,她知道是他来了,想镇定却还是惊慌了。
这几日,他夜夜都留在了凌云阁,都是调戏她几句,便安安分分地抱着她便睡过去了,而她却是一身的僵硬,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一觉醒来他就不在了。
既然做了他的女人,这一关定是躲不过的,只是,她还是会怕,怕那噩梦,亦是怕他发现,他若知道,又会如何?
凌彻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带出水面,把头搁在她的肩上,一脸戏虐,道:“小汐汐,你在怕什么呢?
“你不是不回来了吗?”汐月淡淡地说着,想拿开那环在腰间的手臂,无奈身后那人却反倒加重了力道。
凌彻微微一怔,他向来都是孤家寡人惯了,回不回何曾向什么人交待过?他有跟她交待过不回来吗?
他没有说过,汐月不过是想引开他注意力罢了,却没发现自己这话问得那么自然,见他没有说话,便忙又道:“放开我,我乏了想上去了。”两人皆是赤身裸体,挨得那么近,她可没办法像他那般自然。
凌彻那凌厉的唇角勾起了一丝邪魅来,大手却是游离而下,汐月一慌,猛地挣脱开来,游得远远的,凌彻可没打算放过她,随即跟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声音低沉了下来,道:“我要你,现在。”
今夜本是府上的歌姬侍寝的,竟然会想起这女人安静的睡颜来,连夜回了凌云阁,他就是喜欢她,不管是对她,或者对自己,他向来不会避讳。
“我累了,让婢女来吧!”汐月不自觉地一脸戒备起来,心中顿时羞涩,一下子便游到池边去了,这个男人好不霸道!
凌彻不动,深邃的眸子盯着汐月看,唇边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来,婢女?呵,这个女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她还真大方!
汐月却是为难了,眉头微微蹙着,不知如何是好,这一池子的花瓣将身子遮掩在水下,她如何起身?
心中挣扎许久,最终无奈一笑,便骤然站了起来,看就看吧,都豁了出要他娶她了,还怕什么呢?
凌彻很快便游了过来,在汐月身后站了起来,汐月方要挣扎,凌彻却是邪魅一笑,点了她的穴道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便上了岸,两人皆是一身赤裸,汐月小脸紧贴着他炽热的胸膛上,低呼一声,无奈动弹不得,只得闭上了双眸,任由他抱着走出了玫瑰池,他若不点她的穴,她亦是挣脱不了的,凌彻的功夫她并没有见识过,却是知道并不一般,何况她亦不会在他面前施展拳脚的,这男人精明地很的,一丝丝不对劲他多察觉地出来的。
(有读者疑问,猫猫解释下,汐月十七岁穿越过来的,实穿,她国际刑警的身份不在功夫上,而是其他才能,至于真正的汐月,嘿嘿……不能剧透啦!)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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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清醒
凌彻将汐月轻轻放在床榻上,这才解开汐月的穴道来,原本那邪魅的眸子却是深沉无比,炽热视线落在汐月身上,抱过她好几次了,却从未这般认真地看过她的身子。
烛光昏暗,一切却都遮掩不了,那娇小的身子,玲珑有致,玉峰丰盈,蛮腰纤细,肌肤若雪,光滑如脂,唯有那玉臂上还残留着几处瘀伤的痕迹。
汐月别过头不看凌彻,双手不自觉攥紧,紧咬下唇,她想豁出去,只是还是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凌彻缓缓欺身而上,俯在汐月耳畔,不似之前那戏虐的语气,却是冷冷道:“怎么,本王就这么让你不屑吗?”话语中带着怒气,看她这般,他心中不悦,甚是烦躁。
汐月回过头来,看着凌彻那异常冷俊的脸,心中却是大惊,他总是一脸灿烂的笑,极少有这般冷冽的神情,这家伙怎么了?
又是同他对视了良久,无奈地笑了笑,道:“承凌王欢,是汐月荣幸。”既然躲不过,那就早些面对了吧!
“呵呵,那就好好记着今夜!”凌彻话音一落,吻便骤然如急雨般落在她那白皙的颈脖间,一手覆上了那傲人的雪峰,另一手却一路摸索而下。
汐月压制住惊慌,动都不敢动,任凭他索取着。
好一会儿,凌彻才抬起头来,看着汐月那起伏的胸口,深邃的眸子更加深沉,眸光一掠,双唇随即又一次覆下,落在了雪峰之上。
“走开!”汐月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想都没想便是狠狠地将凌彻推了出去,起身来顺势将丝被拉了过来裹紧,看着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凌彻,一脸的戒备,她终究还是怕了。
“过来。”凌彻冷冷地开了口,又是一把将汐月捞了过去。
“放开我,我不要了!……凌彻你这混蛋,你放开我!”汐月终于挣扎了起,只是哪里挣脱得了凌彻的力道,他将她推到在床,整个人欺压在她娇躯上,将她的双手牢牢压制住,刚毅的唇上她的娇唇,他想的女人,从没有逃得过的……
待到快不能呼吸了,他才离开她的唇,吻却肆虐而下,流连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处,深邃的眸子早已迷离了,一路索取,一寸寸来到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上。
只是,游离在那娇躯上的大手突然停住,这个女人竟没了挣扎,她怎么了?
凌彻缓缓抬起头开,却见汐月一脸泪水泛滥,原本晶亮的眸子此时却是暗淡无光。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那梨花带雨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盯着他看,异常的安静。
凌彻心中却更是烦躁不安起来,将她放开,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
身上的人一离开,汐月便骤然缩起身子来,立马一脸的惊恐和慌张,眸子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迷雾,像那一夜一样,满眼迷离,如同是个迷失的孩子,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低声求饶:“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呜呜……”
凌彻更怒了,一把将她拉进怀中,低声怒吼:“慕容汐月!你给我醒醒!杜一鸣已经死了!你给我永远忘掉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忘掉!”
那夜她亦是这般惊恐迷离的反映,他亲自查了好久都查不出什么缘由来,直到今日端木赐将汐月身边那两个丫鬟寻了来,青衣才说出来事情真相来,原来三年前竟是那杜一鸣对她下了药,险些凌虐了她!又是这杜一鸣,若他早知道,那日定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的!
难怪她夜夜都要用兰玲香薰沐浴才能安睡,难怪那夜她哭着吵着要兰玲香薰,难怪玫瑰池一池子玫瑰都被她换了。
没想到他那夜不过是开个玩笑,却提醒了她压在心中已久的伤。
汐月听凌彻那么怒吼便惊了起来,极力地挣扎,狠狠地捶打起来,“禽兽!你放开我!放开我!……走开……呜呜……”
“慕容汐月!你给我醒醒!你现在是在本王床上!……”
凌彻话音未落,手腕上却传来了一阵疼痛,这女人又咬他了!
像上回那样,任凭她狠狠咬着,眉头紧蹙盯了她良久,手不疼,心竟是微微疼起来,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微微叹了口气,才柔声道:“汐月乖,汐月不闹了,是凌彻不好,凌彻坏……”
又是良久,汐月才松开齿贝,依旧是一脸的迷离,抬头看了看凌彻,竟一下子窝进他怀中去,呜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凌彻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抱着她躺了下来,扯过丝被来,遮掩住她的娇躯,轻轻拍着她那单薄的脊背。
良久,汐月的哭声越来越小,似乎是睡了过去,凌彻紧蹙的眉头这才松了下了,却是狠狠朝汐月肩上咬了下去,他要她清醒!
“啊……”汐月吃痛地大叫一声,双眸骤然睁开,一下子对上了凌彻那阴沉的眸子,听他冷冷道:“慕容汐月,明日起不许你再用兰玲香薰。还有!你给我记住两件事,第一,那杜一鸣已经尸骨无存了,第二,你是我凌彻的女人。”
玫瑰图样
翌日,汐月醒来之时,凌彻还在,狭长的双眸紧闭,俊美的眉目隐隐透着慵懒。
她昨夜怎么了?记忆依旧是模糊,想起他的话,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杜一鸣死了又如何?心中的痛并不是在这里烙下的,他再有能耐又能如何?
无奈地浅笑,细细地端详起他那俊美的面容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一脸安静,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过手,指尖轻轻触触凌彻长长的睫毛。
凌彻努了努嘴,蹙了蹙眉,只是仍旧没有醒。
汐月慌忙缩回手来,又窝回凌彻怀里,这个怀抱何时变得那么熟悉了?那么的自然,竟让她有安全而幸福的错觉,那日在醉青楼里,她脑海里想的就只有他一人。
良久,汐月那慌乱的心才稍稍镇定下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见轻罗纱裙,而凌彻则依旧是他习惯的那宽大的睡袍,随意地敞开。
这是昨夜他替她穿上的吗?小手欺在凌彻那硬实的胸膛上,又是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地探出头来,见凌彻依旧一脸安静,便小心翼翼地拿开那缠绕在腰上的手臂,缓缓起身下了床榻。
理了理凌乱的纱裙,又看了看凌彻,迟疑了一会儿便走了过去,将南边的垂帘骤然拉起,一室顿时明亮起来,窗外是悬崖峭壁,毫无遮掩,一望万里。
一身红色绡绣玫瑰花图样的轻罗纱裙,临窗而立,轻纱随风扬起,裙上的玫瑰图样很是显眼,她注意过的,他带过的歌姬,包括玫瑰,衣裙上都会有玫瑰花的图样。
昨日端木赐跟她说了,今日会将青衣和红衣送来,府上的奴婢奴才都被遣送到其他府上去了,难得凌彻有心将她俩寻了来。
汐月转过身来,看着凌彻那一脸安静的睡容,都说清晨的睡容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来,他嘴角微抿,像似噙着笑,他真是清冷之人吗?自从来了这凌云阁就极少见他那么灿烂的笑过,总是一脸清冷,不管是对端木赐或者玫瑰,话语都是冷冷清清几个字,只有同她才会开起玩笑来,却是次次都是戏虐她的。昨夜,还是他第一回对她那么认真。
汐月将视线从凌彻身上移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管他性情如何,只要他能登上王位,为慕容府平反,只要她能入主后宫,荣耀了慕容府,这就足够了,他带着什么面具,又与她何干?
他要她为思诗准备诗歌,她却是另有打算,卧底是她老本行了,这次她要亲自潜入东宫去,这个仇必须她亲手来报,否则她如何安心?
故意将垂帘全部拉起,凌彻却依旧安睡着没有醒,急着见青衣红衣,也急着告诉他,她想亲自潜入东宫去,却没敢过去扰醒他。
汐月懒懒地趴回窗台上,似乎看到了什么,微微探下身子,竟看到了那峭壁上隐隐约约似乎有个洞口,洞口的形状很奇特,像是只张开翅膀的蝴蝶,被崖壁上生出的树枝遮掩着,不是很清楚。
心中正纳闷着,身后却有了动静,那家伙终于起了。
“看什么呢?”凌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汐月身后,将她一把捞了起来,下面是悬崖峭壁,这女人居然还敢探那么下去。
“没什么。”汐月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他的手,脑海里掠过他昨夜那霸道的模样,小脸不由得一片绯红。
“呵呵,小汐汐你穿着衣裳倒是蛮不好的。”凌彻退了一步,昨夜那阴沉的神情早已不见,狭长的桃花眼含着笑意,上下打量起了汐月来。
“看什么看,我的衣服呢?”汐月微微怒声,被他看得有点发窘,昨天在玫瑰池被她抱了来,根本没带任何衣裙来,那么一套露骨的睡裙,在这家伙面前一点儿也不安全!
“待会让婢女送……”
凌彻话语未落,门外传来了女婢的声音,“主子,王妃的两个婢女到了。”自从那日他答应娶她为妃后,整个凌云阁的人便都称她王妃了。
汐月一听是青衣和红衣来了,立马快步朝门外走去,无奈又是被凌彻给拉了回来。
“就这么在意那俩婢女?”这两个丫鬟他都查过了的,青衣一手按摩绝技,而红衣却是一手好厨艺,是她最贴身的丫鬟了。
汐月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当然在意,这洛城我也就只剩她们两个亲人了!”
爹爹和娘亲都去了,三个哥哥皆是发配边疆,生死未卜,跟她最亲的莫过于青衣和红衣了。
凌彻却是瞬间蹙起了眉头来,不满地道:“那我呢?”
汐月一愣,却是回过身去,他,算吗?
他,她的夫,这一切都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