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非让我说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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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非让我说爱你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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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泡一下午碍你眼了呗?”
  “说话非得夹枪带棒吗?”
  “那你看看,我这么懂语言艺术的人。”
  “翅膀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挺招人烦的?”
  “我以前也这样。”他脸不红不白。
  “你以后少来找我,太影响我行情了。人家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靠,知道你有男朋友那追你的这些咋回事儿?明抢啊?”
  她本就不擅绊嘴,再说站了一个下午又不停说话,真的有点累了认命地跟他走向食堂。
  他心情没来由地变得大好,沿途还吹着口哨。
  “咦?她们三个呢?”也不能怪时蕾反应慢,实在是一个翅膀已经很聒噪了,也无暇顾及太多。
  “腿短儿没跟上。”他答得很顺口。
  时蕾翻白眼。
  站在窗口点完餐。“刷卡。”又多瞟了一眼二食堂的漂亮老板娘。
  “你饭卡呢?”时蕾抱怨着刷卡,“成天就知道熊我。”
  “靠,我远来是客,你不请吃饭啊?”
  “罗嗦屁!这不给你刷了吗?”
  “啧~”他还不满意,“态度好点儿!”
  “还要跟我回寝室?!”时蕾对出了食堂仍亦步亦趋的人微微提出点意见,“开学了阿白管得严。”
  翅膀露出得意的表情。“我们学校女寝铁令如山规定男士止步也没耽误我进去。”
  “你就可脸造吧一天。”
  “送你到楼下,这是一个职业护花使者应该做的。”
  “职业催花的还差不多。”她撇嘴。没搞清他这一天跟在她身边啥意思,介意丁凌的可能微乎其微,倒是对敬敏航……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翅膀这双贼眼是有点大是而非的小慧。
  步出中区转到下湖路,没了防风林的阻挡,风乍然吹来,她打了个喷嚏。没风度的大男生幸灾乐祸。“有人骂你。”
  “一想二骂,”她揉着鼻子辩道,“打一个是有人想我。”
  “有人想骂你。”他总有对付的。
  浅绿格子衬衫落到她肩上,时蕾斜过脸,只着紧身白背心的翅膀点着烟伸了个懒腰。路灯从高处打在他身上,有一晕淡淡的光,华丽又真实地笼罩着他颇具自我风格的五官。单就外表看来是无可挑剔的英俊,混合了男孩和男人双重个性的独特魅力。嘴角那抹成份复杂的笑,有点无赖,有点轻佻,有点没正调,但不可否认的,这个滥人确有招姑娘喜欢的资本。突然听见心动的声音,非常清晰,在静静的湖边,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他欺身过来,时蕾分明看见镜片下那双黑如子夜般的瞳仁中闪现着迷的光芒。着迷,为她吧?因为她的脸就在那团光芒之中。
  “你可别这么看我。”他的手拍在她发顶,笑声还挺暖的,暖得让人想叹息。
  “我怎么看你了。”她有一种在教室里打扑克被校长抓个现形的狼狈,声音低得像只濒死的猫。
  “我最爱看女的穿我衣服了。”他嘻嘻笑,像给小孩子穿衣服那样帮她穿上过大的衬衫,“显得我贼魁梧。”
  “你也就能拿女生找找平衡吧。”时蕾看他叼着烟为她系扣子的痞相,想起季风常骂他的话,“你个被酒色掏空的身子。”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他揽着她走。“你看它,”手夹着香烟指着刚升起来的月亮,“你说现在照在谁头上?”
  “我。”她单纯做答。
  “美死你。”他挑眉,“它谁也不照,但底下人都以为它在照自己。”
  “是吗?”根本听不明白他说啥。
  “别喜欢我。”手搭在她肩上,配合她身高略微驼着背,脸上竟然有着隐约的惫色,“我不会谈感情。”
  “那你还破坏我跟别人谈感情。”时蕾听得直想哭,这是什么滥人啊?
  “我是在捧你。”他一副你别不知好歹的不耐烦样,“女的得让人追,不能太上赶子看他脸色知道不?”
  他的理由冠免堂皇,她只好皱着眉郑重警告:“给我搅和黄你就不得瑟了。”
  “我有分寸。”真玩大发了不用说别人,小刺儿不得到S市来追杀他,“那种眼睛长脑瓜顶上的男生,要想今后拿住他,得先让他把身段放低,真给你看进眼睛里去。人都贱,他得到的越困难,才越知道宝贝。”
  “听着好像有道理。”她虚心地点头,努力记住他的教诲。
  她的模样十分逗人,他差点笑崩溃。“学着吧妹子。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倒是很有可信度,有翅膀在吃亏的往往是别人。
  “不过我说真的,你就偏得要那小子吗?我实在看不上眼啊!换开宝马那个吧。”
  “不换。”
  “还不如他?”
  “太招蜂了,我闲累。”
  “也是。”
  丁冬早早就出门找敬敏航取书了,时蕾在班级等到上课也没见人回来,这丫头该不会顺道就给丁凌送去了吧?她早上出去好像就只带了一张饭卡,从这儿走到医学院……头午的课她是不想上了。时蕾有点头疼,昨晚翅膀走后她又在楼下发了会儿呆,估计着凉了。
  “时蕾有人找你。”第一排的同学回头喊她。
  “哦。”起身一阵天眩地转,重新跌坐了回来。
  “怎么了时蕾?”旁边的女同学关心地看着她,“脸色不太好。”
  “没太睡醒。”她扯了个感激的笑容走出去。
  门外的是丁凌,面朝窗外背立,手插在兜里,臂下夹着一撂书本。
  时蕾眯着眼睛看了看书皮,好像跟解剖无关。“那个……”
  丁凌回头。“我们见过面的,你是不是忘了我?”
  “抱歉,根本不记得。”她说完偷看他脸色,还好,没有暴走迹象。
  他推了推鼻梁上天蓝色的细框眼镜,笑得有点涩。“这种话就算说抱歉也挺伤人的。”
  “还是要说抱歉。”她微微欠身,干嘛要成天为这种事眼人家说抱歉啊?应该学鹤顶红那样指着追求者的鼻子让他撒泼尿照照自己再来。好遥远的事,遥远到她从记忆深处挖出来时牵动一大串不知名神经。眼前的丁凌也变得遥远。
  他的声音也遥远。“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上课了。”
  “你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
  态度不友善!身上汗毛咻地一声,齐刷刷立起戒备。“你的书我同学会给你送去……”
  “那不重要……时蕾!”微恼她的表情瞬间转为惊慌,接住她软软瘫下的身体。
  时蕾闻到一股消毒水味,耳边有人在说话。“……高烧昏迷有什么不正常?难道还让我开刀手术不成?”
  开刀!她猛地睁开眼,两个人影渐渐清晰,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太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
  “你的专业素质呢丁凌?低血糖现象可能是睡眠不足引发的,不用这么紧张。”
  “你醒了!”丁凌绕过药架来到床边,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还晕吗?会不会恶心想吐?”
  肌肤相触处冰凉的温度让她舒服地闭上眼。
  “醒来就好,我上楼去了。”老太太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感冒去校医室不就好了,还带回来给我。”碎碎念着走出去。
  不是校医室吗?时蕾轻轻挪动脖颈打量周围,也是一片白,还有医疗器械,感觉不像是解剖室。
  在心上人面前被一阵抢白,丁凌有点抹不开,拿只体温计过来递给她。“再测一下温度。”
  她接过塞进腋下。“几点了?”
  “十点一刻,”他看看手表,弯腰帮她掖好被子,“你昏迷了一个多小时。你同学刚才打电话给我,她说下了课会来。”
  “哦,谢谢。”她居然昏过去了!拍电影吗?
  “你终于不说抱歉了,我真不爱听。”他转身倒了杯温水给她,“喝点水。”
  他笑得风轻云淡,她的脸反倒又乎地热了起来。体温计起码飙了一度半吧?慌乱地端起杯子喝水。
  “你血糖偏低,昨天没睡好觉吗?”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对面看她,“我带给你困扰了吗?”
  “啊,没有。”困扰她的是天上那轮月。
  “不能给我个机会吗?”视及她不安的表情马上又说,“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境跟你谈不合时宜,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了解你的想法。我们来聊聊好吗?”
  看起来像个心理医生,时蕾瞄着他的医生制服,想笑又不敢。
  他眼睛一跳。“什么事那么好笑?”
  她把杯子放在床头坐了起来,头已经不昏了,也有闲心跟他开玩笑。“追女生追到人家昏在你面前什么感想?”
  “吓了一跳。”他老实承认。“我虽然学医,但胆子不大。”
  “我还是第一次昏过去。”
  “这经历不要也罢。体温计给我……还有些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吃点退烧药吧。”
  “等小冬她们来再说。”她说着又转头看看四周。
  “这是研究生实验楼。”他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学院医护室在哪。”
  那这是医学院了。时蕾点头,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那位不是你妈吧?”
  丁凌被她的语气逗笑。“不是,她是我导师。”
  “哦。”还好,不然挺尴尬的。
  “我向导师承认在追求你。”他有了看她为难的兴趣,“她知道就相当于我妈知道了。”
  “这样不好吧?”
  “怎么办?你不做我女朋友,我妈问起来我怎么办?”
  “你不要问我!”事关自己终身大事,她不能再以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表明态度。“我根本不认识你,只知道你是院长公子,研究生,开一个什么限量版的车……”说不下去了,都怪丁冬介绍得太全。
  他的眼睛弯弯,嘴唇也勾起玩味的弧度。手机滴哩一声,他看着短信笑道:“你同学来了。”
  “你可别自作多情了丁凌,”也顾不得什么伤人不伤人了,她得把话说清楚,“我没去打听你,这些是听同学说的。”
  “嗯。你叫我名字叫得还蛮顺口。”
  这是什么态度?信还是不信啊?“就是那天在走廊你也看到了那个,给你发短信的可能也是她。”
  “我知道,我堂妹。”
  丁凌带着620去医学院食堂吃饭,丁冬何香晋左右开弓轮番追审,一口一个堂哥,已经连丁凌真正的堂妹叫什么都打听出来了。这两个女人自来熟的功夫连邢影也自叹弗如,小晋还去夹人家餐盘里的鸡肉。邢影心细,担心学医的人会格外讲究饮食卫生,小声哏咄她,所幸丁凌不在意,还主动把饭菜分给丁冬。
  邢影想着停在实验楼前的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再看他一身名牌休闲服,不是低调的人,却也不过份炫耀。尊重她们的意见来食堂,打饭的时候先是挑去感冒不宜食用的食物再问时蕾吃什么。对小冬小晋过于三八的聊天方式也没有反感,不管是真正爱屋及乌也好,礼貌也罢,表现都不失为谦谦君子四字。成熟内敛,这样的男人叫人讨厌不起来,跟那个敬敏航类型差不多,但条件更优秀,不知道时蕾会不会有移情想法。如果会,翅膀活该头大了。
  那只病猫余毒仍在外加心不在焉,直勾勾盯着盘里的饭,勺子习惯性地进行堆彻运动。丁凌几次看她,欲言又止。一顿饭几个人吃得都各怀心思,小晋和丁冬两人倒是吃饱聊好,心满意足地坐上了丁凌的宝马SUV回学院,路上也嘴不停闲。时蕾用完饭吃了药,靠在司机旁位打盹,谁的声音猛地一提高她就直起脖子,慌乱地四处看。跟平时懒洋洋的调调不同,有种娇憨的可爱。车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驶进电院,四小猫下车,时蕾见风醒,又坐了回来,以着偏高烧的语言正式拒绝丁凌。
  丁凌沉吟着问:“敬敏航不是你男朋友吧?”
  时蕾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学着翅膀的胡搅蛮缠来了一句“你罗嗦什么啊”开门下车。
  回到寝室主动把这段话交待出来,几个人对她干脆利落的作风无比之惋惜。
  晚上没开QQ,杨毅把电话打进寝室,丁冬接起电话张嘴就说她病了。杨毅说她总是病。丁冬说今天昏倒在一个医学院帅哥面前了。杨毅立马疯了,这通打听,碰上丁冬这爱说的,小晋还在旁边提词儿,说到最后时蕾怎么把话说死,免提扩音器里杨毅那头没声了,好半天她问:“小猫啊,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应付人家,不能给敬敏航捅出啥篓子吧?”
  时蕾的思维不受控地按杨毅的想事方式运转,脑中有了丁凌一袭白衣面戴口罩手执手术刀肢解敬敏航的的场面。“他不能那么残忍吧?”她一阵反胃。
  丁冬对着电话大声说:“她说他不能那么残忍。我也觉得我堂哥不像会出手打情敌的人,要是非哥倒很有可能。”
  “靠,翅膀那么贼溜他才不干那种事儿呢。”杨毅哼声道,“他就会躲在背后放冷箭。”
  邢影噗哧一笑,这果然是翅膀的风格。
  挂了电话时蕾跟丁冬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让翅膀知道又该阴阳怪气儿地来笑她。事实就是要想叫丁冬不跟翅膀打小报告,基本上,很难。两天之后翅膀晚上来蹭饭,张口闭口就是“多吃点儿可别晕过去”“小点儿声再给俺们吓晕过去”这类的揶揄话,时蕾当时就给丁冬下令:“你去搬他们寝室住吧,去吧,这个家不要你了。”
  丁冬大哭:“非哥,我无家可归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俺家猫宝儿下令了,那你就去我们寝住吧。”翅膀假迷迷地叹气。“我跟阿白商量一下住你这张床得了。”
  “给我滚!”时蕾虚弱地骂他。
  “你脸怎么这么白?”翅膀掀开蚊帐一角看她,“病还没好?”伸手探探她额头。
  “别整。”时蕾推开他。
  他一屁股坐在丁冬床上念秧。“我看你是懒上锈了。晚上饭都得给打上来吃,吃完就一倒。跟坐月子似的!”
  “你真闹心。”
  “走,”他敲敲床板,“我请你们飞石冰淇淋去。”
  “不去。”她的手从上铺垂下来无力地晃动。
  “靠~”翅膀被脸前的死人手臂骇得往后一缩撞在墙上,抱头大嚎。“你吓死我了。”
  邢影大笑:“胆儿还挺小。”
  丁冬对她耳语:“非哥怕鬼。”
  “走不走走不走?冰淇淋啊,”翅膀狼狈地揉着后脑勺站起来,“小晋!”挑最易受美食引诱的找。
  何香晋已经背好包包溜直地站在门口,一听点名马上举手。“走吧。”
  “蕾蕾你能吃冰吗?”丁冬同情地望向上铺。
  “她当然不能。”邢影代为回答,“你们仨去吧。”
  翅膀挑眉看着时蕾,一抹了然闪过脸上。她不争气地闹了个红脸,转过身不想再看他那副表情。
  “咱们走吧。”揽着丁冬出去,嘴碎地又加了一句,“唉,女人~”
  邢影往杯里倒了些红糖去接水,对他的话直拧眉。“你说这人是不是就一臭流氓!”

  6、定了,小大夫

  丁凌发短信问她病好一点没有,时蕾说没事了,末了仍旧说谢谢。他说我想见见你。她烦不胜烦,电话丢在一边不再去理。过一会儿他的信息又来:我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也许没有想像中那么喜欢你,但是放不下这种感觉。给你带来困扰不是我所愿,希望不要因此讨厌我。虽然有点俗,还是想说,当朋友好吧?
  她回:好的。
  行啊,人家喜欢你没有错,而且还免费帮你看了回病。
  她躺床上拿小镜照脸,左看右看。“我现在看着吓人吗?”
  “嗷嗷吓人。”邢影坐在窗台上抽烟。
  “像鬼吗?”
  “鬼见你嗷嗷跑。”
  “我说给翅膀吓成那小样呢。”
  邢影的笑在喉咙里咕嚷。“他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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