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才像你。”沈如瑂又笑,两人齐步先去山庄的休息室。
晏南绯手里拿着花挡在身前,相机也有光污染。她没有笑,沈如瑂微笑的本事她学不来。
两人到了休息室,晏南绯站在窗边,楼下草地上的景色一览无余。
中间的草坪上已经搭建了帐篷,帐篷前铺好红毯,红毯两边是一排排的椅子。
沈如瑂说:“你先等会儿,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再通知你。”
“好。”
国际银行家沈朝凤唯一的孙子——着名的风险投资商沈如瑂先生的婚礼,请帖千金难求。港城名流,谁不奢望着来参加。
楼下宾客越来越多,一派热闹景象。晏南绯看到了许多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晏家虽然不是豪门,但也认识一些人士。
有闲人在一棵松树下议论:听说沈如瑂还是何家的三公子。
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身上具有太多的神秘色彩。
晏南绯站在楼上,却觉得手脚发凉——何家。她一听到何姓就心悸。
何耀东,就是一剂毒药。晏南绯知道此生可能再无解药,然而她已经选定了道路,只能坚持走下去。
沈如瑂走出房间后,眼角瞟到一名随从,那随从点了点头。两人暗号结束,沈如瑂又拐进另外一间房。
他做这些事情都很随意。可是罗琦还是看出点什么。
自沈如瑂和晏南绯进场,罗琦就开始观察跟踪。何耀东给罗家的打击不小,没到最后,晏南绯竟然是要嫁给如瑂!
罗琦违背了对何耀东的允诺——永远不在晏南绯的视野范围内出现。既然晏南绯要嫁给沈如瑂了,那跟何耀东肯定是玩完了。她对何耀东的协议承诺,应该就不用遵守了。
沈如瑂背对着门,往葡萄酒杯里倒了一些酒。罗琦在门缝中看的清楚,沈如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的小瓶,小瓶口在酒杯上磕了一磕,往酒里倒入什么。
他原本大概是想全倒完,可是手指顿了一下,又留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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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罗琦突然敲门进来,沈如瑂吓了一大跳。
他绝对没有邀请罗琦。
“你死来干嘛?”沈如瑂非常郁闷。
罗琦一听这话眼泪就来了,可是她确信自己抓住了沈如瑂的把柄。“如瑂,你刚才往酒里倒了什么?”
沈如瑂皱了皱眉,没想到让罗琦看见了。
“毒药。”沈如瑂说着就要端了酒杯往外走。
罗琦柔若无骨,立即挽上沈如瑂的胳膊。她今天穿了低胸V领裙子,胸部不停地在沈如瑂胳膊上蹭。
“死开!”沈如瑂撕下面具,显露蛮野的一面。
罗琦揉着眼睛,颇为可怜地哭起来:“如瑂。你怎么这么绝情。你就要取别人了,我心里好难过……”
沈如瑂正考虑如何甩开罗琦。罗琦竟然要去接他手上的酒:“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毒药,我也愿意喝……”
沈如瑂懊恼不已,时间不多,他将酒杯推给罗琦:“喝喝喝,喝死你。”
看她那挤出来的大胸——等会就看她在宴会上出丑。
沈如瑂极度厌烦地摔手出门去了。罗琦端着酒杯看沈如瑂并没有回休息室。那就是说,这杯酒不是给晏南绯倒的。
沈如瑂刚才往被子里倒的究竟是什么?
罗琦将酒杯凑在鼻端闻了闻,除了葡萄酒的酒味,闻不出任何其他的味道。
等沈如瑂的身影消失,罗琦拦住一个侍者:“你来。”她用托盘托住酒杯,“把这杯酒,送到休息室去,给新娘,说是新郎倒的。”
无论酒里被下了什么,给晏南绯喝了,神不知鬼不觉,况且原本也真的是沈如瑂干的。
晏南绯从窗户里一眼看到何耀东的身影,原来,自己站在窗边,是一直在守候他出现。
晏南绯知道,她再这么看着何耀东的机会不多了。
何耀东今天穿着白色衬衫,系了一条淡蓝色的领带。他的打扮依旧很简约,可是挺拔的身形永远这么夺目。只远远的一个身影,就吸去了晏南绯所有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间,晏南绯想要冲下楼去,重新拥抱何耀东。
可是,她选择了耀东,就意味着放弃腹中的胎儿。
和耀东生活,放弃这个孩子,她将永生遗憾。
带这个孩子走,将耀东埋在回忆里。
晏南绯的喉头发哽。她劝慰自己,医学一天一天发达,她也会努力地钻研,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耀东还没有结婚,她会回来找他。
大结局15(加更and完结)
只要那个时候,他还愿意接受她,她会回来找他的。
侍者敲门进来。
晏南绯匆忙擦掉泪水。
“晏小姐,这是沈先生给您倒的酒。”
开“哦,好。”
晏南绯接过葡萄酒,小酌了一口。酒味醇香,令人迷醉,就像耀东的声音……
晏南绯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酒。等会,沈如瑂会过来招呼她。她现在可以先脱了婚纱,换好自己的衣服再等一等。
效“砰砰”又有人敲门。
沈如瑂回来了?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还有一个小时么。
晏南绯刚锁上的门又解锁来开,何耀东赫然站在门前。
“耀东。”晏南绯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要哭出来。
何耀东就在眼前,嘴唇有微微向上的弧度。晏南绯痴痴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喜悦一阵害怕。
“你怎么找到这里?”问完这个问题,晏南绯又觉得自己很白痴。他随便问个侍者不就知道了。
何耀东没回答,就保持着微笑。是一种很淡然的笑。
他敲了敲门板,门外挂着牌子:新娘休息室。
晏南绯刚才进门居然没注意。她的脑袋里一团糨糊,她这几天脑袋里都是迷迷糊糊。
“我来看一看你。”何耀东说。他好听的声音灌入晏南绯的耳廓,晏南绯顿时觉得身体里有电流在来回涌动。
他永远叫她沉醉,他永远让她无法抵御。
“哦。”晏南绯应了一声,转身走向沙发。忽然,腹下一阵异样。她按住胯骨,忽略了,继续往前走。
等到坐回沙发,晏南绯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小腹里似乎有收紧……
沈如瑂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接起电话,马上听到那头说:“如瑂,何耀东去新娘休息室了……”是罗琦。
“去了就去了呗。”沈如瑂利落地挂断电话。耀东要是真的把晏子劫持走,那他一石二鸟算做了件好事。
何耀东看晏南绯的肌|肤上渐渐泛上潮红,他的眸光随之加深:“你还好吧。”
晏南绯张了张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嗯,好。”一说完她的脸就彻底红了。
怎么回事……她是喜欢耀东,可还不至于见到他就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晏南绯变得有些紧张,一手扶上沙发把手。何耀东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脖子上都出汗了。
“晏子。”何耀东坐到晏南绯旁边来。他过来,是想采取温和的手段。冷静了几天,或许,他的观点也不全对。
可是晏子现在,状态有点,像,什么。
何耀东的声音简直是药引子,偏偏他还靠了过来。
晏南绯身上热得要爆掉,全身却又没有力气,腹中有一股下坠感,好像,缺少了什么。她很想躺一躺。
何耀东见晏南绯没有回答,伸手抚上她的肩膀。晏南绯简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何耀东的眼睛,会把她的灵魂吸走。
子宫忽然剧烈收缩。
“啊。”晏南绯疼得哭了一声,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她一时慌了,疯狂地抓起婚纱,婚纱裙摆太长。
何耀东坐在旁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眼看晏南绯将婚纱拉起来,露出光洁的小腿,再到大腿,然后,腿根处渗出鲜红……
“晏子!”
直升飞机从山庄的机场起飞,何耀东怀里,晏南绯缩成一团,她身下大量的出血。鲜血染红了婚纱和何耀东的衣衫。
“耀东。耀东……”她哭得不成调,“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住他。”
何耀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晏子,不要闭眼睛,再等一等,马上就到医院。”
“耀东。”晏南绯絮絮地说话:“我没有嫁人,没有。”
死亡的感觉在临近,晏南绯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流失,生命流逝。可能,她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晏南绯的脸上渐渐地绽开一抹笑容,她最后一次抚摸着何耀东的脸庞,看着何耀东的眼光是无尽的留恋:“耀东,你也很喜欢小葡萄是不是。你也喜欢我们的女儿,是不是?如果我死了,你要对她好一点,不要对她冷冰冰的,她还小……”
何耀东捉着晏南绯的手,不停的亲吻,捂暖她的手指。晏子的话,让他心痛,可是他没有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他也害怕,惟恐永远失去她,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奥国维城初冬的时节,室外还有些寒冷。
南生桥的铁链上挂满了情人们的同心锁,有中文的,有德文的,有希腊文的……
晏南绯在旁边教小葡萄用相机拍照。小葡萄穿得像个球,她现在能讲流利的英语。
晏南绯出门的时候也想穿短款的羽绒服,何耀东担心她的肚子受凉,给她拿了一件收腰中长款的。
“喏,你看,多好看。”何耀东看着镜子中两人的身影,手臂又不由得收紧。
晏南绯推一推他:“别玩了,小葡萄还在等呢。”
现在,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若不是带着眼睛,望着天空倒有些刺眼。
脚下是古老的青石板砖,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何耀东穿了一双黑色的牛津雕花半筒皮靴,身上是一件深灰色双排扣大衣,脖颈上有时尚的宽边黑色的针织围巾。
往来行人纷纷侧目,以为国际超模出外景。
偶尔,何耀东也对行人浅浅地笑一笑。可是他一笑,那些女孩子就尖叫着抛开了。
小葡萄又跑远了一些,晏南绯跟过去。
桥旁的小路上经过一对情侣,男子半扶着女子,那女子应该是个孕妇。何耀东马上认出了那个男子,是吴魏。
吴魏没有认出晏子,走了几步才回过头去又看一看。然后,吴魏跟自己的夫人说了什么,折身回去跟晏子打招呼。
晏子也跟吴魏介绍了小葡萄,又指一指桥这边的何耀东。
过了一会儿,四人挥手再见。吴魏也冲桥这边摆一摆手,何耀东回礼。
时间从容。
何耀东很享受这一刻,生命中的美好就在平淡中。他就站在原地,带着手套的大手搭在老桥的护栏上,安静并且幸福地看着不远处的妻子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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