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得太久,小脑好像是退化了,走路都不会。
整个人像是离地面太远的样子,看着地面,总觉得摇摇晃晃的。
何耀东看着楼梯上的晏南绯,刚落地的心马上又提起,他快步走过去。
开晏南绯感觉一阵明黄贴近眼前,像是暖暖的朝阳。
何耀东搀住了她,她也没有拒绝。从医院回到家里后,他一直睡在她旁边。
她不反对不抗议。他跟她说话,她却极少搭理他。
效小葡萄对于他们的亲密似乎极为高兴,蹦蹦跳跳地跑向餐厅叫厨师开饭。
晏南绯吃的极少。喝了几口汤就饱了。她就看着小葡萄吃。小葡萄喜欢吃丸子,晏南绯就用勺子给她舀了几个到碗里。
厨师过来问:“太太,我们准备了新式的粥,您要不要尝一尝?”
晏南绯像是没听到。小葡萄嘴里含着一个丸子:“妈妈,厨师叫你。”
“嗯?”晏南绯没有听见人叫她的名字。
那厨师又恭敬地说一遍:“太太,我们准备了新式的粥,给您盛一碗吧。”
太太?
晏南绯这才明白过来,她看了一眼何耀东。何耀东正托着一只大肚的葡萄酒杯,他的眸光越过透亮的玻璃杯壁望过来,迷蒙得看不清神情。
小葡萄当着他的面叫她妈妈,他没有反对。而厨师叫她太太——除非有他的旨意。
晏南绯还没有回答,何耀东已经放下酒杯,他说得很自然:“给夫人端一小碗过来。”
“好的二少爷。”
晏南绯并不计较这些称谓。她跟何耀东在一起这么久,有时候甚至忘了结婚这回事情。
比如以前,她早上醒来看见他在旁边是很自然的事情。
何耀东也从未跟她说过要结婚之类的话。
结婚跟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爱着他整个的人,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他的灵魂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家世和背景。
有业主在自己家门前放烟花。沉香苑这边三人用过晚饭,也有家丁去草地上放烟花了。
小葡萄对这些东西很新奇。小孩子,总是喜欢过节,喜欢这些热闹的玩意。
晏南绯心里有些高兴。小葡萄这大半年性情变化很大,从她刚回来那会儿的不声不语变得活泼了,更像这个年龄层的小孩。
两人就站在花房看着落地玻璃外漫天的焰火。
乌黑的夜空,璀璨的焰火绚烂地滑过天际,在最美的时刻燃尽短暂的一生。
何耀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递给小葡萄一个暖手宝。然后将大衣披在晏南绯身上。
“念卿,看一会儿就跟妈妈回来。”何耀东说完就回主屋去了。
小葡萄摇一摇晏南绯的手:“妈妈,我们回去吧。”
晏南绯有些不忍,虽然她站得很累,总不能拂了小孩子的意:“再看一会儿吧。你看焰火多漂亮。”
“不看了。这里花太多了,小葡萄担心花粉过敏。”
晏南绯的心一点点软下来。她的女儿怎么这么乖巧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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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拉了晏南绯回二楼的卧房。
“妈妈,卧房里暖和,你等一等,我去拿画册来讲故事给你听。”
以前好像一直都是晏子给她讲故事的吧。
晏南绯有点好笑:“好啊。”
小葡萄哧溜地跑出去,不一会又回来,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她竟然搬来一本《世界史》,而且是英文版本的。
晏南绯心里着实吃惊。
小葡萄有一些单词不认识,晏南绯就告诉她发音和意思。
“妈妈,你懂得好多哇。以后就教小葡萄英文好不好?”
晏南绯精神不济,没过多久就支撑不住了。小葡萄很乖地跟她道晚安。
晏南绯亲了亲女儿的脸,想留她:“留下来跟妈妈一起睡吧。”
“何睿说我们长大了,应该自己睡。”
晏南绯忍不住莞尔:“何睿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不一样的。”
“可是我的卧室里还有好多娃娃呢,我要下去陪她们。”
小葡萄走了没多久,晏南绯就爬回床上睡着了。后来何耀东好像回来了,他一上来就将滑进了她的被子。
何耀东身上温热,还带着好闻的香味。
他知道晏南绯是醒着的,他的唇印在她的脖颈后,低声说:“你瘦了好多。”
晏南绯只当没听到。
何耀东并没有因为她的漠然而气馁,他又将她的身体拥得更紧一些。
晏南绯的身子冰凉,她的后背贴着何耀东火热的胸膛,整个身体都被他烘得暖洋洋的。
“晏子。”何耀东又在她背后叫了一声,他的声音陈酿的好听,“我们结婚吧。”
晏南绯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动。她也没回他的话,因为累,很快就睡着了。
港城今年的雪特别的多。很奇怪的天气,临海的亚热带地区,却在不停地下雪。
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草地上的积雪融化了,又覆盖上一层。
过了几天,天气稍微晴朗。晏南绯跟司机说要用车,去东陵园扫墓。
何耀东当时在书房,过了一会儿穿了件棕色呢子的大衣下来。
晏南绯微微愣了一下,何耀东穿这样的长款大衣,身形很像德国宪|兵。
何耀东说:“我们一起去。”
我们,是指晏南绯,何耀东自己,和小葡萄。
小葡萄穿得很多。晏南绯担心她冻着,给她带了一顶羽绒的帽子。何耀东却站在一边说:“哪有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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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感
?正文 罪恶感
一行人到墓园去。东陵园是公墓,最近有很多人来。远远近近的都是鞭炮声。
渐渐的,附近扫墓的人都往这边看。大约是他们这一行人有点奇怪,前面两个穿黑色大衣的保镖,非常机警。中间何耀东半拥着晏南绯。小葡萄牵着晏南绯的手。他们三人身后是带着祭品的两个家佣,最后还有两个保镖。
这样的排场,爸爸妈妈不知道会不会介意。
晏南绯抬头看一眼何耀东,他的皮肤在冬日里异常地白。晏南绯发现他清减许多,不仅是她瘦了,他也瘦了好多。
开自东陵园归来之后,晏南绯经常去副楼,家佣报告说太太在副楼一待就是一整天,像是在做研究,只在午饭的时间才回来陪念卿小姐用餐。
何耀东默默地听完。
情人节的那天,何耀东比平时回来的更早一些。
效山林间还有一些积雪没有化,气温比较低。何耀东一回家就去了花房,并且把花房封锁了,不准任何人靠近。
晏南绯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晚饭的时候,何耀东忽然变魔法似的拿出一大捧鲜花。用漂亮的纸包好。
“情节人快乐。”何耀东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流光。
晏南绯有些讶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在这一瞬,她的脸像是被鲜花传染了,从双颊到脖子根,熏得嫣红。
“谢谢。”她接过他的玫瑰,双手却是抖个不停。
何耀东又从托盘下拿出一只玫瑰送给小葡萄:“念卿情人节快乐。”
让女儿从小就接受绅士的对待,这样她长大后会嫁得更好一些;从小就夸她的优点赞美她,日后她不至于轻易地被花言巧语迷惑。晏南绯明白,这些是何耀东作为父亲一方教导女儿的方式。
小葡萄欢欣鼓舞:“谢谢爸爸。”她接过玫瑰,在小鼻子边嗅了嗅,然后格格地笑:“爸爸,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小家伙说着就拿出一盒巧克力来。
晏南绯觉得自己挺窘的,好像她在礼节方面做得,还不如小葡萄。
何耀东打开盒子拣出一颗巧克力,剥开纸放入口中:“嗯,味道好极了。”他又捡了一个给小葡萄,然后又剥了一个递给晏南绯。
晏南绯要伸手去接,何耀东却直接递到她的唇边来。
晏南绯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何耀东的手指骨节分明,洁润如修竹。
他的两指末端就捏着一颗小小的巧克力。
晏南绯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抖,颤颤巍巍地张开嘴,凑近何耀东手中的巧克力。
她极小心地避开他的手指,没想到还是碰到了。那一瞬间,脑海里似乎有火化四溅。
“尝起来怎么样?”何耀东笑问。晏南绯偷偷看他一眼,他极为高兴,脸上的笑容是化不开的枫糖。
晚上晏南绯先去睡了,不一会儿何耀东就过来了。
这样的睡眠方式似乎已经成为了两人的习惯。
他习惯在夜里搂着她。
有时候他的身体会不自觉地产生反应,她睡得熟,也不知道后来他是怎么压制下去的。
然而今晚,他开始在她身上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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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绯又想睡过去算了。可是何耀东并不让她顺意。
他今天晚上是真的要。
晏南绯觉着后背被他抵得疼,可是他并不急于进入,一只大手在她胸前揉弄。
他半撑着身子覆在她身上,火热的吻密密地引在她的肌肤上。
“晏子。”何耀东的身体贴入晏南绯的两条腿间,“今天,可以吗?”
晏南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心里有一层魔障,总觉得跟何耀东做这件事,有罪恶感,对不起那个失去的孩子。
何耀东没有等到回答,细细的吻却继续着,他轻舔了她的嘴唇,然后从她的下巴一路往下,吻过她的身体。
最后何耀东把被子全推了上来,晏南绯两条细长的腿露在空气中。
何耀东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她小腹下最敏|感的地方。
“啊。”他弄得她要嘶哑地尖叫。“不要吻那里。”
“哪里?”何耀东故意在她身下问。
晏南绯合住腿,伸手想把何耀东从腿间推开。何耀东却一手掰开她合上来的腿。
她的美好完全地展现在他眼前。这是他最爱的地方之一,他爱过若干次的地方。
晏南绯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在痉动。她一面背负着罪恶感,一边又无法抗拒何耀东。
挣扎中,何耀东将她抱上身。她的脖颈优美,两条纤长的胳膊垂下来。
静默中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何耀东双手牢牢地把住她的两肩,他的大手几乎扣住了她的肩胛骨。慢慢的,他将她的身体往中间对折似的掰。
晏南绯的身体像展翅的蝴蝶,前胸挺立,稍微偏瘦的身体也有最华美的弧度。她的tun挺翘地漂亮。
沉重。晏南绯觉得沉重。何耀东的吻缠绵,他衔着她胸前的点轻柔地啃咬。晏南绯身体有酥|麻的电流串涌。
何耀东含住她的唇,她被他吻得神魂颠倒,不知不觉地回应他。
渐渐的,她的眼泪又流下来,高|潮过后,她缩在他怀里战|栗地哭泣。
春天很快就尽了。天气渐渐暖和。
一日,晏南绯正在副楼的医用实验室研究毒清素,家佣送来一个国际航空快递。
“太太,是您的快件。”
“哦。谢谢。”晏南绯努力辨认快递单上的手写字,居然是闻香寄来的。寄件地址是奥国维城。
闻香年前出国去了,说是要去环游世界。现在居然给晏南绯寄来了一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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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天
?正文 人间四月天
快件里还带着便签条:晏子,你人间蒸发了?怎么都不回邮件不回电话。
晏南绯这才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有用手机。从医院回来后她就谢绝见客,也没怎么碰电脑。闻香这么一提醒,晏南绯这才打开笔记本。
邮箱里满满的是朋友们的新年问候,还有闻香从世界各地寄来的照片。
晏南绯将最近期的一封邮件打开来看,下载了图片包。
开闻香那家伙似乎过得很欢快,照片中有另一位外籍男子,他们在维城着名的摩天轮里留影,十分恩爱。
晏南绯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浮上浅浅的笑。
四月时节,草长莺飞。沉香苑后的山上一派葱郁。
效晏南绯已经出去见过慕玲玲她们。慕玲玲说同事间最近很推崇一家养生会馆。晏南绯便与她一同去。
两人将要进包间的时候,正碰到柴多莉从旁边一间包间里出来。
柴多莉背后有一个长得很精致的男孩子。她见了晏南绯还有点不好意思:“晏子,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啊。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晏南绯想了一想,好像跟柴多莉的交集不是很多,于是很坦诚地问:“我还真不记得了。”
“哎呀!”柴多莉扑过来,耸得晏南绯身子一晃,“晏子姐,我就知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还是觉得你比罗琦罗雯她们好……”
哦,原来说那件事儿。
晏南绯早忘了。
柴多莉一来劲又要邀晏南绯去她们家玩。晏南绯笑一笑说好。慕玲玲虽然言笑晏晏地站在一旁,她也不能让慕玲玲总这么等着。
于是晏南绯转移了话题:“哦,这个,是你的男朋友啊?”
“啊?”柴多莉这才记起背后跟着的人,“不是不是。我们俩就是单纯的出来聚一聚。”
那个男人自见了生人就带上了墨镜,躲躲闪闪的,一副生怕别人认出来又很期待别人认出来的样子。
晏南绯大概猜到他的职业。
“好啦就这么说定啦,晏子姐,我先走啦。”柴多莉拉着那个男孩逃一般地离开了。
旁边慕玲玲看得很欢畅。
晏南绯也忍不住笑:“小女孩挺可爱。”
“我觉得她旁边那小明星更可爱。”慕玲玲直言不讳。
慕玲玲的婚期一拖再拖,终于定在今年五月五。席间,慕玲玲强调让晏南绯做伴娘的事情。
“我啊,命途多舛,什么事情都说不定。你把闻香召回来。她现在正旺着,给你添点喜气。”
“她要来的。你也不能跑。”慕玲玲成熟许多,说话做事有点像大女人,跟晏南绯强调一句,“都要来,懂么。”
饭后,两个人靠在一起抽烟。
慕玲玲发表看法:“婚姻就像战争,就像减肥。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晏南绯觉得她对这件婚事好像不太如意:“如果你不想结婚,不要强迫自己。”
“没强迫。我觉得挺美满的。”
晏南绯吐出几个烟圈。“你有婚前恐惧症?”
“没有。就是觉得两个人一结婚就没意思了。不像当初恋爱的时候那么来劲。”慕玲玲虽然混沌但是观点太给力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晏南绯:“你跟二少到底结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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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你们也长跑这么多年。该修成正果了吧。”
“呵。”
晏南绯笑了一声,她笑的重点在前一句。她怎么跟“爱情长跑”这个词组沾上了边。以前不都是形容明星们偷偷摸摸的那什么。
“诶,诶。”慕玲玲拿胳膊肘拐一拐她,“说啊,计划什么时候骗他去签字?”
“签什么字啊。”晏南绯又转移话题,“咦你今天的穿的这长款西装很赞,在哪里买的……”
回去的时候,晏南绯在山腰下车,自己慢慢向着半山别墅走回去。
一路上,芳草纷飞。道路两旁有槐树发芽,大约过不了几个月还会有槐花。
下午的天气有些闷,乌灰的云层逐渐像山这边压过来。
许久么有运动,这么一路走上来,晏南绯背后冒出一层汗,她热得把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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