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何耀东的可耻之处,他抽了你巴掌,还要极其温柔而亲昵地说:我是爱的,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谢谢。”晏南绯只剩这两个字了。
“所以,我这里有一个建议——无论你愿意不愿意。”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得选了。“恩,你说。”
“你搬到沉香苑来,工作时间增加一小时。从晚上八点到九点。当然,薪酬会翻倍。”何耀东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淡然,又带着稳操胜券的气度。
晏南绯觉得自己仿佛是他手中的一块橡皮泥,他想把她搓圆就搓圆,想把她捏扁就捏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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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我理解了。
华语第一
野生动物(3000字)
?正文 野生动物(3000字)
小葡萄已经开始上算术课了,晏南绯站在窗户边看了她许久。
小葡萄小小的身子坐得端端正正的,这跟耀东以前的坐姿可真像。
晏南绯脸上不由得浮上一丝笑意。转念一想,昨天小家伙生日她都没有看她,也没有跟她说上话。派对上,她玩得开心吗?虽然她不怕生人,可是也不怎么跟人讲话,别人会不会喜欢她。
背后何耀东的气息靠近,晏南绯这才收回眼,跟着他去看房间。
竣原本沉香苑主宅的主卧房是设在一楼,可是何耀东觉得那个房间让他不愉快,后来索性给改装了一下,变成了小葡萄的卧室。次卧室已经被沈如瑂占了。
何耀东自己住二楼的一间房,他推开旁边卧房的门:“晏老师,这是你的房间。”
晏南绯站在走道里有些犹豫:“还有其他房间吗?”
蓐“没有。沉香苑的卧房不多。”
“我可以去陪小葡萄住吗?”
“晏老师如果真想尽职尽责,按时到班就可以了。”
晏南绯只得走道卧房门口,居然还是一间布置得很温馨的房间。
不过晏南绯感觉最近好似一直在搬家,从米国到沈府没几天就回浅湾居,到浅湾居才住一天又要被要求搬进沉香苑。
她懒得再带个人用品了。况且,何耀东这里似乎早已给她备齐全了:衣柜里,一排排或简约或时尚的衣服;洗脸台上,一列列各式各色的洁面护肤品——好,连抽屉里都给她摆上了她习惯的例假用牌子。
怎么看都像是预谋已久的样子。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何耀东就跟在背后,语气温和,一扫刚才的阴霾。
晏南绯站在门口,还能闻到背后何耀东身上散发出的香氛——他又用了什么神秘的香水,与他自己的体香相得益彰。
《野生动物》上讲,麝香是雄鹿在交|配期用来吸引雌鹿的。那何耀东先生把自己搞得这么熏香魅人——算了,他一向不太正常。
“需要添加什么,跟佣人们说一声。”
“好的。”晏南绯诺诺地应一声,一回头,差点撞上何耀东的下巴。
他今天穿了驼色的长裤,上身是棕色的纤薄针织衫,透过细密的针织孔,似乎还能看到底下青白的皮肤,干净而散发着香味的肌肤啊。
何耀东身材板正,穿什么都有模有款。若是以往,晏南绯可以由衷地赞美他帅得天地俯仰。可是现在,她非常不爽,觉得他简直有点人面兽心。
到晏南绯中午去上班,老远又看到一个穿棕色衣服的人影。她吓了一跳,以为何耀东也来医院了,差点就要躲到墙后面去。仔细一看,原来看错了。草木皆兵草木皆兵啊。
休息室里,有几个同事在聊天,议论说昨晚送来的柴家三小姐,脾气真大,真是不好伺候……
晏南绯听着奇怪,问:“柴家三小姐,是叫柴多莉的那位吗?”
热心的同事马上给解答:“是啊,柴家就那一个娇娇小姐,哎呀,脾气可大了,昨天给她手术的同事可真是倒霉啊……”
“哦,”晏南绯等对方说完,又问了病房号,这才寻了空档来到柴多莉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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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多莉被安置在高层的一间高级病房内,安静而清幽。晏南绯过去的时候,门口护士见是同院医生,叮嘱:“刚摔完东西,小心点啦。”
晏南绯点点头,柴多莉她是认识的,平时还挺活泼,不至于一下字爆发成火星客吧。
诺大的病房里,柴多莉一个人靠在床上,两手飞快地按着PSP按键,嘴唇撅得老高,估计是拿打游戏泄愤。她的右腿被高高吊起,看来是腿受了伤。
“柴多莉。”晏南绯轻轻叫了一声,柴多莉低着头,甩都没甩她一下。
晏南绯不由得再唤一声,柴多莉怒吼一声:“叫!……”眼看到是晏南绯,她的吼声又淹没在喉咙里。
原来,昨晚小葡萄的生日派对,柴多莉高跟鞋亮相,玩到后来忘了形,从游轮顶层下来的时候一脚踩空,摔断了右腿。好在昨晚连夜手术并上了石膏,现在算是没有大碍了。
“可是我要在病床上待一个星期啊!一个星期啊!我会疯掉的!”柴多莉一手抓着PSP,一手握成拳,大吼着。
“天哪。你才待一个星期啊。”晏南绯反向而行,“一般打石膏都是一个月才拆的呢。一个星期会不会影响愈合啊。”
晏南绯故意做出惊讶状,柴多莉瞠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晏南绯是变相地劝解自己,又闹:“你坏死了,把我困在这里,我会生虫的!”
“不会啦,医院的看护很负责的,会把你洗得干干净净。”这本是故意歪转柴多莉意思的玩笑话。可是晏南绯的话说出去,柴多莉的更加的抑郁了。
晏南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柴多莉也有洁癖,不喜欢被看护碰触,再或者是女孩子家的娇羞?
“柴多莉,你怎么啦?”
在晏南绯的开导之下,柴多莉才吐露隐情。原来柴多莉昨晚喝多了,受伤后行动又不方便,但是又忍不住接连去厕所。每次她要去洗手间,她大哥都等在门外,让高级看护随她进去,在一旁照料。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很不方便。
“小傻瓜呀。”晏南绯与柴多莉年龄相差无几,但是不同的人生经历却让人得到了不同的阅历和性格。此时的晏南绯更像是哄自己的女儿:“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呀。这是正常生理需求。”
这么说柴多莉依然闷闷不乐,于是晏南绯给她讲在米国,女子防狼术里,女子会故意失禁,让敌人恶心失去兴趣。
晏南绯讲得绘声绘色,柴多莉终于有些开怀。“真的有女人会这么做吗?”
“当然,在自己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在自己心里还记挂着爱人的时候,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全,这样的策略又算得了什么。”
晏南绯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子里忽然有点泛酸。三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似乎重现。血液会干枯在小裤上,可是何耀东能做的,他都做了。一面要小心地保护她,一面又不要让阿拉伯人发现他们俩的关系。
他舍却自己的性命也要营救她。“晏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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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么会让他失望。
尿液会再次浸湿小裤,她可以把自己往最恶心里整,血腥味再次弥漫开,她应允了在心里给他的承诺。
因为刚刚上班,所以晏南绯这边安排到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下午六点一到,她便和慕玲玲一起下班。慕玲玲今天有约会,出了院门就跑了。
晏南绯记得最近港城大剧院似乎有莫扎特的音乐会,如果何耀东能答应她带小葡萄出来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有人走过来:“晏小姐,二少爷吩咐我来接您。”
这,算软禁么。
中午上班送过来,下午下班马上接回去。
晏南绯有一种笼中鸟的感觉。
“晏子!”院门口,沈如瑂正从黑色的SUV上跳下,走了过来,“走吧,我来接你。”
晏南绯昨天算是丢尽了脸,沈如瑂今天见到她倒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她有点感激,但是也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苦衷:“我八点得回沉香苑去。”
“回沉香苑?”沈如瑂注意到言辞间的差别,“你搬到耀东那里去了?”
晏南绯觉得沈如瑂的表述不太恰当,至少听起来不那么顺耳,可是也挑不出毛病。只瑟缩着应了一声:“恩。”
“呵。”沈如瑂笑了一声,然后两手贴到裤子后面的口袋处,低着头,看着地面,两只脚无意识地挪动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样子,又分明不像是笑着的。
晏南绯觉得他有点奇怪,问一声:“如瑂?”
“恩——恩?”沈如瑂回过神,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眼睛里滑过异样,“哦。回沉香苑,是八点吧?”
他是穿越了吗?
“是啊。”
“那走吧,我们先吃饭,然后我再送你过去。”沈如瑂终于又恢复到正常状态,嘻嘻哈哈的样子。
晏南绯想一想:“那也可以,我请你吧。”
就这样,晏南绯先谢了何耀东的司机,然后随沈如瑂一起去找晚餐的地方。
行车中,晏南绯打破沉默:“昨天,劳烦你送我回家呀。我是不是特别可怖。”
“可怖?”沈如瑂若有所思,两道浓眉调皮地拧了拧,复而又舒展开,“不可怖,比起三年前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哦。那个时候你也照顾我很多的。”那时晏南绯心里只挂念着何耀东,倒没注意一直守着她的沈如瑂。
“是啊。难得你还记得。”刚才她要说什么来着,请客答谢,“那你现在想起来了,是打算要怎么答谢我的照料之恩。”
车开进一家商厦底部,顶楼有不错的寿司店。
“今天不能喝酒了,改天吧。改天我带科室的几个朋友出来……”
“喝酒太简单了。不如——”沈如瑂拖长了音,偏过头来,“你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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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三更大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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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以不永伤
?正文 维以不永伤
“得了吧你。”晏南绯笑道,“您别再这么羞辱我了。”
两人坐电梯上顶层,圆形的封闭电梯里,半面是玻璃镜面。电梯升到一层,底层上来的人全部出去了,只剩下沈如瑂和晏南绯。
透明的玻璃镜面可以窥探到电梯外的景色。沈如瑂直接按下顶层键,晏南绯一手握拳贴在玻璃镜面上,哑着嗓子学蜡笔小新:“动感超人!”
“傻瓜。”耳边依稀响起何耀东的声音。晏南绯的脑海里浮现一副画面,那是她和何耀东站在洗漱台的镜面前,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过来,两人身影相融,叠加在一起,仿佛是定格的时尚婚纱大片。
竣一滴泪自眼角滑下,站在楼宇之巅,晏南绯俯瞰暮色中的这座城市。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蓐陟彼崔嵬,我马灰颓。
我姑酌彼金櫑,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
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耀东,我爱你,可是我们的心,无法再在一起。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沈如瑂要了日式火锅,吃饭的时候,两人天南海北,却异常默契,绝口不谈何耀东和沉香苑。
饭后沈如瑂果真送晏南绯回沉香苑去。他喝了几瓶清酒,路上将车开得飞快,晏南绯系着安全带,也不劝他。
路上两人话很少,到了沉香苑门前,晏南绯下了车,沈如瑂叫住她:“晏子,如果你不想再待在这里,跟我走。”
晏南绯莞尔一笑,默默无言地摆摆手,独自走向灯火通明的主宅。
客厅里有家佣迎上来,是早上那个对晏南绯微笑的女佣。晏南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晏小姐,我叫小玲。”
“王令玲吗?”
“是的。”
这可真是个好名字,让晏南绯想起慕玲玲。晏南绯问小玲小葡萄在哪里,小玲说二少爷刚送念卿小姐回房去了。
晏南绯看一看时间,刚好八点。
果然是主卧改装的卧室,空间大得让人咂舌,天花板比二楼的房间更高。何耀东正从小葡萄的衣帽间走出来,一眼看到晏南绯,没跟她说话,他又走向浴室去。
浴室的灯开着。小葡萄在里面?
“等一等!”晏南绯大叫一声,“你不会打算给她洗澡吧?”
何耀东顿住:“你有异议吗?”
晏南绯想一想:“不是有保姆吗?”小玲不就是说专门负责小葡萄的照看照料工作的?
“父母亲自来做,孩子会更喜欢。”他补充一句,“她婴儿时期,我还给她换过纸尿布的。那种乐趣,你永远无法理解。”
“那,”晏南绯想要接过何耀东手里的儿童小裤,“这次我来吧。”
何耀东稍微回避了一下:“你会吗?”
“我也给她换过纸尿布的!我怀孕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别总摆服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做错什么!我生她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有问过我一句?我怀她九个多月,你有来看过我一眼?”***的泪水霎时滑下,晏南绯突然就咬住了唇,内心埋藏了若干年的酸涩一齐涌上心头,她一直就想问他,一直就是忍着。
原以为,往昔这些事情,自己可以继续掩埋,今天却被他揭开了伤口,淋漓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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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一阵温柔的触碰,却是何耀东伸了手指过来,想要替她擦拭眼泪。
“死开!别碰我!”晏南绯一甩头,躲开了何耀东的手指。他漂亮的手指霎时被晾在空中。
手中被塞进一团舒软,何耀东将女儿的卡通小裤子递了过来。他的声音清冷:“洗完澡给她讲故事吧。”
晏南绯抹一抹眼泪,何耀东已经转身出去,她走向浴室,看见小葡萄屁股撅得高高的,正给一个SD娃娃洗澡。
晏南绯又有点想笑,原来小葡萄还没有开始洗澡,不过她给娃娃洗澡的样子显得真认真。再看一眼那个被剥得光光的娃娃,发型竟然是晏南绯现在的发型,一时之间,晏南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谁来告诉她,这是个巧合。
许是察觉到有熟人靠近,小葡萄回过脸,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晏南绯,然后叫了一声:“晏子。”
天!这个称呼又是谁教给她的。
“小葡萄呀。”晏南绯蹲下身,将小葡萄的小裤子放在旁边的抽屉格子里。
“谁告诉你我叫晏子的?”
“爸爸。”小葡萄这几日有很大进步,不说有问必答,至少不会答非所问。而且有时候回答问题承袭了何耀东的风格,简单明了。
“他什么时候教你的?”
“睡觉的时候,他叫晏子,不是晏老师。”
窘迫。
晏南绯这几日已经与小葡萄混熟了,小葡萄也乐意晏南绯帮她一起给SD娃娃冲净泡沫。这个功夫档,晏南绯又给小家伙解释,老师,是一种职业称呼,不是人的名字。
“好啦,现在我要帮你,给你自己洗澡啦。”晏南绯擦干手,来脱小葡萄的衣裳。
小葡萄很自信地说:“我会自己脱。”她很有气势地拉自己的衣服,结果T恤把脑袋包住,小小的脑袋钻在衣服里左摇摇,不动了,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右摆摆,又不动了,还是像在思考。
她这样蒙在衣服里,不觉得憋得慌吗?
晏南绯看她圆圆的肚子凉在外面,担心她着凉。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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