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_到你终止,不会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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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域_到你终止,不会再是别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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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坚持一下,考完艺考,你就可以暂时跟画画告别一阵了。”瑾汐又喝口茶,“我倒是比较担心你的文化课,你这么久不去上课,只靠年后那三个月,能把成绩提上来吗。”
  “啊呀姐,你真是瞎操心。有姐夫在,我还怕什么啊!”朝露喝着可乐摆摆手。
  瑾汐心里咯噔一下,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什么咯的难受。
  “姐,”朝露观察着她的神色,低声问道:“你跟姐夫最近怎样啊?他……还那么忙吗?”
  “还好。”瑾汐淡淡答道,没有再多说什么。
  “是不是我要姐夫帮我办学校的事,让你不高兴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想什么事都靠姐夫,”朝露睁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姐,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不要姐夫办了,真的,我靠自己考大学。”
  “我没不高兴。咱们全家都希望你能念个好学校,将来的路也能宽些,不必把自己搞的那么被动。你现在别想这些没用的,好好学画,好好考试,不能因为有关系就彻底放松,你考得好,你姐夫给你办事脸上也有光。”
  瑾汐咧咧嘴角,拍拍她的手当做安慰。
  朝露还想说什么,瑾汐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瑾汐拿过,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怔了一下。
  是沈涉办公室的号码。
  她忐忑着接起,不知他会有什么话跟她说,心里很紧张。
  然而,对面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而是秘书小王。
  “嫂子,”她笑了一下,“干嘛呢?”
  “小王啊,我吃饭呢。有事吗?”心下隐隐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笑着回答。
  “嗯,有事!”小王说着有事,却卖起关子来,“嫂子,恭喜你啊!”
  “恭喜我?”瑾汐有些反应不及,“恭喜我什么?”
  “哎呀,咳,刚才沈总要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小王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兴奋劲儿,“他要我问你,戒指要什么样的?”
  大脑一片空白,瑾汐足足呆了五秒钟,才愣愣接道:“戒指?”
  “是啊!哈哈,他要我问问你喜欢什么款式,粗的细的,还有,你戴几号,还有还有,他还说,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自己去挑,挑好告诉我就行,我去办。”
  是在做梦吗?
  心里这样雀跃的喜悦,排山倒海而来的感动,美好的如此不真实。
  不是在做梦吗?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细细密密的痛感袭来,明明该喊痛的,可是她却一下笑起来。
  笑的那么傻,连眼泪都笑出来。
  “嫂子?”小王在那边催到,“你怎么了?倒是说话啊!”
  “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半晌,她才喃喃念道。
  “哈哈,我知道您高兴啊!我也替你俩高兴呢!多少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说嫂子,你一定得挑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才对得起您伺候他这么多年!”小王简直要握拳呐喊。
  “不必了。其实有就很好了。”她抬手抹了抹不争气的眼泪,半晌,才又叫道。
  “小王。”
  “到!”
  “你帮我告诉他……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还有,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他给的……我全都喜欢。”
  小王又笑话他们肉麻,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对面,卢朝露却一下子紧张起来,忙凑过来:“姐,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事,”瑾汐低头拿纸巾把脸擦干净,不好意思地笑笑:“吓着你了吧……真丢脸。”
  “姐,”朝露摇摇她的手,“是我姐夫跟你说什么了?”
  瑾汐抿着唇,半天,才犹带羞涩地点点头,“嗯。他托人问我想要什么样的戒指。”
  “戒指?”朝露的脸色刷地一片惨白,“你们……你们……是要结婚?”
  瑾汐又含笑点点头,“大概是吧。”
  “我姐夫他……他要跟你结婚?他竟然要跟你结婚?!”
  冷不防地,朝露一下子提高了音调,几乎是喊出来,引得旁边桌的客人皱眉往这边看。瑾汐这才发现朝露的异常。
  “露露,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朝露摇头,一行眼泪却刷地流下来,“我就是太激动了,太为你高兴了。”
  瑾汐无奈地笑,在她身边坐下,拿纸巾轻轻给她把眼泪擦干净,有点嗔怪地,“那也不必哭啊,你这样我还以为你不高兴呢。”
  她只是随意一说,却不成想朝露竟一个猛扎到她怀里,哇地一声恸哭起来。
  “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呜呜呜,你骂死我吧打死我吧!”
  瑾汐一愣,心跟着揪起来,“露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话好好说,你先别哭了,乖,听话,有什么跟姐姐说。”
  “呜,我对不起你,我……我跟姐夫……我们,”朝露缓缓抬起头,眼神哀怨,话却像把刀狠狠插进瑾汐心里,“我们……做过了。”
  眼前像是溅起万丈血泊,瑾汐惊恐地睁大双眼,却什么都看不清,眸子一片空洞,嘴上还在傻傻重复:“什么叫……做过了?”
  “姐!”朝露又哀怨看她一眼,哭着抓她的手,求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贱是我主动勾引姐夫的,你别怪他好不好!姐,我是真心喜欢姐夫!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关系的,可我就是……姐……”
  她又就势扑倒在瑾汐怀里,却不想瑾汐好似完全失去力气,竟被她撞的狠狠倒后一下。
  “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说话啊!”朝露着急了。
  瑾汐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般,脸上已没了血色,闭了闭眼,轻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是有次姐夫出差回来……我那天跟朋友在外面喝多了,不敢回老师家,也不敢让爸妈知道,所以给姐夫打电话,姐夫就顺道接我去家里了……”朝露小心翼翼地解释,眼睛却死死盯着瑾汐的脸,捕捉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动。
  出差……
  瑾汐一下子想到了某晚在沈涉衣服里翻出的发票,那上面的日期的确是在他所说回来那日的前一天……
  心里一阵冷,她知道他骗她,却没想过,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而且,他们竟然……在她的家里,在她的床上……
  她突然觉得想吐。
  她慢慢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块钱放在桌上,“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姐!”朝露哭着在身后喊她,“姐,你去哪?你回来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瑾汐摇摇头,快步走出饭店,乘电梯下楼。
  你们都没错。她在心里默念。
  是我错了。
  ***
  卢朝露回过身子,神色泰然地抽过纸巾抹干净眼泪鼻涕,扔到一边。
  大概是擤鼻涕的声音太大,惹得隔壁桌用餐的客人频频回过头来看她。
  “干嘛?没见过人哭啊!”她疯子一样吼道。
  客人皱着眉头白她一眼,没有跟她计较,回过头去继续用餐。
  她却不甚在意,翘起二郎腿,喝了口饮料,心里细细盘算,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你最好,什么都是你赢,什么都是你最得意。
  但是以后不会了。
  你有的,我也会有,我没有的,我会亲手从你手里夺过来。
  如果夺不到,那就只能毁掉。
  “我说过,我不会输的。”她恨恨咬牙。
  永远都不会。

  chapter 18

  一顿饭吃了两个钟头,出了餐厅,苏敏才发现原本的大晴天竟阴了下去。
  “会下雪吗?”她嘀咕了一声,捂紧大衣,回头问道:“你们一会儿去哪?”
  “想随便转转,回来后一直忙,还没时间各处看看。”翀霆笑笑。
  “好吧,那我走了。改天再找你们玩!”她挥挥手,直接招了辆出租车钻进去。
  “我们也走吧。”温雅拍拍TING的肩膀,“想去哪儿玩?我带路!”
  其实这座城市可玩的地方并不多,但考虑到某人近日总是窝在家里情绪不高,他还是很乐意陪他去那些自小就去的恶心了的景点转转,换换心情。
  TING却抄着手静静站在一边,看不清表情,半晌才道:“温雅,我想一个人走走。”
  温雅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捶了他一下:“不是吧,你小子是打算去干什么坏事不带我啊!忒不仗义!”
  “没有,只是想自己待会儿。”他又转过脸,淡淡笑笑:“其实你不用把我当客人,毕竟我也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生活过。你有事去忙就好,不用日日陪我。”
  温雅直直看着他,静了片刻,才又漫不经心地咧咧嘴角:“好,正巧我有个约会,原本推辞就很不厚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必担心你会迷路了。我走了!”
  “嗯,”TING笑着点点头,“玩的开心点!”
  温雅眯着眼睛笑笑,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喊道:“TING!”
  Ting正抄手走到前方不远处的花坛,闻言迷茫地转过头来,却见温雅露出与平日的闲散完全不同的神色。
  他似乎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有些事……该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这样,是打算要带着这个包袱过一辈子吗?”
  见TING不说话,他便又放开胆子,“你要这样……在别人身上找她的影子,到什么时候?”
  TING似乎震了震,眼神慢慢锐利起来,声音却仍是一派不在乎:“过去什么事?我早就忘了。”
  温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终于大喊出声,“你以为骗得过谁!她们除了从楼梯上滚下来磕到头之外,还有什么相似之处!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为什么自从认识这个女人以来,你就没有一天好受过!”
  “醒醒吧TING,她不是Bella!”他几乎苦口婆心,叹道。
  漫天有什么陆续降下,飘扬在他们之前。温雅眯起眼睛,是雪花。果然下雪了。
  TING就在对面,仍是那件老旧的夹克,格子围巾,然而,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萧索起来。
  隔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他似乎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
  半晌,却听得他在对面淡淡开口。
  “她当然不是。”
  “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谁。”
  他说完就再不留恋地转身,背影在冬日飘雪的街头渐渐远去,逐渐化成一个灰色的点。
  “是吗,那最好……”温雅苦笑道。
  但愿,你不要被自己骗到。
  ***
  TING一路漫无目的前行,风雪包裹中,似乎也感觉不到冷。
  记忆中的冬天,刮着更肆虐的风,漫天更纷乱的雪,昏天黑地,永远不见阳光……每一夜他闭上眼睛,都以为再不会醒来,可是每一个黑夜过去,他还是活下来了。
  曾经他的生活里也阳光密布,那时的天似乎也要更蓝些,云彩更白些。他随父亲登上郊外的小山头,瀑布的源头是潺潺密流,清澈的水折射出七彩的光,舀一捧水,太阳似乎就那么近,那么近,照的心里也跟着暖起来。天就在他背后,起身就触手可及。
  那样的日子,活着都变得简单起来。那样的日子,后来他曾无数次想起,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撑一撑,只要再撑一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他终于站起来,重新走到阳光下,生活又好似从未艰难过,一切果真都好起来了。
  除了,他仍旧是一个人。
  该留在身边的人,全都离开了。离开的人,再不会回来了。
  上天似乎很愿意跟他开玩笑,有时他也会问自己,是不是他拥有的太多,太好,好到连上天都眼红,所以一样一样收了回去。
  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会稍微好过一些。
  既然注定要一个人,既然注定不会有人停留。
  他裹了裹围巾,低头穿越马路,在路边停下。
  不知怎么走的,就到了百盛后面的街心花园。
  他迈步走进去。上次在这里的情形还记得清楚。
  那日,他从秀场出来,连日来忙于工作,太过疲劳,瘫在花园的长椅上休息。
  然后,她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认出她,还是那样清雅的打扮,却更瘦,脸色更白。
  他没有立即叫住她,估计她也许认不出他,多半也是因为,这样静静看她,竟让他心情轻松很多。
  后来,有人以为他睡着,来拿走了他的钱包,他没有出声,心里却暗暗有些期待,不知就坐在对面的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果然看到,走过来叫他,他佯装不知,她出乎意料的大胆,径自摘下他的墨镜。他睁开眼,果然,看到她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
  她是真的不记得他。
  心底某个角落,散着一丝小小的失落。
  她意识到被他耍到,气愤地转身欲走,他一心急,却忽略了自己饿的久了会发晕的毛病,起身不稳,栽倒在地上。
  她果然单纯的要命,很快就提出请他吃火锅。而后短短的几个钟头的相处,她已俨然将他看作相熟的朋友,毫不设防在他面前冷言冷语地接电话,最后甚至一怒之下狠狠挂断。
  那是他所没见过的那一面的她,气呼呼的,周身像竖起防备的刺,随时准备奋起反击。
  他讶异竟还有人会把她激到这种地步,脑海里却又浮现出那一晚,她烂醉如泥,抱着他的腰痛哭流涕,大叫着某个名字。
  沈涉。应该是个男人的名字吧。
  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只是听声音就变身成盛怒的刺猬,却又在喝醉后恸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他其实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的钱包里向来只装硬币和零钱,所以,那一日,他其实并不是身无分文。
  他讹了她一顿饭,却得到了她的手机号码。
  这会不会是某种开始?某种,两个不同世界的联结?
  他不知道。
  那之后,忙着工作的他,甚至连请一餐饭的空闲都抽不出,也就自然断了与她的联系。
  温雅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急着给秀挑备用模特,听到她的名字,他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冷静。
  “离她远一点。”他是这样跟温雅说的。
  他的确太忙,根本无暇顾及旁的事,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那几日温雅话里时不时的试探,直到预演后的那天晚上,准备跟芭莎的工作人员去宵夜的他,却意外地看到了温雅求救的短信。
  那一瞬间,身体里的血好像是真的冰了下去。
  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往医院赶的途中,他是真的在想,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会把温雅钉在墙上暴打。一定会。
  还好她没有大碍,只是受不了刺激晕过去,即便这样,他还是气到牙痒。他知道自己过激了,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她醒来,看到他的脸,露出那样茫然的神色,就像一只箭,嗖地射到他脑子里。他突然明白了。
  那样熟悉的场景,那样熟悉的神情,就像他是个多余的存在,随意涂抹,就会把他抹了去。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厌恶自己这可笑的命运。
  不断的燃起希望,再不断的被熄灭。被遗弃。被忽略。被忘记。
  他终于耐不住,找到了医生。在得到她还会记起的回答时,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然而,回到病房,她却已经不在。
  她又一次,从他身边溜了过去。
  但是这一次,她留了话。他看着字条上的字,冲廷,虽然她写错了他的名字,但他心里却一下子晴朗起来。
  她记得他。原来,被记得的感觉,竟然这么好。这么地,让人心安。
  可是,从那之后,她便单方面断了联系。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如若不是听到苏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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