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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早上,乔釉都无法将心思放在工作上,看著企划案的态度,明显的心不在焉。
她的眼角余光总是不经意的跟著夏舒朗打转,她很想跟他谈一谈,却苦无机会,他不是被热情过度的孟经理抓著不放猛指导,就是被罗婕云风情万种的缠著放电。
好不容易中午了,她看到夏舒朗站起来,似乎准备出去吃午餐,而天助她也,孟经理和罗婕云都刚好不在办公室里,这是她的大好机会,她连忙从包包里抓起皮夹追上去。
「等等我!」
在电梯门即将阖上之际,她赶上了,看到他果然在电梯里,她露出松口气的放心表情。
他在里面,太好了,她可以跟他单独相处了。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不方便交谈,夏舒朗浓俊的双眉微锁,他死死的看了她一会儿,那既不轻快也不爽朗的表情让乔釉心里一跳,有点不安。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用那种古怪的表情看她?
出了电梯门,乔釉马上主动靠过去,与他并肩而行。
「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她试探性的看著他,搞不好他是因为昨天她不讲义气丢下他,他才在不高兴的。
今天的他,笑容变少了,对她的态度也好像变了,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没有昨天那种感觉。
他是怎么了?她很关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工作下顺利?
一个新人遇到困难是难免的,飞鼎是间大公司,所有的人都学有专长,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她希望他就算遇到挫折也不要灰心,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回报,就像她一样!
「到哪里吃?」他看著她,不明白她怎么还可以这么自在?
他跟她不一样,他不喜欢在情场里游戏来证明自己是个高手,他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了。
「附近的巷子里有间小简餐厅,附餐咖啡超棒的,我们去那里吃。」她扬扬手里的皮夹,笑得很灿烂。「我请客,庆祝你开始工作了。」
「好。」他一点意见也没有,这或许是他们最後一次单独吃饭了吧,峇里岛上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了。
十五分钟後,他们坐在乔釉推荐的小餐厅里,点餐後,乔釉一口气喝掉半杯冷开水。
「台湾的夏天真是要人命,马路都快冒烟了。」她笑著用手搧了搧脸部。「只要走出冷气房,不出一分钟一定满头大汗,要不脱妆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我觉得峇里岛虽然也很热,但却没有这么浮躁的感觉,对吧?」
他审视了她几秒钟。
为什么还要提到峇里岛?
她在岛上不告而别,让他想找她也无从找起,若不是他刚好也进入飞鼎,他们这辈子根本没机会再见。
他真笨,早该猜到她选择不告而别一定是有某些原因,再见她时,他却一个劲的欣喜若狂,没有想到,他只是她一夜情的对象,他情愿自己没再与她相遇,可以将美好的回忆永远留在心里。
「请慢用。」服务生送上了前汤和沙拉。
「你尝尝看这海鲜浓汤,」乔釉热心的推荐,「这间餐厅的老板每天都亲自去渔港挑货,味道一点也不输给峇里岛上的餐厅哦。」
夏舒朗沉默的喝著汤。
她兴致不减的说:「还有这道沙拉,做得很像我在峇里岛上最喜欢吃的那道水果沙拉吧,同样都有鲜虾,芹菜和酪梨,只是酱汁的味道不同……」
「够了!」夏舒朗猛然搁下汤匙,怒气挂在眼底眉梢,但他的声音仍然压抑而忍耐。
对於她自己想要抹煞的那段邂逅,她为何要一再提起?
昨天他们再度见面时,她不是表现得很惊惶失措吗?甚至晚上当罗婕云突然出现时,她还落荒而逃了,这就证明了她的心虚。
她愕然看著他。「怎么了?」
他看起……很生气,但又极力在忍耐著。
她说什么惹他生气了,她真的摸不著边际耶。
「我都知道了。」他凝视著她的脸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晨昏,他是那么珍惜当时的每一分每一秒。
「知道什么?」她不明所以的问。
瞧他表情这么凝重,奇怪了,除了她年纪比他大,除了她已是个上班族不是学生,她还有什么是怕他知道的?
「我知道你有未婚夫,两个人已经论及婚嫁,你跟未婚夫一起到峇里岛预支蜜月,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男朋友先走了,於是你跟我——」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清楚,她因为未婚夫不在,於是跟他发生了一段脱轨的激情。
她怔怔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的不尽然对,但也下尽然错,内情太复杂了,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如果说,她因为吴克能的离开就随随便便跟岛上一个陌生男子看对眼上床,听起来她似乎没什么贞操观念。
然而,在邂逅他的时候,她认定了自己跟吴克能已经分手,她觉得自己重获自由了,一个妙龄单身女子,撞见令她心动的他,她为什么不能跟有感觉的男人迸出爱苗呢?
可是,现在他的意思却好像变成她背著吴克能偷情,好像她只把他当成一个玩玩的外遇对象,玩过就算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又是哪个大嘴巴告诉他这些无聊事的?
唉,这种事根本是有理说不清嘛,吴克能只是她的男朋友,不是未婚夫,最最最要紧的是,他们已经分手了,但她不想为自己狡辩。
她与吴克能分手的时间跟她与夏舒朗的邂逅差距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有谁会相信这么巧?刚和男朋友分手就可以找到新欢,而且连点疗伤止痛的时间都不需要就迅速投入新恋情,讲出来只是让他更加肯定她是个没心没肺没血没泪的寡情女子罢了。
要怪,就怪她没早点公开与吴克能分手的事,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她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只要他不介意她的年纪就没事,他们就可以快快乐乐的交往了,没想到……「你希望我不要将我们在峇里岛发生的一切说出去对吧?」所以她昨天看到他时才会那么震惊,他苦笑一记。「你放心,我没说,昨天罗小姐跟我聊这些时,我一个字都没说。」
「谢了。」她撇撇唇,心里很无力,那女人会做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
他为什么不说呢?此时此刻,她还真希望他把所有事都告诉罗婕云,让她下巴掉下来也好。
蔼—她好想尖叫!
昨天到今天,短短两天,她的心情起了无数变化。
结束和吴克能的那段情,她没有难过,如今面对著夏舒朗,她的心却……唉,峇里岛上的甜蜜,她是没机会再重温了。
她该怎么办呢?她对他的感觉跟在峇里岛时一样,还是那么强烈,以後两个人要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工作,完了,她这个人对於隐藏情绪没那么高明,她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夏舒朗的手机响起,打断了乔釉的胡思乱想。
「……我跟乔主任在吃饭……」
乔釉看著他,谁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餐厅……好,再见。」
他一收起手机,连半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换乔釉的手机响起。
她瞪视著来电显示——罗婕云,敢情刚才打给阿朗的是她?
「学姊,你跟阿朗在什么地方吃饭?」罗婕云直截了当的问。
「栗园。」她没好气的说,心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差。
已经追人追得这么紧了,还可以随时随地打电话给他查勤,俨然一副夏舒朗女朋友的恣态,更扯的是,罗婕云早上还专程帮她泡了杯咖啡,谢谢她昨天的「成全」,她真是败给罗婕云了,懒得理她……「你跟罗婕云慢慢吃吧,我先走了。」她使性子的拿起帐单,原本渴望他会留她或者跟她一起走的,可是他什么也没做。
她气呼呼的走出餐厅,脚步重得高跟鞋都快断了。
他是不是已经被罗婕云给电到了,所以才急於跟她撇清关系?
一定是!不然他不会任由她走掉,也不会把罗婕云说的那些屁话都听进耳里,连向她求证都没有就直接认定了。
好吧,她就大方点,让他们这对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女去谈恋爱,她这个小老太婆滚得远远的,不要去防碍他们。
她望望刺眼的天,眯起了眼。
正午的太阳好大,而她的肚子好饿……得另外找东西吃了,不然下午可没力气工作。
她毅然决然走进一间专卖炸鸡的小店,豪气万千的一拍柜台。「我要两只翅膀、两只鸡腿、三个鸡块,还要一杯大可!」
「哦……好好!」店员被吓到了似的赶忙替她张罗。
心情不好的时候,暴饮暴食最好了,食物可以暂时让人忘记烦忧……唉,现在,她真的有失恋的感觉了。
第八章
日子无声无息的飘过三个礼拜——
早上九点过十五分,乔釉狼狈的冲进办公室里,今天铁定是十三号星期五,不然她不会这么倒楣!
早上,她的闹钟不知为何秀逗没响,她一起床已经八点了,更呕的是,车子上路没多久竟然爆胎,她只好把车丢在路边,改搭计程车上班。
离谱的还在後面,上了计程车,阴阴暗暗的天空忽然下起大雨来,造成恐怖的大塞车,眼见公司就在不远处,她索性下车用走的,却被某部不长眼的轿车溅起的一片水花波及,湿了半条裙子。
呕啊!
她连忙到女厕整理自己疯女十八年般的乱发,迅速把衣裙吹乾,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会议室里开早会。
每个月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人迟到,这并不是太希奇的事,因此她也没把自己偶尔一次的迟到放在心上,只是在不经意碰到夏舒朗若有所思的眸光後,她心里忽然一跳。
他干么注意她?
隔著马蹄形的会议桌,他的位子在她斜对面,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刚刚明明他就在看她,可却在她也看向他之後,立即别开眼,专注的看著在报告的人。
以前,她从来不知道从情人变成朋友是什么感觉,而她和阿朗不过是在峇里岛擦出短暂火花,但是她对他,却有那种情人变成朋友的不自在感。
与其说不自在,倒不如说暧昧。
除去周休二日,他们得天天在办公室里见面,她必须眼睁睁的看著罗婕云对他频送秋波,还要装得一点也不在意,费力的把全副精神放在工作上,但却又忍不住一直偷偷的注意著他。
糟的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发现自己对阿朗根本无法忘情,每天跟他见面,看到他在工作上努力认真的另一面,她就越对他心折。
她真是耻於承认,每天晚上她抱著大抱枕睡觉,其实心里想的都是他,她把抱枕当做他,把抱枕夹紧紧的睡,即使这样也无法减低她对他的渴望。
有谁知道她的痛苦?她是天天都在强颜欢笑哪。
「V90是飞鼎的年度旗舰机种,在广告宣传上,我认为应强调其上盖轻巧的弹力设计,族群则锁定二十五岁至三十五的男性,建议找三名不同行业的专业人才代言,搭配即将到来的七夕情人节,推出附有烟盒的精致礼盒组,搧动消费能力惊人的女性,将这款时尚的V90手机打造成女性朋友送给情人的最好礼物。」
乔釉一脸心折的望著报告中的夏舒朗,她的眼睛发亮,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同事,而像在看情人。
一个月前,大家看到V90这款手机的时候,因其造型相当的男性款,根本没人想到女性也可以做为消费族群。
可是呢,阿朗今天提出的这份企划案,令人眼睛一亮,无疑又为V90增加了一条消费主力,身为女人的她可以证明,女人的消费实力一发挥起来,可是粉可怕的。
所以不能怪她看他看得陶醉兮兮的,他说话条理分明,分析得又字字有理,真的是个企划人才,不像某些已经进企划部许久的笨蛋白痴,老是报告出一堆没建设性的豆花来气死人。
「很好、很好。」孟经理十分满意的点了点胖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明天我希望阿朗的点子会有更完整的企划案出来,散会。」
乔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玻璃窗外,大雨还在下个不停,她看著玻璃窗发起呆来。
不知道她丢在路边的车怎么样了?修车厂应该已经拖走了吧……晚上她要怎么回去呢?叫老妈来接她好了,母女俩好久没一起在外面吃饭了,她们可以去吃义大利面,想到就兴奋,现在感情暂时没寄托的她,把寄托全放在食物上了……「乔主任,这个三明治给你吃。」
听到说话声,乔釉心一跳,抬眼,看到夏舒朗站在她桌边,而她的桌上已经放了三明治。
她扬扬水润的唇,眸子瞅著他。「给我吃,那你呢?」
他不再叫她小釉子了,每次听到他乔主任乔主任的叫她,她就觉得好怅然,更讨厌自己没事干么当什么主任,他这样叫她,让她觉得自己好老气,也跟他,有了一道很远的距离,是上司和下属,只是上司和下属……夏舒朗对她淡笑一记,眼神好柔和,柔得让她心跳不已,害她不由自主,眼光迷迷蒙蒙的停驻在他脸上。
「我买了两个,少吃一个没关系,咖啡喝大杯一点就行了。」
他舍不得让她饿著肚子,早上看她迟到,他就想到她一定没买早餐。
朝夕相处,他对她的感觉根本无法淡去,反而越来越鲜明。
这三个礼拜以来,他试著把她当一个主管看,但他做不到。
感觉往往是不由人控制的,除了在工作上干劲十足这点出乎他想像之外,她跟他在峇里岛上所认识的小袖子没两样,一样俏皮、慧黠、有趣,也一样率性好相处,个性一样的同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那我泡咖啡给你喝!」她马上站起来,不明白心里那股冲动从何而来,就是很想为他做些什么。
「好埃」他笑了,很大方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微妙的火花在他们之间窜动,他们瞅著对方,两个人都不想移开视线,也移不开,每个人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是,却有个杀风景的人走过来了。
孟经理走到乔釉桌前来。「对了,乔主任,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下个礼拜一在世贸有个手机大展,你跟我一起……」
噗——
绵长的屁声在办公室里响起,立刻让所有人侧目相望。
孟经理像被三二一木头人了似的,动也不敢动的站著,自己也无法置信他居然在众人面前放了大响屁。
此屁一出,所有人都想笑而不敢笑,每个人都憋笑憋得好痛苦,大家都知道,又到了七月打考绩的时间了,有谁好狗胆敢取笑经理,谁就死定了!
可是,就在一片鸦雀无声之时,有两个人却笑了。
乔釉噗哧一声笑弯了腰,夏舒朗眉宇间尽是笑意,那在喉间滚动的笑声当然也不是假的。
他们笑著对望,彼此都明白对方在笑什么。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在峇里岛古法院看到的超严厉连环壁画,放屁也是要受惩罚的项目之一。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极了,那在峇里岛的时光好像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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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天,乔釉被母亲委以重任。
「这个业主人很好,但他只有礼拜天有空,你只要去帮我把尾款收到,然後再把这张室内设计图交给他就行了,有什么问题,他会自己跟我联络。」任雨蔓笑盈盈的把地址抄给女儿。
乔釉看著打扮入时的母亲,无精打采的应道:「知道了。」
风韵犹存的美丽老妈愉快的出去和男友约会了,而她这个青春妙龄的女儿却要帮老妈去做义工,这世界实在太不公平了。
照著地址上路,三十分钟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