锏氖焙蚰橇綧5也驶了过来,从驾驶座上下来的莫六一脸阴晴不明,略带幸灾乐祸,关启勋心里“咯噔”一声响,果不其然,副驾驶座下来的就是他想了一天的女人。
“怎么,你也见家长?怎么没见你爸妈?愣低调的啊。”莫老大拍拍关启勋的肩,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小六小七都能听到。
关启勋干笑,只觉流年不利,只得让纪文洁三人先上车。
“怎么,勋子也想学老四定下来?”莫六揽着小米,凑上来“取暖”。
“起什么哄,你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不应该相信这家伙不会拖后腿的!关启勋有些急,说话的时候视线全集中在那个事不关己玩手机的女人身上。
“哟。吃火药了啊。”莫六幸灾乐祸地用肩膀撞了莫老大一下,后者虽一脸茫然但也来了兴致。
“你早说啊,都是见家长,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看我家老四,大有普天同庆的架势啊,待会儿爷爷他们都来。”莫老大顺着莫六的话锋。
转头就发现大厅里莫慎民的身边除了女朋友之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若干名长辈模样的人。关启勋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背过。
得了,那头小米已经够排斥他了,这会儿被误会见家长,看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再跟你解释。”他撂下话,神情颓败地挥手告别。
“他跟我解释什么啊。”莫老大莫名其妙。
“谁知道啊。”莫六装傻充愣。眼角瞄过小米,自始至终低头看手机,冷冷淡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样的反应让他满意极了。本来就是!得让关家这少爷多吃些苦头才是!
“干什么呢你们,在外头罚站啊?热死了。”莫五甩着车钥匙走过来。
“小五,你今天特帅。”莫六心情大好地揽着小米往里走。
“小七,到哥这儿来。”莫老大跟进,一身军装的他特别英挺帅气。
“诶,你们别不理人啊。”莫五哇哇大叫。
“你们真呱噪。”莫家小七一脸嫌恶。“有空还是多担心自己吧,尤其是大哥你们几个,四哥第一个定下来了,接下来你们等着被催婚吧。”
关启勋一回家果然被老妈念叨了。同年纪的莫慎民先定下来了,娶媳心切的关妈妈免不了眼红。
发给小米的短信她都没回,把纪家三口送回去后打小米电话也都没接,后来还直接关机了——关启勋生平第一次挫败地发现这世上居然有他完全无力的事情存在。
凌晨三点,在家辗转发侧怎样都睡不着的关启勋再也坐不住,匆匆忙忙拎了车钥匙就往外冲。原谅他这么冲动,只是现在但凡和莫家小七有关的事情会让丧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都说酒后驾驶和疲劳驾驶容易出事,同样心绪不宁的人也不适合开车。关大少深夜飙车的结果就是撞上迎面驶来的小汽车,当然,追究肇事原因主要责任肯定落在关启勋身上,幸好小汽车的司机只是轻微擦伤,不然还真是酿出大祸了。
躺在病床上,关启勋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这副田地了。这会儿压着多少事儿急着想解决啊。首先是纪文洁的事儿,他得“清清白白”才有资格追求小米吧。还有,还有他得先向小米解释清楚今儿的饭局不是见家长啊,他也是被害者啊。
电话仍然不通,关启勋烦躁地扔开手机。
深夜的医院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立刻,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关妈妈满脸焦急,适才听到儿子出车祸进医院她差点没厥过去,恍恍惚惚就赶到医院,一颗心梗在喉头只差没跳出来。
关启勋左手打上了石膏,右脚被包地像个馒头,精神倒还是挺好。据处理事故的负责人说,对方闪地快,倒是他为了躲车直接装上了道路旁边的水泥墙,车头全烂了,刚下地没一个月的新车啊。
听了随即赶来的医生的讲解,见儿子病床上的儿子也安然无恙,关妈妈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怒气让她再次抓狂。
“你个臭小子,三更半夜出去飙什么车?你嫌你妈我太安生是吧?车祸,你是想把我吓死啊?你们关家三代单传,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活啊?”关妈妈气急败坏地做样子扬手要打儿子。
“关太太,你可以伤上加伤,反正我这阵子倦怠,不想去上班。”
“让你给我闯红灯!幸亏这回没撞到人,要不然我看你怎么了结!”她伸出无影指,直戳儿子的脑门。
“这位太太,好像我才是你儿子。”正常的妈妈不都是应该抱着“劫后余生”的儿子痛哭流涕吗?
“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有教我儿子闯红灯吗?”关妈妈更来气,吼人的模样中气十足。
“我不在想事情嘛。”男人要在适当的时机低头,也能适当耍赖,尤其面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之一的妈妈时。老婆那边是将来的事儿,女儿那边更遥不可期。
“什么事情差点想到连小命都丢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快三十了,你爸在你这年龄的时候你姐都快三岁了,你……”
“妈,我想你未来媳妇儿的事呢。”关启勋的话有效地制止了关妈妈即将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说教。莫四的刺激还在呢,这会儿跟她提媳妇的事情,着实让关妈妈吓到了。
“未来……媳妇儿?”关妈妈不雅地长大了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关宝宝我可警告你,我决不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孩子做我媳妇儿!还有,还有那个,那个谁,那个姓纪的姑娘,哎呀,我不是说她乱七八糟,而是……除了小七之外其他媳妇我都不要,你罩子给我放亮点,别自己找抽……”
听到自己三岁前的小名,关启勋眼角颤抖了下。
“妈,关太太,太后娘娘。”关启勋稍稍坐直,一副要正正经经谈话的样子。“你想要谁给你做儿媳妇?”
“当然是……”聪明如关妈妈,她立刻会意,母子俩心照不宣地奸笑。“你小子……终于想通了啊你!”
“这不终于知道自个儿想要啥了嘛。”陪笑脸。
“这辈子你做的事儿就这件我最满意。”凤心大悦。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这点好,啥都不用说太白。
“虽然这是你儿子自己的人生,但基于此事关系到你儿子我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你这做妈的就算例行公事也得关心关心不是,更何况,你想想,一个跟你比母女还亲密的儿媳妇,她能跟你聊时尚,还能陪你逛街看电影,还能帮你生孙子孙女……”
“停!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也别用这个引诱我。我把不得你和小七在一起,这点你完全不用说服我。”关妈妈连忙制止。实际上正是因为儿子说的太诱人,她才制止他继续讲下去的。
“一句话,你帮不帮?”
“帮!”君子协定就此订下。
咱不能漠视一位中年女战士的战斗力不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身为妈妈的女士们的战斗力是绝对惊天地泣鬼神的,而作为让人尊敬的长辈,她们的杀伤力更是无人能及的。关启勋当然明白自己的母亲对莫家小七的影响力和意义,所以他决定接受莫六的建议,出动重型装甲车攻陷敌营。
追老婆跟打战一样也讲究策略,具体国情决定具体的战略部署。面对莫小米这样的难题,攻克只得智取不宜强攻。他决定吸取先辈们的经验,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先由小米身边的人各个击破,然后组织号召“群众”“打一枪换一炮”,轮流挨个儿影响当事人,以求早就木已成舟的事实。
总之他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我这就打电话让她过来。”关妈妈心动不如行动。
“关太太,现在是半夜,她在休息,等天亮了再打给她。”
“啊也对。”
“不过她最近台里挺忙的,而且她似乎还想调去社会新闻组,以后做采访任务。”言下之意关妈妈不可能听不懂。
“不就新闻翻译嘛,调几个去她部门支援就好了,英语法语又不是什么小语种,能做的人多这呢。至于调组,调就调吧,新人也就跟着跑跑腿,采访不了什么大事,也闲着呢。”不是问题的问题。
关启勋露出得逞的奸笑。
作者有话要说:魔笛,你咋改名字了
首页都被你刷过去了,不过那么人气,我喜欢,恩康康康
今儿字数才3Q出头,好像没啥诚意,呃,今天要早点睡,明天去医院碰一个主任医师
墨的下巴这里的关节上回拔牙的时候好像被错位还是怎样,明天得去看看
上回听一住院医师说好像是啥啥啥失调的,那个专门看这个关节的主任医师又只有明天早上上班,平时不是手术就是研讨会。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排到队看到。哎
Chapte 19
分手是在病房里面谈的。
关启勋并不认为病房是个谈分手的好地方,好吧,他急啊,况且老妈似乎怕他反悔还是怎样,扬言他一日没分手她就绝不打电话通知小米来。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小米对他的态度就突然180度大改变,仔细想想他认为这样的反应其实是件好事。不过目前为止她是断然不会听他的话,所以他必须向老妈低头,所以只好在这样不适合的场合摊牌。
纪文洁抱着百合花进来的时候关妈妈正坐在病床旁给儿子削苹果吃,看到关家的太后娘娘端坐在那儿,说她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可她还是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以期能给对方留个美好的第一印象。
“伯母。”纪文洁轻轻点头致意,笑容不会冷淡但也没有刻意讨好的意味,无懈可击。
但这看在关妈妈眼里又成了不自然。见到男朋友的妈妈本来就要表现出自己急欲讨好的急切,这样才代表够重视。不过,人嘛,顺眼的事儿怎么都可爱,先入为主不愿意接受的怎样都不顺眼,不想着法子找麻烦已经修养很好了。
“这个苹果得吃完,我回家叫阿姨给你炖些补品。我单位那边有些事儿,晚上就不来了,吃的到时候我让小米送过来。”关妈妈本身是中将,在军区做的后勤补给方面的事情。不急不缓地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又拿了叉子塞到儿子手里。
“我姐不是这几天回来吗?明儿我跟莫四说一声,让他给张罗张罗。”关启勋的姐姐关芸远嫁他国多年,时常会带着儿女回来小住几天。
“你安排吧。”关妈妈拎起手提袋,姿态优雅,笑容同样无懈可击。“我就不留下来招待你了,纪小姐自便吧。”
“再见。”纪文洁将关妈妈送到门口。
“听到你出车祸我都快吓死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纪文洁转身,一边抱怨一边回到病床边。抱起自己带来的那束百合,环视四周发现病房空着的花瓶都已经被插满。视线最终落到离关启勋最近的床边,她上前将床头柜上花瓶里的一束新鲜剑兰抽出来扔到垃圾桶。
“这花我妈刚插上没半个小时。”关启勋低眉吃着苹果,不咸不淡地提醒。
闻言,纪文洁尴尬不已,垃圾桶里的花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你坐,我有话给你说。”将盘子放到另一边的床头柜上,他示意纪文洁坐下。
纪文洁依言坐下,但没坐稳她又站起来,女人的直觉一向很灵敏,盯着关启勋的表情,她突然惴惴不安了起来。“我突然想到公司里还有事,我……”
“总要谈的。”一句话制止了纪文洁所有的动作。
“我们分手吧。”
病房里霎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纪文洁瞪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难以置信又难掩受伤。他要和她分手?他居然可以这么冷静又这么平淡得说出“分手”这两个字?他们在一起六年了,不是六天、六个月,是六年!
“启勋,我……你是不是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们不结婚,不结婚好不好,我都听你的,你别生气,我再也不逼你了,启勋……”她惊慌失措。
虽然表面宁静,但关启勋此刻觉得自己特不像个爷儿们。坐在他面前的是曾经他真的用心爱过的女人,只是他也知道,为了彼此的将来,这样的残忍是必须的。他只能肩负一个人的幸福,所以必须取舍。其实也不算取舍,只是他一个人的选择。那个他想要给予幸福的女人未必要他给的幸福。
爱情是奢侈品,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他与纪文洁是天时地利了,但没有人和;同样他与小米,错过了天时地利,甚至连人和也是一半一半。其实此刻他也突然怀疑起自己和小米到底能不能有未来,可是人总得为爱情任性一次、争取一次。
关启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现世报”、“自作孽不可活”这些话。
“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我们之间的问题很多,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怎么会。”胡乱抹掉不争气的眼泪,纪文洁极力挤出笑容。“我们在一起六年都没有不合适,将来也不会不合适……”
“我重视我的家人,如果我的妻子是你,他们不会接受。而我不能接受与家人的疏离。”冠冕堂皇的理由,关启勋很想抽自己一嘴巴。
听到这话,纪文洁倒是冷静了下来。她低着头,不回应也不离开。
“读大学的时候你总嚷着要向全世界宣战,只要是你想要的你都会争取到。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为我去争取一回。家人只是借口,你连为我向家人争取谅解的想法都没有。”
关启勋必须得承认纪文洁说的是正确的。
“关启勋,你爱过我吗?”她突然抬头看他。
他点头。
“你还爱我吗?”
他无语,几秒的思考,然后坚定地摇头。
许久,她缓缓抬起头。“是因为她对不对?”
关启勋不语。他们都明白纪文洁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你很好笑。怎么?突然就爱上她了?那六年前你干什么去了?关启勋,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喜欢你!可是那时你还是和我在一起了,你知道我是她当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我知道。”他低笑。“你没有青梅竹马吧?我当然知道小米喜欢我,但我是男人,我还没敏感到可以分得清小米对我到底是亲情与爱情。”同时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哪种,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当然现在的爱情一定是从儿时的亲情开始的,小时候她一直就是他最珍爱的亲人。
“有个问题我一直没问你,小米亲口跟你说她喜欢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上回他问她这个问题得到了一个巴掌,但这次却只得到她一声冷笑。
“我不认为感情这种事情有先来后到的。是,她当我是朋友,但对我来说,我只想忠于自己的心。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你们任何人都没有立场帮她追究什么,受伤的是她,要讨公道也只有她有资格。”用一个朋友换一个爱人。她并没有高尚到为了朋友放弃自己的爱情,这不是她纪文洁的个性,也不是她对道德的认知。
还是以前那样的个性啊。关启勋浅浅地笑起,他对他们此刻的对话内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在谈分手不是吗?怎么就变成谈心了。
“你说过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那分手同样是。关启勋,我不同意分手,我在你身上浪费了六年的青春,六年的时间不是你一句‘不适合’就可以打发的。”她深吸一口气。
“文洁,你知道这没有意义,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既然她把话摊开来说了。
泪意瞬间涌上,但她拒绝低头。“我先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