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
听到这话,夏玉华的神情自然也变得有些异常,不过她也没多问,而是很快恢复了常色,随后说道:“许是看花了眼吧,凤儿这些天是去泉州找人的,今早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按理说前日是不可能出现在京城的。”
归晚眨巴了两下,想了想后也没再质疑什么,而后笑了笑道:“可能真是我看错了,行了,玉华姐姐,我先去忙了。”
说罢,归晚不再停留,朝夏玉华挥了挥手后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夏玉华望着归晚离开的背影,微微愣了片刻,而后也没再停留,转身进了药园去找欧阳宁了。
进去一看却没见到人,朝四处看了一眼,顺口又叫了一声先生,却是听到有声音从西面角落处传了过来。
朝那边走近一瞧,这才看到欧阳宁正中蹲在一株体形较大的草药旁边埋头看着什么,倒是难怪刚才没看到人了。
“先生这是做什么?”她颇为好奇的问着,跟着看了半天却也没看明白。
欧阳宁听到声音,这才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衣裳上沾到的泥迹,而后说道:“在养蚂蚁。”
“养蚂蚁?”夏玉华不由得反问一声,更是奇怪不已:“蚂蚁还要养吗?”
欧阳宁回头见夏玉华一脸的不解,笑了笑,拉着她往后边退了几步,这才说道:“小心点,这些不是一般的蚂蚁,被它们咬一口,身体会奇痒无比的。当然,用它入药,药效也会更加明显,对许多麻烦的病症都有一些特殊的效果。这种蚂蚁并不常见,所以需要专门养一些。”
听到这些,夏玉华这才恍然大悟,许多小动物都可以入药,这个她也清楚,而蚂蚁亦是如此。想来,日后她估计也得跟先生一样,对于一些有需要却又比较少见的昆虫药引之类的也需这般精心打理。
“先生,若是不小心被这种蚂蚁所伤,应该如何处理?”夏玉华见这种蚂蚁个头不大,不过样子的确与平日所见到的有些不太一样,心知毒性肯定不小。
中医向来便有以毒攻毒之说,药与毒同样都是医者必须研究的内容,很明显,夏玉华对毒这些的兴趣却也不小。
091用心
趁着这个机会,欧阳宁索性便将这方面的一些相关内容娓瞩道来,并且详细的介绍了一些比较特殊的虫、蚁等药用价值以及各自适用的病症,还有被这些带毒之物不小心伤到时应当如何处理。而夏玉华亦听得十分认真,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将后这些一一吸引。
而最后欧阳宁所说的那一句话亦十分有道理,毒与药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是药还是毒关键不是物,而是用物之人的心。用到合适的地方,再毒的东西也能成救人的良药,而用到不合适的地方,即使是再好的良药也会成要人命的毒药。
欧阳宁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诫夏玉华,要把持好自己这颗医者之心,切匆让其所学变成害人的手段,而应该成为救人的良方。
夏玉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见状,欧阳宁也没再多说其他,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依旧是如初的信任。
讲授完这些后,夏玉华又将早先自己药园子里带来的药苗拿给欧阳宁看,询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药苗出现发黄甚至枯委的状况。
看到那株很是可怜的药苗后,欧阳宁很快朝夏玉华问道:“你现在是不是都是自己亲自打理的药园,并没有让别的人来帮你?”
“是的。”夏玉华不知道欧阳宁为何这样问,便说道:“我担心他们弄不好,伤到药苗,因此没让他们帮手,反正现在也就那么一点,没多少事,所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亲自打理的。”
欧阳宁听后,不由得笑了笑,顺手将那棵药苗放到一旁的废娄里头,神情很是轻松,显然没有将夏玉华所担心的问题当成一回事。
见状,夏玉华不由得瞅了那药苗一眼,转而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难道是她做了什么可笑之事吗?夏玉华在必里嘀咕着,还是头一次看到欧阳宁这般发笑,一副打量孩子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就是问问那药苗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已呀,也不是什么多幼稚的事才对,怎么先生竟会如此表情呢?
欧阳宁收拢了些笑意,也没解释自己为何发笑,只是边往药园外走,边说道:“这药草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怎么会呢?”夏玉华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问着欧阳宁,如此一来,她可真是更搞不清状况了。
“回去后,你找个有经验些的花匠,让他帮你打理一下便可,你只需将各药草的一些需要注意的特性告诉他就行了,他会帮你弄妥当的。”欧阳宁侧目看了一眼紧跟在身旁而行的夏玉华道:“其实就是你施肥与浇水不太得当,让他们帮你,会更好一些。”
见夏玉华听到这些,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欧阳宁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一个大小姐能够亲自动手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毕竟从前都没干过这些,虽然归晚都交待清楚了,但做起来的话效果却实在是很难那么好的把握得到。
欧阳宁说完后,夏玉华总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还以为药草是得了什么病,有什么虫害之类的,却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自己照顾不周罢了。
先前她还自以为自己那般用心的呵护一定不会在这方面出现任何的问题,谁曾想竟然根本就不是自己以为的这么一回事。
“嗯,我回去后马上便找人。”她自己也不由得笑了笑,却也不逞强,很快便应下了欧阳宁的话。先生这般说自然是为她好,费了这么多时间反倒成这个样子,看来也不是谁都能似先生一般什么都能够简单上手。
一路回到书房,欧阳宁先行将手洗净,而后再次拿出了上次已经说好送给夏玉华的那套银针,说是从今天起要正式开始教针灸之术。
见状,夏玉华兴奋无比,将其他一切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带着最大的热情与激动,一心一意的地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整整一个上午,欧阳宁从最基本的开始讲起,渐渐深入。因为玉华已经在理论上有了些基础,所以他便最大限度的联系实际,甚至有时还会亲自在自己手臂上进行示范,细细的讲解与操作,让夏玉华最大程度的消化。
最后,欧阳宁觉得今日所讲的内容已经足够之后,便不再继续新的,而是示意夏玉华可以像他刚才那般一样,正式操作银针对试试了。
见自己终于可以亲自动手尝试了,夏玉华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她连忙点了点头,从欧阳宁手中接过递来的银针。
不过,虽然很是兴奋,但她却还是比较理智,举一动都按照步骤而来,并没有因此而乱了头脑。稍微适应下,找到较佳的手感后,她又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处,寻到先前先生所扎的那处并没有什么太大危险性的穴位,确定无误后,这才抬手准备刺针。
“等一下!”
谁知,她这手才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落下,却被欧阳宁给出声制止了。
“怎么啦?”夏玉华不由得抬眼看向欧阳宁道:“先生,难道我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是,你做得很好。”欧阳宁微微一笑,却是将他自己的手腕给递了过来道:“先扎我这里。”
欧阳宁的意思很明显,让夏玉华先在他身上试,不过夏玉华却似乎觉得并不太好。
“先生,还是扎我自己吧,我不怕疼的,而且应该能°够扎准的。”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柔弱,一点点的疼还是忍得住的。
“我不是担心那个,只是扎我这,我可以更准确的感受到你所扎的准备度,以及还有什么欠缺需要改进的,毕竟这个太过细微,你扎自己的话,靠眼睛我不一定完全看得明白。”欧阳宁平静的解释了一下,依旧让夏玉华先扎他。
话虽如此,其实真正的原因却并不是如欧阳宁所说,虽说针灸的确是一门十分精细的技艺,可是只要穴位找准了,一般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一个新手扎针的话肯定没有老手那般熟练,疼痛感相应来说也会强烈很多。
夏玉华从没有真正动手过,这第一针下去,力度、准度都肯定不会太过完美,因此肯定会比较疼。虽然他知道夏玉华并不是太过娇气的女子,可下意识里却还是希望她能够先多试几针,比较熟练些再说。
而听到这样的解释后,夏玉华自然相信了,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拿着针准备好之后,朝欧阳宁扎出了自己的第一针。
“还不错,力度稍微猛了一点,用力也不太均匀,下次扎针时要注意一下手势与力度,尽量将力道匀一些,不要着急。”欧阳宁看着自己手上的针,继续说道:“拔针的时候亦是如此,心要静,手要稳,力要匀。”
见夏玉华边听边思索,片刻之后一副明白了的样子,欧阳宁这才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拔针了。”
按照欧阳宁的吩咐,夏玉华很是沉着的将银针给拔了下来,这一次果然比刚刚扎时要进步了一些,欧阳宁明显感觉到了疼痛感要小了一些。
“很好,拔针要比先前扎针时有进步。”他边说边将袖子挽高了一些,露出半条胳膊,而后指了指自己手臂上其它几处穴位道:“现在你再分别来扎这几处地方。”
夏玉华也没多想,只当自己还有不太足的地方,因此欧阳宁这才会让他再多试几处,帮她指正一下。她很是用心,在欧阳宁的细心指点下,又分别在欧阳宁手臂上其他几处穴位扎了几次。
而每一次,哪怕是最细微的差别,欧阳宁都能够给她指出,并且手把手的重新指正后,再让她换其他的地方扎。
一时太过投入,夏玉华都已经忘记了那条被扎的胳膊到底是谁的了。直到拔下最后一针,欧阳宁就已经完全没问题之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先生的手臂上来来去去扎了十几针之多了。
顿时,夏玉华心中倒很不好意思,特别是看到最先扎的那两处似乎还有点微微发红,想来肯定是因为技艺的关系才会如此,正想说点什么,却听欧阳宁很是平常地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在自己身上扎一针感受一下了。”
夏玉华的悟性很好,手感又极佳,因此十几针下来,进步自是神速,最后几针,欧阳宁已经感觉不到太过明显的疼痛感了,因此这才出声让夏玉华往自己身上试试。
终于得到首肯,夏玉华马上应声往自己身上扎着体会起来,而试过之后,发现正如欧阳宁刚才所说,竟然没有半丝的偏差。
“你做得很不错,今日虽然只是最基本的入门,不过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这般纯熟却也并不容易。下一次,我会教你一套系统的针灸方法。”欧阳宁边说边将一早准备好的一本医书递给了夏玉华:“这是《针灸十二式》,这几天,你先自己将这本书看一遍。”
092原因
夏玉华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本《针灸十二式》代表着什在她看来应该是适合她现阶段所学习的的普通的针灸之术,而并没有意识到这本竟然是欧阳宁的独门秘术。
回府的路上,她大概的翻看了一下,却是没料到所谓的十二式会有那么多种不同的变化,每一式又分四种,算起来总共应该有四十八式才对,如此看来,若是吃透这上面的东西的话,想来她的针灸之术将会得到极大的飞跃。
轿子里头有些晃,看了一小会头便有些晕了起来,夏玉华只得暂时将书给合起来放好,心想着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回府后,她进门第一件事便是交待下去,赶紧让人给她单独特色一个能干的花匠,药园里头的那些药苗却是再也经不过她的那一翻折腾了,自然是越快找专人打理越好。
弄妥一切回房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先前从欧阳宁家里出来时,归晚倒是十分热情的留夏玉华在那里吃中午饭,夏玉华倒也不是不愿意来着,只不过先生却并没有吱声,反倒是让她路上当心一些。
如此一来,她自然是知道先生并无留她在那里蹭饭吃的念头,所以她也不好赖着不走了。说来也还真是有些意思,在先生那里学了这么久了,貌似每次忙完事情都差不多已经是中午时分,可先生从来都没有留她吃过一次饭。
若说先生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对她也是没话说的好,可归晚不止一次的留她吃饭,偏偏先生就是没点头过一次,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想都觉得有些意思。
不过,一进屋凤儿却是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全都是她爱吃的,夏玉华在凤儿的服侍下很快便清洗了一番开始用饭,倒还真是凤儿在不同一些,她的喜好什么的,也就是凤儿最为清楚了。
边吃边想起了先前归晚跟她说的话,一时间倒是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最后几口也懒得再扒。放下碗,待下人将剩下的东西全都撤走收拾好之后,夏玉华这才将其他婢女都打发了出去,准备好好问问凤儿泉州之行一事。
凤儿倒也机灵,见状很快便猜到了自家小姐想做什么,也不待夏玉华开口,自已便出声道:“小姐,您是不是想问奴婢去泉州找人一事办得如何了?”
“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那你还等什么呢?”夏玉华也不想隐瞒什么,开门见山地说道:“先前在先生家,归晚说前天在京城西街看到一个人很是像你,我告诉他你这些天去了泉州,怕他是眼花了。”
原本,夏玉华是可以先不提归晚所说之事,而是先听听看凤儿怎么说的,不过,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那般,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凤儿有心要骗她的话,那么就算她再怎么想办法试探却也是没有办法听到真话,如果无心骗她,那么更是用不着弄这些名堂,反倒是伤害到了她们之间的那种默契与信任。
而听到夏玉华的话后,凤儿却并没有显得太过吃惊,相反对于自家小姐如此直接的将这个事说出来,很是感动。毕竟,这说明小姐对她是极其信任的,即使是听到了这样的事,却也仍就没有在听到她的解释之前有任何其他的猜测。
“小姐,归晚那天若真是在西街看到奴婢的话,那么他应该没有看花眼,因为前天奴婢的确是在京城。”凤儿也不含糊,径直说道:“小姐一定很奇怪奴婢前天怎么可能会在京城吧,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小姐容奴婢慢慢禀告。”
夏玉华听到这个答复之后,心中倒是不由得明朗了不少。不论什么原因,出了什么状况,总之凤儿却是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便说明自己对这丫头的信任当真没有白费。
“坐下再说吧。”朝一旁的杌子指了指,示意凤儿这会可以坐着说话。
见状,凤儿连忙谢过,而后也没有太过拘束,在靠边些离夏玉华稍微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而后这才说道:“小姐,是这么一回事……”
凤儿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而这结果令夏玉华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世事无常。凤儿要找的人叫做香雪,比凤儿大了一岁,今年应该已经十五了。
当时将消息告诉凤儿的人也没有具体说那香雪在泉州的近况,只说是几个月前有人在泉州见到过,而且还没有具体的地址,只是一个大概的情况。不过凤儿找人心切,再加上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地点,因此这丫头才会二话不说的跑去了泉州。
可到了那里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香雪以前住过的地方,可那里的人告诉她香雪早就两个月前便已经去了京城。好在,凤儿总算是有了香雪在京城的新地址,于是便匆匆又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