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慢慢的往前走,离开了广场,来到一座公园。
许多人们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日光浴,十分优闲。
看见有几名孩童正在喂食鸽子,骆缨便向一旁的小贩买了一包爆米花,开心的喂着鸽子。
孩童们手中的饲料喂完后,现实的鸽群立即朝骆缨的方向飞去。
原本只有几只鸽子在骆缨身前吃着爆米花,现在却飞来了一大群,围绕在她身旁。
孩童们见状,直瞅向骆缨,眼里满是羡慕。
骆缨当然瞧见了他们那羡慕不已的神情,于是主动走向前,将一些爆米花轻放在他们掌心。
“来,我们一起喂它们。”
“谢谢。”孩童们向她道谢,喂起鸽子来,见到鸽群又围绕在身边,他们纷纷开心的笑出声。
耿云涛站在一旁,笑看着她与孩童们一起喂食鸽子的书面。
等到他们手中的爆米花全都喂完,鸽子们一见远处有他人喂食,便朝那个方向飞去。
孩童们见状,又开始追逐着鸽群。
骆缨将手中的空纸袋丢入垃圾桶里,再往耿云涛走去。
耿云涛望着她,黑眸中带着浅笑,“开心吗?”
“嗯。”骆缪笑着轻轻点头。
“那就好。”他本想伸手轻揉她的头,但手才一举起,便悬在半空中,不再往前伸,最后放了下来。
“怎么了?”骆缨眨着眼,不解的望着他。
“没事。”耿云涛摇摇头。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不再是孩子了,他不能再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骆缨轻笑出声,“你好奇怪。”
耿云涛抿着唇,笑而不答。
是啊,他确实变得有点怪,之前明明说过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如今却已把她视为女人。
为何心态会有这样的改变,他自己也不明白,方才见她跟那些孩童一起喂食鸽子时,他确实被她的一颦一笑吸引,再也移不开目光。
骆缨看了眼手表,“啊,已经中午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往一旁看去,耿云涛瞧见了贩卖热狗的小贩,“你要不要吃热拘?”
骆缨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望去,随即笑了开来,“好啊!”
领着她往前走去,耿云涛买了两份热狗,然后与她一同坐在树阴下,一面看着眼前的景致,一面吃着。
骆缨见他豪迈的大口吃着热狗,没一会儿便吃光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与他单独坐在草地上吃着热狗,觉得有如作梦一般。
“你怎么还不吃?”耿云涛挑眉问道。
骆缨连忙张口咬下手中的热狗。
当她将热狗吃完,耿云涛忽然想到一事,“对了,我好像从来没听骆婳提起过你有交往的对象。”
闻言,她心跳加快,双颊酡红,“是吗?”
她当然不会有交往的对象,因为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容不下他人进驻,心系着的人只有他一个。
“要不要我替你介绍几个不错的男生?”
骆缨的心在这一瞬间冻结,原本挂在唇边的浅笑也隐去。她最不希望听到的话,远是从他口中说出了。
“你怎么了?”耿云涛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她的神情为何突然变得哀伤,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骆缨勉强自己露出笑容,“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这样啊。”耿云涛点点头,望向前方,结束这个话题。
时间缓缓的流逝,两人不再交谈,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不晓得骆婳现在正在做什么?何时才会跟我联络?”耿云涛看着远方,喃喃自语。
骆缨双眸低垂,胸口感到一股闷痛,接着忽然站起来,往前走去。
见状,耿云涛连忙站起身,紧跟在她身后,“你要去哪里?”
骆缨转过头,朝他笑了开来,“我们还是回饭店吧,搞不好姊姊已经来了,正愁找不到我们呢!”
“说得也是。”耿云涛没有多想,也跟着笑了,迈步往前走。
骆缨看着他快步往前走去的挺拔背影,硬挤出来的笑容逐渐隐去,最后消失不见。
虽然与他一道出游,虽然与他如此靠近,但他的心还是离她好远……
回到饭店,耿云涛立即向柜台询问是否有他们的电话或是留言,然而得的答案全是否定的。
他一脸泄气,走向骆缨,“她还是没有消息。”
骆缨望着他,“别这么泄气,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姊姊的消息了。”她说着假话,不愿看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
耿云涛点点头,“或许吧。”
两人一同搭电梯上楼,来到他们所住的楼层。
“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吗?”骆嘤站在房门前,抬起头看着他,小声的询问。
“当然好,那我们就约七点在楼下餐厅碰面。”耿云涛微笑点头答允,然后刷卡进入房内。
骆缨见他进入房间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她梳洗了一番,换上一袭黑色连身丝绸洋装,并特地化了淡妆,希望能令他惊艳,之后,她便搭电梯下楼,在餐厅外等候着。
虽然此刻离七点还有一段时间,但她就是想先在这里等候,只为了能早点见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约定的七点钟,进出餐厅的人们来来往往,她却怎么也没见他到的身影。
奇怪,他怎么还没来?他不是会迟到的人啊。
她继续等下去,依旧不见他出现,最后她只好上楼找他。
来到房门前按下门铃,许久过后,仍不见耿云涛前来应门。
她心想,他可能已经下楼,只是她正巧错过他,因此便要转身离开,却在此时,房门被人由内开启。
骆缕转过头,立即对上耿云涛那双不再温和,变得冷漠的黑眸。
她心一悸,鼓起勇气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耿云涛忽地伸长手臂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动作粗暴的将她拉入房内,关上门,将她整个人压在房门上。
“为什么要丱我?”他的嗓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
骆缨睁大双眸,心跳加快。他知道了姊姊的婚事?不、不可能的,这里是英国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耿云涛瞪着她,低吼出声,“别再装傻,你为什么要丱我来英国?骆婳明明在台湾,而且与悠远集团的总裁易天耀结婚了!”
他洗完澡后,看了看时间,因为离约定的七点还早,便拿出带来的笔记型电脑处理部分公事,并浏览台湾网页,藉以打发时间,却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瞧见那篇令人震惊的网路新闻。
悠远集团总裁易天耀,舆骆氏集团总裁骆正丰之长女骆婳,于台北市的一座教堂完婚,这场婚礼奢华隆重,政商名流云集,大批新闻媒体记者亦到场采访……
当他看到这篇报导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骆缨对他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是谎言!
因为恐惧,骆缨的心不住狂跳,身躯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怒的耿云涛,好骇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说话啊!”耿云涛朝她大吼。
骆缨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抬起头对上他的眼,“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机会破坏姊姊的婚事。”
“什么?”耿云涛一愣,“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喜欢骆婳!”
“是,我一直知道你对姊姊的心意。”她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又怎会没看见他的双眼总是追逐着姊姊的身影?
“那你还……”
“就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让你知道姊姊要嫁人的消息,以免你会坏了姊姊的好事,更何况……”她忽然止住话。
“更何况什么,你说啊!”耿云涛低吼。她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他?
“姊姊根本不会爱上你,一直以来,她只把你当成朋友……”
“住口!”不,别说,他不想听!
“你看着姊姊多年,又怎会看不出来,她自始至终只把你视为朋友?你该醒了,该认清这个事实……”
“住口,我教你住口,你没听到吗?”耿云涛大吼,并举起拳头就要朝她的脸击去。
他当然知道,一直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愿面对,以为总有一天他的真心能感动骆婳,让她爱上他,为什么骆缨非要选在这时候告诉他这些,这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好恨,恨她的谎话,更恨她的直言!
骆缨瞪大双眸,望着他那高高举起的拳头。他……真的打算揍她吗?
然而,他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往一旁偏去,用力击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发出偌大的声响。
她吓得脸色惨白,双眸直瞅向他,心跳得好快,呼吸急促,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索,只觉得好可怕。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耿云涛以冷漠不带一丝情感的黑眸瞪着她,低吼着。
畏惧着如此骇人的他,骆缨立即打开身后的房门,头也不回的往外奔去,慌乱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紧紧关上。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全身力气尽失,跌坐地面,全身止不住颤抖。
好可怕,她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盛怒的耿云涛。
刚才的他,是否还保持一丝理智,所以才会将拳头往一旁击去?
如果她真的被他的拳头击中,可能会没命!
天啊,真的好可怕……
另一方面,骆缨离开后,耿云涛便转过身,从冰箱里拿出所有的酒,打开瓶盖,将酒猛灌入喉。
现在的他,需要酒精麻醉自己,好让他忘了一切悲痛。
好一会儿过后,骆缨才鼓起勇气走出房门,按着耿云涛房门的门铃,想向他道歉,却迟迟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她考虑了半晌,便拨了通电话给柜台,请柜台派人上楼,帮忙打开耿云涛的房门,好让她能看看他此刻的情况。
虽然依旧畏惧着他,但她就是怎么也无法不管他,毕竟他是她心仪多年的男人啊。
好一会儿后,一名服务人员上楼,瞧见骆缨站在房门外,他立即开口询问。
“请问一下,刚才是你通知柜台的吗?”
“是的,我一直按门铃,却没有人回应,很担心我的朋友在房问里出了什么事,所以请你帮我打开他的房门。”
“好的。”那名服务人员先按门铃,见没有人前来回应,这才取出饭店专用的磁卡开门。
进入房内,只见空酒瓶散落一地,而耿云涛则是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声浊重。
服务人员本想向前叫醒耿云涛,却被骆缨制止。
“不好意思麻烦你来开门,接下来由我照顾他就好。”她以英文小声说着,就怕吵醒了耿云涛。
“你确定不需要帮忙?”
“嗯,谢谢你,真的不必再麻烦你了。”
“好的,那么之后你还有什么需要,请再跟柜台联络。”服务人员将散落一地的酒瓶拾起,置于一旁,以免发生意外,这才转身步出房门,并将门关上。
骆缨凝视着因为喝醉而昏睡的耿云涛,之后转身进入浴室,将毛巾沾湿后拧干,再走到他身旁,动作轻柔的为他擦拭脸庞。
原本以为他睡得深沉,不会醒来,没想到当她打算将手收回时,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握住。她心一悸,却怎么也不敢妄动,就怕又会惹恼他。
耿云涛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身影有些模糊的女子,好一会儿后,他笑了开来。
“骆婳……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被丱了……你没嫁人……对不对?”
骆缨立即明白,喝得醉醺醺的他,将她误认为姊姊。胸口虽然感到一阵闷痛,但仍任由他握着手腕,并未抽回。
“骆婳……我爱你……我一直深爱着你……请你别离开我……”
耿云涛的大手稍微施力,便将眼前的人儿一把拥人怀中,紧紧抱着她的娇躯,怎么也不肯放手,并开始在她身子各处印下属于他的吻。
酒精已让他再也分不清现实与幻境,他只知道,绝不能再让眼前的人离开,非要让她永远属于他。
“骆婳……我的骆婳……”
抚摸着她身躯的厚实大手虽炽热,但耳畔却听见他一次次、不断呼唤着姊姊的名字,骆缨的眼眶不禁泛红,一颗颗泪珠毫无声息的自颊边滚落。
没有任何反抗与挣扎,她就这么任由他那带着浓烈酒味的唇,在她身上各处留下印记。
夜已深沉,然而此刻的她却是如此悲哀,甘愿成为姊姊的替身,任由他予取予求,以安慰他那受伤的心。
第三章:
阳光斜照入室,洒落一地金黄。
耿云涛缓缓苏醒,睁开双眼,意外瞧见有个女子全身赤裸的躺卧在他怀里。
定眼一瞧,竟是骆缨。
震惊与讶异让他整个人愣住,无法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缓缓睁开双眸,骆缨轻抬起头,对上他那布满讶异与不信的黑眸。
“你……我们……怎么会……”因为太过震惊,耿云涛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昨晚他只记得自己因为心中烦躁,不停喝着酒,何时倒下也不晓得。迷蒙间,仿佛见到骆婳前来,他迫不及待的拥着她,对她不停诉说内心对她那份始终不变的心意,并与她度过缱绻缠绵的一夜。
难道……是他把骆缨错认为骆婳,并强占了她的身子?
“你为什么不反抗?”他低哑着声道,眼底有着懊恼。
骆缨望着他,看见了他眼中的懊悔,虽然早已预料到会看到他这模样,她的心依旧感到闷痛。
“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吗?”经过昨夜,她的身与心都是属于他的,再也无法离开他了。
“你说什么?”耿云涛皱起眉。
骆樱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后再度轻启红唇,“我愿意代替姊姊,成为姊姊的替身,永远陪在你身边。”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傻,竟然会甘愿成为姊姊的替身,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只希望在他眼底,心里能有一丝她的身影存在,如此而口山。
耿云涛的剑眉更为紧蹙,“这该不会是你所算计好的一切?”
诱丱他离开台湾,与她一同来到英国,并在他知道骆婳结婚的消息,伤心难过之际,乘机与他发生关系。
骆缨在他眼底看见了鄙视、嫌恶,她的心在这瞬间仿佛被人以利刃用力划过,疼得难受,快要喘不过气来,但她仍强忍着悲痛,顾不得一切,开口说出让他更为憎恨她的话语。
“没错,这全是我算计好的一切,就是要你对我负起责任,让你永远不能跟姊姊在一起。”
如果他对她的憎恨能让他忘却姊姊结婚带给他的伤痛,那么她愿意承受。
耿云涛怒瞪向她,眼底有着愤怒。
从来没想到,外表看似甜美的她,竟会做出如此卑劣的行为来,搞不好她这些年来所表现出的一切,全是为了这一刻。
“我真后悔认识你。”带着极为鄙夷的神情,耿云涛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后,迳自起身,穿上衣衫,头也不回的离开。
房门被用力甩上,发出偌大的声响。
骆缨缓缓起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贴身衣物与昨晚特地所穿的黑色连身丝绸洋装,面无表情的穿上,然后拿起皮包,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她进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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