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氏企业的规模超乎她想象,若是出乎姐妹们所预料,不幸录取的话,每天光是来回上下电梯就够累死人了,万一停个电——
喔!顶楼耶!
噫,不怕不怕,差点忘了她是女巫,可以骑扫帚飞到上面,回头要好好研究魔法,以备不时之需。
尤其他的脾气实在烂得天地唾弃,要是一个不快公报私仇,在公事上频找麻烦,她肯定会瘦得不成人形,像是干掉的小猴子。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台湾没有一个企业敢雇用你。”沈劲蛮横地给予警告。
“大不了我去卖臭豆腐,然后在你的公司楼下摆摊。”最好臭死他。
不工作又不会饿死,顶多闷死而已。
“你……我会叫警卫赶你。”可恶,他就不相信奈何不了她。
对他投以“不解世事”眼光的沙星博说:“黑熊先生,你没听过流动摊贩吗?”那可是专门跑给警察追。
“你还叫我黑熊!”气得想把她丢下楼的沈劲倏地走向她并伸出一掌。
“台湾是有法治的,杀人罪不轻,想你少年风流、事业有成,何必和我这个可爱的粉红猪计较呢!”她讪笑地直往后退。
女巫也有断气的一天,但死在他手中不太划得来,况且她还没尝过那家新开幕蛋糕店的蛋糕,所以还不能死。
他的一股气被她醺陶陶的一捧,大有降温之势,“不准再叫我黑熊。”
“是,我听见了。”何必靠那么近,她又没耳聋。
“嗯,你明天就来上班。”她的皮肤近看很滑细,真想摸一下。
“明天?!”会不会太赶?
“怎样,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知道我为了来贵公司应征错过了什么吗?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满足在哪里吗?你知道……”
“说重点。”他伸出食指点住她的唇。
好柔软,像是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一口。
沙星博不安的往旁边一挪。丽质天生不是她的错,但若是尚未上班就被上司性骚扰就太不该了,有损女巫伟大的情操。
“你在躲什么,怕我强奸你?”沈劲好不容易湮熄的火气又被她轻易点燃。
“咱们先约法三章,你不可觊觎我的美貌或身体,我有保护自我人身安全的权益。”她决定先小人后君子。
双目一瞠的他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道:“我会觊觎你……”
“我晓得你会说‘身体圆滚滚的像头猪,我怎么可能对你有兴趣,少往脸上贴金’之类的蠢话,不过,人心是不可预测……”
“嗯哼,继续,我正在培养杀死你的情绪。”真该剖开她的脑袋瞧瞧,里头装的绝对不是脑。
“呃,红颜多薄命的道理我能理解,我想我不适合为你服务。”她讪笑的往门边退去。
“五万。”
“嗄?”什么意思?“黑熊……沈总,我是不卖身的,而且五万也太低了,现在处女一夜至少二十万……”
“六万,你的薪资。”他咬着牙说,十指扳得卡滋卡滋响。
早说嘛!害她误解了。“可不可以再加一点?”算是补偿她收惊费。
“胃口不小呵!六万还嫌少?一般秘书的起薪是两万八。”他冷笑地以大拇指刮刮她泛着桃色的脸颊。
“不是我爱说你,脾气不好又爱动手动脚,还一开口就喷火,有几个人敢在你身边待太久?我肯纡尊降贵为你工作是天赐的福分……”
“七万。”
“至少要八万,你看我一身肉的,开销可是不少……”她总要为自己争取到合理的待遇。
“七万五,再高没有。”沈劲上下打量她,她的确需要一笔开销去……瘦身。
沙星博突然有种猎物被盯稍的感觉。“好,成交。”
“嗯!你有很好的生意手腕,明天就来上班。”他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我说过明天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非办不可。”他有那么缺秘书?
可想而知,以他爆烈的脾气肯定留不住人。
一脸阴霾的沈劲画搓着她的颈线,“和男朋友约会?”不知为何,他对此猜测非常不快。
“我才不会为了男人浪费时间,而且我也没有男朋友。”没几个人配得上高贵的女巫。
“喔。”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是滋味,有男人肯要她就不错了,还敢端架子。
“我明天要去吃蛋糕,一品园的蛋糕听说香嫩滑口,不腻胃……”一想起蛋糕上洒了核桃肩的香浓滋味,沙星博的口腔就自然分泌出唾液。
“停。”她的话一向这么多吗?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我想是我听错了,你说明天要去哪里?”
“吃蛋糕。”
“吃蛋糕——”沈劲火得以十指圈住她的颈项。“你居然为了吃不上班!”
“呃,你别冲动,人赚钱为的就是要满足七情六欲,吃是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小节,做大事业的人应该能谅解才是。”
“明天来上班。”手心的触感真好,她胖得很能挑起男人的感官。
“可是……”他到底打算掐死她,还是非礼她?十足的忐忑在沙星博心里游移。
“不许反对,我会让你在明天上班时吃到一品园的蛋糕。”他上司的权威不容质疑。
“真的?!”她眼睛一亮,瞬间迸发出无数的光彩,就像女人得到高潮那一刹那迷人。
鼓噪的热气由下腹传来,沈劲低咒地往下一望,原本是想降下体内的欲望,没想到她衬衫下两团圆润的高耸近在眼前,他几乎要憋不住得喷鼻血。
她是胖得恰到好处,大部分的脂肪都堆积在此,咬一口的滋味不晓得是否美好。
“对了,我还有一项要求,你不可以在三个月内开除我,即使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她要先声明这点。
譬如勾引我?“你的问题还真多,一次解决。”
“如果你能订个契约更好,就保证三个月任用期,我这个人不会大贪心,一定做好分内之事,绝不偷懒。”她举手立誓。
“契约?”沈劲突然邪笑地托高她的下颚,“好呀!我先盖个章。”
一个吻直落沙星博唇上,他意犹未尽得一再品尝,她的味道比想象中可口,有股邪恶的气味勾动着。
蓦地——
“大哥,你要控制脾气别欺负星星儿,要是你不满意她当秘书,我正好缺个助理……”
“星星儿?”几时他们的感情好到这种地步?沈劲挑着眉暗忖。
“你……你们……”推门而入的沈期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正好我也有事要交代你去办。”沈劲冷冷的笑着,令人发寒。他想,明天的蛋糕有人跑腿了。
是他眼花了吗?沈期怀疑得睁大黑色瞳孔,难以置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礼,此时若是天在他头顶坍塌都不足为奇,因为这一幕实在冲击太大。
他是十楼第一关的面试官,原本是负责考验面试者的应变能力,谁知沙星博一出现,情势大为反转,被考倒的竟是沈氏企业里所谓的精英人士。
好在他反应快,连忙和她攀起交情,心想就算她当不成暴龙身边的小灭火器……呃,灭火桶,好歹他也有个助理的缺,先留下她再说。
一直以来,因为家庭环境之故,他很少能交到不以他背景为重的朋友,单纯以“吃”会友,所以他特别珍惜。
可是,刚刚他好像看到接吻的画面?
“你……你们两个……呃,嘴碰嘴……”沈期问不出口,太尴尬了。
像是见到救星似的沙星博赶紧走到他身后,“他垂涎我的美色。”
沈期当场岔了气的直咳嗽。
沈劲则粗鲁地把沙星博拉向自己,一副他才是主人的模样,要她小心点别得罪他。
“大……大哥,你太用力拽她了,你瞧她白泡泡的手臂都掐出了五道手印。”
对呀、对呀!他好无礼,简直就是未开化的大老粗,从蛮荒时代来的野人。沙星博控诉的话全留在眼底。
两兄弟一是好笑,一是愤怒地直瞅着她。
“你是光长肉不长神经,胖到连痛都不会叫一声呀!”可恶,他怎知她那么娇贵,一碰就淤血。
“你……你又侮辱我,这次你要给我两倍的道歉,不然我一定到处说你的坏话,让你无地自容得想当乌龟。”
胖犯法吗?何况她只是丰腴。
丰腴耶!一个没长眼的混蛋,刚才还光明正大的骗吻,看来他的人生已经没救了,不用水晶球也看得见一片黯淡,前途无亮。
他这辈子毁定了,她不介意多踹两脚送他下地狱与魔王同住。
“我为什么要道歉?”凭她是扳不倒他的,爱说大话的小肥猪。
“你又在心里骂我对不对?你这种人的心态太不可取,撒旦我主不会原谅你对我的不敬……”
“撒旦我主?”沈期眼神怪异的插嘴。
两手一擦,沙星博以“不懂事”的神情斜睨他。
“谁规定信上帝得永生,我又要永生的生命干什么,不能吃的人生还有乐趣吗?去和一堆死圣亡贤大谈道德经呀!”她不闷死才怪。
人要有小好小恶才可爱,神给世人的偈语是极乐世界,可是乐在哪里,不是无欲无求了吗?为何还要冠上个极乐,存心骗人嘛!
又有一说阐述神已超脱世俗,无七情六欲,那何来“慈悲”呢?“救世”不是七情六欲之一吗?因为放不开,心存杂念,岂不破了“无”的境界?
很奇怪,如此矛盾的信仰偏偏还有诸多信徒,不像她的撒旦王多真实,诚实地告知要得到某种力量就得拿灵魂来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买东西一定要付钱。
公平交易。
“呃,很有意思的见解,受教了。”沈期点头说。人活太久的确是一种资源浪费。
“对嘛!瞧你文质彬彬多有教养,而他……唉!你最好离他远一点,野兽一只就够受。”她的口气大有世界末日即将来到的沉重。
闷笑的沈期不好大声放肆,把唇形都憋扁了。她实在太可爱了,句句深得人心。
反观大哥那张脸,可说是精采得无以伦比,五官纠结得好似大火燎原、土石奔流,稍微添加一点触媒就准备消灭大言不惭的人类。
“你说得口不渴吗?要不要我倒杯茶给你解渴?”皮笑肉不笑的沈劲狠厉的说。
“我个人偏好碳酸饮料,如果不麻烦的话请加冰块,茶喝多了会伤胃,不过你这么有钱,买的茶叶应该是上等货……”
这下子沈期真的无法再忍耐下去,无视兄长快气爆的表情,他的狂笑声直冲出咽喉,抱着肚子笑靠在墙壁不能自己,真想封她天下无敌无厘“舌”。
“沈副协理,近来的工作太轻松了吗?”该死,竟然笑到眼泪都飘出来。
沈期停不下来,只好边笑边回答,“我应付得来,谢谢你的关心。”
“我不是在关心你,难道你想调到衣索匹亚当开发大臣?”沈劲绝对不会心软。
“我想我应该休个假、泡杯咖啡,最好有一块香橙蛋糕相佐就更美好了。”他答非所问地绕着圈子。
“沈、期——”沈劲大吼地眯起利眼一射。
“沈期就是我的名字,谐音就是神奇的意思,请多多指教。”他像热忱过度的推销员,抓起沙星博的手上下摇动。
“呃,我是沙星博。”一个女巫。她省略最后一句话,表情有点古怪。
“我知道啦!星星儿、小星星,履历表有写,多可爱的小名儿,像只小花猪。”
履历表有写?他大白天见鬼呀!
她是很可爱,但是不需要他来强调。沙星博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你再给我装疯卖傻试试看,‘我的’秘书不是你的玩具,少碰她。”沈劲专制的介入,隔开两人相握的手。
“大哥,做人要有风度,你的我的不都是姓沈的?咱们兄弟不分家。”沈期一副手足情深地勾搭着沈劲的肩膀。
“你们是兄弟?!”八成是同父异母。
见她一脸惊奇的模样,两兄弟倒是默契十足的问:“有什么不对?”
“难怪了,难怪了……”沙星博喃喃自语,难得未串上一挂子话。
“说清楚,难怪在哪里?”沈劲霸道的钳紧她下颚,不许她玩猜字游戏。
“你们的父母真可怜,值得同情。”她在胸口由下而上,由左至右地画了个倒十字架。
“沙星博,不要惹我发火。”可怜?同情?她在说哪门子鬼话!
她恼怒地拨开他的手,“你才给我节制些,你还欠我两个道歉。”
“你……八万。”
“八万?”两个道歉五千元值不值?
“如何?我不会再加了。”
“好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五千块就收买了我的志气。”她不由得长吁。
“别说得那么委屈,一个月多五千,一年多六万,做得越久领得越多,你很快就能名列富婆行列。”该哭的是他的荷包。
要不是秘书难请,一年被他的脾气骂走三十多位的纪录,他何苦“高”薪聘请敢和他较劲的她。
“也才六万而已。”她不过“只”工作一年。
“要不要我把公司让给你,顺便把股票一并放在你手上,或许你想要我家的猫。”沈劲嘲讽的说。
猫?!“黑的白的?有没有花纹?眼睛颜色呢?绿眸、紫瞳还是金眼?最好是刚出生的幼猫比较好调教,成猫防备心很重……”
一提到猫,沙星博的话更多了,她一直想养只和女巫相配的大黑猫,像莎宾娜奶奶那头金色猫魔大唯多神气,活了一、两百年了,还通晓人话。
可是羡慕了十几年,任她找遍全台湾的宠物店,就是挑不中一只看得上眼的猫,叫她失望地只得放弃寻找的念头。
猫和女巫要结缘也需要运气,除了夕梦和芎芎外,她们这些姐妹都没机会遇上一只好猫。
“我们家有养猫吗?”沈期呐呐的问。
“有,招财猫。”有橘红色的肥肚那只。
“大哥,那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招财猫扑满,而她要的好像是真猫。”他凑近他耳朵小声的道。
耳尖的沙星博听见两兄弟的对话,两腮一鼓,脸更圆了。“你晚上会被猫魂压。”
“尽管诅咒,我不信邪。”铁齿的沈劲一副不在乎地勾起唇角。
“哼!我保证你一定后悔。”她要回去准备施法的工具整死他。
“你要去哪里?”
她回头一瞪,“你没看见我要回家呀,”难不成还留下来泡茶。
“回家?!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沈劲蓦然想到她尚未正式就职。
“嗯哼,你们两兄弟的妈真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母亲,生了一个疯子和一个野蛮人,还能艰苦的扶养你们长大,真是叫人敬佩。”
砰地,门在她身后阖上,两兄弟顿时傻眼。
※※※
“大哥,你有没有看到?”
是灵异现象吧?沈期小心翼翼地去碰触门板,应该没有机关才是,怎么……
“是风吹的。”沈劲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板深思。
沈期一嗤。“你骗鬼呀!四周的帷幕玻璃完全封闭无隙,哪来的大风推门?”
“没人要你信。”他一脚踩破先前丢掷在地的水晶玫瑰。
“嗄?”这么小气。“对了,八万是什么意思?”
“月薪。”
“喔,月薪!!月薪?!一个月八万?”沈期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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