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范遥遥一时有些回不上话,不知道自己应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的关心,最后,她呼了口气,“算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就在他还不解她想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回座位拿了包包,不管一起作乐的同伴如何哀声求她留下,转身就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纤手仿彿极自然地勾起他的长臂,“我们走吧!”
“怎么不留下来继续玩?”对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有些纳闷惊奇。
“你在这儿扫我的兴,那我倒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她得意一笑,果然,此刻她身边的男伴是所有人之中最出色的。
听到她这个说法,他不由得失笑,“早知道我的出现能让你早点回家,以前我应该天天准时报到,把你接回家去才对。”
“不需要,这种地方我以后不会再来了。”她耸了耸纤肩,表示他以后没这机会了。
“怎么?就真的怕我出现,扫了你的玩兴?”他挑眉淡觑了她一眼。
“哼。”她昂起小巧的下颔闷吭了声,不回答他的问题,拉著他步出夜店大门,一点儿都不留恋。
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在这种鬼地方混到半夜一、两点,一直以来,她都只是故意要惹他生气罢了!
他好歹都亲自来接她,表现他的诚意了,她似乎也不好再拗下去,哪天她又要故意惹他生气时,再出来鬼混到半夜好了!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之时,一名中年男人,也就是这家店的挂名老板宋文修匆忙地跑了过来,一脸惊慌失措,“鸿爷,怎么没听说你要过来?其实,二小姐有我们照应著,你大可以放心……”
“我没说不信任你,文叔,我只是今天一时心血来潮,想早点把二小姐接回家罢了。”齐天鸿勾起一抹含意深沉的微笑,说了声再见,便从他面前将遥遥给带走。
从那之后,她确实安分了一阵子。
无论去哪儿,她都让齐天鸿的手下跟随,后来听说外面的风声更紧了,他就连她回学校去交报告都派人紧跟著保护,差点吓坏那位老实的教授。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招谁惹谁了,虽然齐天鸿也派了人保护她几个姊妹,但唯有她到了最后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私底下,她悄悄酝酿谋反,不教任何人发现。
齐天鸿不知道她那个小妮子心里在想什么,此刻他正忙著整顿帮中事务,以及想方设法诱出那个躲在暗地里要对遥遥不利的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下传来了消息,说他们看丢了二小姐!
“不见了?!”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跳险些停止。
“是的,弟兄们陪二小姐去百货公司买东西,中途她说要去上洗手间,结果……结果就……”回报的人吓得脸色惨白,被那一双冷怒的黑眸盯著,就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
“快去找!加派人手去找!”齐天鸿严声下令,不敢深入猜想如果遥遥落入敌人手里的话……
她范遥遥从来就不是一个知道安分的人,整天被一群人跟来跟去,再继续下去她只怕会闷出病来。
所以,她趁随行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趁乱溜走了,想偷闲一个午后享受独自逛街的乐趣,谁教齐天鸿那个男人最近忙得要命,把她看得紧紧的,却自己一个人忙得不见踪影。
她说服自己只不过是出来闲晃一下,散散心就回去,她只要注意一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从小在黑道世家中长大,警觉心比一般人强,她立刻就发现有人一路跟踪。
这时,齐天鸿的告诫忽然在她的心底响起,他总是要她别惹事,尤其是最近时机敏感,他更是要她万事小心,没有人跟在身边保护的时候,她最好是逮到机会就走人。
她原本已经打算走出百货公司的侧门搭上计程车走人,但后来一想这不是她范遥遥的作风,正巧对方也找上了她。
“你就是范遥遥?”挡在遥遥面前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容貌艳丽的女子,她上下打量了遥遥一眼,敷粉的脸蛋上扬起了一抹瞧轻的笑容。
“我们认识吗?没印象有见过你。”
“咱们是没见过面,不过,现在道上到处流传著你的照片,谁能够带你去交差,谁就能够拿到一千万台币。”
闻言,范遥遥心里暗惊,原来真的有人要对她不利?!她耸肩笑笑,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是谁那么无聊浪费钱?我范遥遥接下‘朱雀堂’不久,不曾与他人结下梁子,我想不到自己到底跟谁有仇。”
“你没有仇人,齐天鸿那个男人倒是不少,没想到,他最后还是逃不过情爱的陷阱,真是教人意想不到,教他意乱情迷的竟然是你这种年轻丫头。”席拉不信地摇了摇头,“像他那样冷酷无情的男人,竟然会喜欢你这种莽撞不懂事的女孩?!我不信,绝对不信!”
虽然心里对齐天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范遥遥还是忍受不住有别人说他的坏话,她娇哼了声,立刻回嘴道:“我齐大哥才不冷酷无情,他只是闷了点、唠叨了点、鸡婆了点,其他什么都好!”
她故意漏数了他的蛮横霸道、独裁专制、得理不饶人,还有在床上把她整得死去活来的本事,这些她统统都不想说出来,因为,在她心里的他,她吝于与别的女人分享!
“范二小姐,像他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竟然把他说成一个好好先生?这真是我生平听过最大的笑话!”
“他本来就是!”范遥遥冷淡回嘴,虽然自己老是跟他作对,但她就是不许有人把他说得那么坏!
“那你所看到的就是他表现在你面前的假相,这也难怪,他在道上逞凶斗狠,呼风唤雨的时候,你大概还只是一个乳臭末干的小学生吧!”
“喔,那我也不需要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太难过,反正,你会知道齐大哥的丰功伟业,是因为你年纪大了,这点我能释怀,反倒是你,好好保养一下,女人到了你这年纪就开始走下坡了。”
“你……你这丫头!”
“啊!有鱼尾纹!”她做出惊奇的表情。
“哪……哪里?”席拉急忙摸著眼尾,表情显得有些慌张,怎么会……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啊!
见状,范遥遥俏皮地笑了,只是立刻就故作镇静。
“没事,我只是看到那个水族箱里的鱼尾有一条好丑的纹路。”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耸了耸纤肩,“不过,我要是你呀,就不会特地跑到人家面前夸耀自己年纪大,我觉得你真的好有勇气唷!”
“你找死!”席拉气急败坏地斥道。
“我可是在夸赞你呢!”
“看我饶不饶你——”说著,她就要出手,准备将眼前这个刁妮子带到古东洪的面前去领赏,但就在这时,几名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见了她们,朝著这个方向大喊。
“我看到二小姐了,她在那里!”
“二小姐!”
看见自己的救兵到来,范遥遥更是有恃无恐了,“你打呀!你有种就打吧!不怕你自己被我手下打成蜂窝状的话,你就使劲用力的打,只是到时看我齐大哥饶不饶得了你!”
“你给我记著!”
“记著?”这个女人到底在道上混几年了?那么老又耸的话也说得出来?!范遥遥不齿地冷笑了声,“哼!本小姐虽然记忆力不差,但就是记不住有鱼尾纹的丑女!怎样?!”
“咱们走著瞧!”说完,见对方人马来势汹汹,席拉飞快离去,临去之前她不忘给范遥遥一个瞪视,结果却更令她气愤,因为她看到了那张年轻美丽的脸蛋上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给了她一张大鬼脸……
第八章
在她进门前,有人小声提醒她要有心理准备,凡事小心看著办。
起初,她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当她亲眼看见他铁青的脸色,仿彿窜燃著熊熊怒火的模样时,她终于知道这些人的话还真是含蓄到了极点。
她在门口跟一堆人拉拉扯扯,硬是不肯进去,最后被他们给合力推了进去,他们并且飞快地将门拉上,让她无法逃出去。
这些人竟敢联手把她推进“火坑”!范遥遥回头不死心地想打开门,但那扇门沉得跟大石头没两样,丝毫没有动静,她敢打赌,门外至少有一百个弟兄联手把门堵住!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压力从背后传来,她怯怯地回眸,看见了一张阴霾至极的阎王脸,等著把她给判下十八层地狱!
“我回来了……”她小声地报备,希望他来个既往不咎。
“该死!你到底跑去哪里了?!”齐天鸿怒拍桌面,咆哮的嗓音宛如盛怒的狮子。
“我……”她噤若寒蝉,被他吓坏了,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看过他如此盛怒的模样!
“老天!”他懊恼地低咒了声,似乎为自己如此挂心一个女人而感到焦躁无助,他刚才在想,如果她遭遇到什么不测,那他……
一瞬间,他心如刀割,不敢再往下深想,不知道他齐天鸿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竟然也会有如此牵肠挂肚的一天!
“我又没有教你保护我……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她努力思索脑袋里全部的字汇,试图为自己辩护。
他一语不发,一步步缓慢朝她踏近,高大的身形就像一道阴影般逐渐地笼罩住她,深沉的鹰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不放,像是要把她紧紧看牢,不容许她再从他的面前逃脱。
“是你、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想要逃出去喘口气,是你派人把我看得死死的,我才会受不了……反正,我又没要求你的保护,我什么都不欠你。”她没发现自己正被人牢牢地盯梢,只想说些话,好教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减轻一点。
真是见鬼了!她干嘛为了他而心生罪恶呢?说不定……说不定他不是因为担心她,而是生气她的不听话,只是……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为她急坏了!
“你说话呀!你要骂就骂吧!我不怕,反正,我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你管,你听见了吗?”
“你——”齐天鸿著实被她的话惹恼了,刚俊的脸庞透出阴沉的气息,忽地扬起了长臂。
他要打她!
范遥遥像只受惊的小老鼠般缩起双肩,用力地闭上双眼,等著他的大掌落下,想必很疼吧!她咬紧牙根,打算豁出去了。
好嘛!她就让他打吧!这样一来她心里就不觉得对他有愧疚,以后也可以理直气壮跑出去,反正她都被他打了……
但没有!
齐天鸿长臂一揽,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俯首狠狠地吻住她紧抿的红唇,仿彿用尽全身气力般疯狂索吻著她,不片刻,就将她樱桃般的小嘴吻得红肿,烙上属于他的痕迹。
他的吻教她不知所措,一颗心跳得飞快,她以为自己会被打,却不知道当他高高地扬起手臂时,他的心远比她想像中还痛!
他不忍心……宁可自己忍受千刀万剐,也舍不得碰她一下!
“唔……”她几乎被他强悍的力道吻疼了,他强而有力的臂弯成了钳制她的枷锁,但这并不是她此刻最关切在乎的,因为,她发现了一个足以教她震惊万分的事实。
他在发抖!
虽然,那是如此轻微的颤动,但她还是能够察觉出来,此刻拥抱住她的男人心里正感到恐惧,她不知道那是他害怕失去她,而自心里油然生出的一种最深层无助的恐惧!
“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吻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确定在他眼前的人儿是活生生的、是温热的、是完好无缺的!
一时之间,她的心被罪恶感满满的占据,“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不是故意要偷跑出去……我只是被闷坏了,想去买些零食和书回来解闷,你瞧,我现在人不是好好在这儿吗?你不要再担心了,好不好?”
“不要再说了,人平安回来就好。”他笑叹了声,大掌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脸上的神情显得百味杂陈。
他终于知道,这就是当年范叔告诉他的,原来,人心是会牵挂的,会担心、会急切,是一种会教心魂都为之颤动的心系神萦!
“对不起……”她愧疚地垂下脸蛋,小声地说道。
没料到她会说出那三个字,齐天鸿一时之间感到有些讶异,也有些惊喜,怜爱地抱著她,心想他的女孩总算懂得他的苦心了。
但,这时有另一个麻烦她必须去面对,他心里的恐慌平息了,但因为激动情绪而引起的欲望却在他男性的躯体内汹涌不止,教他无法克制住想要占有她的冲动。
他想拥她入怀,将她这个娇人儿完完全全地揉进自己的胸怀之中,让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老天,我到底是怎么了?到底著了你什么魔力,会如此地想要你呢?”他将她从怀抱之中推出,浑厚的男性嗓音变得沙哑,“阻止我,只要你开口,我就会住手。”
在她的面前,他的自制力就像纸一般薄弱,打从一开始见到她,他就不再是以往那个冷酷无情的自己。
“不,我不要你停,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要你停。”她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感觉心里有一股压力被解放了。
她不想再在他的面前逞强,是爱就爱,是恨就恨,她不想再假装,如果现在这个男人不是她的,那么她会努力让他属于她!
范遥遥张开纤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际,柔软的娇躯熨合著他强壮的胸膛,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努力克制著,怕伤害了她。
“抱我……用力的抱我,让我承认你是我的男人。”她昂起一双澄澈水灵的眸子,充满期盼地看著他。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他不确定地挑起眉梢望著她。
“嗯。”她用力点头,望著他的美眸透出充分信赖的稚气。
望见她毫不设防的眸光,齐天鸿一时觉得喉头梗然,俯首吻住了她红嫩的小嘴,狠狠地吮吻著她的唇瓣,仿彿永远都需索不够似的。
他迅速地褪去她的上衣,还不等解开她的胸衣就扯了开来,长指捻住了她前端娇嫩的小樱苞,不断地玩弄著她,另一手则是从她的背部缓慢地往下探去,直抵她双臀之间敏感的禁地。
“啊……”她忍不住呻吟。
为什么?他们明明就不是第一次做爱,他也不是第一次抚摸她,但此时此刻他的每个碰触都舒服得教她想要喊叫。
她不懂……
只是她的身体明白,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著要属于他,这就是爱吗?这就是心灵契合的感觉吗?
他大掌探进了她的底裤,粗粝的长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