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了,赢得了她!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展彻扬敞开双臂。
没多想,金镂月立即扑入他的怀抱,紧紧搂着他的腰身,怎么也不愿放开。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是啊,这样一来,那家伙就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展彻扬笑得得意。
「你是怎么办到的?可是上天听见了我的祈求,让奇迹出现?」金镂月开始相信临时抱佛脚是有用的。
展彻扬见四下无人,朝她神秘一笑,「你错了,这世上并没有神佛存在。」
金镂月皱眉,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展彻扬拉着她的柔荑,走回桌前,拿起那三个骰子,朝桌面一扔。
三个六。
金镂月瞪大双眸。怎么会有这种事?随便一扔就能扔出三个六?他的赌运变好了?莫非是……
她立即拿起那三个骰子,随便一扔,仍是三个六,无论她扔多少次,都是三个六,立即明白个中道理。
「你诈赌?!」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被他人听见。」展彻扬连忙捂住她的唇,紧张的往四周看去。
呼,还好没人在,要不然被发现就完了。
金镂月笑眯了眼,拉开他的手,「你是何时将骰子掉包的?」眼前的三个骰子重量与一般的骰子不同,所以无论怎么掷,都一定会呈现六点。
而她确定,一开始郦亚所拿的是普通的骰子,所以才会掷出十七点。但他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骰子掉包?令人猜不透。
「先将动过手脚的骰子放於衣袖内,再将普通的骰子拿在手上,假装做出要掷骰子的动作,快速将骰子调换过来,就像这样……」展彻扬只得当着她的面再做一次掉包的慢动作。
金镂月讶异的瞪大双眸,「原来还有这一招,那你昨天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得要命。还有,你又怎能确定郦亚只会和你赌骰子,而不是赌其他的赌具?」
展彻扬笑眯了眼,「说了就不算是秘密,之所以确定他会带骰子来,是因为我掌握到可靠消息。」
「你昨天不都跟我在一块,哪有什么机会出去掌握到可靠消息?」金镂月紧蹙蛾眉,难以相信。
「在你昨儿个夜里累得睡着之後,我偷偷潜入郦亚的住处,瞧见他在桌上放置三个骰子,所以才会得知。」
金镂月瞪大眼,「你趁我睡觉时离开?」怎么可能她都没发觉?而他往返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正是。」展彻扬点头。「所以你该感谢的人是我,而不是神佛。」
金镂月收敛讶异的神情,「这么说来,以後我得在你颈子上拴条链子,以免哪天晚上你又偷溜出去,我却没发觉到,你说是不是?」
展彻扬嘴角抽搐,「呃,娘子,你别这么说嘛,我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所以昨晚才会出去。」
完了,他不该把自己做过的事全告诉她。
「喔,那我再问你,你又是怎么知道郦亚住在何处?」金镂月不肯放过他。连她都不知道郦亚住在哪里,他却知道?
「其实要查出他住在哪儿十分简单,锦乐城内就只有三间规模较大的客栈,而我又与那些客栈的掌柜熟识,只须一问,便可得知他是否有住宿。」
「原来如此,几乎锦乐城的各行各业都布有你的眼线……」金镂月随即沉思不语。
「呃……请问你在想什么?」展彻扬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金镂月随即抬起头,朝他绽出绝美的笑容,搂住他结实的腰身,「我说,相公啊……」
展彻扬挑眉,「有事?」
「你老是在外面奔波搜集情报,很辛苦哪!」她笑得好甜。
「呃……还好啦。」他头皮发麻。
「不如我们在尧日国开设一间逍遥楼,并重金网罗各地的骗徒与老千。」
「你想做什么?」他很不安。
「那还用说,当然就是榨乾那些赌客的钱啊!」
「你想诈赌?」他倒抽一口气。
「那当然,在赌徒的眼里,赌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做就要做得狠一点,还要手法高超,无人可看出破绽。」金镂月笑吟吟地望着他,「多亏了你,我才想到这一招呢!而且若要防诈赌,就得请骗徒和老千来担任庄家,还得要内部分工明确、组织严密,这样才能保赢不输,钱绝不外流。一夕之间暴富,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展彻扬听她越讲越恐怖,连忙俯下身吻上她的红唇,给予她一记火辣缠绵的热吻,非要吻得她晕头转向,把那些可怕的妄想全忘掉。
这女人……她的想法简直与公开抢钱无异,太可怕了,比他还死爱钱!
金镂月被他一吻,顿时脑海一片空白。讨厌,他怎么老是用这一招让她闭嘴!
然而她的小手却悄悄探出,紧搂住他的颈子,热情的回应他。
罢了,那些事情以後再想也不迟。她现在要好好享受他的吻。
数十日後,展彻扬与金镂月再度来到齐陵国。
金镂月立即透过关系,带领展彻扬进入齐陵国的宫殿内,见到齐陵王宇垣良。
宇垣良看见许久不见的金镂月,立刻笑问:「今儿个是吹什么风,竟能将你这大忙人吹到宫殿内?」
「嗳,客套话就免了,我有要事得告诉你。他是我的夫婿展彻扬,是尧日国的人,在某天发现一封密函,其中内容你不可不知。」金镂月却是一脸严肃。
宇垣良挑眉看着眼前相貌俊逸、高壮挺拔的男子,「展彻扬……这名字好熟悉,你该不会是那个视钱如命的情报贩子吧?」
展彻扬笑眯了眼,「好说。」对於他人给他的死要钱评价,乐於接受。
「那你有什么情报要贩卖给我?代价又是什么?」宇垣良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敲竹杠。
「这些事等你先看过这封信後,我们再来讨论也不迟。」展彻扬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透过一旁护卫递上前。
宇垣良接过护卫所递来的信函,拆开一看,脸上并没有任何讶异神情,很快就将那封信放下。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他笑答。
展彻扬瞪大眼,「你不担心自个儿的安危?那女人可是奉了尧日王的命令前来暗杀你,万万留不得。」
「我知道。」宇垣良比了个动作。
护卫立即将那封信取过,递还给满脸讶异的展彻扬。
金镂月紧皱蛾眉,「你明知道却还不对那名女子做任何处置,任凭她继续待在你身旁?你疯了是不是?」
宇垣良笑着摇了摇头,「你的性情从年幼到现在一直都没变,泼辣得很。」
「现在不是讨论我泼不泼辣的时候。你想死是吧?我可不希望齐陵国失去君王,快听我的话,把那女人撵走。」金镂月气得直跺脚。
展彻扬却仿佛看出什么,伸出厚实的大手,轻放在金镂月的肩上。
金镂月立即转头,「怎么了?」
展彻扬摇了摇头,「无论你说再多都一样,他不会让那名女子离开。」
「啊,你怎么知道?」她皱眉。
他该不会又掌握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情报而没告诉她吧?
宇垣良知道展彻扬明白其中道理,轻笑出声,「镂月,你可替自己找到了个好夫婿。」
「啊?」金镂月不解,来回看着宇垣良与展彻扬。他们不是初次见面吗?怎么仿佛很了解对方?
展彻扬将那封信函放入怀里收妥。既然对方早就知道此事,那么这个情报就毫无价值可言。
「这件事几乎尧日国的官吏都知道,尧日王可能也做好万全准备,随时可出兵进攻,该怎么做,相信你自有打算,咱们就此告退。」展彻扬朝宇垣良拱手施礼後,随即拥着金镂月离开。
金镂月转头看着宇垣良,却只见他脸上的笑容隐去,以手支着下颚,沉思不语。
待他们离开宫殿,金镂月皱眉看着身旁的展彻扬,「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将那么危险的女人留在身边?」
「亏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会猜不到?」展彻扬轻摇着头。
金镂月沉思一会儿,随即瞪大眼,「他爱上那女人了!」
展彻扬点头,「正是,所以无论我们怎么说,结果都会是一样,他要那女人。」
「天啊,那齐陵国与尧日国该不会真的开战吧?」金镂月担心不已。是否得将所有家当都收拾收拾,准备逃难去?
「你想太多了。」展彻扬笑着摇头,「两国的君王可不会那么儍,直接开战。一旦开战将会耗费不少财力与人力,造成不少损失,得多方衡量。」
「说得也是。」金镂月转头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那么……他应该不会有事吧?」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们可说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放心,那名女子应该已经待在他身边好些日子了,若她想杀了他,早就下手了,也不会还让他继续活着。」
「这么说来,那名女子也对他动了情?」要不怎么迟迟下动手杀人?定是如此,错不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展彻扬笑望着前方,暂时将此事抛诸脑後,「娘子,我们也该前去拜见你爹娘了。」
金镂月先是一愣,随即搂着他的手臂,甜甜的笑道:「好,当然好,我们一起回去见爹娘。」
之前是她强押着他回去见爹娘,这回是他主动前去,心里的愉悦是怎么也说不上来的。
之前与爹娘打赌,她除了赢得那场赌约外,还替自己寻到了好夫婿呢!
金钱豹与甄满意早已双臂环胸,等着展彻扬与金镂月的到来。
展彻扬立即展露笑容,朝他们两人拱手作揖,「彻扬向两位问安。」
「嗳,问什么安啊!」金钱豹挥了挥手。
「是啊,我们不想听那些客套话。」甄满意抿着唇,蛾眉紧蹙。
展彻扬不明白自个儿究竟是哪一点冒犯到他们两人,该不会是……
「你们还为了上回我不告而别的事生气?」
「不是。」
「你们是因为我没有马上带镂月回来而发怒?」
「不是。」
「那请问我是做了什么事令你们恼怒?」
金钱豹上前,眯起眼瞪他,「我问你,大汉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展彻扬立即转头看着一旁先行回到宅邸的大汉,「呃……你究竟是对他们说了什么话?」
「就是你赢了郦亚一事。」甄满意也步上前,「此事当真?毫无虚构?」
展彻扬点头,「是真的。」
「当真?」
「没骗咱们?」
金钱豹与甄满意再问,仿佛还是无法相信他的说词。
「当真,没骗人。」展彻扬只得再次强调。
下一瞬,金钱豹挥出巨掌。
展彻扬已做好心理准备,就算被揍、被骂也不在乎,反正他就是不能将镂月拱手让人。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
金钱豹的巨掌拍了拍展彻扬的臂膀,笑逐颜开,「哈哈哈,好样的,你竟然能赢过郦亚那小子,不简单哪!」
「可不是,郦亚与他爹也不晓得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也敢学咱们开赌坊,拉走咱们不少生意。这么多年来,咱们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希望有人替咱们出面,挫挫他们的锐气。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女婿。」甄满意对展彻扬是更满意了。
展彻扬儍眼,怎么也没料到竟会获得他们的称赞。
「爹、娘,你们别这样,会吓到他的。」金镂月笑说。
「啊,说得也是,方才我没吓坏你吧?」金钱豹率先赔不是。
「哎哟,咱们别光站在这儿讲话,快进到里头去,坐着慢慢聊。来人啊!还不快将冰糖血燕端来,好让他解解渴、润润喉。」甄满意连忙指挥下人,端出顶级甜点。
展彻扬嘴角微微抽搐。好现实。
「爹、娘,我打算在尧日国另外开一间逍遥楼。」金镂月突然扬声说道。
展彻扬转头瞪她。搞什么,她怎么还不死心?
「好哇,当然好,尧日国向来富饶,那里的人肯定赚不少钱,若能在那里开设赌坊,定能获利。」金钱豹第一个拍手叫好。
「嗯,这样也不错,以後我同你爹要是有空,也会去尧日国找你玩个几把。」甄满意呵呵笑着。
展彻扬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冷汗直流,有股冲动想要拔腿就跑。但他的脚还来不及移动,手臂就被人一把勾住。
「相公,你可别又想逃了。」金镂月朝他绽出绝美的笑容。
展彻扬连忙挤出笑,「没……没有要逃。」
「没有最好。」金镂月朝一旁的大汉比了个手势。
大汉立即自身後取出一个铁制的手铐,步向前,递给她。
展彻扬瞪大双眸,「你又想做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怕你逃跑而已。」金镂月将手铐的一边铐住他的手腕,另一边则铐住自己。
展彻扬恶狠狠的瞪向大汉,「喂,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明明都把王凤拐上床了,竟然敢出卖我!」
他回去後非要叫王凤别再跟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在一起。
大汉一脸的无奈,「我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可是大小姐手上握有我不少的把柄,我怕她会向王凤告状。」
现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王凤,也打算要与她结婚生子。所以倘若他不听从金镂月的命令,就怕他这辈子再也成不了亲。
展彻扬见大汉如此模样,也无法再对他生气,谁教他们都得对她认栽。
金镂月踮起脚尖,在他颊边印下一记亲吻,「好啦,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快点进屋里吧!」
展彻扬好无奈地提起脚步。这不是计不计较的问题,而是这样铐在一起很难看啊!
他活像是个犯人,被她押入厅堂内,还不得反抗。
金镂月看着爹娘一同踏入厅堂的背影,突然想起……
「啊,对了,我有件事情忘了对你说。」
展彻扬皱眉,「什么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呵呵呵……」她掩嘴窃笑。
「快说。」他低吼。
见到她这模样,他心头就有不祥的预感,一定准没好事。
「你听了可别认为我故意欺负你,因为这是家家户户每个人都一定会遇上的事。」她再三强调。
展彻扬的眉峰更为紧蹙。「究竟是什么事?」
「那我就直说了,其实只要逢年过节,我们就会全家人聚在一块儿小赌个几把,而你是我的夫婿,自然得一同参与。」她说得理所当然。
展彻扬冷汗直流,「我可不可以……」
「不行,你一定得参加。」他不必说完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逃跑?门都没有。
展彻扬心好痛,「一把多少?」
金镂月侧头想了想,「不一定,有的时候是一把几文钱,有的时候是百两,甚至千两银。」
展彻扬倒抽一口气,「喝,你们抢钱啊?」
「哎哟,别这么说,过年嘛,赌个几把又不会怎样。」她耸耸肩。
展彻扬缓缓闭上限。自己已经误上贼船,再也脱不了身。
就算她不明讲,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赢他们的钱,只能输,而且要输得彻底,好博取他们的欢心。
他就说嘛,单身比较好,逍遥自在。谁知道……自己竟会遇上她,不得不踏入婚姻的坟墓里。
「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