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都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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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鲁都思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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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次的冠军伊鲁都思汗,一定是伸手拉起枇珈迷与他共舞。

    可别看伊鲁都思汗是异族人,他可是个舞林高手。铁勒人喜好音乐和跳舞,在和牧人吃完饭后,牧人就拉着铁勒名琴“冬不拉”,要他的女儿们跳舞娱乐伊鲁都思汗。他一时脚痒,跟着她们一起跳,没想到今晚他的舞技可以派上用场。

    伊鲁都思汗边跳边问:“你怎么不说话?”

    “恭喜你得到冠军。”枇珈迷脸上毫无喜色地说。

    “你近来的心情好吗?”十余天没见,伊鲁都思汗好想她。

    “很好。”枇珈迷一点也不好,一双深邃的黑眼睛纠缠着她的心和梦。

    “跟鄂密尔公子近来可好?”伊鲁都思汗异常关切。

    “也很好。”枇珈迷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十余天来鄂密尔完全无声无息。

    “你不善说谎。”伊鲁部思汗深邃的黑眼睛闪着慧黠的光亮。

    “婚礼如期举行,这样你满意呜?”枇珈迷口气十分冲。

    “他做出那样的事,你还愿意嫁他?”伊鲁都思汗一脸不以为然。

    “我不会违背阿爹的旨意。”枇珈迷坚定不移地说。

    “要嫁的人是你,又不是你阿爹,你应该问问自己的心。”

    “我的心早就属于鄂密尔。”枇珈迷加重语气,以增加自己的信心。

    “但他昵?”伊鲁都思汗轻佻地浓眉皱拧,显然他很不高兴听到这句话。

    “他视我为珍宝。”枇珈迷刻意露出幸福的笑容。

    “若是如此,他怎么不来请你跳舞?”伊鲁都思汗嗤之以鼻。

    照道理。失败者是没资格参加晚宴的,不过亦都护希望鄂密尔能以未来驸马爷的身分参加,所以鄂密尔不愿意也不行。

    他本来想在击兔比赛中赢得冠军,他就会有勇气面对枇珈迷,但他却输了,这对他的打击更大。

    此刻的鄂密尔像一蹶不振的酒鬼,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借酒浇愁。

    为什麽牟羽迷不趁虚而入?原因很简单,亦都护在场,她是绝不会在阿爹的面前暴露自己想要横刀夺爱的野心。

    枇珈迷对自己非常不谅解,她应该陪在鄂密尔身边安慰他,可是她却在跳舞,但她并不快乐。她不是自愿的,她是基于习俗才陪伊鲁公子跳舞,她这么告诉自己。

    她很惊讶他跳得比铁勒任何一个男人还好,而且舞中有时要男女手牵手,从他手心传来一阵阵热流,贯穿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过,她拒绝去想她的身体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她与他共舞,但她的视线却一直流连在鄂密尔的身上,他喝太多了,枇珈迷同情地说:“他输了,心里难过,没有跳舞的兴致。”

    伊鲁都思汗冷声道:“没想到他这么经不起打击,早知道我就让鄂密尔赢。”

    “你已经赢了,请你不要再用言语伤害鄂密尔。”枇珈迷愤怒地指责。

    “不,我没有赢,我才是输家。”伊鲁都思汗眼中闪过失望。

    “这话怎么说?”枇珈迷百思不解地问。

    “我赢了击兔比赛,却输了你的心。”伊鲁都思汗重重地叹口气。

    “你错了,我的心一直都在鄂密尔身上,你从没赢过。”

    “我还以为你对我动过心,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鄂密尔……”枇珈迷吓一跳,鄂密尔摇摇晃晃地来到他们面前。

    鄂密尔想干什麽?音乐声依然继续演奏,但所有的人都停住舞步,看着脸上带着醉意和怒气的鄂密尔,众人屏息,目光却看热闹似的轮流在他们三人身上打转,心里一致的想法是——鄂密尔吃醋了!

    “伊鲁……你为什麽要请枇珈迷跳舞?”鄂密尔手搭在伊鲁的肩上。

    “因为她是晚宴中最美的女人,而我是最优秀的男人,郎才女貌就是最好的组合。”伊鲁都思汗毫无保留地说。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知不知道?”鄂密尔跺脚。

    “知道,不过我只是请她跳舞,并没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鄂密尔醉红的脸倏地一阵狼狈的苍白。

    “你自己心里清楚。”伊鲁都思汗一声冷哼。

    “你可恶!”鄂密尔不稳的拳头挥出去,但却挥了个空。

    “你喝醉了!”伊鲁都思汗一个闪躲,双手架住鄂密尔的臂膀。

    “放开我!”鄂密尔发狂地大叫,身体却无法动弹。

    “我扶你到座位去休息。”伊鲁都思汗像押解犯人般押着鄂密尔走回座位。留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枇珈迷,呆立原地,被继续跳舞的男女淹没……



    “伊鲁兄,我问你,你说我心里清楚什么?”

    “我和枇珈迷都看到你和牟羽迷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们怎么看到的?”鄂密尔双手捂着脸,痛苦和羞傀使他无脸见人。

    就凭那声伊鲁兄,伊鲁都思汗实在很难落井下石。他想赢,可是他不屑用不干净的手段,除非是万不得己才用;但现在还不到最后关头,在枇珈迷未跟鄂密尔洞房花烛夜之前,他都想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赢得枇珈迷的芳心。

    因为他有自信和自傲,他认为他在各方面都赢鄂密尔,唯一输的是亦都护的旨令,其实他早就看出自己在枇珈迷心里所占的空间比鄂密尔大,只不过亦都护的旨令使她的心筑起一道墙,但他迟早会击破那道墙的。

    看在鄂密尔做人还不错的分上,伊鲁都思汗客客气气地说:“枇珈迷看不见你们,心里担忧,所以我划着小舟载她去找你。”

    鄂密尔苦恼不已。“万一枇珈迷要求解除婚约,我该怎么办?”

    “从头到尾,我都没听她说要跟你解除婚约。”伊鲁都思汗诚恳地说。

    “真的吗?我做错事,她真的没生气?”鄂密尔眼中露出一线生机。

    “我很想骗你,但我说不出口。”伊鲁都思汗点头。

    “伊鲁兄,谢谢你让我回复了信心。”鄂密尔感激地握住伊鲁都思汗的手。

    “我并不想帮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乌德利若知道一定会骂他笨蛋。

    “我这就去找枇珈迷,向她赔罪。”鄂密尔起身,一阵头晕目眩。

    “你连路都走不稳,我看还是改天好了。”伊鲁都思汗拉着他坐下。

    “也对,用一口的酒臭味跟批珈迷说话,的确是件极失礼的事。”

    “我想我该告辞了,鄂密尔兄你别再喝了,酒喝多很容易坏事。”

    “伊鲁兄你对我真好,再次谢谢你。”鄂密尔一副感动得刻骨铭心的样子。

    “保重了。”伊鲁都思汗起身挥了挥手,做贼心虚似的赶紧离开,他觉得自己跟去向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坏,对鄂密尔好是有目的的。

    不过,要鄂密尔别再喝酒,确实是为他好,伊鲁都思汗注意到牟羽迷一直虎视耽耽地看着鄂密尔,八成又在打坏主意,若是鄂密尔还是继续不停地喝酒,肯定又要倒大楣了……

    走向亦都护,向晚宴的主人告辞是做客人应有的礼貌,但亦都护却不让他走,硬要他坐到他旁边,问他击兔术的种种秘诀。

    “鄂密尔,我有话想问你。”枇珈迷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我知道找错了,枇珈迷,请你原谅我。”鄂密尔立刻认碍。

    “伊鲁公子真是大嘴巴,他一定对你说了很多坏话。”枇珈迷忿忿不平。

    “他说的都是实话,而且他的实话救了我。”鄂密尔向枇珈迷陈述谈话内容。

    “这么说,是我错怪他了,我还以为他想破坏我们的婚约。”

    “他是个好人,我们应该感谢他才对。”

    好人?这两字如骨鲛在枇珈迷的喉咙里,她说不出伊鲁公子对她有歹念,但她不了解他为何要安抚鄂密尔?是基于友情吗?一个想夺人末婚妻的人,根_本就称不上是朋友。她被他搞糊涂了,他的葫芦里究竟装了什麽?

    其实,她要问鄂密尔的并不是他为何在小舟上吻了牟羽迷?她也不明白她为什麽完全不关心那件事?反而关心伊鲁公子的一举一动?她小心翼翼地掩藏住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麻烦心事,以温柔担忧的口吻问:“你还好吧?”

    “不好,今晚没能与你跳舞,都怪我酒喝太多了。”鄂密尔自责甚深,

    “喝酒伤身,以后你别再喝那麽多了。”

    “是,我的好娘子。”鄂密尔双手恭敬地一揖。

    “少贫嘴,我们还没成亲昵!”枇珈迷脸上有点发烫的感觉。

    “今晚冷落了你,你说实话,你心里有没有生气?”鄂密尔深情凝望。

    “我的心全被担忧占满,没有生气的余地。”枇珈迷垂下长睫毛,不敢看他,也不敢让他看见她说谎的眼神;她的心其实是被伊鲁公子占据,但鄂密尔却以为她因为说出她心里全是他的身影而害羞垂睫。

    鄂密尔承诺地说:“枇珈迷,我以后不会再做出让你担忧的傻事。”

    “阿爹要你今晚留在宫中休息。”枇珈迷往亦都护的方向看去,看的却是坐在旁边的伊鲁公子。

    “真丢脸,连亦都护都看出我喝醉酒。”

    “他了解你是因为输掉击兔比赛而心情不好。”

    “我是怕输掉你才心情不好。”鄂密尔偷偷把她的手抓到桌下轻抚。

    枇珈迷对这样的碰触感到反感,强忍着不悦,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她不喜欢偷偷摸摸的行为。但她却不敢告诉鄂密尔,她逼自己挤出一丝笑容。“你真傻,我们的婚事是阿爹决定的,没人能把我从你身边抢走。”

    “你刚才说有事要问我,是什麽事?”鄂密尔没察觉到她笑得很勉强。

    “没事,我只是想问伊鲁公子对你说了什么而已。”枇珈迷试图保持平静。

    “你这么关心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时间不早了,我叫宫女扶你去休息。”枇珈迷悄悄地抽回手。

    “枇珈迷,我会给你幸福的。”鄂密尔郑重地说。

    投给鄂密尔一个晚安的微笑之后,枇珈迷转身想回寝宫,正好看到伊鲁公子也起身向亦都护告辞;不知怎地,她觉得她有必要以鄂密尔未婚妻的身分,向他对鄂密尔所说的话道谢。但在众目暌睽之下,她又怕引人误会,于是她想到会场外等他,再向他致谢。

    然而,她急促的脚步却引起牟羽迷的注意,牟羽迷旋即尾随在后,枇珈迷停脚,她也停脚,迅速闪身躲在圆柱后面,正巧看见枇珈迷拦住伊鲁,两人朝向花园走去。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牟羽迷的寝宫正好面对花园……

    如飞箭般来到鄂密尔的面前,赶走前来扶鄂密尔去休息的宫女,牟羽迷使出全身的力气,拉着半醉半醒的鄂密尔。鄂密尔皱着眉问:“你拉着我做什么?”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狡猾从牟羽迷的褐眼珠中一闪而过。

    “我喝醉了,我哪儿都不想去。”鄂密尔提高警觉,奋力甩开她的手。

    “你不想知道阿姐为什么走得那麽急?”牟羽迷吊足他的胃口。

    “你想说什麽?”鄂密尔脸上出现动摇的表情。

    “你跟我走便知道答案了。”牟羽迷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

    “这是谁的房间?”鄂密尔尾随在后,跟着进入一扇雕花大门里。

    “我的寝宫。”牟羽迷挑情地舔了舔红唇。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鄂密尔紧绷着脸,沉声问。

    “到窗户这边来,你将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事。”牟羽迷站在帘后勾动指头。

    “我想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女孩都不会在这个时间请男人进入她房里。”

    “你放心,帘后没有咬人的老虎。”牟羽迷无视他的厉叱。

    “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鄂密尔半信半疑地走过去。

    “小声点,你看他们在那里偷偷幽会。”牟羽迷指着花园的人影。

    一阵椎心的剧痛剌穿鄂密尔,他紧咬着下唇出血,眼中仍是布满难以置信的怀疑:花园里的人影,一个是他朋友,一个他未婚妻,他不相信他们会背叛他,更何况他们并没有亲密的举动……

    花园里四处都有燃火的士窀,火光清楚地照在面对窗棂的枇珈迷脸上,使她看起来美丽而诱人,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麽,但她嘴角的甜笑恍如醉人的美酒,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想亲尝她的滋味……

    为什么?为什麽她对伊鲁露出这么美得不可思议的笑容?为什么她对他的笑容总像是出于礼貌性,鄂密尔摇着头,喃喃道:“这不是真的!”

    “别蠢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牟羽迷退到他身后。

    “伊鲁兄是我的朋友,比珈迷是我的未婚妻,我不相信他们有奸情。”

    “你被阿姐的外表骗了,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跟男人约会。”

    “你胡说,比珈迷冰清玉洁,不像你……”鄂密尔气愤地转身,整个人因惊吓过度而无法动弹——

正文 第五章

    一打开房门,看到牟羽迷光着背脊,浑圆的臀部,使她像个上好的葫芦坐在床边哭泣,枇珈迷吓一跳,赶紧冲了过去,拿起床上的薄被包住牟羽迷。她想扶她到床上坐,但牟羽迷不为所动,枇珈迷担忧地问:“发生什麽事了?”

    “阿姐,我不想活了。”牟羽迷一个转身,趴在枇珈迷的肩上大哭大闹。

    “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枇珈迷感到大量的泪水浸湿肩头。

    “我决定一死百了。”牟羽迷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意志坚定地说。

    “阿妹!你别做傻事!”枇珈迷敏捷地抱住牟羽迷的身子。

    “你放手,你让我抹预一死比较好。”牟羽迷从床单下取出一把短刃。

    “不可!”枇珈迷赶紧伸手欲抢下牟羽迷手中的短刃。

    四只手交缠地扭在一起,为了逼真,牟羽迷使出浑身力气,她忘了枇珈迷的力气跟弱鸡一样,一个推挤,枇珈迷整个人伏在地上。牟羽迷一怔,她只是演戏,又不是真的要死,只好要将刃尖抵在喉咙,等枇珈迷快点爬起身来。

    枇珈迷一起身,见状大吃一惊,又伸手过来抢短刀,一抢就到手,这当然是牟羽迷故意把短刃塞在她手上,她立刻将短刃抛扔,一巴掌打下。“阿妹,你理智一点,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有什麽问题说出来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牟羽迷捂着脸颊,哭哭啼啼。“你打我!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不是真的要打你,我只是想打醒你的理智。”枇珈迷一脸正色。

    “呜呜呜……”牟羽迷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扑到阿娘的怀抱哭泣。

    “别哭了,有什麽事阿姐替你作主。”枇珈迷好心安抚。

    “你真的愿意替我作主吗?”牟羽迷就等她自投罗网。

    “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替阿妹讨回公道。”

    “我被轻薄了。”牟羽迷哽咽地说。

    “是谁这麽大胆?”枇珈迷实在想不出宫中有哪个男人不想活了?

    “我不能说。”牟羽迷欲言又止地一会儿咬唇一会儿启唇。、

    “你说,阿姐绝对会叫那个男人负责到底。”

    “我不敢说,我怕珂姐会恨我。”

    “阿妹,我怎么会恨你……”枇珈迷忽然止声。

    两个人的脸孔浮在她脑海,宫中虽然有很多侍卫,但她相信他们不敢,敢对小普述儿轻薄的,应该是今晚受邀的贵宾;而被亦都护婉留下来的贵宾只有两个人,一个刚刚在花园跟她说话,伊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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