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止不住笑的点头。这其实是她的一句笑话,日后却纠结很深,有些事她不想,控制不了。
“三日后朕出发到西燕国,你可要同往?”他的视线寻着她。她头脑一阵昏沉,不大想去,却说了“好”。龙天涯知道那是南宫殿给她服药的效果,她很听话。
祸水(1)
马车摇摇晃晃,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后连绵数里,锦黄的龙旗在风里飘摇,不是三大强国举事么?不是商论接下来的武力布防还有商品交易么?要带这么多人,去西燕很危险?上官海棠不管,她伸出头往马车外看,龙天涯搂她腰的手微微一紧,上官海棠本以为他睡着了的。“陛下。”一双黑眸含笑。
“皇后看什么?”
“全是草原,臣妾没见过,长见识。”他不是老叫她长见识,她用来堵他。龙天涯明显脸一黑。
“上官家的大小姐从来没出过草原?朕怎么听说你三年前出过一次草原。”
上官海棠听了只是笑,反正说了他也不会懂。
“天君这次跟朕同往,当武将的职护卫朕,也带上了他的公主妻子,西燕王要见自家妹子。”
上官海棠还是听着,龙天君最近可没找她麻烦,她当不认识那家伙。那家伙太特别,敢打自己嫂嫂主意。
“朕没有皇子,若是朕在西燕遇到意外身亡,你说谁最有可能当苍龙的皇帝?”
哇!他还真多疑,自己活着怀疑自己死后的事。“龙天君?皇上认为臣妾要跟着一起防他?”
龙天涯却摇头了,“朕现在相信他,从来未有过的相信,经过这次的事,天君跟朕彻谈一番,朕忽然发现他就算不是朕的皇弟,朕也能跟他是难得的朋友。”
天真!皇帝没有朋友的!“那很好呀。”
“所以朕在说,未免别人因为朕无子一心谋害朕,你要快些给朕生下皇子。”暧昧地暗示,将她的腰抱更紧了,不会现在兽性大发了吧?上官海棠不知该是一脸黑汗还是害羞。
“咳……”
龙天君对上官海棠说,西燕皇帝非常好色,非常喜欢将女人一个个娶进宫,这点跟龙天君非常像,西燕帝特别英俊。
不等龙天涯说完,上官海棠托起他的一束头发,对,就是这头碎长发,她当初第一眼注意的就是这头发。她那夜抛下凤冠,捡起方刀回首时龙天涯站在王宫屋顶就像天神一般存在,玉树临风,长发撩乱飞舞,当时她心跳静止了一刹那,她当时想,或许,她可以跟这个看起来危险与实则危险的男人……
祸水(2)
她巧笑嫣然:“臣妾对那个西燕皇帝没兴趣,臣妾比较想确定,皇上是不是特想告诉我,到了西燕我们特危险?我怀孕了的话我们危险都会小一点?……然后陛下就想说,现在想干点别的什么坏事?”用得差绕那么一大圈么?他不是野兽似的,什么时候对她般温柔了?天见可怜呀,她翻身了?。
上官海棠指尖刮上龙天涯的额头,那里已经光洁如初:“陛下,伤口好了,跟以前一样。”
龙天涯气恼一口咬上上官海的脖子,含糊不清:“朕不认为它好了,朕总感觉那里怪。”
啊?细瞧。
完全好了呀,除了还有个小红点以外。
南宫殿骑马一直在离马车最近的地方,以他的耳力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向来无奇平脸的露出诡秘的笑,那笑容奇怪的让人看到的居然是同情,同情苍龙帝还是上官海棠?
龙天君快马跟到南宫殿身边:“南大人,离西燕越来越近,防卫方面该加强才是。”
南宫殿面无表情地:“侯爷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
龙天君戏谑地眼神向马车里挤:“南大人听到马车里皇上说什么了?”
“侯爷想知道?”回头睇他一眼。龙天君呵呵笑。
“无非是陛下宠幸皇后。”
龙天君眼底温度降下来,还在笑。
“侯爷伤重还未全愈,还是陪夫人坐马车更安全。”
这个人真难打好关系,唉,无奈。“南大人怎么跟王兄认识被王兄带进宫的?本侯很欣赏南大人办事的能力,南大人是王兄最锋利的兵器,有南大人,王兄安全本王放心。”干嘛瞪他呀,他真想跟他交朋友,政治中心男人很容易跟男人变成朋友,特别是他们这种贵族。
南宫殿似乎估考了他一番,终于:“最锋利的兵器世间不只一把,侯爷还是不要招惹拥有会走动兵器的人好。”
龙天君怔了怔,南宫殿知晓他调戏上官海棠的事?并且没有告诉龙天涯?抿着唇,果然是南宫殿,不必要的麻烦不惹,没人问的话一句不说,“有些女人很迷人。”
决裂(1)
“女人迷人是祸水!”
啊?你完了你,你没女人缘做和尚了你!“男人喜欢祸水。”
讽刺:“当心玩掉侯爷的命,宝珠没有第二颗。”
咳。“本侯只是渔性恶劣喜爱调戏祸水罢了,人生在世得需要一点乐趣。”呵呵。
南宫殿说了句很绝的话。小心死在祸水手里。
龙天涯还在跟上官海棠闹,上官海棠认为龙天涯最近面对她话都不会说了,是另一层意思,龙天涯以前说话不轻不重地让人噤若寒蝉,透出的威慑叫她骨头都发凉,最近老跟她纠缠些白痴问题,好似想跟她打好关系。看到这样的龙天涯她居然也高兴,变态了。
而且她发现,龙天涯偶尔变出可怕的那面貌时只要她抱住他的腰,他的脾气就绝对不会冲她发,非常好用。
他腰那里有机关也指不定。
坐在龙天涯腿上,她捧着龙天涯的脸,将面巾一拉,眨巴眼。
龙天涯也冲她眨眼。
突然马车一晃。
停下之后晃得更巨烈。
马车外传来喧闹声,却没人喊有刺客。
吱吱声——
南宫殿的声音低沉传来:“陛下,是凰齐陛下。”
龙天涯这边马车帘子同时快速被根鞭子挑开,露出一张没有温度面瘫的男人脸,蓝色衣裳一圈老虎毛,上官海棠第一眼想,这是哪来的蛮夷,哪知对方面瘫的脸说出句她呕血的话。
“苍龙帝。你娶的?”除却上官海棠还说谁。
“妖女。”
就是用他这种面瘫的脸,也不气愤的平淡语气说出来才呕人。好像他说的话跟给人盖章似的。
上官海棠错愕。蛮子就是蛮子!死面瘫!
龙天涯却灵巧钻出马车,身子灵活的跟蛇一样,上官海棠一阵恶寒,外面已经打起来。凰齐陛下挥开鞭子,南宫殿抽出宝剑,上官海棠伸出头噗哧捂嘴缩回来,龙天涯这个缺德的,自个不打叫南宫殿打。
决裂(2)
缩回头的她到是倒的霉发现龙天君朝她看来,她怔了怔,手摸上脸,然后挤眉弄眼朝对方挥挥手,手比在脖子上。
龙天君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将头扭到对打上去,四周苍龙,凰齐,俩国兵将包围了。一同到西燕碰上是迟早,这样的对打也无关紧要,俩国并不会真正开火,最多心底仇结得深,住手时还会冲对方笑。
这时候龙天涯灵活的身子却钻入凰齐陛下的马车里,凰齐陛下大惊收手钻入马车,正好看到龙涯耀武扬威的眼神,抱着他的爱妃亲了一口!!!
什么——
面瘫先生也有表情了:“苍龙帝——”
龙天涯钻回自个马车,邪道:“谁叫你看朕皇后的脸。”上官海棠脸因为这句话黑了。
暴吼:“不商谈不商谈了!我们回国!苍龙帝,准备好我们开战吧!”
龙天涯邪肆而满不经心,用袖子擦上官海棠的脸,好像被人强非礼的是她。“朕向来没兴趣与野蛮人坐下来做生意,野人早就该消失,如今自取灭亡自是识时务。”
上官海棠拉他的袖,不会吧,这样就可以打仗?那要死上百万人的,血流成河白骨成山。“陛下……”
“谁叫他看你的脸!”
黑线!她怎么不知晓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宝贝了?很诡异啊,摸不着头脑。他自己本来就想打仗将由头硬扯到她身上的吧?莫明其妙的事件,俩国军队断交似的分散开,西燕来迎接之大臣落了个空,当马车调头返回上官海棠还无法相信,真要打仗?开仗借口就这么简单?三国之间关系这么差?无语……
面瘫先生说她是祸水,她这就真要变成祸水?
龙天涯感觉她想说话闭上眼,冷道:“闭嘴!回驿馆再说!”
红房金瓦,芙蓉软帐。
上官海棠抓着床单闭上眼,咬着嘴巴没上呻吟传出,胸口的凉渐渐向下扩散,龙天涯粘在她身上向下移,唇贴着她的小腹,再向下吻去……
苍龙帝早就有吞并西燕凰齐一统天下的筹谋野心,那么一切就从今天开始。
患难(1)
“陛下……这里还属西燕国土……小心为好……”实在不是纵乐的时候。上官海棠手被缠住,有很不好的预感,也许苍龙帝也有这预感,他的预感叫好些日子没碰上官海棠的他疯了似的驰骋,不停的亲吻她,四周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上官海棠惊愕地支起上身很快被压下,“你……”外面着火了,有重金属味,有血腥气,地在震,非俩军交阵未有此异象,他这是??
苍龙帝扳过她的脸,捏住她下巴,冰冷命令:“不关你的事!你死不了!好好陪朕!”他中计了!不是凰齐被他欺负,他入西燕就中计了!西燕与凰齐早就合谋联手引他入瓮,凰齐那个面瘫撞他马车,一切他就明白了,他暗作不宣不能自乱阵脚,西燕难全身而退,步入西燕他就中大局了。可恨!可恼!
被西燕凰齐合力合谋包围在它国,现在他要做的是——
修长的手臂推开着火的窗,桃花眼就着房屋着火的火光亦笑非笑地睇着上官海棠:“朕现在要做的是:要你!”伏下身去……
疯子!这个疯子!
火快烧到他们身上了!外面的喊杀近了。上官海棠没苍龙帝知晓的深,知晓的透。她只当面瘫先生一个人一方国的做为,她向来不参与政治,哪知是死局龙天涯才如此。
龙天涯不是坐困愁城的人!他在等机会!那最关键的一刻一前他想抱她,而他就这么做了,这么荒唐,他就着上官海棠的嘴角妖孽地笑:“怕不怕?”
上官海棠无奈地,她很大胆,“怕。怕被冲进来的人看光了去!”
“哈哈哈哈……”
无数黑影向这里涌。最先冲进来是南宫殿,龙天涯衣饰卷上身被单包住上官海棠,南宫殿问了句上官海棠记恨他一辈子他的话,“要带皇后一起?”搞屁啊!不带上她丢掉她不成?她是没轻功,那那,是他们废的呀,说皇后不能会武,她服法治,有本事轻功还她,她就不做累赘!
龙天涯扛她从窗边飞出,这时候她才深深察觉自己的男人武功有多高。
快速的移动叫她恶心想吐。
患难(2)
黑压压的人头不同服装的衣着叫她发现问题:“这不只是凰齐的人。”已经联手做到这么明显了她很佩服西燕与凰齐的无耻,人山人海傻子也知道是一个国家的军队,军队对不穿盔甲蒙面,等于说龙天涯跟她死了,日后历史还不能记他们谋杀残暴的一笔?没罪证。
果然无耻之徒能成大事。
翻白眼,真想口吐白沫。
叫龙天涯放她下来。
黑人头看不着边,逃不出去。
苍龙帝一剑挑开一排人,“闭嘴!留下你,只有被轮…至死下场!”
上官海棠每根汗毛都竖起来,她浅浅地唇着嘴巴,她真不怕死,却不能接受那样死。
富贵与灭难并至,荣誉与祸患共存。皇后,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的眼儿似剑。
她捡起地上的剑。
打算最后一次勾挑那个男人的下巴,“夫君,我跟你并肩作战罢。”龙天涯的桃花眼满树盛开。
那一夜,鬼哭狼嚎。
那一夜,她杀红了眼。
那一夜,她不敢回忆变成魔鬼的她。
那一夜,她发现龙天涯是她那个“重要的”的人。
深不见底的冰潭,草原的天坑,她的后腰抵在石尖上,背后粘粘乎首是血。
身边一双手从大石背后伸过来,是推开她的姿势。
她痛苦的爬,看不清,如此巨大深邃的天坑叫她无法回忆自己如何活下来,只有一种可能,龙天涯的轻功。
那么这双手是他的?
如论她如何的爬,她动不了。
背后的伤叫她翻不了身,她怀疑自己是否后腰椎被顶碎残废。
不停的反复试验,额头细腻的汗珠。“……陛……龙天涯……龙……咳……”再一次昏死过去。
天坑下总是那么暗,仿佛没有日夜,再醒来,她花了一个时辰向前爬了一米,那其实叫蠕动,比肉虫更恶心慢速的蠕动,她干裂的唇:“……龙天涯……龙……”后来她发现,其实她只嘴唇动了,根本没发出所谓的声音,于是乎她去抓那双手,咳嗽声从石头背后传过来,龙天涯叫她。
身残(1)
“……你……”
她拼命的点头,是我是我。她以为自己很拼命,其实人家看不到,自己的头只是微幅的移动一毫米,所以她只能抓紧对方的手,希望他明白,他明白她,他似乎比她伤得轻,她很欣喜,像她这种并不怎么认真的在乎过别人死活的人难得体验这样情绪。
龙天涯问她伤在哪,她捏他的手。
龙天涯叫她想办法站起来,她捏他的手。
龙天涯说他被石头压住下半身,她,还捏他的手。
除了捏手之外,她发现自己变得疯狂,目力变得更清渐,发现天坑下有水,占整个天坑的一半,水面有旋涡,说明水与地下其它某处相连,水里有跳出的鱼,说明她有吃的,龙天涯晕死过去,说明……
她要站起来救这个男人。
南宫殿领着苍龙国的黑骑队救驾,被绳索放到天坑之下刹那看到的便是一个后椎被石顶出碎骨的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妄想推动压在龙天涯下半身上的石头,而且诡奇的是那石头真的在移动,当他伸手移开石头,女人咧嘴努力想勾出某种弧度,没办到,眼一黑,摔倒!
南宫殿将龙天涯背起来,发现他发高烧,至于被石头压住的下身全是血,惨不忍睹。
南宫殿的死人脸转向另一个人,仿佛在考虑是带她一起上去还是再下来一趟。
苍龙国跟西燕凰齐断交了。
至于原因,百姓不知道,大臣很清楚。
苍龙帝被马车运回,连着半月未理国事,大臣不得见其面。
上官海棠后腰被开刀,取出碎骨,每日每夜里被人喂骨头汤。说是吃骨补骨。
上官海棠一直以为龙天涯天坑下除了被石头压着其伤比她轻,事实并不是那回事。
他伤了……
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地方。
太医院院士被囚在宫中与他治疗,最可怕的事他还没醒,而且高烧近一直未退。
太医说别人若这般高烧,早就死了。
不死脑子也坏掉。
身残(2)
事实证明他们伟大的苍龙帝也没逃离那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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