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在紫纱潜移默化的薰陶下,绫衣明显活泼许多。
听到绫衣在楼上做练习,爱德华关切道:「坎贝儿,你的脚还好吧?」
绫衣随即了解他的来意,「原来你是担心我的脚伤,特地来关心我的啊?」
「现在外头都在谣传,说你脚伤痊愈後留下後遗症……」在爱德华这会看来,似乎没这回事。
「後遗症?」绫衣感到好笑,「我根本没受伤,哪来的後遗症?」
没受伤?爱德华疑惑。
正待爱德华想往下追问,佣人却在此时走进大厅,「坎贝儿小姐,翟先生来电。」手里拿著无线电话。
绫衣一听到是翟煜从台湾打来的电话,旋即惊喜的上前抓过电话,「翟大哥?!」她匆匆对沙发上的两人丢下一句,「我到楼上接,你们慢聊。」便一溜烟跑上楼。
将绫衣欣喜的神情看在眼里,爱德华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否则怎会觉得在她脸上看到恋爱中女人特有的神采?
回头梭巡好友的反应,却意外发现雷斯并未出现丝毫妒意,这让爱德华对来电者的身分不禁感到好奇。
「雷斯,你跟坎贝儿——」爱德华正想追问两人的情况,却被外头传来的激昂女声给打断。
「雷斯!你这个大骗子,说要教我游泳,害我像傻瓜一样在游泳池那里等了大半天,你……」紫纱话说到一半,不经意瞥见在场的爱德华,「爱德华……你好,好久不见。」她忘了要发火。
雷斯顺势将紫纱拉坐到自己怀里,「爱德华刚好过来,我得招呼他。」
好久不见?刚刚不是才……
爱德华一脸的错愕与狐疑,视线先是不由自主的望向楼梯口,跟著又回过脸将目光停留在甫从屋外走进来的紫纱身上。
留意到爱德华的不对劲,紫纱向雷斯询问,「他怎麽啦?怎麽一脸呆呆的?」像中邪似的。
「他啊……」雷斯别具深意的看了好友一眼,含笑向紫纱说道:「被你给吓坏了。」
雷斯的说辞对紫纱而言无疑是一项天大的侮辱,「什麽嘛!虽然我长得不及凯萨琳漂亮,也没有金柏丽可爱,但好歹也算明眸皓齿、眉清目秀,你居然说我吓坏他?」向雷斯提出严重抗议。
「或者你可以当面向爱德华确认。」雷斯提议。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就算雷斯不说,紫纱也一定会这麽做。
「爱德华,我真的长得这麽可怕吗?你干麽看到我像见鬼似的?」紫纱一副质问的口吻,压根忘了自己跟爱德华之间并不算太熟稔。
「我……呃……不是……是你……你们……」爱德华犯著结巴,视线在紫纱与楼梯口之间来回游移,叫人著实不知所云。
「他还好吧?」紫纱不禁对爱德华的反应感到忧心。
雷斯并未回答紫纱,反而还揶揄的睨了好友一眼,「爱德华,你没事吧?」
瞧好友一脸气定神闲,爱德华敢百分之百肯定,这一切他绝对都心知肚明,「雷斯!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向他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雷斯这才揭晓谜底,「让我正式为你介绍,刚刚上楼的是绫衣,也就是坎贝儿,而现在坐在我怀里的则是紫纱,我心爱的女人。」
听到雷斯对自己的介绍,紫纱不禁一阵娇羞,同时多少猜出事情的经过。
雷斯则顺势轻啄紫纱的前额一记,并将她抱得更紧。
「你是说……」爱德华两眼难以置信的瞠大,「有两个坎贝儿?!」
「错!坎贝儿只有一个,刚刚已经上楼了,这会我抱在怀里的是蓝紫纱,坎贝儿的双胞胎姊姊。」
「双胞胎姊姊?!」爱德华更震惊。
看著爱德华吃惊的反应,紫纱同情的说:「看来我确实是吓坏他了。」
「现在你愿意承认了?」雷斯笑问。
「没办法,谁叫我国色天香美得吓人。」紫纱耸耸肩,彷佛自己也很无奈。
紫纱唱作俱佳的逗趣彻底愉悦雷斯,只听他爽朗的笑开来。
爱德华慢慢平复过来,「雷斯,或许你能给我更详细的解释。」
雷斯达将事情的始末由头至尾交代一遍。
「这麽说来,上回同你一起到我家参加晚宴的人不就是……」
「紫纱。」雷斯给了他要的答案。
爱德华在获得雷斯亲口证实後,不由得深深打量起紫纱。
确实,她跟坎贝儿的气质虽然不尽相同,却别有另一股魅力,莫怪好友会为她所征服。
既然好友喜欢的人并非坎贝儿,那自己不就……
意识到的事实叫爱德华心里不禁又燃起希望,「这麽说来,坎贝儿依然心无所属喽?」
雷斯尽管了解好友的心情,却不忍给他无望的期待,「我想刚才的电话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才对。」
虽未明白点明,但是雷斯相信,好友一定能理解自己话里头的含意。
果不其然,爱德华听出雷斯的弦外之音,甫萌芽的希望秧苗旋即又枯萎,神情显得有些失落,「看来不该是我的,注定是强求不来。」
坐在雷斯怀里的紫纱眼底写著迷惘,怀疑他们究竟在打什麽哑谜,以她现在的法文程度,没道理听不懂啊!
「我不得不说,这话从法国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口中说出来,实在是不怎麽有说服力。」雷斯变相的安慰好友。
爱德华领受了,「是啊,少了你跟我竞争,黄金单身汉的宝座总算是叫我给坐稳了。」眉宇间的失意稍稍淡去。
两个男人双双笑了开来,只除了紫纱依旧不明白他们在笑些什麽。
第十章
爱德华离开以後,雷斯履行对紫纱的承诺,这会在游泳池边,他正耐心的教紫纱学游泳。
雷斯的手臂在水面下扶著她,让她先习惯漂浮。
紫纱则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你知道吗?我怀疑法国的语文有两套版本。」
雷斯挑眉,「怎麽说?」
「否则为什麽每回你跟爱德华谈话,说的内容我明明都听得懂,但是就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对这问题紫纱甚感纳闷。
雷斯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是关於这点,我想我可以跟你保证,法文绝对只有一种版本,至於我跟爱德华之间的对话则是属於Men'stalk,你听不懂是理所当然的。」
「是这样吗?」紫纱回过头看他,眼底写著怀疑。
「否则你以为为什麽?」问话的同时雷斯将她抱起身,让她直立在水中。
「你们存心瞒我。」紫纱道。
雷斯喊冤,「如果我们存心瞒你,又怎麽会当著你的面聊?」
这也是紫纱想不透的地方,「谁知道你们在打什麽暗号。」
「暗号?」雷斯有些失笑,怀疑她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麽奇怪的想法,「看来调查局没能请你去上班真是他们的一大损失。」
紫纱哪里会听不出雷斯是在调侃自己,「你嘲笑我?」
雷斯存心逗她,「有这麽明显吗?」
「可恶!以後再也不问你了。」她说著转身就要往岸边走。
雷斯从後头将她一把抱住,「那怎麽行,我现在可是身兼你的法文老师,有问题怎麽可以不来问我?」
「少自大了,人家我的法文靠的是自己苦学,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雷斯突然以法文附在紫纱耳际,温柔的说了句,「我爱你。」
紫纱背著他红了两颊,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不意雷斯接著却道:「瞧,我这不就教了你一句法文。」
教她?什麽嘛,害她还以为他是在对自己告白。
紫纱嘟著嘴转过身反驳,「这我早就会了,根本不需要你教。」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那我得亲自验证看看。」雷斯意有所指的道。
「验证什麽?」
雷斯缓缓的欺近她,「你是不是真明白这句话的含意。」话刚落下的同时,双唇已结实的吻住她。
两人在斜阳的馀晖里深情拥吻,水面伴著粼粼波光。
◆◆◆
奥运当天,比赛场边早已挤满各国的观众,众人争相竞睹东方娃娃坎贝儿的风采。
近来透过各国媒体的大肆报导,坎贝儿受伤以来的种种举措已引起世人的瞩目跟兴趣,尤其是她日前无预警的台湾之行,更是为原本待解的谜团平添诸多的揣测。
是以,对於今天她首次现身公众场合,场边的各国媒体早已严阵以待,摩拳擦掌的准备挖掘内情。
在场边民众高喊坎贝儿的鼓噪声中,绫衣以一袭亮眼的蓝色韵律服登场,伴随著优雅的乐章轻快的舞动著自己的身躯。
过程中观众不时发出一声声的赞叹,毫无疑问的,绫衣的表演技惊全场,她以实际的行动粉碎近两个星期以来纷纷扰扰的不实传言。
随著乐章步入尾声,绫衣以一个优雅的迴旋结束自己的表演,场边顿时欢生雷动。
果不其然,稍候名次一经公布,绫衣不出众人意料的摘下金牌。
反倒是凯萨琳,或许是稍早在休息室里撞见两个坎贝儿叫她受了太大的惊吓,导致表演严重失常,以至於名次远远落在前三名之外。
在听闻坎贝儿封后刹那,各国媒体纷纷将摄影机的镜头对准绫衣,准备捕捉她第一瞬间的反应。
就在众人预期坎贝儿将投入蓝氏夫妇怀抱,与他们共享荣耀时,她却意外抱住後头一名头戴鸭舌帽,一袭轻装便缕的纤细身影。
众人在愕然之馀,纷纷怀疑起该人的身分,直到对方缓缓的仰起头,露出她隐藏在鸭舌帽底下的脸庞。
「是坎贝儿!」
「天啊!居然是坎贝儿?!」场边群众尽皆哗然。
顿时,只见各家媒体一拥而上,将两姊妹团团包围住。
非但媒体对紫纱的存在惊诧,就连场边所有人也全都急切的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莫可奈何下,蓝家只得就著比赛会场开起临时记者会,正式将蓝家双胞胎的秘密公诸在世人面前。
◆◆◆
婚礼的钟声悠扬响起,教堂外头挤满上百家的媒体,全是冲著里边正在举行婚礼的两对新人而来。
这一个月来,坎贝儿在奥运摘金、法国出现两个坎贝儿,乃至今天这场举国瞩目的世纪婚礼,紫纱和绫衣两姊妹几乎包办法国各大报每天的头条版面,人气至今居高不下。
在媒体的报导披露下,姊妹俩从失散到重逢,甚至是後来的交换身分,高潮迭起的剧情全都为法国人民所津津乐道。
紫纱多舛的身世为她赢得法国人民的同情,之前在传统市场义勇解救两兄妹一事则为她博得法国人民的尊敬,与屡屡为国争光且待人谦恭的绫衣,姊妹俩如今双双成为法国人心中的骄傲。
伴随著结婚进行曲的奏放,紫纱和绫衣两位新嫁娘分别挽著蓝父的手臂,无限娇羞的走向神坛前等候的两位新郎倌。
当蓝父将两个宝贝女儿分别交到雷斯和翟煜手上後,神父开始为两对新人证婚,婚礼进行得相当顺利。
直到神父询问新郎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一辈子照顾呵护她时,两位新郎官竟口径一致的答道:「不愿意。」
「什麽?!」当场叫现场观礼的一票亲友听傻了眼,就连挤在教堂外的媒体记者也是一片哗然,没有人能接受新郎倌的回答。
神父不死心的再一次做确认,奈何新郎的回答依然没变。
至此,神父整个人愣在神坛前,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婚礼。
怪的是,新娘非但不恼,脸上甚至还浮现出笑容,彷佛遭人拒婚是件多麽可喜可贺的事情。
正当蓝、翟两家的长辈心急的想出言训斥,站在翟煜身旁的新娘突然转身对在场的宾客宣布,「很抱歉,婚礼要再重新来过一次。」
顿时,所有人又是一阵错愕。
两名新娘联袂走向蓝父,对同样还反应不过来的父亲说道:「爹地,麻烦再带我们走一次红毯好吗?」说毕即分别挽过蓝父的手臂,不由分说带著他迳自往回走。
就在众人还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时,婚礼又重头来过一遍,蓝父再次领著一双宝贝女儿走向神坛。
只不过场内外观礼的宾客实在怀疑,新郎拒婚的意志如此坚定,婚礼重新来过究竟能有多少助益?众人心里均不表乐观。
随著婚礼又一次的进行,终於关键的时刻再次到来。
神父凝著一张脸,语气沉重的问:「新郎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一辈子照顾呵护她,不论……」
奇的是,这回等不及神父把证词念完,两名新郎竟已迫不及待表态,「我愿意!」
如同在场所有人一样,本不抱希望的神父也是一怔,忘了再往下继续进行。
直到雷斯身旁的新娘开口催促,「神父,你是不是该在神游以前先把婚礼给完成?」
听到这话,原本傻愣的宾客总算逸出笑声,神父自然也跟著回过神来。
神父先是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跟著才转向两位新嫁娘询问是否愿意下嫁,想当然耳新娘的答案自然也是肯定的。
听到新娘的回答,神父总算松一口气。
彷佛怕新人会突然又反悔改变心意,为免夜长梦多,神父略带催促的要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并且不等他们把戒指戴妥即匆匆宣布他们正式结为夫妻。
待一切全成定局後,神父先是吁口气才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头纱一被掀开,紫纱的第一句话是,「你怎麽知道那不是我?」
雷斯拉过紫纱的手心贴到自己的胸口上,「我的心跳会告诉我。」语毕深情的吻住他今生的新娘。
教堂里响起宾客热烈的掌声。
◆◆◆
大白天的,雷斯与紫纱的卧房里依稀传来粗重的喘息及呻吟,期间还穿插著男女的对话。
「雷斯……妈咪说绫衣他们今天要回来……我们要不要先下去了……」
粗重的鼻息显示雷斯正奋力冲刺,「再等一下……他们没那麽快到……」
浑然忘我的两人压根没注意到卧房的门把正缓缓转动著。
突然,「Surprise妈咪!」猛地被推开的房门跳进一名年约五、六岁大的小男孩。
床上的紫纱失声尖叫,雷斯则火速掀过棉被覆盖住两人赤裸的身躯。
「小颖?!」紫纱难以置信的看著妹妹的独子。
翟颖显然从紫纱对自己的称谓中分辨出她的身分,「大妈咪?」两眼因意外而眨了两下。
「小颖,你怎麽会在这里?」雷斯沙哑著嗓音询问。
翟颖却只顾著好奇,「大爹地,你跟大妈咪为什麽都没有穿衣服?」
即便雷斯的动作迅速,翟颖依然从甫进门的刹那,捕捉到两人的光裸。
两个大人被小男孩一问,全都不由自主的乍红了脸。
翟颖由於正处於好奇心旺盛的年纪,遂穷追不舍,「大妈咪,大爹地为什麽要压著你?」
紫纱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不得不坚决打断他,「小颖,告诉大妈咪,你怎麽会在这里?」
翟颖这才说道:「妈咪不见了,爹地说妈咪在这里,要小颖来给妈咪一个惊喜。」
翟颖话一说完,雷斯和紫纱顿时全明白过来,很显然的,他们被楼下那对贼夫妻给设计了。
「蓝——绫——衣!我要宰了你!」紫纱发出河东狮吼。
如果不是雷斯及时抱住她,恐怕这会她又要在小外甥面前春光外泄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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