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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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歌-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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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立夏不顾他话语里的威胁,淡笑说道,“一次逃不成没事,还有第二次,第二次不成也没关系,还有第三次。”
  李毓一把将她转向自己,眼神幽暗的看着她。林立夏眸内一片沉静,波澜不惊。
  他最后只能伸手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对她眼中的淡然和坚持恼怒却无可奈何。最终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看她眸子倏地合上,遮去了那倔强的光亮和置身事外的淡然。
  李毓看着她只有在睡梦中才会露出的温顺表情,心里有什么蠢蠢欲动,却又忐忑不已。修长的食指划过她饱满的唇瓣,他轻轻一笑,低下头啄了一口,想了想又啄一口,接着再啄一口,继续多啄几口。他迷恋上她的味道,且愈发上瘾。
  伸出舌头润湿了她的唇瓣,他试着进入她的唇内,恶劣的掐住她的鼻子逼的她不得不张开嘴呼吸,然后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勾起她的香舌暧昧的吸吮,隐约可听见“啧啧”的声响,他不依不饶,品尝着她难得的顺从,极尽缠绵。
  他呼吸越发的粗噶,魅人的桃花眼内逐渐染上情欲,他突然就想起了她平时的不以为意,气恼的往她耳垂咬了一口,引的她无意识的一声轻呼。
  他压制着自己的欲望仔细的打量起了她,一下又一下的爱抚,温柔至极。
  不够,怎么都看不够,怎么都亲不够,永远不够。
  他顺从自己的心声又低下了头盖上她的红唇,唇瓣反复辗转,唇齿相依,万般情绪注于亲吻之中。
  她是他的,终会是他的。
  咳咳,当然,睡梦里的林立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一口又一口,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的占尽了便宜。
  林立夏难得一觉睡到了次日,她迷糊的看着眼前放大了的脸,思维一下子没转过来。
  “醒了?”李毓长眸内满是笑意的问道。
  林立夏揉揉眼睛,恩,这个人是谁?
  李毓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还没清醒么,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然后林立夏就愣了,这个,这个,这个人是李毓?
  “爷。”她眼神沉重的看着他。
  李毓温柔的笑笑,“恩?”
  林立夏伸手探探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发烧了?”
  李毓眼角微微抽动了下,桃花眼一眯便恢复了往常的喜怒无常,“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你倒是比我这主子还身份。”
  林立夏懒得理他,昨天他们说着说着她就突然失去了意识,她就不信不是他搞的鬼。不过刚才那个温柔的李毓……
  林立夏哆嗦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神,太怪了,她还是习惯这个高高在上一脸神色难测的他。
  “小姐,爷,前面有个村庄,要去找户人家休息一天吗?”麦穗在车外问道,他们已经好几天没住在屋里了。
  林立夏捶捶脖子,“恩,也行。”
  麦穗跳下了马车,“前面好像有人声,我去看看。”
  林立夏起来用带着的水梳洗了一番,掀开帘子却发现麦穗还没回来。她看着隐奇问道,“麦穗是往那边儿去了?”
  隐奇指了指左边的竹林。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她跳下了马车,接着李毓也跳了下来。
  她看看面色无异的李毓,最后还是淡淡一笑,“爷要不要一起去?”
  李毓黑亮的眸子转了转,一声不吭地先迈开了步子。身后的林立夏撇了撇嘴,这人的脾气就跟六月的天气一样,喜怒无常。
  两人往隐奇指的方向走去,耳边有轻微的声音响起,然后越来越大声。
  林立夏微微缩紧了心脏,身子也冰冷了许多。这声音越来越清楚,似乎是一群人在痛苦的呐喊,非常非常的……凄厉?肩膀顿时一暖,李毓伸手搂住了她的肩,面色凝重。她心情也沉重了起来,任由他亲密的搂着自己往前走去。
  大约走了一刻钟,那朦胧带着雾气的竹林终于到了头,她紧紧的揪着衣袖,呼吸嘎然而止。
  人,火,很多人,很大的火。人在火里,火在人身上。那些人已经看不出了脸上的表情,只听的一声痛苦过一声的尖叫,叫人毛骨悚然。
  “李、李毓、”她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抬头惊恐的看着他,为什么边上的那些人不去救他们?反而在他们要出那个围栏的时候拿长矛去刺他们?
  李毓此时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慵懒与不经心,伸出手遮住了她满是恐慌的眸子并将她整个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垂下眼睑低声说道,“是人焚。”

  九十六、瘟疫(一)

  林立夏收紧了手,声音不自觉的紧绷,“人焚?”
  李毓低声应道,“恩。”
  林立夏隐隐觉的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时便看方才还围着火人的那些人拿着长矛慢慢靠近了他们。而李毓也是警惕的看着向来人,细长的黑眸里幽光浮动。
  “你们是谁?哪里来的?在这里干吗?”领头的一个壮汉满面凶狠,语气冲衡的问道。
  李毓眸中滑过冷光,刚想开口却被林立夏打断。她往前一步退出了李毓的怀抱,脸色苍白却无比镇定温和的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路过的游人,本是来找寻随行的同伴,想不到却碰上……”
  她暗自咬了咬牙,努力忽视耳边越来越弱的哀嚎求救声,按下心中一阵又一阵的阴冷,继续说道,“我们并无恶意,这位大哥尽可放心。”
  那壮汉闻言冷哼一声,手中长矛丝毫没有放松,“我这地方几年都不见得来个生人,你们今天倒是巧。”
  林立夏表情未见恐慌,淡淡的说道,“我们无意闯到这里,只是寻人而已。”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麦穗的人影,顿时眸光一冷道,“不知你们可有见到一个穿着黄色衣裳的少女?”
  众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后面的一位老者。老者年约六旬,佝偻着身子缓缓上前,“那位姑娘是你的同伴?”
  林立夏点了点头,“正是,老先生可是见着她了?”
  老者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无形之中自有一番威严,“那位姑娘方才晕倒了,我派人将她送回了村子。”
  “晕倒?”林立夏又是担心又是惊讶,眸色深沉的看了那几个大汉一眼,“她为什么会晕倒?”
  大汉气恼于她怀疑的眼神,刚想开口大骂却对上了李毓幽暗的眼神,霎时浑身一冷,止出了脱口而出的话语。
  林立夏又对着老者开了口,平淡的声音里带上一丝焦急,“老先生,我们确实没有恶意,刚才也什么都没看到。”
  老者打量了他们几眼,最终慢慢说道,“不介意的话姑娘和这位公子就跟着老夫回趟村子吧。”
  林立夏抬头看向李毓,李毓微眯桃花眼轻轻颔了颔首,“多谢老先生,只是我们还有几个同伴在外面的路上,有劳先生叫人去通知下。”
  老者笑笑点头。
  那边火已基本熄灭,几名男子正在清理,林立夏似乎又听到了那凄厉的哀嚎,顿时心魂一震,浑身透骨的凉。这时身旁的李毓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他眼神并没有看着她,可源源不断的温热从他身上传了过来,暂时温暖了她的冰冷。她努力的勾起唇角,第一次没有反抗的任由他揽着自己。
  林立夏原先以为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前面的村庄,可跟着他们走后才发现他们去的地方要远上很多。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才停下了脚步,林立夏打量着村庄,这里似乎非常简陋?
  “姑娘。”老者回过头看着她,“你可是要先去看看那位姑娘?”
  林立夏点了点头,“有劳先生带路。”那些状汉都散了各自回去,他们便跟着老者东走西拐的来到了一户人家。老者打开们示意他们进来,屋内一名七八岁的女孩子欢喜的叫道,“爷爷,你回来了。”
  老者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妞儿,那个大姐姐醒了没有?”
  妞儿拉者老者的手往里面走去,“爷爷,姐姐没醒,还老是说梦话,好吓人。”
  林立夏听了这话哪还镇定的住,进了里屋后便大步走了床边看着在昏睡中还面色痛苦的麦穗。
  “麦穗……”林立夏心疼的抚上她的脸,怎么会,麦穗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可以是开心无忧或者气愤恼怒,却不该是这么痛苦的皱着眉头。
  “先生……”她抬头看向老者,“你可以跟我说下当时是怎么回事吗?”
  老者点头,示意她去外面。李毓看着林立夏苍白的脸色和担忧的眼神,低低说了句,“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林立夏对他浅浅一笑,“恩。”
  李毓微微一愣,她这般真诚的对着他笑还是第一次……
  “没事。”他垂下眼睑,掩去了黑眸里隐隐的惊喜。
  几人坐定,老者遣了妞儿去打水之后缓缓的开了口,“你们方才也看到了,我们……是在为村里驱逐灾难。”
  驱逐…灾难?林立夏微微凝眉。
  李毓懒懒的靠一椅背上,“先生,你们是火焱族的后人吧。”
  老者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接着轻轻点了点头,“原来你也知道火焚。”
  李毓迎向林立夏讯问的眼神,轻启薄唇道,“火焱族是百年前便隐匿的一个族,其族人信奉火神,认为火是世间最能除净污秽之物,族人死后皆以火葬。“他长眸一转,继续说道,“当族中有灾害降临或者妖孽出世的时候,便以火焚之。”
  林立夏手心冰凉,原来这就是火焚,只是……
  “先生,照刚才的情形看,村里是闹了瘟疫吧。”李毓的嗓音还是那般低沉魅惑,却没有了平时的调侃和戏耍,满是认真。
  老者本来还精神的眸子立刻暗了下去,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岁,“都是没法子的事情啊……”
  “我们原本是前面那个村子里的,两个月前村里的养的鸡鸭一只接着一只死去,接着是牛,狗,最后就到了人……村里的大夫说是遭了瘟疫,上山摘草药给他们看病,可今天火焚里就有他……”老者眼眶红了起来,面色凄凉,“我们离外面太远,陆续找来的大夫也都染上了病,没法子了,没法子了,连村子也不敢回,只能都烧掉,都烧掉。”
  “那……”林立夏忍不住开口,“染病了的都去了?”
  老者无力的摇摇头,“还有几个情况不严重的留在了西边的屋里,造孽啊,只能听天由命。”他看了里屋一眼,“那位姑娘一看到当时的情形就昏了过去,估计是吓到了。”
  吓到?不,麦穗不是那样就会被吓到的人。可是她脸上那种表情又是恐惧至极……林立夏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当下心神不安。
  里屋突然传出了麦穗哭喊的声音,林立夏忙不迭的起身跑了进去,却见她仍是紧闭着双眼,面色挣扎和痛苦。
  “爹……爹……娘……热……好热……”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麦穗颤抖着唇瓣念道。
  林立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同样颤抖,“麦穗,你醒醒,麦穗。”
  麦穗双手突然握紧,捏的林立夏痛呼出声,“爹……为什么不跑……娘……若儿不要走……”
  林立夏心疼的擦去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忍痛轻声道,“麦穗,我是立夏,你家小姐,快醒醒。”
  “爹……娘……若儿不要走……”麦穗一直哭泣着喊着这句话,神情凄楚。
  林立夏急的眼泪直掉,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懒散和悠闲?面前这么痛苦低泣的人是麦穗,那个一直都笑的没心没肺的麦穗,那个伶牙俐齿对待不喜欢的人的麦穗,那个一口一个小姐的麦穗,那个一直陪着她的麦穗。
  林立夏咬了咬牙,伸出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冷声说道,“你给我醒过来,你是麦穗,忘了吗?”
  麦穗终于停止了哭闹,缓慢的睁开了眼。她神色懵懂的看着眼前双眼通红的林立夏,下一秒回想起刚才的恶梦,扑到她怀里便放声哭了出来,“小姐……!”
  林立夏弯起唇角,伸手拍拍她的背,声音柔和的说道,“好了都过去了。”
  “小姐……”麦穗哭到哽咽,“火,都是火,烧的我好疼啊。”
  林立夏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嘴里却还是笑着道,“都过去了,麦穗不疼,我在这儿呢。”
  麦穗紧咬着下唇,眼里满是惧意和泪水,“爹爹和娘……都着火了……他们把我推出去,叫我快点跑。我,我想回去,爹爹打了我一个巴掌。爹爹的手都变黑了,娘的衣服都着火了,爹爹,娘,叫我走……呜呜……爹爹……娘娘……都没了……”
  林立夏努力咽下自己快要溢出的哭声,用额头抵住她,定定的看进她的狂乱眼底,坚定的说道,“麦穗,都过去了,你爹娘很高兴你还活着,她们希望你活下去,好好的活着。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麦穗,你看,我在。”
  她举起她们相握着的手,晶莹的泪珠还在眸内摇摇欲坠,唇边却勾起了一抹笑,似是雨后出现的彩虹般明媚。
  麦穗无神的眼里终于亮了起来,看着她低声叫道,“小姐。”
  林立夏故意眯起眼睛笑了笑,“对,我是你的小姐,你是麦穗。”
  她可爱的丫鬟小麦穗,而不是那个有着沉痛回忆的若儿。
  麦穗将脸埋进了她的颈间,迷茫并脆弱的反复叫着,“小姐,小姐,小姐……”
  林立夏静静的抱着她,她娇小的身子里有着那么多活力和沉痛,她是麦穗,独一无二的麦穗。
  她淡笑着开口,“麦穗,我都在。”
  李毓斜靠在门口,细长的桃花眼里尽是不自觉的沉醉。
  林立夏将重新睡熟的麦穗放下,走出屋却被李毓一把拉过了手腕。
  “嘶,你干吗?”她痛的皱眉,缩回手就不停的揉着。
  李毓眸内怒气一闪而过,面上确实勾起薄唇魅惑的笑笑,语带讽刺的说道,“现在知道疼了?”
  林立夏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接着低头准备绕过他
  李毓却是不肯,又对着她淤青的手腕握下,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右手掏出个小盒子。
  林立夏不说话,任由他打开盒子将那药膏涂在了淤青处。清凉的感觉从手腕处传来,她看着低头专心替她抹药的李毓露齿一笑,“爷,谢谢。”
  李毓手里的动作停住,接着邪肆的道,“以身相许?”
  林立夏瞪了瞪他的发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可是想帮帮他们?”李毓抬头问道。
  林立夏缓缓点了点头。
  李毓勾起薄唇邪邪一笑,狭长的眼内满是不明光彩,“我可以帮他们,不过……”
  他凑近她的耳边暧昧说道,“你,要陪我一天。”

  九十七、瘟疫(二)

  翌日
  “小姐。”麦穗用手抵了抵林立夏,“这位爷会医术?”
  林立夏看着远处一身白大褂,正给人把脉的李毓点了点头,“或许会……看上去还有些样子。”
  麦穗再问道,“那么小姐,额,爷为什么要穿成那样?”
  林立夏冲她眨眨眼,语带调侃的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玉树临风么。”
  麦穗一脸黑线,这位爷本来生的好相貌,可现在脸被块白布遮住了口鼻,手上套着白手套,身上严严实实的裹着件白衣裳,怎么看怎么个奇怪法。可小姐说了,这叫防护工作,不得不做。
  “小姐。”麦穗语重心长的叫道。
  林立夏捏捏她的粉嫩的脸蛋,“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位爷变了很多么?”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林立夏皮笑肉不笑,“有么。”
  麦穗认真的点点头,“比如说,爷开始助人为乐了。”
  “麦穗。”林立夏很无奈的揉揉眉头,“你太天真了。”
  李毓李大爷会助人为乐?误会,这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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