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心中…惊,驀地回过神来,是啊,我怎么只想着自己不是阮心璃就能让他死心,可如果他要严无垠,那我怎么办?以东方汐的为人,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无盐见我脸色不定,又轻声叹道:〃別想太多了,实在不行,跟宫主说一声,干脆你去別处玩玩;别在云海了。〃
我皱着眉想了想道:“不行,这个时候不能走,一走就显得我心虚了,现
在不仅有东方汐。还多了一个孟廷飞。这里是东藩之地;东方汐可能还有些顾忌,但孟廷飞可是这里的地头蛇。〃
无盐一愣,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孟廷飞,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叹道:“他……执意要我,可能是我太低估了他,总之他……手段恐怕也不会平常,小心些总是好的。〃
无盐道:〃你……終究还是惹上他了。不是早跟你说……”
我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他那么难缠?我以为以我这样的身份;他不会看得上。唉,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走霉运还是劫数难逃啊。〃
无盐正要说话,忽见文玑快步走到门口,叫通:〃宮主回来了。”
我心中一喜;连声道:〃大哥回来了?在哪儿?〃
文玑道:〃龙湖。纪家堡堡主纪伔纭⒋尤俗凇m主。还有江湖三帮八派全到了,在南湖。右护法华祁深也到了。〃
我急不可待;快步往后院走去。无盐只得随我上了小舟,快速的前往南湖。刚进了湖面,就看到纪家堡的大船停在南湖之上,旁边停了一溜儿小舟,少说也有十多只,心中不由得
焦虑起来。无盐划到大船旁边。只见船前停了一只小舟,上面站了两个身着灰色衣袍的人,大声问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无盐朗声答道:〃这位兄台,在下是凌霄宫的人;特来拜见宫主的。”
那人一愣,又道:〃你报上名来,我好去通报。〃
无盐拱手道;在下子默;是凌霄宫文武殿武公子,劳烦兄台通报。〃
那人通:〃你是武公子? 听说凌霄宫武公子都是当今世上一流高手,你若
是能上得了我们这小舟来,我们就信你。〃
我凝神一看,我与无盐的小舟离他们约有二十米远,湖面上微波轻荡,以无盐的功力,要上他们的小舟并不难。只足那二人—脸的不怀好意,恐怕会有别的诡计,当下道:〃別理他
们,我们绕过去,看看大哥在不在船上。〃
无盐皱了皱眉,道:〃听这二人的口气,多半是三帮八派的人;听了宫主的命令在此守候。我们得罪他们倒也没什么,只怕到时候宫主会不太好做。我看,还是我去吧;。〃
我正想制止;无盐已经飞身而起,她在船头上轻轻一蹬。身形如燕子轻跃;在空中倏地划出…条直线,直直地落到对方的小舟上;干净利落。令人惊叹。那二人一呆,显然没料到无盐的
轻功竟然如此惊人,回过神来时,拔剑已经晚了;只觉得眼前…花,二入手中的剑已经被无盐操到手中,她这才抱拳道:〃得罪了。请问宫主可是在这船上?〃
其中一人定下神来。只得答道:〃在。”无盐这才转过头来对我招了招手,我将小舟摇到她跟前;跳到他们的小舟上,无盐才叹道:〃有劳两位让我们上船吧。〃
那二人一脸的惊疑不定,却只得放上木梯,无盐挟了我上了大船。见状都是一愣。大船的船舱不知何已经被完全打通,整个船上犹如平地一般,周围坐满了人,当中一人,白衣胜
雪,正是宫雪衣。
众人见我与无盐上了船,都是一愣,宫雪衣脸色微变,问道:“无垠,你来做什么?”
我只得说道:“我听说大哥回了云海;所以过来看看。”
宫雪衣道:〃这里在坐的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大家想必也听问在下收了一个义妹;无垠,来和各位掌门见礼。〃
我暗叹一声,只得上前一一见礼;三帮八派的掌门居然都到齐了,看来今天这事定然是不简单。宫雪衣左边坐着华祁深;右边坐着的,居然是纪晩睛。她一脸愁苦,脸色苍白,看得
我心中叹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旁,她看了看我;眼眶禁不住一红。我连忙握了她手;安抚地笑了笑。她身旁坐了一个靑衣男子,浓眉大眼,眼光中却是狠毒痛苦,直直地盯着末
位席上的人;我转眼望去;竟然是从人宗。他只身一人坐在末席上,身旁站着莫轻闲;二人皆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我正在疑心易佩怎么不在,却听宫雪衣道:〃各位;雪衣今天请各位到龙湖来;实在是为了了结一段江湖恩怨。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按江湖规矩办事,如何?〃
下座一紫衣男子道:〃那是自然。宫盟主请我等来此;也是希望能好好解决这段恩怨。只是铁血门与纪家煲在江湖上成名时间不长;我等对这件亊也不甚了解;就是不知宫盟主意下如
何?〃
宫雪衣道:〃这其中纠葛,雪衣也不是太清楚。好在今天铁血门的少主与纪家堡的少主都在,不如请他们自己来说说吧。〃
那纪乘风立时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走至船中间;抱拳道:〃各位!在下纪乘风;给各位见礼!我纪家堡创建近二十年,在这东藩之地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帮派,可也从来都是除强
扶弱;侠义为本,对得起天地良心!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千方百计地来暗算,可怜我全堡上下,近百口人;死的死,散的散;就连我那不问世亊的父亲;也遭了毒手!〃说到此,
他已经是恨意满怀,直直地朝从人宗望去。
从人宗没有动;纪乘风冲到他跟前,指着他恨恨道:〃从人宗!你说;我们纪家堡跟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将我们赶尽杀绝?〃
从人宗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纪乘风怒声道: 〃你说!我纪家堡是哪里惹到了你;你竟然……连一个老人家也不肯放过?〃
莫轻闲忽然大声喝道:〃那老东西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
纪乘风勃然大怒;叫道:〃你说什么?〃〃当〃的一声拔出剑来,直向莫轻闲刺去。却只见从人宗头微微—偏;右手一挥,两根手指竟然将纪乘风的剑硬生生地夹住;众人脸上都是一惊;这
一手功夫;可是实打实,不仅眼力精准,内力更是浑厚。纪乘风一击不中,怒色更炽;刷刷刷连刺三剑;招招刺向从人宗的要害。从人宗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身形未变,手上招式却是
快如疾风;一一地避了过去。纪乘风脸色一变。出手更加凌厉毒辣;从人宗一声长啸,终于冲天而起,二人在船上缠斗起来。
我看得紧张;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转过头去看宫雪衣,他脸色严肃,忽然身形一晃;仿佛一 缕轻烟一般;瞬间已经冲到纪乘风、从人宗二人身边, 只见他一手拉着一人,在空中
打了两个转。缓缓地落了下来。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立时消去了二人的功力;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我心头一松;转眼见到纪晚晴哀伤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淡淡的喜悦。
纪乘风刚一站稳;便怒声叫道:〃宫盟主请让开;在下今天定要与他一决生死!〃
宫雪衣叹道:〃纪堡主有话慢慢说。为何一上前来便要动手? 这里坐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们在。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不如听雪农一言;大家都坐下来;将这件亊的
来龙去脉讲个清楚。如何?〃
纪乘风喘了两口气,只得道:〃好;在下卖宫盟主一个面子;今天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就把这件事做个了断!”说着;他用力地将剑一掷;剑锋立时没入船板中;铮铮作响;令人心惊。三个
人站在甲板之上;衣衫飘飘;空气却仿佛快要凝固一般,令人顿觉得紧迫。
湖面上忽然驶来一条船;船虽不大;却是雅致大方;船头上站了一人;蓝衣飘飘,神色自若;竟然是孟廷飞!我心中疑感;不知他来这里做什么?那船缓缓地靠近大船;才听他朗声道:〃
各位掌门有礼;在下孟廷飞见过各位掌门。”
众人皆是一声惊叹,连忙纷纷上前来见礼;有人问道:〃天下丰源的当家怎么来了?〃
宫雪衣让人放下梯子,孟廷飞上了大船来。微微笑道:〃宫盟主;在下总算是没有失约吧?〃〃
宫雪衣笑道:〃真是失礼了。有劳孟爷今天特地跑一越。只是这纪、从两家的恩怨,也与孟家有关;所以。雪衣擅作主张。请孟爷前来;希望孟爷见谅。〃
孟廷飞道:〃哪里。哪里;在下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也明白江湖道义,既然这恩怨与孟家有关,那在下定当出面解释。〃
宫雪衣道:〃如此甚好。孟爷请。〃
孟廷飞道:〃宫盟主请。〃
二人走到我的身旁坐了。孟廷飞这才笑着望了望我。道:〃无垠也在啊?〃 我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宫雪衣朗声道:〃纪堡主,从门主;你们两位也请坐。纪家堡被人洗劫;也就是几天
前的事,当时情况如何;就请纪堡主来说说吧。”
纪乘风脸现悲愤之色;说道:〃我纪家堡在凡中;从来都是行侠仗义;怎么会想竟然有人来暗算?那天入了夜,父亲觉得身子不舒服;便早早地歇了,我在院中练剑;三更天刚过;就来了
一帮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闯进堡中;一句话不说;见人就杀;我……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 个个地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却……救不了……〃说到这里,纪乘风语气顿凝;喘了一
口气;又道: 〃父亲本在房中休息;见这么多人突然杀了进来;只是流泪;也不说话。我奋力冲开重围;好不容易才拉着他;想先逃出去再说;可是……〃他突然瞪着莫轻闲,目光凌厉。
恨道:〃就是你!为什么连一个老人家都不肯放过?〃
莫轻闲脸色骤变,正欲说话,却听见从人宗冷冷道:〃老人家?他怎么不放过他了?”
纪乘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莫轻闲怒道:〃父亲明明就说了,不会还手;你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居然也下得了手!你还是不是人?〃
从人宗冷笑道:〃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何不愿还手?〃
纪乘风一愣;突然说不出话来。从人宗慢慢地站起身;直直地看着他;沉声道:〃你父亲;纪家堡的纪老爷子,在江湖上;也算是成名人物;我铁血门的莫长老;就算与他一对一地过招,
也不算辱没他。仇人相见,拼个你死我活,也算正常。大敌当前;堂堂纪老爷子;为什么却不愿还手?〃
纪乘风怒道:“那是我父亲心慈;愿意用他的命;来换纪家堡上下平安!〃
从人宗冷笑道:“哦?是吗?你的父亲也能说是心慈,那我从人宗三个字,恐怕也要倒过来写!”
纪乘风怒声喝道:〃从人宗!不准你侮辱我父亲!〃
从人宗慢慢地走到他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停留在他的脸上;渐渐地变得怨恨凌厉,道:“你是个孝子;我却不是。你为了报父仇;愿意以命相搏;可我,至今都没能亲手杀死我的仇
人!不知道你的父亲与我的父亲到了九泉之下相见;是否要再比一比;谁的儿子更孝顺?〃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纪乘风道:〃姓从的。你……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从人宗叹道:〃我铁血门十六年前也是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这件事,想必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罢。”
纪乘风道:“那又怎样?难道你们铁血门被灭了门,我们纪家堡就活该跟着受罪?〃
从人宗的眼光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孟廷飞的身上,淡淡道:〃我铁血门因何被灭了门。知道的人却不多。孟爷,我说得可对?”
孟廷飞冷冷一笑,道:〃你铁血门乃是天威将军赫连越所灭。不是吗?”
从人宗叹道:〃不错。当年的确是赫连越带兵将铁血门血洗一空,可是天威将军乃是朝廷命官,怎么会与我铁血门结怨?既然无冤无仇;他怎么会兴师动众去剿灭一个小小的江湖帮
派?〃
孟廷飞道:“这个,就要问从付今了。〃
从人宗苦笑了一声,道:〃是,只有问家父了。问他为什么要受人挑拨,去偷什么孟家的家传之宝,既然已经输了,为什么还要受小人蒙蔽,再闯孟家密室?那家传之宝,却不知到
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竞然会令我铁血门满门尽灭?〃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朝孟廷飞望去。孟廷飞脸色一沉。冷冷道:〃既然是孟家的秘密。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从付今也算是一代豪杰。怎么会做出这等愚笨之事!〃
从人宗道:〃就算是家父一时糊涂。那天丝锦最终也还给了孟家,为何还要对铁血门下此毒手?〃
孟廷飞冷笑道:“从门主你要弄滑楚。我孟家丢了传家宝,已经是家门之大不幸!就算是找你们铁血门算帐,也没什么奇怪!更何况,从付今虽然是在我孟家受了伤;但铁血门;可
不是我孟家所灭!〃
从人宗长叹一口气。道:“不错。铁血门是被一奸险小人所灭!此人先是挑拔我父亲去偷天丝锦;后来又诱使我父亲再闯孟家,遭人暗算,如此一来。 铁血门遭受重创。他再以孟家的
名义,向天威将军借兵,将铁血门一举剿灭! 此人用心之狠毒。简直令人发指!〃说到此,从人宗心潮起伏,口气已不觉凌厉。
纪乘风不觉道:“这与我纪家堡有何关系?〃
从人宗猛地转过头去望着他,冷冷道:〃我刚才不是问过你?为何莫长老要杀你父亲,他却不愿还手?因为……他就是那个奸险小人!〃话音示落,从人宗愤怒一掌拍下,只听见“
砰”的一声;身旁的桌子顿时散了架,轰塌在地。
众人都是一 惊;只听见宫雪衣轻声叹道:〃唉,前尘恩怨。皆有因果。”这一声叹息虽轻;却是清清楚楚地印在了毎个人的心上;众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点忧伤之色。
纪乘风却是呆住了,颤声道:〃你胡说!我父亲不是那种人!〃
从人宗道:〃我胡说?为了査明真相;我改名换姓在天威将军府住了八年;是赫连越亲口告诉我;当年向他借兵之人;就是纪家堡的纪尊聿!难道赫连越会撒说?〃他忽然转身望着孟廷飞
道:〃孟爷;纪尊聿这个人;想必孟家也不会陌生吧!〃
孟廷飞神色未变;淡淡道:〃不错,纪老爷子与我孟家;是有一些交情。〃
从人宗道:〃纪尊聿当年曾经听命于孟家;孟家宝物被盗,前因后果,他岂会不知?向赫连越借兵;也是得了你们孟家的默许,我说得可对?〃
孟廷飞看了他两眼;叹道:〃你倒是聪明。想得到这一点。我孟家岂能让人随便欺负?他既然敢来盗宝;就应该明白,后果自负的道理!这件事,当年沃们的确交由纪尊聿处理。至于
他怎么处理;我们孟家不想管。〃
从人宗仰天长叹;凄然道:〃就是因为你们不管;所以他才会那样胆大狠毒;竟然请动天威将军出兵;我铁血门人;一夜之间,尽数被灭。当年若不是姐姐将我蔵进卧房的夹层之中;我哪
里可能活到今天?〃
纪乘风脸色已经煞白,又惊又痛,身子晃了晃,喃喃道:〃不会的。父亲不是这种人!不会的……〃
我转眼望了望纪晚晴,她也是一脸的呆愣。仿佛傻了,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她却毫无反应。
莫轻闲大声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否则,他怎么会甘愿受死?〃
纪乘风大声喝道:〃不会的!你们骗我!我不信!〃
从人宗冷冷道:〃我骗没骗你;你大可以问孟爷!〃
纪乘风一愣,不由自主地期孟廷飞望去,眼光既疑且痛。孟廷飞沉思了儿;方才叹道:〃从门主所言确实属实。乘风。当年铁血门之事;的确是你父亲处理的。”
纪乘风脸色一变,眼眶中竟然泪光闪动;已然有了凄凉之意。他忽然大笑出声;哭笑道:“可笑!可笑!你们灭了我纪家堡,如今又编出这样一番鬼话来自圆其说!我不信!我不信
!〃
宮雪衣叹了一 口气;慢慢地走上前去,淡淡道:〃纪堡主;可愿听雪衣一言?”
纪乘风喘着粗气,看着宫雪衣没有说话。宫雪衣道:“纪老爷子当年一念之差犯下大错,也令铁血门一夜尽灭。如果因果循环,纪家堡又遭逢同样大难;真是冤冤相报;血腥不断。
前尘旧事;是非恩怨;实在一言难尽。如今,铁血门与纪家堡,都已经深受重创。你又为何要苦苦纠缠于这仇恨之中,倒不如,听雪衣一言,早日收拾心情,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