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带着明月进了墨楼,年纪小小地明月似乎对什么都充满
,她看着那一个个与他同样般大小的孩子正在进行着残酷的训练,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变,那不是一种冷漠而是经历了太多而感觉到麻木,明月一双晶亮的眼睛瞅着鸦道:“鸦,以后我便在这里训练吗?”
鸦点头道:“没错。”
明月似是有些紧张的看着众人,她看着众人眼中的寒光,有些意外的冷冽,而那其中一个少年深深的吸引了她地注意,那个少年的手法老练,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男孩,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还是在认真的完成着手上的每一个动作。
鸦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对着身旁的明月道:“我们走吧。”
“要去哪里?”明月问道。
鸦微笑的看着明月道:“自然是去见楼主。”
也不知转过了多少的弯,此时才来到了鸦口中的墨阁,当明月一跨进这冰冷的屋子,便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气,她怔怔的看着眼前品着美酒的少年,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是她前世那般大小,没想到他便是个墨楼的楼主。
忽然间她太高了视线,正巧看见楼主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她的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墨楚陵开口道:“跪下。”
明月看着他,一语不发。
还是鸦指尖微微用力,明月便跪在了地上,少年看着明月那低头间一刹那的不甘和失落都被少年紧紧的收在自己的目中,他看着明月像是幽泉一般的眸子一怔,忽然他冲着明月一笑道:“你便叫莹吧!”
鸦听到墨楚陵的话一愣,他清楚的知道在墨楼你的名字一但是楼主所赐,那么就代表着你被楼主所赏识,那个日日苦练成为新一届的杀手之秀的雪,也不过是被楼主赐了一个名字,眼前柔弱的少女,凭什么可以得到那个眼高于顶的楼主的赏识?
他看着少女纤弱的肩膀,心中微微一颤。
墨楚陵似乎知道了鸦此刻的想法,对着鸦诡异的一笑道:“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去过问。”
当明月与鸦走出了墨阁,墨楚陵的心微微有些失落,不过那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便有了一个绝好的点子。他轻轻的摸脸上的银面,淡淡一笑。
整个墨楼只有明月一人是鸦独自指点,满楼的少年都是对她充满着嫉妒,只有那个叫做雪的男孩例外,似是什么也不能让他提起兴趣,他还是认真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
谁都不知道那个叫做莫晏的女孩,此刻心中是多么的愤怒,好似被抢走了心爱之物一般,她不甘的看着和雪同样做到完美的明月,那粒仇恨的种子,便在此刻生根发芽。
墨楚陵高高再上的坐在椅子上,他慵懒的倚在椅子上,神色轻松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莫晏,忽然墨楚陵一笑,“你想让我赐给你一个名字?”
莫晏紧张的应道:“是。”
墨楚陵讽刺道:“你不知道你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蝼蚁。”
莫晏虔诚的叩头道:“莫晏,自知自己的命是一条贱,但蝼蚁尚且偷生,还请楼主给莫晏一个机会!”
“机会?好吧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超过莹,那么你将取代莹的位子。”墨楚陵道。
莫晏听着墨楚陵的话欣喜万分,她跪下对着墨楚陵道:“多谢家主,属下告退了。”
墨楚陵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他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琉璃杯,冷冷一笑道:“莹,你会怎么做呢?”
在墨楚陵等待的第二日,便传来莫晏刺杀失败,反而被雪杀掉的事件,墨楚陵找到埋莫晏尸体的地方,对着那里轻轻的一掌,便震开了埋在莫晏身上的泥土,他对着莫晏运功了几个周天后,莫晏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目。
莫眼看着墨楚陵道:“楼主。”
墨楚陵看着莫晏冷冷一哼,道:“你的想法便是要杀掉明月吗?”
莫晏点了点头道:“不错。”当莫言开口的那一瞬间她便吃了一惊,那沙哑难听的声音是自己的声音吗?
墨楚陵起身背对着莫晏道:“你的嗓子废了。”
莫晏失落的瘫倒在地,她失神的看着地面。
墨楚陵也不瞥莫晏一眼,便对着她道:“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本是失落的莫晏听到墨楚陵的话,顿时有了精神她拽着墨楚陵的衣袖道:“是什么机会?”
墨楚陵看着她一笑道:“莫晏已经死掉,以后你便是绝!绝情、绝义、绝心!”
卷一 第九十一章 身世之谜
蹄在泥泞的路面上缓步前行,明月与白寒玉显得都是默。自从昨日明月收到张很雨飞鸽传书后,她的心情整天都是十分的低落,明月可以想象在这个身份上张恨雨此刻是何种境地。
冷冽的风让人浑身抽紧,寒冷一丝一丝地像是虫子一样钻进衣服里,明月与白寒玉均是冷冷的打了一个寒战。白雨寒默默地从腰间取出了长剑下了马,缓步前行,此时风有些不正常的疾风。白雨寒用剑支撑着自己拉着马一步步前行,反而是一旁的明月倒是显得轻松很多。
此时此刻他们俩人已经迈入了雪山的境地,寂寥的雪谷深处,远远望去,一棵挺拔的苍天大树直指天空,树身到通体呈现出雪白之色,也不知是雪还是那书本身的颜色。明月回身问着身后的白寒玉道:“那棵树可是银月树?”
白雨寒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树是我外公花了好久才从雪国运来的。”
明月看着那颗树,觉着有些萧瑟,此时越向山谷走去,风便越大偶尔还会带起来一些风雪,此时刺骨的寒气已经越来越明显,明月也有些吃不住了,她想尽办法躲避风寒,但那种刺骨的感觉依旧明显。
明月只得也下马,不过她没有长剑支撑,也只能把内力运转到脚底,吸附着地面上,白寒玉看着身侧的明月笑道:“你还行吧?”
明月拉了拉马便对着白雨寒道:“死不了。”
“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到雪谷的深处,否则你我不是被这将要到来的风雪掩埋,便是被活活冻死。”
明月随口应了声。
如果刚才只是寒风,那么此刻便是风雪了,天上渐渐下起了小雪,每走一步明月都会觉着很吃力,看着雪谷深处的银月树越来越进,而自己的体力流失的也越来越快,过了几柱香的时间。明月才到达了月桂树的面前,离近了才看出,那月桂树旁边竟然有一个庄园。
此时的她已经无暇再去多想,她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屋内的白袍老道看着躺在床上的明月对着身旁的白寒玉道:“你说的人就是她?”
白寒玉点了点头。
白袍老道怒道:“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做我白家地媳妇?”
白寒玉听到白袍老道刻薄的话,出了奇的大怒道:“不要以为你就会有多高尚!当年的干的事,别以为我会不知道。”
“啪。”那白袍老道给了白寒玉一巴掌并大骂道:“混账!这像是你外公话吗?”
白寒玉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怎么?说穿你了?你生气了?发怒了。你大可一掌打死我!”
“你!”白袍老道的脸铁青。
此时躺在床上的明月吃吃地喊了一声,忽然醒了起来,她看着身旁身旁的白袍老道一怔,才对着白袍老道,道:“爷爷。”
那白袍老道冷冷一哼,对着明月道:“谁是你爷爷。”
明月看着那白袍老道一怔问道:“你不是白少秋。”
那白袍老道对着明月道:“你竟然是他的孙女?”
明月沉默地低头道:“他并非是我的亲爷爷,那么您又是谁?”
白袍老道看着明月颤颤道:“他竟然终身未娶?”
忽然明月警惕的看着白袍老道,冷冷的问道:“你可会白家剑法的最后一式?”
白袍老道似乎明白了明月为何如此之问。沉默的点了若点头,明月当下对着白袍老道冷冷一笑道:“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是!我是该死!但是我要留着我这条老命找到我的亲孙女,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死!”白袍老道似乎已经不惧怕死亡。眼中坚定的看着明月,那话绝对不掺杂任何的虚假情愫。
“爷爷,我不是您地亲孙女是吗?”忽然站在门外的一个少女对着屋内的白袍老道痴愣愣的问道。
“粉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袍老道惊道。
明月看着那粉色的身影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嫣嫣?”
“不,叫粉衣,白粉衣,明月很抱歉我没有在之前便告诉你。”粉衣歉意的一笑。
明月看着嫣嫣比哭还难看地小脸,强笑道:“这个样子不像你。”
嫣嫣点头道:“我也认为这样不像是我,可是明月。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有多难过吗?”
“我知道。”明月答道。
粉衣摇了摇头道:“不,你不知道——”粉衣走到白袍老道身旁,直直的盯着那白袍老道,道:“爷爷,你知道吗?明月便是您的亲孙女!”
白袍老道看着他想出之而后快的明月,他怔住,半响才看着粉衣道:“你怎么知道?”
粉衣低下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在寻找明月。当我见到明月手中那支木钗,我便知道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那钗子,一共有两支,你怎么知道不是另外一支?”白袍老道沉声道。
粉衣凄然的一笑道:“如果我说,她的手上两支钗子都有呢?爷爷,你说这天上冥冥之中便有早已经定下的命数呢?”
白袍老道颤颤的回过头,声音凄哑地对着明月道:“孩子,能让我看看你的钗子吗?”
明月僵硬的从怀中取出两支一模一样的叉子,递给了白袍老道。
白袍老道看见那两支钗,便已经是泪流满面。他看着明月道:“是啊,你就是我的亲孙女,要不是雨寒拦着我,此刻你已经丧命在我的掌下,我白慕水造的是什么孽啊!”
还未等明月反映过来,白慕水便举起手中的钗子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之处。
“爷爷。”
“爷爷。”
房内的白寒玉与粉衣均是一声惊呼。
明月看到这个情形当下点穴护住白袍老道的新脉,她凄凄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慕水躺在明月的怀中,轻轻一笑,“你此时此刻也不愿意叫我爷爷吗?”
“若是明知道他会死,我宁可不认,我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亲情,不是这样一个残破的结局。”明月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芸儿,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白慕水笑道。
明月看着白慕水那安详的神态,这明明已是回光返照,她凄凄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白慕水,声音嘶哑的喊道道:“不!”
卷一 第九十二章 沧海蝴蝶
月平静的看着这刻在墓碑上的名——白慕水,那日和天一战的黑衣人,这个在她生命中匆匆而过的外公,很突然的出现,又是很突然的离去。
这便是人世间的沧桑吗?她忘记了来谷中的初衷,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叫他一声外公,可惜致死,她都没能叫他一声。
食指的指心缓缓的划过这墓碑上的名,常听人说十指连心,那么就让他好好听听她此刻的心吧!明月淡淡一笑道:“外公,你放心我会找到弯弯的,因为我相信她也是您的孙女,就如这两支钗是一对一般。”说罢,她便把手中的钗子投向了火炉之中。
烈火把木钗烧的劈里啪啦的作响,一旁的白寒玉和粉衣均是沉默不语的跪在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明月才平静的对着身后的白寒玉道:“阿白,此时在哪里?”
白寒玉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时他一定被爷爷囚禁在谷中的某处。”
明月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们分头去找吧。”
白雨寒和粉衣均是起了身凝重的点了点头。
当明月几人起身要找之时,却看见了一名满身铁链的男子。
“玉寒。”白雨寒喊出了那男子的名字便忽然间沉默了。
明月看着白玉寒身上的铁链,冷冷一哼道:“你到底是阿白还是白秋涵?”
白玉寒垂下了头,对着明月凄冷的一笑,道:“我就知道早晚瞒不住你。我是白玉寒也正是阿白,至于那个白秋涵是我拿来骗你的,那时候我被人下了蛊,身体缩成小孩一样,一路上还被人追杀,那时候我正好遇见了你……”
明月怒道:“所以呢?你们都选择骗对吗?玉寒公子果然是好本事呢!”
说完明月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风雪之中白玉寒看着那慢慢在眼前消失地背影,他眼眸里的沧桑不知越过了多少的崇山峻岭。才幻化成一只沧海蝴蝶。
这是什么颜色?是一世的苍茫……还是永世的相隔?
白玉寒自己也说不清楚,一滴滴的血从他的口中溺出。
白雨寒连忙到白玉寒身旁,扶着他道:“你又是何苦呢?”
“既然连希望都没有了,何苦让她徒增悲伤呢?”白玉寒在白雨寒的搀扶下缓缓进了屋内。
粉衣不甘地看着已经远去的明月,她心中冷冷一笑,自己做了这么多,又有谁能明白呢?可是她最终得到的又是什么?只是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暇去想这个她永生都不想知道的答案了。
明月怀着一颗跌落到谷底的心,缓步出了谷内。此时的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种滋味,恨吗?她从没有恨过白玉寒,也不会恨那个跟白玉寒一同欺骗她的白玉寒,她很任性的把自己一身地伤痛转嫁给了白玉寒。她知道白玉寒从来都没有想伤害过她。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收回了不是吗?
当马蹄再度踏上范阳,明月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种滋味,家国情仇像是刻在骨子里抹不掉的一切,她曾经想过反抗,但她最终还是踏上了这条不知道哪里才是归路的道路。然而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始,但到何时才能结束这场没有结局地游戏?
明月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在看着腰中的玉佩,她淡淡一笑,“既然我找不到弯弯。那么便让弯弯主动找我吧!”
天色漆黑,明月找了一处无人之地,才换上了一身少女应有的服饰,她只在头上随意插了一支翠绿色的翡翠玉钗,殷红的小嘴上流露出一丝妖媚的微笑,她不知。如果她变成弯弯的话,那么事情会不会不是更有趣?
也许这很疯狂,然而她已经是没有去路了,当她看到张恨雨地来信之时,她才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所面临的危机,如今的朝廷上上下下已经对君凡的动向有所怀疑,因为她所成立的福利机构发展太快,已经渐渐有威胁到皇权地趋势,而正如张恨雨所说的此刻已经到了处处藏着杀机的地步。
明月蒙上了面纱,款款走到沁楼。刚一进沁楼她便被一个看似平凡的少年吸引住。那少年似乎也在看她,她微笑的点了点头,便从少年身旁擦肩而过,她径自走到沁楼的掌柜身旁,掏出了弯弯给她的一块玉佩。
那掌柜一见到那玉佩,又看了一眼蒙着面纱的明月,对明月道:“请小姐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罢,便匆匆忙忙的上了楼。
明月看着那掌柜跑到了天子号的包厢里,随即地坐到一旁的桌旁,小儿上了一盏好茶便匆匆离去。她端起了茶杯掀起了上面的盖子,闻了闻茶香,小心翼翼的品了一口。满口的茶香停留在齿间。
她原本以为那个少年会和楼内的众人不同,不会去刻意注意她的存在,然而在她无意间的一个眼神,却发现那白衣少年竟然在怔怔的看着她。
自十三岁起,她便带上了银面,没有人曾经见过她如今的样子,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她才想到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出来透透气。
等到她想的出神的身后,才发觉自己端起的茶杯过了许久也没有喝一口,茶渐渐的有些凉了,也许是小儿早已经料好了时间,拿过了她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换上了一杯新茶,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新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