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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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饶恕-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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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胡乱笑了一阵,问段丰:“你听说过有个叫金成哲的东北人吗?”
  段丰想都没想:“金成哲嘛,操,就是敲诈小广,让小广一枪打出肠子来的那个人,我见过他。”
  我的心一凛:“在哪儿见的?跟他说过话吗?”
  段丰说,因为小广值班了,行动很自由,可以到处走走。那天就让段丰陪着他去了老残队,因为金成哲在老残队里劳改。在路上小广对段丰说,这个叫金成哲的就是杨远派去敲诈他的人,让段丰去把他喊出来,别说是小广找他。金成哲正在打扫院子,段丰就过去跟他说,伙房有个东北人找他,可能是给他带好吃的来了。金成哲也没多想,跟着段丰就去了小广躲的那个废仓库。金成哲一见小广,撒腿就跑,被段丰一腿绊倒了。小广没上火,笑眯眯地给他敬烟,金成哲还想跑,小广说,不喜欢跟我谈你可以走,但是我希望你跟我谈谈,这样等大家出去以后还好见面,不然你也知道我是个干什么的,在这里我就可以弄死你。金成哲就不跑了,让小广问他。小广也没跟他罗嗦,直接问他是谁让他去敲诈小广的?金成哲说,其实我也跟那个人没见过几次面,那个人在市场卖鱼,叫杨远,他给我一部分钱,我就按照他说的去办了。小广说,那个人长了个什么模样?金成哲说,中等身材,挺结实的样子,胸前文了一只兰色的蝴蝶。小广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好好在这里干着,以后出去咱们就是好朋友,失去的青春我会让杨远补偿回来的。
  “这不他妈的扯淡吗?”金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个金成哲硬是要把屎抹到蝴蝶的身上。”
  “可不是嘛,小广也他妈的没脑子,这就相信了?”林武摸着头皮说,“按说小广不至于这么‘膘’呀。”
  “这个对手不寻常啊……这事儿有问题,”我的脑子一激灵,“我断定,有人冒充我跟金成哲接触!”
  大家一下子楞住了,一阵沉默过后,掌声一片:“对!操他妈,绝对是这么回事儿,连金成哲也被他蒙了!”
  我往下压了压手,让大家别说话,扳过段丰的脑袋问:“后来呢?小广再没去找金成哲吗?”
  段丰被我扳得难受,摇晃了两下脑袋,想了想:“没去,反正我在监狱的时候没见他去,走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我抽回了手:“小广还找过谁?或者还有谁去找过小广?”
  “龙祥找过他,”段丰脱口叫道,“龙祥大家都认识吧?在外面没怎么听说他的名声,在监狱那叫一个猛!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功夫好,为人好,脑子也大,上到政府下到犯人没有不给他面子的。原来他跟小广关系也不错,见了小广那个客气呀。那天我跟小广正在监舍吃饭,龙祥去了。当着我的面,龙祥就说,广胜啊,我受人之托来问你个事儿,你可不许烦躁啊。小广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杨远敲诈我的那件事情?祥哥,我什么也不想说,你回去告诉托你的那个人,我跟杨远这辈子没完,让他做好准备吧。龙祥也是个痛快人,聊了一阵别的就走了,再也没来。”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站起来说:“今天就这样吧,段哥,你来我市场上班,明天报到。”
  段丰似乎不相信:“远哥,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我摸了摸他的肩膀,抓起大哥大就走:“真的,跟着我,别当小混混了。” 
 
 
 
  
 ~第一百零二章 婊子真的无情?~
 
  我爹的生日是十月八号,九月底的一天我对我爹说,今年的生日我要好好给你庆祝庆祝,以前我没钱,现在有钱了,我要带你和我弟弟出去旅游,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给你过生日。我爹想了想,说,正好我们放假到十号,咱们就出去过,去上海和杭州吧,我还没去过那些大城市呢。我说,你真是个老庄户,那些地方有什么好的?人挤人,光景没看见光看见人了,还不如去新疆、蒙古,或者西藏呢,那些地方多好?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人到了那种地方,心胸开阔,什么烦恼也就没有了。我爹说,别胡说八道了,看了光景就没有烦恼了?当时可能把烦恼忘了,过后一样,该怎么烦恼还怎么烦恼。我觉得人老了可真有点儿不可理喻,说着这么高兴的事情,他非要谈那些没有意思的话题。我就开玩笑说,老爷子真不知足,以前为孩子操劳,现在孩子不用你操劳了,你倒胡乱烦恼起来了,是不是闲出毛病来了?我爹想都没想,直接说,我儿子要是结婚了,我就没有烦恼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话他说过好几次了,老是催我跟刘梅去登记。我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可是我对这个没有一点儿兴致,我不想那么早就结婚,我看见过孙朝阳、凤三、周天明他们的处境,像我们这种人,一结婚就等于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干什么也放不开手脚。
  趁吃饭我爹喝酒喝高兴的时候,我就敷衍我爹说,我想等两年真正挣了大钱再结婚,起码让人家刘梅过上阔太太的日子,这样才对得起人家嘛。我爹好象没听见我说什么,吱吱地喝着酒说,国庆节快要到了,你们就在国庆节期间把记登了吧,过完了节,咱们旅游回来,我给你们挑个好日子举行婚礼,这样还利索,争取明年这个时候让我抱上小孙子。听了这话,我的脑袋都大了,连忙敬他酒,几下子把他灌成了个老小孩,踉踉跄跄扑到我弟弟的床上,给我弟弟讲白兔弟弟和灰狼叔叔的故事去了。我草草地扒拉了两口饭,想去找金高诉苦,刚出门就与刘梅撞了个满怀。
  刘梅已经把我家当成了自己的家,甚至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一见我要出门,也不拦我,整整我的衣服让我早点儿回来,就收拾桌子去了。我走出家门,站在胡同的黑影里,听着我家传出的碗盘叮当声怔了好久,那种感觉很复杂,淡淡的惆怅里还有一丝宁静的安稳。我打消了去找人诉苦的念头,我有什么苦可诉?刘梅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她是纯洁的,她的奶子没被人摸过,她的……总之,她的历史是清白的。我没有理由嫌弃她,我算个什么东西?
  那天我从吴胖子饭店出来,编了个理由让林武和金高先走了,自己就贴着墙根拐上了去胡四饭店的路。胡四正跟几个朋友在一个房间里喝着酒聊天,我阴沉着脸把他喊了出来。本来我想直接质问他为什么早就知道芳子在吴胖子那里,一直不告诉我?甚至想好了要揍他两拳。一见胡四,我竟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没有理由质问胡四,人家又不是我的亲兄弟,即便是我的亲兄弟,他有什么办法去阻止芳子的所为呢?他不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伤心。
  胡四可能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我为什么来找他,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问我:“你去找过芳子了?”
  我点了点头,胡四沉默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把她忘了吧,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去想她。”
  我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来找胡四了,转身想走,胡四伸出胳膊挡住了我:“你等等。”说着进了他睡觉的那屋,从里面拿了一沓照片,面无表情的递给了我,“这是你四嫂从她包里搜出来的,你自己看看。”我挪到灯光下,一张一张地翻检起来,全是芳子,她的身边换着不同的男人,有老的有年轻的,甚至还有一个碳黑似的黑人。从她的穿着上看,这些照片全是在她离开我以后照的,照片里的她,看不出一丝忧虑的样子,依然那么青春,那么无忧无虑。
  我把照片还给胡四,轻轻一笑:“四哥,玩儿鹰的让鸟儿啄了眼啊,呵。”
  胡四说:“也不全怪她,事儿赶上了……你们俩不合适,你降不住她,她也不像你想得那么单纯。”
  我苦笑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证明,上次你教我的那套理论在她的身上不管用。”
  胡四也笑了:“实践也证明,她是个不识好歹的婊子,我和你四嫂都看走眼了。”
  “以前我就知道她的历史很复杂,上学的时候就跟社会上的小混子纠缠在一起,”胡四把我拖到黑影里,大发感慨,“后来我跟你四嫂谈恋爱,她那时候被她哥哥撵出来,在你四嫂那里帮忙,林武去‘抻勾’他,我觉得她跟林武这种人挺般配的,还给他们好一阵撮合,再后来她看上你了,脾气也改了不少,我还以为你们俩能结合到一起呢,想告诉你她以前的经历,怕你多心,也没说,谁知道……唉,兄弟,你太看重她了,知道吗?人都有软勒,过于看重的东西就是你的软勒,被捅到软勒的时候,你会很难受,恐惧、畏缩、发怒、失去理智,甚至一蹶不振,现在你需要的是马上忘记她,不让她再伤害到你。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早些提醒你的,可是你也了解我,我不喜欢在背后挑事儿,尤其是这种男女关系方面的……那天梁超他们说起她的时候,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娜娜就是她,我还想去把她拉来见你呢,可是那天我抽不开身……晚上,我给你去办完了事就拉上你四嫂去找她了,我估计你也可能知道了。她什么也听不进去,整个一个白眼狼!知道吗?她连你四嫂都骂了,你四嫂来家哭得不行,她让我去市场找你,让你去剁了吴胖子,她说全是吴胖子把她妹妹给害了……关人家吴胖子什么事儿?”
  “你说这么多我一下子听不明白……反正吴胖子我不准备让他好过了。”
  “呵呵,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吴胖子是个商人,商人是惟利是图的,这样的买卖他应该做。”
  “你别管了,我也只知道我的脑子不好受,我得找个人平衡一下。”
  “也好,别委屈了自己,”胡四叹口气道,“古语说得好啊,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真他妈对……”
  我听得晕晕乎乎的,脑海里的芳子跟现在的芳子根本对不上号,她们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
  胡四见我没有心思听他说话,改口问我感觉车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明天就上路了。
  胡四说,先这么跑着,暂时没有钱就别着急,他不差这两部车钱,抽空过了户就可以了。
  我笑着说,过了户我就把钱给你,咱俩谁的钱多还不一定呢。
  胡四一抽鼻子,你差远了,年龄我比你大,在钱上我也不输给你,无非是我不露财罢了。
  说着话,我的大哥大就响了,是春明的,春明问我在哪里?我这才想起来,我答应他下午去市场找他的。
  “春明,我在回家的路上,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呢,你不回来了?”
  “我感觉挺累的,想回家睡觉,你也回家吧,找老钱的事情明天咱们再商量。”
  “远哥,你知道我这脾气,一有事儿你不告诉我,我睡不着觉,要不你在电话里简单跟我一说。”
  我跟胡四打了一声招呼,边走边说:“明天你去医院,老钱不是醒过来了吗?你赶在警察找他之前抽个空告诉他,不许他跟警察提我的名字,该怎么说随他的便。如果他胆敢提杨远这两个字,保证他出不了医院就得再上手术台,再上了手术台他就下不来了。这些话你会说,我就不详细跟你交代了,如果他的家属在场,你就想办法把他们支出去,或者冒充你是检察院的,或者你是法医,找他了解情况……总之明天你必须把事儿给我干漂亮了,想尽一切办法。”
  春明在那头嘿嘿笑了:“远哥放心,三句话搞定,这种人最怕死,一说他就明白。”
  我倚在树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相信你,明天我去市场等你的消息。今天市场还安稳吗?”
  春明顿了顿,话说得很不自在:“海哥来过,跟关凯一起在这里等了你一会儿,黑着脸走了,不知道怎么了。”
  肯定有什么事儿,但是不会是什么大事儿,因为我对李俊海说过,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 
 
 
 
  
 ~第一百零二章 婊子真的无情?~
 
  我爹的生日是十月八号,九月底的一天我对我爹说,今年的生日我要好好给你庆祝庆祝,以前我没钱,现在有钱了,我要带你和我弟弟出去旅游,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给你过生日。我爹想了想,说,正好我们放假到十号,咱们就出去过,去上海和杭州吧,我还没去过那些大城市呢。我说,你真是个老庄户,那些地方有什么好的?人挤人,光景没看见光看见人了,还不如去新疆、蒙古,或者西藏呢,那些地方多好?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人到了那种地方,心胸开阔,什么烦恼也就没有了。我爹说,别胡说八道了,看了光景就没有烦恼了?当时可能把烦恼忘了,过后一样,该怎么烦恼还怎么烦恼。我觉得人老了可真有点儿不可理喻,说着这么高兴的事情,他非要谈那些没有意思的话题。我就开玩笑说,老爷子真不知足,以前为孩子操劳,现在孩子不用你操劳了,你倒胡乱烦恼起来了,是不是闲出毛病来了?我爹想都没想,直接说,我儿子要是结婚了,我就没有烦恼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话他说过好几次了,老是催我跟刘梅去登记。我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可是我对这个没有一点儿兴致,我不想那么早就结婚,我看见过孙朝阳、凤三、周天明他们的处境,像我们这种人,一结婚就等于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干什么也放不开手脚。
  趁吃饭我爹喝酒喝高兴的时候,我就敷衍我爹说,我想等两年真正挣了大钱再结婚,起码让人家刘梅过上阔太太的日子,这样才对得起人家嘛。我爹好象没听见我说什么,吱吱地喝着酒说,国庆节快要到了,你们就在国庆节期间把记登了吧,过完了节,咱们旅游回来,我给你们挑个好日子举行婚礼,这样还利索,争取明年这个时候让我抱上小孙子。听了这话,我的脑袋都大了,连忙敬他酒,几下子把他灌成了个老小孩,踉踉跄跄扑到我弟弟的床上,给我弟弟讲白兔弟弟和灰狼叔叔的故事去了。我草草地扒拉了两口饭,想去找金高诉苦,刚出门就与刘梅撞了个满怀。
  刘梅已经把我家当成了自己的家,甚至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一见我要出门,也不拦我,整整我的衣服让我早点儿回来,就收拾桌子去了。我走出家门,站在胡同的黑影里,听着我家传出的碗盘叮当声怔了好久,那种感觉很复杂,淡淡的惆怅里还有一丝宁静的安稳。我打消了去找人诉苦的念头,我有什么苦可诉?刘梅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她是纯洁的,她的奶子没被人摸过,她的……总之,她的历史是清白的。我没有理由嫌弃她,我算个什么东西?
  那天我从吴胖子饭店出来,编了个理由让林武和金高先走了,自己就贴着墙根拐上了去胡四饭店的路。胡四正跟几个朋友在一个房间里喝着酒聊天,我阴沉着脸把他喊了出来。本来我想直接质问他为什么早就知道芳子在吴胖子那里,一直不告诉我?甚至想好了要揍他两拳。一见胡四,我竟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没有理由质问胡四,人家又不是我的亲兄弟,即便是我的亲兄弟,他有什么办法去阻止芳子的所为呢?他不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伤心。
  胡四可能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我为什么来找他,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问我:“你去找过芳子了?”
  我点了点头,胡四沉默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把她忘了吧,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去想她。”
  我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来找胡四了,转身想走,胡四伸出胳膊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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