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根本派不上用场。
突然有人跳到林邡身边,林邡看清来人刚想溜走被来人一脚踢倒。蓝磷感兴趣的收手,他已经大概摸清林邡的底细,现在来得人能将林邡一脚踢倒可见实力不错。而且,仅仅是一脚,已经能从里面看出许多东西。
“请您原谅我朋友对您的冒犯,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放过他。”雏非常恭敬的朝蓝磷鞠了一躬说道。
“你,以为自己超越了一些东西。”蓝磷淡淡的说,“其实你只是舍弃它们。没有束缚,当然也没有超越。”
“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领域。”
语毕,蓝磷抱着金达走了。林邡挣扎一下意图站起来追上去,却被雏的脚踏着他的后背踩在碎石地上,硌得他疼得只挤眼。
“你这白痴!竟然去招惹那人!你知道那是谁吗!想不想要命了你!”雏用力挫脚,林邡却露出一副:‘好爽!女王再用力点!’的面孔,弄得雏恶心不已只好收脚。
你以为自己超越了……其实只是舍弃……没有束缚,没有超越……
雏听说过,有的修行僧为增强自己的实力会为自己套上重枷。
难道说自己的客观、冷漠并不是超越了个人情感,而是舍弃了情感?他不看重任何人或事物,无欲无求;莫非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在任何方面——事业、武功等等方面上都止步不前?他以为是负累而舍弃,其实舍弃的是超越自己的机会!
雏似乎明白了蓝磷的话,又似乎更加不明白。
那个人,才是真正超越了什么的人!
无论武功、行为还是思想,蓝磷都已经远远超出‘人’的范畴。
雏和林邡离开后,一个人才从远处的巨大石块后走出来。
虽然距离他们遥远,但是格林汉姆用他随身携带的小型笔式望远镜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拍拍自己的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刚才是什么?那些人做了些什么?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他不能理解刚才在他眼前上演的景象,犹如偷窥到诸神的战争的凡人一样畏惧不安。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忽然又有什么东西往这里靠近,一抹黑影飘忽而来,犹如惊弓之鸟的格林汉姆赶紧跑回原处躲到碎石后面。
黑影原来是一个人。该人身穿黑褐色类似牧师衣服的袍服,有一双血红之眼。黑影将地上唯一剩下的一个人——蓝冰挟在腋下,如来时一般迅速离去。当然格林汉姆没胆子出去阻拦,他已经隐约发现自己的预感成真;他们的研究对象,似乎是不能碰触的神之领域中的一员。
研究该不该继续?那种神秘而疯狂的细胞,还有刚才那些超越常人的‘神’——不,就算是神又怎么样?以科学家的身份揭露神的秘密,那是怎样的挑战!
他一定要解开 ‘非人’细胞之谜。
~第四十章 致命玩笑~
(Tjlian注:上接第三十八章。。)
爆炸声,碎石陨落声,塌方的声音……还有哭声。
无论是地面上经过的无辜人众,还是地下训练有素的人们和研究工作者,在灾难前都是普通的人,发出凄惨的嚎叫。
黑暗之中的金达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却仍能听到络绎不绝的哀号。
在他发动能力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些,在他只想着救恩人和夜的时候没有想到有人会因为他的能力而死亡!他制造了灾难,杀了人。
是的,当时他没有看到死人,也没有看到血腥,但是哀号得声音骗不了人,孤寂游荡的冤魂骗不了人。
‘我的错……’
连哭泣都觉得可耻,多么深重的罪孽!因为他而死去那么多人!
‘或许我……不该存在……’
“看,蚂蚁穴。”一个温暖的声音说道。
金达愣了一下,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好像是——蓝磷?更奇怪的是他明明闭着眼,还是看到一个小小的蚂蚁巢穴。
“有溪水流过。”
霎那间蚁穴倾塌,构筑蚁巢的小蚂蚁们被蓬勃而来的涓涓细流冲散,在水中挣扎、下沉。
“溪流有什么道理为蚂蚁难过呢?它不可能为了蚁穴改变自己的方向,那么便不要自责。”
忽然觉得非常温暖,金达的身心放松下来。
“你可以记住所犯的错,记住你现在的懊悔和哀悼,但是不要怀疑自己。如果再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那么便尝试去相信这个选择,信任自己。
金达完全放松下来,进入沉沉的睡眠。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张床上熟睡,脸上满是泪水。蓝磷用手指揩去金达的泪水,轻柔的用手抚抚金达的头发。
“哎,我是不是玩得有些过火?”
“没错,蓝先生您——太过分了!”侍从冷着脸站在他身侧幽幽道。
咦!蓝磷心亏得缩下脖子。
“把人打成这副样子!索性打死也罢,居然还把人给带回来!您不知道洗床单的人是我吗?”
蓝磷僵笑:“这个……只是个玩笑,我已经留手了啊。”
“为什么您从来没有自觉您的玩笑会玩死人!”侍从咬牙切齿且无奈中。
“啊,那有什么不好?”蓝磷反问。
侍从叹息,的确,先生从来都是如此。与其说先生没有道德观念,倒不如说他根本不在意人类的任何行为准则。在跟随先生的这些年里,有时候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服侍的是一匹猎豹,凶残而幽雅。先生可以为了一个人体标本的‘生日’为慈善事业捐献大笔款项,也可以为得到头骨标本如生父般养育照顾一个女孩二十年后杀了她。
听说一开始蓝先生便对那女孩说,他要的只是她成年后的头骨。从她小的时候蓝先生就一再的警告她,提醒她如果想离开他随时放她走。可是偏偏先生的呵护与照看让那女孩迷恋,怎得也不肯离开。甚至连她被杀的时候还是一脸幸福,就像祭祀中自愿将生命献给神而觉得荣光满足的祭品。
女孩的名字叫荵月,这是蓝磷的上一任侍从——侍从的父亲告诉他的。父亲让他记住这个名字,是让他时刻记清自己只是侍从,别妄想在蓝先生心中得到什么位置,哪怕连主仆之情都不要奢望。千万不能像荵月一样,被那残酷的人温柔的外表所迷惑,自以为能够成为他的家人。
时间久了,侍从发现并不是蓝先生无情,他只不过不在意;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死。偶尔蓝先生喝茶的时候会提起荵月,缅怀过去的时光;他并非不重视荵月,他也曾让荵月自己选择。只是无论重视与否,都不会改变他杀死荵月取走头骨的决定。
同样的,对先生来说将人带回家体贴入微悉心照看,与他之前重伤这人和将来要杀这人并不存在冲突。
说来倒也奇怪,他早该熟悉先生的作风,怎么见到这少年受伤他又觉得不忍?这名少年,仿佛有着神秘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去喜爱。
蓝磷眨眨眼,伸展手掌微微倾斜,黑珍珠掉落在地上弹跳几下。忽的一下一个浅薄的人影矗立与黑珍珠原先的位置。侍从吓了一跳倒退一步。
“好快!我还以为最起码也得三天时间你才能恢复。”蓝磷叹道。
夜看着自己逐渐清晰的身躯表情严肃:“一半是因为你对另一个我的开导,另一半是因为有很强的能量注入。强烈的欲望与憎恨传来,源源不断。她的心恐怕——已经坠入黑暗。”
蓝磷自然知道夜所谓的‘她’指谁。
“听起来很糟糕。我只是希望她能坚强,难道这一次我真的做的过分了?”
“哪一次你做的不过分。如果我没记错,你差点弄死我的躯体。”夜冷冷道。
“啊,这个啊。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你们就算有新的身体也一样。”
夜没有作声。
“即便是伟大的意识,也只是在消亡与存在间徘徊的混沌,更何况你们只是分身。你们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本该抛弃实体让自己的意识进入沉睡来积攒能量,直到下一次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唤醒。继续留在实体世界,对属性虚无的你们来说太勉强了。”
“我知道。”
但这是金的愿望。而且他感觉得到,他们的母体——神经中枢还存在于此世界,这就意味他们的任务还未结束!‘脑’仍旧需要他们……
“反正早晚你们要再次回归虚无,这具躯体我来帮你们保管吧?”
“想都别想。”只要一联想到这家伙可能用他们的躯体作什么事情,夜决定死后一定要火葬。
蓝磷转而摆出一副严肃思考问题的面孔,可惜让人一眼就能看穿是装做严肃。
嗯,要不要帮手他亲爱的孙女?如果帮手,他的辛苦可就落花流水白白浪费;如果不帮,万一孙女不小心挂了可怎么办?
蓝磷从花瓶里抽出一朵可怜的小花,开始拔花瓣。
“帮,不帮,帮,不帮……不帮。不是我不想帮,这是神的旨意。”
侍从汗,您不是无神主义者吗?而且那花似乎是非常珍贵的品种,一朵要三千美金啊……
“我想她的确用不着你帮忙。她似乎摆脱困境了。”
夜说完按住自己的胸口。
憎恨和黑暗的情绪消失了?而且她……非常快乐?
究竟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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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蓝冰费力的用自己的手指扣动地面,腹部贴地艰难的移动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下土与血混合成黑泥布满她的指尖,腿与胸腹也有多处擦伤。她背上的人体流淌下的血渗满她的裸露的后背,淅沥的滴在地面上。
虽然辛苦,虽然她在流血流泪,可是她眼中却充满欢喜。
时间折回半小时前,她刚醒来的时候。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
蓝冰睁开眼,过了几秒已适应黑暗能够看清周围的物体。这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摆设只有床和书架。文具和书包散乱的丢在地上,看起来似乎是学生的房间。看物品的摆放和桌上的零食房间的主人应该还在家,或者仅仅是暂时离开。
但是房间里没有光线。不光这个房间,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看到整个屋内都是一片黑暗。
检查一下,发现自己胸口的伤已经干结,其他伤口也不怎么疼,只有双腿仍无法动弹。她还以为被那一剑穿过死定了呢!看来魂剑虽然有了实体,但是对人体的实质伤害并不大。
或者——苦笑,是因为那一剑故意避开要害并且她的体质容易结痂所以才没死。她越来越不似人了。
“吧唧……”
蓝冰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声音来源。
“喀嚓,吧唧,吧唧……”
蓝冰深吸口气,小心爬下床,隐约间有股刺鼻的腥臭味涌入口鼻。她强忍住双腿着地的时候钻心的疼,用手扶着地和周围的家具往前缓慢移动。她先爬到文具附近找出一把钢尺,然后往房间门外爬去。渐渐的,越来越接近声音的来源。在客厅方向,电视机前的地毯上,几个黑糊糊的长型物体躺放着。一个黑影子背对她,似乎在摆弄那些长型物体。
蓝冰再次挪动身躯靠近一点,终于看清那是什么;黑暗中平躺着的是人类的躯体,黑影面前的躯体开膛破腹,内脏及体液流满地毯!
黑影突然回过头,蓝冰的心脏腾得一下差点撞碎胸膛!
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她,一双满是血腥的手捧着散发热气的肠子与肝脏,口中还发出咀嚼的声音;而那张脸分明是她的圣者!
她头一蒙差点昏过去!她并非没有见过尸体,甚至以人为食物的戴尔还是她大哥哩!可是辛特的脸配上这副景象实在令人无法忍受,看着那虔诚的神的信徒满嘴鲜血用恶意的目光盯着她,蓝冰头皮发炸感觉到无比恐怖。
不!他不是辛特!只是长得像罢了!蓝冰心中大声提醒自己。之前她也遇到过装扮成辛特的人,但她立即就识破那不是辛特并且杀了那人。可是眼前这个人的出场太过诡异,使得蓝冰吃惊得翻不过味。
“你醒了,爱咬人的母狗?”粗厚的声音响起。
蓝冰注意到这人说话的时候面部表情十分夸张,嘴张得很大,面部肌肉被挤压出奇怪的形状;就好像——不懂得使用表情的某样生物刻意去做出人类的表情来恐吓别人一样。
那人丢开手里的内脏站起来,蓝冰这才看到他挡住的死尸的脸孔:一张大概十八、九岁的孩子翻着白眼断气的脸。
恶!蓝冰咬紧牙关忍住难受的感觉,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脸色变青。如果光看这孩子的尸体她还不觉得怎样,可是一想到有个和辛特长的一样的家伙刚才在……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蓝冰动了杀机,她无法忍受,也绝不允许一个和她圣者长相一样的人做这种事。
“这是什么眼神!臭婊子!”红眼人走过来给蓝冰一巴掌。
蓝冰用手挡住那一巴掌,眼神更加狠戾。她已经记起这双眼睛的主人曾经对她做过什么(这正是夜感觉到她的心产生源源不断憎恨和负面情绪的时候)。蓝冰挡住他的手顺势一扣,意图将他拉倒,然而对手力气非常大居然反手拽住蓝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紧接着狠狠踹她肚子一脚,蓝冰另一只手抓住踢来的脚掌,用力一拧。别住脚的红眼人强行将脚往回抽,只听喀的一声,红眼人的脚腕脱臼。
意想不到的是红眼人没有痛觉一样,用脱臼的脚站好后用力往斜下方向一蹭腿,喀的一下将脱臼的脚装上!他掐住蓝冰的脖子拎到自己面前。
“我要撕裂你,然后吃了你,该死的婊子!在这之前我会狠狠的操你!咯咯咯,不男不女操起来一定很爽!”
刚才的笑声太古怪了,根本是喉咙挤压后从腹部用足底气后冲撞发出的声音!蓝冰试图扳开钳住她脖子的手,用尽全力却毫无作用。
突然她灵光一闪,这个情景她好似经历过!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像对付波伊森时一样刺穿我的心脏?”扼住她脖子的泰若伯问。
“嗤!”
钢尺飞出蓝冰的手直奔红眼人的胸口!
“没用的,人类的兵器伤不了我!啊!这——是什么!”
红眼人松开手蓝冰应声摔倒在地,只见红眼人颤抖的将双手接近自己的胸膛,在那里插了一柄巨大的剑!
“魂剑?魂剑为什么带有驱邪的——他——他在魂剑上动了手脚!他竟然——啊!啊——!!!”
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和生命来嘶叫,连玻璃都在振颤!蓝冰实在无法忍受堵住自己的耳朵。只见红眼人浑身剧烈的颤抖浑身肌肉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颤抖的幅度小而快得惊人。突然他停止颤抖,咚的跪下来朝前倒下扑在蓝冰身上。魂剑像它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消融在空气中,只留一柄半插入胸口的钢尺上面流淌血浆。
蓝冰本想躲开已经来不及被撞个正着,她刚想把这人推开,这人居然搂住她的肩膀。
还没死?蓝冰大惊,却见他抬起头,望着她的是一双熟悉而清澈的幽蓝双眼。
“还好……你平安……”
若有若无的喃语划过蓝冰耳边,熟悉的声音令她惊颤。等蓝冰反应过来怀中的人已经软倒昏迷过去。
辛特?
蓝冰摸索他的脸,仔细端详。这个男人的每寸肌肤她都万分熟悉。
他是辛特!
“肯定没错,就是从这家传出惨叫!”隐隐约约的人声和脚步声逼近。
蓝冰当机立断立即将昏晕的人体翻转过来与她背靠背扛到身上。虽说保留着钢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