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人面面相觑,本想劝她,进屋一看,却见宝嫃卧在床上,似是睡着的样儿,一动不动,女人们没法子,就上前拉了被子替她盖好,才又双双出来了。
两个女人本以为宝嫃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后或许就饿了,没想到宝嫃这一睡,就从中午到了晚间。
宝嫃睡了一半的时候,凤玄曾回来看过,见她似睡得香甜,便未曾打扰。极至到了晚间回来,见宝嫃仍在睡,凤玄觉得不妥,便将她轻轻抱住,试图唤醒。
宝嫃模模糊糊里睁开眼睛,灯火昏暗中望见凤玄的脸,便微微一笑,道:“夫君……”
凤玄摸着她的小脸儿:“娘子。”
宝嫃望着他:“夫君,我方才做了个噩梦……”
凤玄心头一跳:“噩梦?什么噩梦?”
宝嫃慢慢道:“我梦见……”眼睛望着凤玄,一眨眼之间,忽地望见凤玄头顶上,那重重垂落的床帐帷幔,脸色便缓缓变了。
凤玄见她不言语,便温声道:“娘子做什么噩梦了,没事,我在呢……娘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他们说,你都没吃过东西?”
宝嫃直直地望着他,忽地打了个寒战。
凤玄心头一紧:“娘子你怎么了?”
宝嫃生生地咽了口唾沫,眼睛在他的脸上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忽然间将他当胸一推,整个人便缩进了床内去。
凤玄吃了一惊,一颗心也似在拼命下沉,不得已镇定着,轻声唤道:“娘子,怎么了……”
宝嫃缩着身子,望着凤玄,不肯回答,只是咬着唇。
凤玄道:“娘子,你过来,有话好生跟我说。”
宝嫃摇摇头,望着他,眼中的泪却涌了出来。
凤玄叹了口气,探手过去,握住宝嫃的手腕,宝嫃用力一挣扎,低低叫道:“不要……”
凤玄狠了狠心,略微用力,便将她拉出来,宝嫃踉跄跪在床上,被凤玄抱着腰,重新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傻娘子,你怎么啦?”
宝嫃被抱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脸,只是感觉被他抱住的熟悉之感,又听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下儿就瞪得大大地,眼中的泪无声地落下来,片刻后才慢慢道:“夫君,我……我做了噩梦……”
“娘子乖,”那温柔如昔的声音仍在耳畔,“不管是什么噩梦,我都在你身边的,娘子别怕,好吗?”
宝嫃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抬手抱住凤玄的脖子,哭着低低道:“夫君,我怕……”
凤玄伸手抚摸着宝嫃的背:“娘子乖,不怕,我在呢。”
宝嫃恨不得放声大哭,却又忍住,凤玄转过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过,顺势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娘子你看看我。”
宝嫃定睛望着他,她的双眸里都是泪,湿润着,让眼睛朦朦胧胧地,凤玄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的泪吻去:“娘子,我在这里的,是不是?”
宝嫃一点头:“是……”
凤玄摸摸她的脸,微微发红的鼻头:“娘子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用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的。”
宝嫃看着他的眼睛,静静地看了会儿,便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口。
凤玄微微一笑:“跟娘子分开这么久了……娘子就只亲我的脸吗?”
宝嫃抬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地又在他的嘴上亲了口。
凤玄抱着她的腰,手在她的身上缓缓地来回抚摸,顺势吻住她的唇,缠绵挽留,温存体贴,手上动作极轻间,便将她的衣裳褪了下来。
宝嫃有些瑟缩迟疑,凤玄并不迟疑分毫,利索地将自己的衣裳往下一褪,就着宝嫃坐在双腿上的姿势,厮磨片刻,在她略露出不安退缩之意的时候,便微微用力一撞,往内撞去。
宝嫃哼了声,又意外又惊吓,将近一月未曾温存,如此一来,有种陌生的惶恐跟久违的晕甜之意,交错在一起,令人迷惑而向往。
在那极短的瞬间,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怔然懵懂的神情,仿佛不知所措似的。
凤玄看得分明,底下的坚硬缓缓地抵入,开疆僻壤似的,宝嫃只觉得底下丝丝地生疼,心里滋味更是百转千回地,不由地又流出泪来,手抬起,在他的肩头捶打数下。
凤玄放慢动作,一边竭力安抚她,将她的脸儿,唇,同娇柔玉~乳尽都细致吻过亲过,望着她脸上的痛楚焦急之色,便撩去她垂落的一缕发丝,温柔问道:“娘子,疼吗?”
宝嫃慌乱地看他,凤玄在她唇上一亲:“娘子,我慢慢地,好不好?”
宝嫃无法回答,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腰侧,他身上的衣裳还未除下,她亲手做的粗糙的布衣擦着她赤~裸的双腿,随着荡漾的动作,又痒又痛。
凤玄望着她的神情,捧着她的腰臀,用力往内一抵,尽数入内。
宝嫃一痛之下,“啊”地叫了声,身子本能地收缩,逼得凤玄忍不住也低低喘了一声:“娘子……”
宝嫃攀坐在凤玄腿上,就仿佛坐在秋千上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推出去,却又身不由己地落下来,有种晕眩而刺激地快~感,于斯,陌生的感觉被驱散,久违的熟悉地快意加倍地涌出来,宝嫃渐渐地抱不住凤玄的脖子,盈白的双臂都见了星星汗意。
她的衣物被他尽数褪下,散乱地衣裳扔在地上,宝嫃的手胡乱在他身上抚摸推搡,不知不觉便也将他的衣裳除下大半,衣物堆积腰间,露出健硕的胸,□的腰身,她的小手抵在上面,感觉那坚硬的触觉,手心都似被引发出火花般的麻痒,越发钻到心底去。
凤玄按捺地动着腰身,望着在自己腿上的人儿,看着她面上痛楚之色荡然无存,脸颊上升起奇异的晕红,双眸里头亮晶晶地,美的令人炫目,双唇微微张开,发出低低地喘~息跟诱人的呻~吟。
凤玄忍着腹中火烧之意,凑近了宝嫃的颈间:“娘子……娘子……”耳鬓厮磨,缠绵入骨。
宝嫃双眸半张:“夫君……”如同哭泣一般的声音。
凤玄握住她的腰,才动的快起来,一进一出,渐渐地撞出水声,一直弄得宝嫃身子酥软做一团儿瘫在身上,仍旧意犹未尽地。
他一翻身,把人放在床榻上,壮硕的身躯如狼似虎地,复又覆了上去。
在她脸上胸前亲了几番,一臂将她的腿儿扶起,重又迫不及待似地入了进去。
里头娇软湿暖,让他疯狂,动作里也从温存到多了几分凶狠。
这么多日子的不安追踪,提心吊胆找寻,峰回路转,几乎逼疯了他,如今面对她,他只是想要不停地要,似乎只有这样,才会抚平昔日那些癫狂不安,才会把他心底的那一点未曾消散的隐忧也给遮掩下去。
凤玄宛如失去理智般,折腾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宝嫃已经是撑不住了,整个人迷迷糊糊,似睡似晕。
凤玄消停下来,略觉心满意足,却又记得宝嫃不曾吃东西,便起身复又叫人送了热热地食物进来,他自己将宝嫃摇醒,抱在怀中,一勺一勺喂她。
宝嫃昏睡中,哪里肯吃东西,凤玄便自己含了,又嘴对嘴地喂她,宝嫃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也察觉了,便只好张开嘴吃了。
凤玄喂她一阵儿,觉得差不多了,才将东西放回去,怕她吃了就睡会噎着心,就又喂了口茶。
最后凤玄拿帕子替宝嫃擦了嘴,便抱着她仍旧回去并头睡了。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相别这么多日子,简直恍若隔世,凤玄紧紧地抱着怀中娇暖的身子,才徐徐地松了口气,连连在宝嫃发鬓间亲了几口,喃喃道:“娘子,娘子,再也别离开我啦……”
昏睡中的宝嫃手足一抽,似是梦到什么,凤玄急忙轻轻抚摸她的背:“娘子,别怕……”见她又安稳下来,才也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多了两个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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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荣华:岁月忽已晚
大概是过惯了那消散清闲,悠然懒淡的日子,这许多日来的寝食不安同先前所经历的相比本不算什么,却让凤玄觉得说不出的惶恐心累。
这一夜,也是他自离开连家村后睡得最好的一晚上,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把宝嫃找回来了。
没有她的这段日子,他无数次的想念重新把她抱回怀中的滋味,如今抱着人,却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渴望跟贪恋这种感觉。
就好像他初初到了连家村后的那些日子,习惯了孤冷裘枕一人独卧的他抱着怀中之人,嗅着她身上轻暖淡香,瞧着她安然熟睡的容颜,在乍然新奇同细微惶惑之余,心中竟是那么安定甜蜜,就好像是浑身的神经都复活了过来,或者是整个人随之焕发新生,对周遭一切事物都是无比真切地喜欢着。
凤玄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房间外头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凤玄细细一听,却听到有人道:“这怎么还没有起,我是不是要进去叫一声?”
另一个说道:“是有些不大对头,不过就这么进去好像也不行,你敲一下门试试。”
“你怎么不敲?”
“我没有敲门的习惯。”
“……我又不是这山庄的道童。”
“不错,我是,但是我跟里头的人不如你熟识。”
凤玄一听,原来是岳凌跟那山庄的道童,两人说到这里,凤玄便一笑,看宝嫃兀自沉睡,也怕他们在门口不知深浅地叫起来吵到了她,凤玄便轻手轻脚将宝嫃放开,把被子扯起来裹住她,自己下了床。
凤玄拉开门的时候,岳凌正举着手要叩门似的,见凤玄现身,便往后一跳,那小童也正仰头看着,见了凤玄,便道:“庄主命我前来看看尊驾醒了未曾。”
凤玄垂眸看他,把门掩了,低声道:“我是不是再哪里见过你?”
小童见他这般说,面上就露出几分笑意来:“你的记性倒是不错的,是啊,去年我们在京内见过一面,那时候我陪着我师弟,远远地见过一眼……”
凤玄一笑:“原来当时在飞鲸身边的人是你。”
小童微笑道:“是啊,飞鲸当时跟我好一顿地夸耀你呢,若是知道你回来了,必然高兴,若是知道我先见了你必然会眼红……唔,你起来了就好,庄主似是有事呢,还有那几位同来的,早早地起了半晌,不过倒都是好脾气的,只是坐着等候,没有吭声的。”
凤玄听他说起三十六将,面上一热,他忘情之余,几乎忘了这些人兀自等候着,便同小童道:“如此便有劳了,请去同他们说声,即刻就好。”
岳凌等了半晌才插上嘴,此刻就说:“宝嫃姐呢,我听人说昨儿她都没吃东西。”
凤玄见他关怀宝嫃,便轻声道:“昨晚上喂着吃了些,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才又涌起一丝内疚来。
凤玄入内,见宝嫃果真还在睡着,一动也未动,他在她面上亲了口,细细看了会儿,才起身又把衣裳整好,到外间洗了手脸,便往外去。
一直到凤玄离开后,床上的宝嫃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宝嫃才一动,外头服侍的那两个女人已经站了许久,当下便听着动静走了进来。
宝嫃有些意外地望着她们,两个女人伺候她洗漱过后,又捧了些早饭出来,宝嫃坐在桌前,张口问道:“我夫……”一声“夫君”没有叫完,声音便消失了,只有嘴唇微微颤抖着,宝嫃什么也没问,低下头,无声地端起粥饭喝了口。
宝嫃随意吃了点东西,只觉得入口之物尽是寡淡无味,慢慢便出了内室,那两个女人也未劝阻,却只是跟着而已。
宝嫃在门口站了会儿,顺着走廊漫无目的地往前,才走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个声音喊道:“宝嫃姐!”
那两个女人一看,面上都露出笑容。宝嫃正垂着头,闻声抬头看过去,却见来的是岳凌,从旁边的台阶下跳上来:“宝嫃姐,你这么早就起身了?”
“早吗?”宝嫃望着他,昔日在连家村的时候,她都是天不亮就起的,后来跟了凤玄,这“毛病”才改了。
“是啊,先前……那位说你还在睡着,”岳凌伸手挠头,“不过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宝嫃摇摇头:“岳小弟……”
“你叫我岳凌吧,叫我凌弟也行。”
宝嫃答应:“凌弟……我跟夫……君离开村子的时候,你可还在县城吗?”
岳凌说道:“是啊。”
宝嫃想了会,又问:“那你知道我家里怎么样吗?还有我娘家……宝嫃如……”
岳凌见她记挂这些,就笑说:“宝嫃姐,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家里赵忠同你妹妹一块儿去收拾过了,保管妥当。县老爷说因为连捕头立下大功,故而朝廷嘉奖,才着急催促他带着你上京去了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宝嫃心里一宽,脸上才见了丝笑影:“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会挺高兴的吧?”
“是啊,”岳凌瞧着她脸颊上梨涡浅浅地旋过,一闪即逝,但总比没有强,就又说,“就是你那妹妹有些担忧,说你们走得太急了也没留下什么话,不过她倒也是高兴地,因为是县太爷亲口说的,也没什么人敢怀疑。”
宝嫃喃喃地说:“这就好,这就好。”
岳凌见她面上没什么高兴的神情,就问:“宝嫃姐,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宝嫃回头,看两个女人很知道分寸地站在几丈开外,没有靠近,她就低声对岳凌说道:“凌弟,县太爷对他们说的是一回事,实际上你该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吧?”
岳凌怔了怔:“嗯……我从军师那里听说了些……”
宝嫃问道:“你听说了多少?”
岳凌说道:“就是说……”岳凌倒也是个知道分寸的,看看左右不曾有人靠近,就说,“军师开始的时候还瞒着我,后来,经过那晚上,军师也知道瞒不住了,就跟我认了,说实话,虽然我猜到了几分,但真坐实了……我却有些不敢相信了……”
宝嫃听他说到这句,眼睛没来由地就有点红:“不敢相信了……是吗……”
岳凌说道:“是啊,不过军师叮嘱我守口如瓶,对谁也不能说,但是我想宝嫃姐你跟他……应该也是知道了的吧?”
宝嫃含含糊糊道:“啊……是啊。”
“你真的早就知道了吗宝嫃姐?”岳凌有些吃惊。
宝嫃望着他,有些艰难地慢慢说道:“其实,我也是……才知道的。”
岳凌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以为呢!宝嫃姐你若是早知道了……又怎么会……怎么会……”他思索了一会儿,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就叹息说道:“不过说回来,宝嫃姐,我就想不通了,虽然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是也不能这样吧,他可是皇亲国戚呢,何况还有个王妃,怎么可以扔下那所有的,同个庶民互换身份,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宝嫃听到这里,脑中“轰”地响了一声,面色就越发惨白。
岳凌说的有些义愤,就没留意宝嫃的神情,自顾自说道:“先前我对神武王爷可是敬畏有加的……真的如天神一般,没想竟做出这等石破天惊的事……幸好我看他现在对宝嫃姐你极好的,那大概就如军师所说,真有什么情非得已的原因吧……唉,说起来也是的,我听说历来皇家的这些个事就极复杂的,等闲人哪里明白,也猜不透,更不能去猜,罢了罢了……我想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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