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权斗争,直到几百年后,国家分裂,导致巴基斯坦成为独立的国家。
巨大的伊斯兰帝国很快就过于庞大,使哈里发都无法再把它控制起来。因而逐渐开始瓦解,但伊斯兰信仰却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只是阿拉伯人已被土耳其人所取代,成为伊斯兰世界的领导力量。在土耳其的压力下,拜占庭帝国越来越虚弱,最后萎缩到了君士坦丁堡地区。
在西方文明中,西欧当时是最无足轻重的地区,罗马帝国已经没落,没有其他类似的力量取代它的地位。欧洲西部刚刚开始从东方大国和古文化的阴影中走出来。
那么美洲呢?这个大陆的中心地带具有3000年的古老的马雅、印加和阿兹特克文明,他们修建了雄伟的建筑物,有优秀的天文学家和数学家,而且已有一部十分精确的历法。但他们却没有像亚欧民族所具有的那种能量和动力。或许是因为缺乏同其他现存民族进行交流的机会。只是欧洲发现者闯入后才改变了这一切 — 当然使用了相当残暴的手段。
(插图:原文第56页。文字:在乌赫马尔(Uxmal)发现的马雅神庙遗址。右侧的金字塔被称为“魔法神庙”。)
在北美和南美洲,公元1000年时,那里的人还和他们的祖先一样仍然生活在石器时代。澳大利亚的阿波里基内斯人(Aborigines)和南非的土著民族也是如此。与此相反,伊斯兰占统治地位的非洲北部,却在文化、政治和经济上同地中海东部国家一样发达。
中世纪前后以十字架名义进行的战争(2)
15.谁应是至尊者?
查理大帝促进了修道院的发展,并把它变成了 — 用一句时髦的话 — 教育中心。到了十一世纪,修道院发展得过于“世俗”,因而就产生了对立的运动。其发源地是勃艮第的克卢尼的本尼狄克修道院。这里的修士们要求重返圣本尼狄克理想,仍然要求修会的兄弟“ora et labora”(祈祷和劳动)。克卢尼的修士认为,应该改变的不仅是修道院的生活;他们批评整个教会已经过于接近世俗。实际上,这正是查理大帝以来宗教的和世俗的统治日益密切结合的结果。从此开始了一场关于如何规范宗教和世俗统治关系的旷日持久的大辩论。
在“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里,加洛林王朝之后,由奥托家族和撒利安家族当政。他们虽是世俗的统治者,却又理所当然地有权任命修道院长和主教。1039至1056年执政的亨利三世,走得更远,甚至解除了他不满意的教皇的职位。这使很多宗教领袖感到愤慨。亨利三世39岁夭亡,由他少龄的儿子亨利四世继承皇位,这时,宗教界看到了他们的机会已经到来。从而实现了他们的要求,教皇将由七名红衣主教选举产生,皇帝不得干涉。1075年,教皇格利哥里七世甚至要求的更多:只有教皇有权任命主教。但年轻的国王不想放弃任命主教的权利,否则他的地位就将削弱。他和一些亲信商量之后,干脆宣布教皇已被免职。而教皇立即对国王宣布“绝罚”,也就是说,把国王开除出教会,并解除其臣民对国王效忠的宣誓。人们惊异不已,国王竟然像罪犯一样被驱逐,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插图:原文第59页。文字:公元1114年的图书插图。亨利四世跪在克卢尼修道院长胡戈和封疆伯爵夫人玛蒂尔妲·冯·图辛的面前。国王请他们在教皇格利哥里面前为他美言。)
没有过多久时间,“绝罚”的效果就显现了出来。越来越多的诸侯都站到了教皇一边,因为他们也担心遭到被“绝罚”的命运。此外,他们也希望削弱国王的权势以增强自己的实力。对亨利四世的压力日益强大,使他不得不前往意大利,寻求与教皇的和解。他赤足披毡在教皇的官邸卡诺莎城堡请求教皇的宽恕 — 作为慈悲的基督徒,教皇格利哥里没有其他选择:他只能重新接受悔过的罪人回到教会中来。亨利的艰苦之旅实际也是一着高明的棋步,从此以“卡诺莎之旅”载入了史册。
看起来,似乎教皇对国王取得了胜利,但这只是现象而已。亨利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率领大军开进罗马,任命了另一个教皇,并在彼得大教堂里让他为自己加冕,成为皇帝。
那个时代的人们,当时就已经清楚,这个“主教叙职权之争”,当然还远没有结束。但却也让人等了几十年的时间,双方才又开始有所动作,首先是在英国和法国,然后是在“神圣罗马帝国”,公元1122年达成的“沃尔姆斯宗教协定”,使双方做出了妥协。规定了宗教统治和世俗统治的权限和权利。这实际上是为后来的所谓政教分离,迈出了重要的一步。这个协定同时也巩固了教皇作为基督教最高首脑的地位。
16.以十字架名义进行的战争
对中世纪的人来说,宗教和信仰是生活的中心 — 其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人们希望今世生活的苦难,能够在天堂得到补偿。为此他们必须按照宗教的信条生活。谁要是有时做不到,就必须为他的罪过请求宽恕,去进行忏悔。很多基督徒都前往圣地巴勒斯坦和耶路撒冷去朝觐,那是耶稣生活和受难的地方。在那里生活的阿拉伯穆斯林人容忍这些朝觐者。但当1071年土耳其的塞尔柱人占领这个地区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过了不久,他们甚至威胁到版图已经很小的拜占庭帝国的安全。在这个紧急情况下,拜占庭的皇帝求助于教皇。教皇于1095年用慷慨激昂的词语号召基督徒向土耳其人开战:“一个被诅咒的民族,一个没有上帝的民族,用暴力侵犯、掠夺和焚烧了基督的土地 …… 我们宣布,凡拿起武器反对异教徒的人,他们的罪孽将全部赦免,在这场圣战中牺牲的人,将获得永生。”
这个呼吁获得了巨大反响,不仅停留在呼吁的主要对象贵族和骑士阶层,而且也在农民、手艺人,甚至妇女当中。“神圣战士”的目的是各不相同的;从希望摆脱困苦的生活条件,到希望获得丰厚战利品,到真正相信灵魂的解脱。在整个欧洲,集结了大军,于1096年8月,开始以十字架的名义进军巴勒斯坦。经过了三年的艰苦行军之后,第一支十字军到达目的地。基督徒的十字军占领了耶路撒冷,对那里生活的穆斯林和犹太人进行了一场可怕的血腥大屠杀。土耳其人被赶出了圣地,不想回国的十字军,在那里建立了基督教团,某些甚至成立了小国家。由于他们时刻受到穆斯林邻国的威胁,所以一再请求欧洲给予支援 — 继续派遣十字军就是后果。尽管如此,十字军还是无法制止耶路撒冷和圣地于1300年重新回到穆斯林的占领之下。
(插图;原文第62页。文字:教皇号召进行十字军东征,很多人都积极响应。十三世纪的图书插图。)
从军事上看,十字军东征是一个失败,但它对基督教西方世界并不是没有后果的:几百年来西欧人第一次接触到了比自己更为优越的文明。大多数十字军士兵来自农村;他们第一次看到了辉煌的城市,多层的甚至是豪华的楼阁,公共洗浴场所,医院和药房,雄伟的清真寺,图书馆和学校。他们见到了丝绸和毛绒布料,陶器和玻璃器皿以及东方的香料。就在十字军东征时期,东西方的贸易有了明显的增长。意大利的港口如威尼斯、比萨和热那亚这些贸易中心地区,有了飞速和巨大的发展。
除了各种物品之外,还引进了医学和自然科学知识,阿拉伯的数字体系,还有被阿拉伯人维护的古希腊遗产也同时来到了西欧。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十字军东征取得了和其意图相反的成果。基督徒走出了家门,原是为了把圣地从野蛮的异教徒魔爪中解放。他们到达了那里,不得不看到,那里的人比自己文明得多 — 基督徒应该向穆斯林学习,而不是相反。可以说,西方以这种奇特的方式从十字军东征中获得了好处。
中世纪前后一个新的思想;一个新世界(1)
17.城市的兴起
直到今天,欧洲的很多城堡和城堡废墟,还使人想起了早已逝去的骑士时代。骑士原本是佩带沉重盔甲的骑兵,跟随主人奔赴沙场去撕杀。尤其是在十字军东征中,他们起了主导作用,从而骑士阶层也逐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意识。他们为自己的生活方式制定了严格的规范。根据这些规范,骑士不为自己的私利,而为维护信仰和正义而战。真正的骑士应该扶弱济贫,忠诚可靠、高尚宽宏和无畏无瑕。这听起来似乎很美好,但骑士并不是圣人,所以并不是所有的骑士都够和愿意这样生活 — 我们只要想一想那些占山为王的骑士就够了。
城堡中的生活并不舒服,而且也很乏味,特别是在冬季。他们的娱乐就是比武、庆典和行吟诗人在音乐伴奏下为他们朗诵诗歌和讲述故事。和中世纪起主导作用的严肃诗人不同,这些诗人不是用学者的语言拉丁文,而是用人民的语言写作。于是在法国就产生了关于亚瑟王及其侍从的故事,在德国就出现了《尼伯龙根之歌》。
骑士时代到十三世纪接近尾声。同时开始兴起的是城市和市民阶层。促成这一发展的关键,是贸易的增长和繁荣。重要商道的交汇处,江河渡口和港口,城堡和修道院附近,都出现了新兴的城镇和城中的集市广场。商人、手艺人和农民可以在这里出售自己的物品。但他们必须向市镇的世俗或宗教首脑交纳费用以后才能这样做。为了使这种财源不断扩大,城市首脑十分关注有更多的商人和手艺人来到这座城市。但他们只有在生意好的情况下才愿意到这里来,也就是说要有很多买主才行。因此城市首脑就要设法让更多的人搬到城市来居住。于是,他们免除了对新市民的捐税 — 至少在短时间内 — 并允许新市民自由选择住宅,如果愿意也可以自由成家。“城市空气给人以自由!”的口号,吸引了大批人向城市迁居。手工业和商业得到了繁荣发展,很快就出现了富有的工匠师傅和富有的商人,由他们来决定城市生活和城市政策。所以他们被称为“Patrizier”(城市贵族),就像古罗马一样。
然而,城市的自由并没有消除贫富差别。还有很多使女、雇工、手艺学徒等人十分贫穷,除了生存必需,几乎一无所有;仔细观察,他们的自由程度和隶属农民没有什么区别。还有一种人是不能享受“城市空气给人以自由”这一口号的:犹太人。他们在公元一和二世纪,被罗马人赶出家园,从此分布到了世界各地,生活在“隔离”状态之中。他们的信仰、风俗习惯使他们具有认同感,但却因此而被看成是另类。在中世纪城市里,他们生活在封闭的居民区,即“隔离区”中。公元1215年甚至有过一条法令,规定他们必须穿着特定的服装把自己标志出来。他们被迫戴尖顶小帽,衣服缝上黄色标志。中世纪时期,就时常发生反犹运动,迫害和谋杀犹太居民。
(插图:原文第65页。文字:尖顶帽和衣服上的黄标。犹太人必须这样标志出他们的宗教属性。)
这个时代的赢家是商人,特别是进行远地贸易的商人。他们积累了巨额财富,修建小工厂,“手工工场”,并于十四世纪创建了第一批银行,发放有息贷款。有些这样的早期“资本家”,如意大利的梅迪奇和德国的富格尔,竟然富裕到了皇帝和教皇都向他们借钱的程度,因而也就具有巨大的政治影响。
城市的兴起和中世纪建筑艺术的发展以及第一批大学的建立紧密相关。人们在集市广场附近修建教堂和豪华的市政厅,至今还是很多欧洲城市的标志。同样重要的是第一批大学的出现,从十二世纪到十四世纪,在波罗尼亚、巴黎、剑桥、布拉格、维也纳、海德堡和科隆都先后建立起了这样的高等学府。在大学里不仅教授信仰科目,而且还传授科学的思想。所以中世纪也不完全像后来人们所说的那么“黑暗”。
人们所以认为中世纪黑暗,是因为那时的很多战争给人民带来了新的贫困。例如1338和1453年英法之间进行的所谓百年战争。它是欧洲历史上最长也最为荒唐的战争,当然是为争夺土地和权力,但很快就没有人再知道起因到底是什么了。它在欧洲的记忆里所以留下了痕迹,是因为其中有一个几乎是童话式的人物起的作用:十七岁的村姑贞德。当英国人深入法国的腹地,马上就要攻击奥尔良王宫时,她出现在国王面前,并宣告,上帝派遣她来拯救法国。她遭到了嘲笑,可是他后来成功地使法国人恢复了勇气,鼓舞了士兵的斗志。“她来之前,500名法国人在200名英国人面前逃窜;她来了以后,200名法国人打败了500名英国人,并赶走了他们。”历史学家是这样描绘的。实际上,法国人确实成功地把英国人从自己的土地上赶了出去。贞德本人落入英国人手中,并被判处为旁门左道,最后于1431年5月30日死于火刑。她或许是上千被折磨和被烧死的妇女中不平凡的一个典型。那时有很多妇女被认定是与魔鬼勾结的巫婆而被处死。
除了战争、贫困、十字军东征和滥杀巫婆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酷的灾难就是黑死病,十四世纪欧洲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居民,在这场瘟疫中死亡。所有这一切,中世纪末期和新时代的人们还都记忆犹新,这也是他们把过去的中世纪看成是黑暗的主要原因。
18.一个新的思想
十五世纪,就在大多数人还把他们的命运和世界现状看成为上帝所赋予的时候,有些人,主要是一些学者和艺术家试图从这个占统治地位的世界图象中解放出来。他们至少有一种对美好时代的设想。但他们并不是面对未来,而是首先再次回到希腊和罗马时的世界,他们认为那个时代要比现在更为光明。这个时代有一个名字,叫“文艺复兴”。中世纪基督教所谓生活是为来生做准备的人类形象,已经不再适用。人们把目光放到了此生,把人推向科学和艺术关注的中心。从古希腊思想出发,人不再是一个整体的一部分,而是自身有自己目的的生灵。他应该自己决定命运和生活,并发展自己的能力。作为先决条件,就是要普及以古希腊罗马为榜样的教育。这个新的思想,首先产生于欧洲文明最发达的佛罗伦萨和威尼斯。由于人被置于中心地位,所以被称为“人文主义”。
人文主义者所获得的新知识,并不是来源于圣经,而是通过自己对人和自然界的观察和研究。如意大利人莱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就是新的文艺复兴人的象征。他不仅创造了著名的油画《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同时还是雕塑家、科学家、建筑师、工程学家和发明家。人们甚至发现了他的飞行器设计图纸。解剖尸体,因为他想知道人是如何构造和如何运行的,并把他所看到的画成人体图画。这位博学天才达芬奇,同时意识到他作为科学家和发明家的责任,也是每一个科学家都应该具有的素质,他写道:“我知道如何长时间不吃东西而能在水下停留的方法。但我不发表,也不告诉任何人。因为人是性恶的,一旦掌握了这个方法,就会到海底去杀人。他们会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