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欧亚-美军反法西斯著名战役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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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欧亚-美军反法西斯著名战役纪实-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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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搞好与朱利安的关系,他还要与霍兰善处。朱利安的第2 师是在他的第53 特混舰队编成内,但又隶属于霍兰的第5 两栖作战军团。指挥关系的复杂,促使希尔不得不下点功夫做好人事工作。好在他性情随和,只要有利于战事,他是从不干涉的。昨天,霍兰让朱利安近岸指挥,征求他意见,他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更好的主意,我看就这么办吧。” 
  他向斯普鲁恩斯简要汇报了当前的情况,说道:“这里起主要作用的是陆战队,他们是军中骄子。” 
  斯普鲁恩斯了解希尔,把希尔放到这个职位就是为了协调好海军舰队与陆战队的关系。他干得不错!斯普鲁恩斯告诉希尔:“你现在的任务是要总结这次作战的经验与教训,随时把作战遇到的困难、特别是那些事先没有料到的问题搜集起来,分析研究。正在进行的战斗还是放手让他们去干。听说出了些麻烦,告诉朱利安:战争是千变万化的,企图为军事艺术建立一套死板的理论,好像搭起一副脚手架那样保证指挥官到处都有依据,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又道:“提醒朱利安,这句话是克劳塞维茨说的,是斯普鲁恩斯用的,效果很好,不妨试试。指挥官的才能之一是随机应变。” 
  登陆绿滩 
  朱利安接到希尔转达的斯普鲁恩斯的忠告,笑了。他懂得战役最高指挥官的意图,他打得高兴,打得得心应手,打得痛快!他相信他很快就会占领塔拉瓦环礁,因为他有一整师勇猛善战的官兵。像斯普鲁恩斯和希尔对他一样,他也十分相信他的部队的作战能力。军事理论与仇恨感本是对不相干的概念,他却把这对概念解释得非常贴切:不懂军事理论的军人充其量是群狩猎者;没有仇恨感的军人充其量仅是仪仗队,中看不中用,而他的部下却两者兼有。他的官兵是由登陆作战的战法训练出来的,现在,日本人的疯狂抵抗,又把他们的仇恨感激发起来。他知道,他的部下在新的一天里要不计任何代价地把一切仇恨投入贝蒂奥,哪怕它是个无底洞,也要把它填满。他的任务是充当教练的角色,指导部下怎样杀敌报仇。 
  朱利安看见早潮已退去,海滩上布满了被日军射杀的海军陆战队官兵的尸体。这些为理想而阵亡的将士有的手中还握着枪,身子弯曲,完全是中弹后倒下的姿势。许多死者的脸上都沾满了沙土,直挺挺地躺着。 
  敌人的机枪和火炮仍然在疯狂地拦阻后续梯队的上陆。成千上万的子弹落在水中,激起层层浪花。许多陆战队官兵又中弹倒下。 
  朱利安感到红色滩头阵地的空间实在太狭小,大批人员和物资已成为日军时火力靶标,继续在那里登陆已无意义,便请示霍兰军长,在岛西部的绿色滩头建立登陆场,重新开辟一条战线。 
  霍兰很快同意了这个建议。 
  9 时20 分,美军又对贝蒂奥岛恢复了海空轰炸,但是这次轰炸不得不格外小心,因为岛上的美军愈来愈多,并且和日军犬牙交错混在一起,同时也怕损坏岛上机场,攻占贝蒂奥之后,美军还要使用这个机场。即使这样小心,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肖普他们正在阵地上吃早饭,忽见一架TBF…复仇者式鱼雷轰炸机俯冲下来,巨大机翼下的白星清晰可见。大家不由向上一望,天哪!227 公斤的穿甲炸弹正对着他们掷了下来。肖普脸都吓白了,狂呼一声隐蔽,跳进旁边的一个弹坑。 
  炸弹正落在他们刚才坐的那个地方,准得不能再准了! 
  可是,它却没响,原来是颗臭弹。弹头深深地扎在珊瑚沙里,弹尾高高翘在外面,活像一只为躲避风沙而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 
  肖普爬出弹洞,破口大骂海军航空兵是群瞎眼废物,这名飞行员和这颗不响的炸弹一样是个愚蠢透顶的家伙。 
  莱顿端着碗走过来,惊魂未定地说道:“我真要感谢生产这颗炸弹的工厂,如果不生产这颗废物,我们就变成废物了。” 
  炮火延伸射击后,陆战队第8 团第1 营开始抢滩登陆。美军时来运转,上午的小潮高得反常,潮水达到高潮线以后,连续3 个小时没有退下来。各种登陆艇、两栖装甲车一拥而上,冲过礁盘,冒着炮火,一举抢滩成攻。在700 米的滩头上,登陆部队的兵力和装备一字排开,一个连的谢尔曼坦克钻出登陆艇,隆隆辗向敌军工事,炮兵也抢占阵地,向敌军猛烈射击,没有给日本人任何喘息时间。 
  朱利安·史密斯亲自督阵指挥这次抢滩上陆。他同炮兵们一起,在沙滩上用手滚着炮车轮胎,在阵地上用望远镜观察射击效果。看见炮弹击中目标,他忘记了自己的身分,像一个球迷为自己的球队叫好一样大声喝彩;一旦发现炮弹打偏,他马上就命令炮兵指挥连重新测距,修正射击诸元。他不停地给炮兵们鼓气:“狠狠打,打胜了,有你们玩的!” 
  他像一座上足发条的钟,来往于各阵地之间。滩头上热闹非凡,坦克、大炮和各种作战物资源源运来。登陆艇卸空货物后,退出礁盘,返回湖心,从停泊在那里的坦克登陆舰和运输舰上又装上货,往来穿梭。整个登陆场秩序井然。 
  突然,几艘瘫痪的登陆艇吐出猛烈的火舌,从背后向滩头猛烈射击,滩头顿时一片大乱;敌弹引爆了一些弹药,燃起熊熊大火。 
  原来,一些日军光着身子潜水爬上这些废艇,把它们作为一个个海上钢铁火力点,从这里射杀美国人。 
  瘫痪的登陆艇距岸太近,沙滩上的火炮施展不开威力,机枪和步枪等轻武器又无济于事。派人去炸,根本接近不了目标,任何在登陆艇与沙滩之间空旷水际上出现的目标,都会成为日军枪弹的活靶子。 
  朱利安立即唤来波纳尔的空地联络参谋巴比·迈克尔海军少校:“请你马上叫通波纳尔将军,立刻炸掉那些破艇烂船,它们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迈克尔很快与波纳尔将军联络上了。波纳尔对昨日敌人的顽抗一直深感内疚,认为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而使海军陆战队遭受了重大伤亡。他要寻找补过的机会。所以,接到请求空中支援的报告,他立即派出鱼雷轰炸机前往绿滩阵地。 
  不大工夫,数十架美军机群凌空而至,只见它们从空中呼啸俯冲,贴着海面把一颗颗鱼雷送入那几艘废艇烂船,炸得它们四分五裂,上面的日军也全部被送上了天。 
  海滩上的美军官兵目睹着这次漂亮的空中轰炸表演,欢呼四起。朱利安似乎也忘记了昨天对波纳尔的指责,满意地笑了。 
  海滩上,又恢复了忙碌。 
  朱利安见绿滩登陆十分顺利,想到红滩阵地那里去看看。他记起希尔转达的话,斯普鲁恩斯要总结这次作战的经验教训。这是他到红滩阵地去的主要目的。一天多来,红滩阵地打得最苦,伤亡也最大,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了今后的作战,不能不查一查。他佩服斯普鲁恩斯的指挥才能,尼米兹将军十分有眼力。斯普鲁恩斯有着工程师的缜密思维、战略家的深邃目光。海军中能让朱利安服气的将军不多,斯普鲁恩斯算是一个。塔拉瓦环礁只不过是浩瀚太平洋上星罗棋布岛群中的一个,却使最珍惜性命的美国人死了这么多,如果从这个“踏脚石”打到东京,还不知要死多少人。“斯普鲁恩斯太伟大了!”朱利安想,“他总结作战经验的目的就是要在以后多杀敌人,保存自己。10 个日本人的性命也不会比一个美国人值钱。”想着想着,朱利安心中竟升腾起一种美国人的优越感。在朱利安眼里,似乎德国人、日本人、意大利人不是全世界爱好正义的人们的共同敌人,而仅仅是美国人的敌人。因为他们损害了美国人在这个星球上的称雄地位。 
  肖普吃罢早饭即准备组织刚刚登陆的部队向贝蒂奥机场挺进。刚才落下的那颗炸弹使他们虚惊一场,肖普马上把这一情况报告给师长,让海军航空兵和舰炮炮手注意,别再开这种开不得的玩笑。可是,贝蒂奥太小,海空火 
  力太密,岛上人员太多,很难做到不误伤自己人。不久,又一颗炸弹落在他们的阵地上,这回可没那么幸运了:附近4 名士兵3 死1 伤。 
  莱顿很轻松地报告道:“还行,这帮杂种,总算长着一双眼睛,炸死的都是黑鬼,伤的那个是白人。” 
  肖普听后大怒。他欣赏莱顿的作战勇猛作风,但讨厌他的种族主义意识。在舰上那个晚上,他对丁恩和莱顿的争吵只是皱皱眉头,他不满莱顿的观点,但不想弄得不愉快,影响作战行动。想不到莱顿的种族主义观念竟发展到幸灾乐祸的地步,实在难以容忍! 
  他一把拽住莱顿的衣领,骂道:“蠢货,你说什么?你敢再重复你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吗?” 
  莱顿从来没有见过营长发这么大的火,脸都吓白了,因为他看见肖普的手摸向了枪套。战场上的人愤怒起来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不,我。。我什么都没说,。。”莱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说那个飞行员的眼睛大概又长到屁股上去了。” 
  肖普铁青着脸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你就重复一遍:又有3 个美国军人阵亡在贝蒂奥岛上!说,蠢货!你应该明白,他们首先是美国人,而不是黑人!这里是战场,不分肤色,只有杀人和被杀,懂吗?” 
  莱顿一字一板地重复了一遍:“又有3 个美国军人阵亡在贝蒂奥岛上!” 
  话音没落,朱利安到了。他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也觉得莱顿太过分了,说道:“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勇猛作风,但不能不提醒你,如果你继续这样,迟早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莱顿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作声。这时,他听到丁恩宏亮的嗓音请示道:“部队已整装侍发,中校,我等待您的命令,向机场发起进攻。”声音透着舒畅、快慰,但是莱顿听起来,却觉得那样刺耳。                                      
第九章孤岛落日汤沃雪       
  机场血战 
  艾伦·李见渡边如同煮熟的鸭子又从眼皮底下飞跑了,又气又无可奈何,于是他率领他的突击队摸到了贝蒂臭机场外围。 
  贝蒂奥机场位于岛中央“鸟腹”,3 条跑道呈三角形,主跑道东西向,长1800 米,斜贯岛中央,如被占领,则贝蒂奥东西两部分将被切断。日军在此防范甚严,跑道四周密布着日军火力工事,把跑道封锁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艾伦·李刚走到机场外的丛林,就被日军发现,雨点般的机枪子弹呼啸袭来,把他们全都压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他妈的,狗杂种,还这么厉害!”艾伦·李吐了一口被子弹溅在嘴里的沙子,骂道。但他又无计可施。机场的设计要求规定机场四周不得有任何高大物体,以便飞机起落。所以,机场四周除了低矮的灌木丛外,空空荡荡。没有什么遮蔽物,只有等坦克上来再发起冲击了。 
  艾伦·李十分烦躁,昨晚的不快仍在心头缠绕。好比一个猎人让已到手的猎物重新跑掉一样,他的心情沮丧极了。热风与弹雨更使他心急似火,恨不能把敌人击倒后一个一个地吃掉。他知道自己的战斗欲望已被日本人的顽固与狡猾激发起来,他现在只想和日本人面对面再搏杀几回。 
  黑格侧卧在艾伦·李的旁边,调侃道:“头儿,日本人的枪弹逼着让我们休息一下,何必那么累?等坦克上来再说吧。” 
  艾伦·李唤来报务员,向上级请求火力支援。他对霍兰·史密斯说道:“我的士兵总不能像昨天那样光着身子去挨日本人的枪子,没有火炮和坦克,我只有在这里等待!” 
  霍兰很了解艾伦·李,知道他的火爆脾气,任何小小的指挥错误都会成为他发脾气的理由,况且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让肖普营加速向机场前进。这时,霍兰的心情已轻松许多,有利于美军的消息不断从前线传来,虽然岛上那些阵亡官兵安静地躺在那里,已永远从地面战斗的苦恼中解脱出来,但是美军已成为贝蒂奥的主宰!他现在所担心的是躲在特鲁克的日本联合舰队会旁观到什么时候,几天来,那支挑起太平洋战争的舰队一直没有露面。霍兰并不怕在中途岛海战中伤了元气的联合舰队参战,因为强大的美军舰队完全可以与其对抗并取胜,他所考虑的是本来应该助战的联合舰队却按兵不动,日本人究竟又在搞什么鬼呢? 
  两个小时后,美军炮兵已开进机场周围,加强给第2 师的陆战第1 师炮兵营代理营长约翰·埃扎拉海军少校把他的20 余门野战炮和榴弹炮一线配置在灌木丛后,粗长的炮管傲慢地向机场扬起,炮手们不停地测距、瞄准、校正。。 
  “开炮——”埃扎拉将手中的红色令旗使劲落下,炮火从炮膛立即喷出,强大的炮声猛烈震荡着四周的一切,那股阵势似乎要把整个机场翻个个。霎时,机场犹如火山喷发,被浓烟和爆炸声吞没。 
  炮击正在激烈进行,美军坦克也隆隆开来,肖普从坦克跳下来,与艾伦·李合兵一处。他俩早就相识,彼此打个招呼就立即研究攻占机场的计划。 
  步话机传来埃扎拉的声音:“炮火准备即将结束,可以发起冲击!” 
  艾伦·李拍拍肖普的肩膀说道:“伙计,我的部下都交给你了,你指挥吧!” 
  “你呢?” 
  “我?和士兵一样,冲锋!”艾伦·李凶狠得如同一只在天空中盘旋的美洲秃骛,两眼死死盯住地上的猎物。 
  肖普会意地笑了,没有说什么。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战场上每一个军人的心都是相通的。 
  十余辆坦克隆隆地向机场爬去,引来一阵弹雨,打得钢甲噼僻啪啪乱响。坦克开到一个U 形交通壕底部,停下来,慢慢转动炮塔,对准日军一个火力点,随着一次又一次地抖动,坦克炮把一发又一发炮弹射进火力点。待硝烟过后,敌人的那个火力点已荡然无存,里面的士兵永远被埋葬在了废墟下面。 
  这些坦克摧毁一个火力点,又对准了下一个,每一次精彩的射击,都赢得一阵喝彩声。陆战队员过足了痛,解足了恨,这种第一次世界大战诞生的钢铁战车打敌人的火力点太有用了,比他们背着炸药包炸碉堡可强多了。 
  肖普见敌人火力减弱,咬牙支撑着自己那条伤腿,一声呐喊,率领陆战队员一跃而起,冲上了跑道边缘,空中回荡着士兵的狂热呐喊。 
  但是,日军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机场上的反坦克炮叫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两辆美军坦克中弹起火,蓝色的火苗把坦克手逼出车外,有个坦克兵还没来得及跳下坦克,就被随之而来的于弹打死。 
  后面的坦克打算绕过这两辆中弹坦克继续向前冲击,不料却开进日军反坦克地雷场,又有几辆坦克瘫在那里不能动了。从坦克车底门滚出一个个浑身着火的坦克兵,痛苦地在沙地上翻滚着。 
  剩下的几辆坦克再不敢横冲直撞了,只见它们在弹坑间徘徊,间或向敌人火力点打几枪,射一阵机枪,可是威力却远不如前。 
  这时,冲上跑道的陆战队员失去坦克的火力支援,又成为敌人机枪的靶子。不断地有人中弹倒下来。丁恩冲在最前面,蝗虫般密集的子弹射中了他的文书,紧随其后的报务员吓得趴在跑道,上,丁恩骂道:“别趴着,蠢东西,不想死,就冲过去!”他知道,在这空旷的跑道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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