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洪流-英军反法西斯著名战役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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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洪流-英军反法西斯著名战役纪实-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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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尔林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托马将军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曾负伤20 次。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勇无畏的表现使他荣获了最高荣誉勋章。这样一个勇敢的军人,就这样了结一生了吗?”
  突然,射击停止了。拜尔林睁开眼睛,看见坦克已经开走,托马仍然停个石雕一样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个帆布袋。一辆吉普车向他驶去,后面跟着两辆谢尔曼式坦克。车上一名手持冲锋枪的英军上尉大声叫唤盲,将军抬头看了一眼.慢慢向吉普车走去。。与此同时,150 辆英军坦克像洪水般地涌过德尔·马姆普斯拉。
  拜尔林跳出沙洞,发疯般地向西跑去。他的小型装甲车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被英军缴获了,还是被炸毁了。也许拜尔林根本就未想起找他的车,他只是不顾一切地跑着。跑着。。
  第十章胜利钟鸣遍英伦
  陆军元帅凯塞林身穿整齐的军制服,大踏步地朝隆美尔的司令部走来。威斯特法尔喜出望外,急忙迎了出去。
  “我一接到你门的信就从罗马动身了。唉,不顺的是飞饥机械发生故障,我在克里特岛耽搁了一夜。”一见面,凯塞林便抱歉地解释道。
  “来了就好,元帅。当然,如果能早一天就更好了。”威斯特法尔有些心神不定。
  从昨天中午接到元首的命令之后,他们几个参谋便商量请南线总司令凯塞林亲自来一趟,让他看看非洲军团的实际状况,能否寸土不让地同英军护争到底。凭以往的印象。他们觉得凯塞林还算是一个通情达理、讲究实效的上司。然而,这毕竟是个印象。谁知道这次他会怎样?而且,隆美尔并不知道他们请凯塞林来的事,他会接受他吗?
  果然,隆美尔的态度十分冷淡。这一定是元首大本营派来的监督官,看看我们是否不折不扣地执行元首的命令。
  “元首的命令我们已经全面贯彻下去了。您需要检查一下吗?”隆美尔冷冷说道。
  “哦,不必了。我相信你们会很好地贯彻执行的。我们就是要这样坚定不偷地服从元首的命令。”凯塞林似乎丝毫未觉察隆美尔的不满,“诚然,元首正全神贯注于俄国战场上,对你们的关注少一些,但不等于地下看重你们这个战场。”
  “你也认为元首的命令是最佳上策吗?”隆美尔的话语露出挑衅的意味。一旁的威斯特法尔急得直给他的司令使眼色,但隆美尔看都不看他一眼。
  “当然。俄国的经验已告诉他,坚守现有的牢固阵地一直是最好的策略。”凯塞林仍然一脸真诚。
  “他不能盲目地把他在俄国的经验无条件地应用在非洲战场上,他应该把这里的决定权交给我个人负责。”隆美尔气愤他说道。
  威斯特法尔打岔似地递给凯塞林一杯威士忌,趁着短短的间歇,拿出一份表格材料请凯塞林过目:“这是我们刚整理好的关于集团军兵力武器装备的材料。”
  “什么?你们仅剩22 辆坦克了?!这怎么能抵抗得了英军的强大攻势!”凯塞林的态度马上转变了,“我觉得应该把元首的电报看作是呼吁,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命令。”
  隆美尔脸上的冰冻立刻消融了。他愁眉苦脸他说:“我认为元首的指令是绝对不能更改的。”
  “但必须随机应变,”凯塞林反驳说,“根据目前的形势,己没有理由再执行这项命令了。何况元首并不愿意你和你的士兵葬身此地。”
  “我一向认为元首信得过我,”隆美尔苦恼他说,“所以,我在采取边打边撤的办法的同时,向他作了汇报。没想到他这一次如此武断。但愿元首对自己的命令能做出明确的修正。”
  “这样吧,你立即电告元首,就说部队损失惨重,人员剧减,不可能再守住防线。要在非洲立足的唯一机会完全系于此次撤退战。”
  “希望你也能向元首进言。”隆美尔还是没把握。
  “我会向元首电告此事的。”
  同凯塞林会面后,隆美尔阴郁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他给希特勒拍了电报。他做了一个集团军司令官所能做的一切,尽管在元首再次发话前,他只能坚守阵地。
  上午11 时.他得知意大利机械化部队正在没命地溃逃,于是命令其指挥官强行将部队拉回来投入战斗。空军的侦察报告说,意大利步兵第10 军也在后撤,隆美尔又重复了一遍命令。然后,他不得不提醒第20 军“尽最大力量守住阵地”。接着,他赶往非洲军指挥部,从那儿,他瞥见南面和东南方向一片尘士飞行,在灰沙弥漫的沙漠中,意大利的坦克师正在作垂死的挣扎。
  在达巴指挥部里,隆美尔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一上午过去了,耳闻目睹的战场实况使他得出结论:执行希特勒的命令没有任何军事价值。你可以命令一个士兵去死,命令一支军队去牺牲自己。但是,难道能命令士兵毫无意义地去死,命令军队毫无理由地牺牲吗?不!决不能!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拜尔林跌跌撞撞地进来了。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水壶,一仰头灌进好几口,抹抹嘴,瘫到椅子上。
  “发生了什么事,上校?”隆美尔不满意地皱皱眉。
  “托马将军。。他。。。”拜尔林上气不接下气。
  “将军怎么了?快说!”
  “他谴责元首固守的命令是发疯,他挂上自己所有的勋章,乘坦克赶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去了。。”
  听着拜尔林的叙述,在场的人心照不宣:托马是有意投降英国人。
  威斯特法尔终于忍不住了,惊呼道:“天啊,拜尔林,别再说下去了,否则托马一家要遭殃的。”
  众人的目光转向隆美尔,他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凝滞的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在指挥部的南面和东南面,烟雾腾腾,黄沙飞舞,意军第20军的坦克正在作殊死战斗。性能极差的意军坦克已被100 多辆英军重型坦克从右翼方面包围起来。据前去填补德意两军之间空隙的卢克少校报告,意军这一次打得非常英勇。面对英军的炮轰和进攻,意军的坦克一辆接一辆被击成碎片,燃烧起火,但他们没有退却,隆美尔很清楚,意大利坦克师是非洲集团军目前最强大的一支装甲部队了。尽管如此,他一点也没抱希望。凭着他们那样恶劣的装备,对他们的要求已经超过其能力限度了。
  通讯官走了进来,递给隆美尔一纣电报,轻声道:“这是意大利坦克师发来的最后一份电报。”
  电文是:“敌军的坦克已经透人到阿里提师的南面。阿旱提师现在已经受到了包围,位置在比尔艾呵布德西北面5 公里处。阿里提师的坦克正在作战中”。
  “他们已销毁一切文件命令。电报通讯,他们在按照元首的旨意,战斗到最后一枪一弹。”通讯官补充道。
  隆美尔的大脑像过电影一样,将目前处境迅速筛选一遍:在非洲军的右方,强大的英军装甲兵力已把意军第20 摩托化军摧毁,德、意军防线己被撕开一个12 英里长的裂缝,英军大批坦克从这里向西滚进。结果使北面部队受到包围的威胁——敌我坦克实力之比为20 比1。第90 轻装师虽拼命苦战,守住了阵地,但非洲军还是被英军突破了。没有预备队,没有兵力武器。
  现在的时间是11 月4 日下午3 时30 分。隆美尔的目光变得犀利了,紧抿的嘴角重又现出往日的果敢、坚定。是时候了。
  他把拜尔林拉到一旁,说道:“拜尔林,我们想尽量避免的事现在已经发生了。我们的防线被摧毁了,敌人正涌向我们的后方。元首的命令已毫无意义,不再存在是否服从的问题了。我们撤到富卡阵地去吧,尽可能保住我们的部队。”
  拜尔林不断点着头。
  “上校,”隆美尔继续说,“现在我让你来指挥非洲军。我不能把这个军交给别人。如果以后元首果真因为我们不服从命令,对我们进行军法审判,我们两人就得毫不含糊地对今天的决定承担责任。尽力履行你的职责吧。你可以用我的名义向部队颁布一切命令。如果有高级指挥官不服从你的命令,你可以把这一点告诉他们。”
  一阵短暂的沉默。隆美尔决定违抗元首,他完全清楚此事的后果,但他还是决定走这一步。
  “我将尽力而为,长官。”拜尔林回答。
  然后,隆美尔上了他的装甲指挥车,去视察惨败的部队并命令他们撤退。
  “司令,第10 骠骑兵团发来一封电报,“德·甘冈笑嘻嘻地进来对蒙哥马利说,“您大概会感兴趣的。”
  “哦?是吗?”蒙哥马利淡淡一笑,“给我念念。”
  “我们俘虏了一名德国将军。他供认自己是李特·冯·托马。”德·甘冈一字一顿地念着。
  蒙哥马利眼睛一亮,“就是那个非洲军军长吗?”
  “正是他。”
  “嗯,已经下午了,这样吧,他来了之后暂时在这里住上一夜,明早押送开罗。”
  “是。”
  “还有,这是我们的‘贵宾’,难得来我们第8 集团军走一趟,要好好款恃,给他单独准备一个小帐篷,还有洗漱用水。派一个懂德语的军官看管他。”
  夕阳斜照,沙漠中的一切——岩石、荆棘、帐篷、汽车重又盖上一层淡淡的金辉。托马坐在那辆向东疾驶的吉普车上,耳边的炮声越来越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多好啊,没有枪炮轰鸣,没有隆隆坦克,没有无休止的电后电报,只有宁静、和平。哦,不,身边这位英国上尉和一个军士,一路上一直手持冲锋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可不大和平,不过,他宁愿这样。从今天早晨他站在防线阵地上起,他就再也没有紧张不安过。他平静地送别拜尔林去后方开辟指挥所;他平静地冒着枪林弹雨指挥作战,承受着一个又一个恶讯;他平静地听着隆美尔的训斥,平静地乘坦克开往作战最激烈的战场,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横竖是完蛋——不是被俘就是阵亡,反正他是横下一条心,要从这场早已令他厌倦的战争中解脱出来,无论是以什么方式。现在,他终于当了英军的俘虏,也许很快就会见到那位大名鼎鼎的蒙哥马利,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哦,来了,来了,那个瘦小的将军一定是他。
  德·甘冈上前介绍道:“这是我们的集团军司令蒙哥马利将军。”
  冯·托马将军啪地立正,行了个军礼:“德国非洲军军长李特·冯·托马中将。”
  “久闻大名啊,”蒙哥马利显得十分高兴,伸出手来,“欢迎你亲临第
  8 集团军。”
  托马心中苦笑着,不知如何是好。他机械地握住蒙哥马利的手,然后跟随其后进了屋。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布置简朴,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就是墙上挂的一张沙漠地图。面前的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不大——当然是指个子。他衣着随便,穿一身军便服,没有戴帽子,没有挂肩章。相比之下,他身旁那位参谋长倒是穿着更正规一些。
  蒙哥马利一开口说话,托马便感觉到那种内在的威严与自信。他谈到希特勒的狂妄,隆美尔的盲从,谈到这场战役将会产生的深远影响。。。
  门开了,一名副官进来对蒙哥马利耳语了几句。
  蒙哥马利抬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在我们这里吃晚饭,歇息一晚。明早去开罗。”
  同蒙哥马利的一席谈,显然让托马放松许多,兴致也高昂起来。在饭桌上,他描述了最近的几次作战情况,以及德军对英军行动的反应。蒙哥马利和他的参谋军官们饶有兴趣地听着。
  “司令阁下,我非常推崇你们的顽强作战,尤其是你们的轰炸机十分可怕,严重影响了我们部队的士气。还有你们这种集中强大的炮火进行轰击的做法也值得效法——嗯,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拥有这么多的大炮。”
  托马边说边往嘴里填着久违了的肉块,又喝了一大口罐装啤酒,接着说:“你们的大炮把我们大部分反坦克炮都摧毁了,所以我们简直没有办法阻挡你们的装甲部队。”
  “那么,你们就没有想出什么好对策吗?隆美尔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蒙哥马利的作战参谋插言道。
  托马警惕地眨了眨眼睛,谨慎他说:“目前的作战的确让我沮丧,但我希望隆美尔将能从阿盖拉实施反击。战略退却这一步骤在战争史上并不少见。”
  蒙哥马利同他的德·甘冈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这个家伙,他在注意着不泄露其主子的未来计划和部署呢。
  “喏,你讲得很好,将军,可你知道吗,”蒙哥马利说着,用勺子蘸着果酱在桌布上画了一幅最新的形势简图,“我们的装甲车此刻正向富卡全速前进。”
  托马显得很震惊:“如果是那样的话,长官,我们的部队的确处境危急。”
  第二天一早,德·甘冈来到蒙哥马利的帐篷。蒙哥马利说:“弗雷迪,我们也该办正事了。部队行动和士气怎样?”
  “没得说了,大家都急得嗷嗷叫,迫不及待地要迫击逃敌,可是,由于事先准备不够,迫击速度受到妨碍。在昨天拂晓到黄昏这段时间,”德·甘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翻看着,“新西兰快速纵队的前进速度为:第4 轻装甲旅,35 英里;第9 装甲旅,12 英里;第5 旅,28 英里;第6 旅,2.5 英里。速度还应该加快。这一次,可不能再让隆美尔的装甲军团从我们掌心中逃脱了。”
  “我们当然要追击,但切忌鲁莽。别忘了,过去两年里,有多少次我们本来在乘胜追击,但转眼又被隆美尔反脚踢回。记住,隆美尔是很善长打防御中的反击的。我总觉得这只老狐狸可能创造另一个奇迹,可能作困兽斗。记得吗,一位老沙漠军官曾对我说过,我们过去常到班加西度圣诞节,然后
  回埃及过新年。我决心使这种事情不再发生。告诉部队,不可操之过急。”
  德·甘冈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的司令。怎么回事?我们胜利了,他难道看不出来?战役开头打得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现在胜利了,怎么反而畏畏缩缩,驻足不前?
  相比之下,蒙哥马利麾下的指挥官似乎更有远见。其中最具有洞察力的大概是印度师师长图克。11 月3 日那天,他就命令部队做好准备,一俟突破成功即进行追击。因为他知道,眼下印度师是唯一精力充沛的有沙漠作战经验的部队了,追击任务非己莫属。他甚至把追击计划都拟定好了:11 月6 日一早就到达250 英里以外的哈勒法耶隘口和萨卢姆,堵住德军撤退的后路。可是,他们并没有进行追击,他们受领的任务仅仅是把运兵的车辆移交给希腊旅,然后开始收容伤病员。第一阶段的追击任务据说交给了第10 军。可是一路上没有什么心急火燎的紧迫感,在拥挤不堪的道路上,重型坦克和大量步兵沉闷地行进着,与其说是在进行追击,倒不如说是在列队游行。而且路上常常发生堵塞。许多地方缺乏有效的交通管制,各个向前推进的师只好依靠自己的宪兵分队来维持交通秩序。
  像图克一样,新西兰师师长弗赖伯格也闻到胜利的气息了,因此他也在11 月3 日那天要求士兵带上够用8 天的水和口粮,够行驶约500 英里的汽油以及足够的弹药。这些有经验的沙漠战老手颇有预见,其中还包括第1 装甲师师长雷蒙德·布里格斯。他预感到战役就要结束,请求司令部把该师车辆所装的补给品换成追击所需要的东西,当时他的车里辽装着实施突破作战用的弹药。布里格斯估计他能够在接到通知后24 小时内做好追击的准备,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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