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停了下来。
片刻工夫,殿中落下了一地的衣衫,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滚在一起,不断地翻滚着,那娇喘吁吁的声音,也在殿中回荡着。
激情过后,奕䜣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梦到自己击败了李振一统天下。画面一转,奕䜣高坐在龙椅之上,李振则是跪在他的脚下求饶。奕䜣在龙椅上大笑,笑得正欢时,跪在地上的李振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柄匕首,直接向他刺来。
奕䜣张嘴准备求救,却无法出声,周围也没有任何的护卫。眼看着匕首快要逼近他的胸膛,奕䜣惊得高呼一声,又直接醒了过来。
他惊呼出声,皇后也被惊醒。
皇后问道:“皇上,您做噩梦了?”
奕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头说道:“朕刚才梦见了自己一统天下,也抓住了李振。朕拿下李振的,让李振跪在大殿中求饶,但局势都变,李振竟然摸出了一柄匕首刺向朕的胸膛。朕想要挣扎,却无力挣扎,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皇后道:“皇上,不如找一个萨满给您看一看!”
奕䜣摇头说道:“不了,一个梦而已,不足为外人道也。况且,神鬼之说我向来不信。今日之梦,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朕想剿灭李振,才有了这个梦。朕一定会像梦里面一样,让李振跪在面前求饶,绝不会出现梦中遭到刺杀的情况。”
两人交谈了片刻,便躺下继续休息。
时间一晃,已经是正月十八。
这一日,奕䜣临朝,召见朝中大臣。
皇宫大殿,奕䜣高坐在龙椅之上,穿着龙袍,脚蹬龙靴,一派威仪。大殿中,桂良、载垣、端华、杜翰等一干大臣肃然而立,毕恭毕敬的。奕䜣继位的这段时间,殚精竭虑,一方面梳理内政,另一方面又练兵强国,还大肆的各国购买武器,增强武备。
除此之外,奕䜣能接受朝中臣子谏言,让朝中大臣感到欣慰。
大清朝,终于再次出了能有作为的皇帝。
即便是杜翰等人,也不得不承认,奕䜣比咸丰更加合格。咸丰性格优柔寡断,性子柔弱,一旦有人吹耳旁风,立刻就会受到影响。奕䜣没有咸丰的优柔寡断,做事情果断刚毅,也更加勤于政事。至于那个继位就被赶走的小皇帝,远远是比不上奕䜣。
再加上奕䜣年富力强,有着雄心里力挽狂澜,让朝中大臣欣慰。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殿上方,太监高声喊了一句。
话音落下,杜翰往前展踏出一步,朗声说道:“启奏皇上,去年冬天大雪覆盖,北面大面积受灾,北京春耕困难,请皇上拨款赈灾!”
奕䜣问道:“端华,户部还有多少钱财?”
端华道:“启禀皇上,您继位后大肆的购买武器,还知道兵器,耗费了无数钱财。再加上给养士兵,已经是耗费无数钱财。若是要出款赈灾,恐怕有些困难。”
奕䜣摆手道:“不管如何,都是要赈灾的。”
顿了顿,奕䜣说道:“这样吧,削减送往宫中的三成银两,这三成钱财全部用在赈灾上。再由户部拨调钱财,解决百姓的难题。”
杜翰道:“皇上,臣愿意少领三成俸禄,将三成的俸禄捐出去。”
对于奕䜣,杜翰的心情其实很复杂。
一方面,他和奕䜣称得上是死敌,因为杜翰的父亲辅佐咸丰登基,并且咸丰继位后双方也是政敌。另一方面,现在杜翰又成了奕䜣的臣子。尤其是奕䜣对他信赖有加,还委以重任,这让杜翰感激莫名。杜翰牵头,匡源、穆荫等臣子全部出来,表明愿意出钱。
奕䜣听了后,摇头说道:“朕仰仗诸位臣工尽心竭力,才能治理好国家。你们的俸禄不能削减,朕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诸位臣工能尽心竭力,辅佐朕完成大业。”
一番话,朝中大臣感激不已。
他们再次表示愿意捐钱,奕䜣却是死活都不答应,只有奕䜣自己一个人出钱。解决了雪灾的问题,桂良、端华等人又有奏折,是关于军队和朝政的。两人的事情解决后,奕䜣问道:“列为臣工,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众人不说话,旁边的太监就高声道:“退……”
刚喊出一个字,殿外走来一个太监。
喊话大太监立刻闭嘴,跑进来的太监禀报道:“启奏皇上,俄国使节来觐见。”
奕䜣沉声道:“宣!”
“宣陈圆德觐见!”
响亮的大吼声,在大殿外响起。
旋即,传递命令的声音不断的传出去,陈圆德和吉尔斯基很快就走进大殿中。两人进入大殿后,陈圆德准备行礼,吉尔斯基却哼了声。
瞬间,陈圆德立刻挺直腰杆。
陈圆德在中国的时间长了,渐渐的习惯了中国的习惯。尤其是见到皇帝,顿时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以至于想要跪下行礼。吉尔斯基却不同,这厮是一个地道的侵略主义者,想着不断地扩张。他对于满清的皇帝没有敬畏,反而想着显摆实力,让奕䜣乖乖的听话。
第0629章 举国之耻(下)
奕䜣坐在龙椅上,把陈圆德的动作看在眼中,也看到了吉尔斯基眼中的狂妄之色。一个番邦小国,见了他竟然不下跪行礼,顿时让奕䜣怒气汹涌。
但奕䜣是一朝天子,甚至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的皇帝,比沙皇这个番邦的皇帝更高一个等级。眼前一个沙俄的将军对他不恭敬,奕䜣肯定是不能出手的,否则便会落下倚强凌弱的名声,所以奕䜣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杜翰揣摩帝心,猜出了状况。
他踏出一步,目光冷厉的盯着吉尔斯基和陈圆德,义正言辞的大喝道:“尔等见到我皇,为何不下跪?”
陈圆德明白事关国体,再加上又吉尔斯基站在旁边,他便朗声喝道:“下跪?谁规定了要下跪?”杜翰问他一句,他又反问了一句话!
杜翰沉声道:“见了皇上就该下跪,这是规矩!”
陈圆德开口反击道:“我只知道我们的皇帝下令,我国的百姓除他之外,见谁都不能下跪,否则就是丧权辱国。这是我沙俄的规矩,不容践踏。况且,贵国的皇帝陛下向我皇借兵,才得以登上帝位。现在要翻脸不认人,想要过河拆桥,恐怕这个不合道理啊!若是如此,我沙俄大帝国的军队,恐怕再度南下了。”
他字正腔圆,汉语极为标准,声音大殿中回荡着。
奕䜣听后,表情更加难看。
陈圆德这厮,太嚣张了!
杜翰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因为杜翰知道奕䜣登上帝位是借助了俄国人的力量,若是惹怒了俄国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再加上现在谈洋色变,涉及到洋人的事情,杜翰也把握不准咸丰的心思。若是说错话,导致局面无法收拾,他就难堪了,所以杜翰默默的退了回去。
朝中诸公,没有一人敢站出来直面陈圆德。
奕䜣心中叹息,倍感耻辱。他心中更是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倍的讨回今日的耻辱,要让俄国人知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结果。
奕䜣压下心中怒气,沉声问道:“陈圆德,入宫见朕有什么事情?”
陈圆德笑道:“皇帝陛下,您的忘性真大!”
“大胆!”
匡源是一个直性子,见陈圆德这般说话,立刻大喝。虽说涉及洋人的事情他不发言,但陈圆德调侃皇帝,匡源却忍不住了。
“铿锵!”
忽然,殿中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所有人闻声望去,却是吉尔斯基拔出了腰间的配到,刀刃指着匡源,用俄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话。陈圆德听后,神色从容的说道:“这位大人,少将阁下说了,现在代表的是沙俄大帝国的皇帝陛下,正在和你们的皇上交涉,你只是一个臣子,请不要胡乱插嘴。”
匡源气得颤抖,几乎是准备拼命。
奕䜣面色铁青,却还是说道:“爱卿退下吧!”
“皇上!”
匡源重重的喊了一声,心情沉重。
“退下!”
奕䜣大喝了声,匡源无奈退回了队列中。
吉尔斯基长刀入鞘,陈圆德赞叹道:“皇帝陛下是一个明理的人,陈圆德佩服。今日,我和少将阁下来见,是有一件事情请皇帝陛下施行的。按照当初的约定,皇帝陛下应该把黑龙江以北的地方,以及库页岛等地割让给我们,但现在都过了两个多月,快要三个月,您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请皇帝陛下践行条约。”
朝中大臣都是一脸惊讶之色,神情错愕,一片哗然。
割让黑龙江以北的地区,丧权辱国啊!
奕䜣的眼中也流露出痛楚之色,表情阴沉得吓人,而且是沉默不言。
陈圆德不管这些,再次说道:“请皇帝陛下履行条约!”
“皇上,臣恳请诛杀此寮,整军和俄国人一战!”朝中,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请求杀死陈圆德和吉尔斯基。这一声大吼,让陈圆德都打了个寒颤。他立刻看向奕䜣,沉声问道:“皇帝陛下,你想和沙俄大帝国开战吗?你承担得起吗?”
奕䜣深吸口气,道:“你回去吧,朕今日便派人和你签订合约。今日你们就滚出北京,否则朕一定让你们永生永世都留在这里。”
陈圆德嘿嘿一笑,叽里呱啦的和吉尔斯基说了话,转身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大殿中一片哗然。
奕䜣让刚才说话的臣子退下,但却又不阻止朝中大臣议论,自顾自的说道:“朕知道此举一出,举国哗然。只是朕还有别的选择吗?一旦朕不同意,就和前朝在煤山吊死的崇祯一样,只能成为亡国之君。想一想,南面有李振这个大患,西南还有石达开这个贼首,北面则有沙俄窥伺,再加上虎视眈眈的洋人,我能不答应么?”
随着奕䜣说话,大厅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奕䜣继续道:“遥想当年,康熙爷挥兵北上抗击沙俄,打得俄国人连连败退。到了今日,朕却要向沙俄低头,愧对先祖啊!”
两行清泪,滚滚从奕䜣的眼中流淌出来。
朝中的大臣闻言,似乎体会到了奕䜣的心境,默默垂泪。
奕䜣话锋一转,又说道:“所谓知耻而后勇,朕知道今日的耻辱,必将永生铭记。朕只是希望,诸公能辅佐朕,力争在两年之内把国内的乱局平定,训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强兵。在三年内,朕要挥兵北上,拿回失去的东西。五年之内,朕会南下击败李振,一统天下。”
他神情激动,臣子也是激动了起来。
奕䜣有雄心壮志,他们也感受到了希望。
虽有耻辱,但还有希望。
对一个女人来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对朝中的大臣而言,也是如此。他们跟随了奕䜣,接下来也只能如此,除非是国灭。因为不能离开,所以只能尽力辅佐奕䜣,扭转眼下的局面。等奕䜣平定了乱局,拿回了北方的地域,一统天下一切就好了。
奕䜣见朝臣安静下来,心中也松了口气。
最大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奕䜣继续说道:“诸位,时间紧迫,朕希望诸位能尽心竭力,尽快让国家恢复过来,并且训练处一支有力的士兵。”
“臣等遵旨!”
朝中大臣躬身应下,奕䜣也离开了大殿。
对割让黑龙江以北的事情,奕䜣不愿意提及,但越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来得越快。陈圆德和吉尔斯基签订了合约后,立刻离开北京,还把事情宣传了出来。一时间,举世哗然,消息迅速的朝南方传去,传到了南京城中。
第0630章 建立根据地(上)
南京城,城中已经进行了修改。
天王府经过简单的修缮,然后装修了一番,变成了皇宫,居住着从北京赶来的一众人,周围还有着士兵把守。李振居住的地方则搬迁到了原来的东王府,不过东王府之名已经修改为提督府,仍然是广东巡抚兼任提督的官职,只是加上了辅政大臣一个头衔。
李振在后院陪着孩子游玩的时候,得到了北京方面传来的消息。李振当即就怒了,大骂奕䜣是卖国贼,竟然割让土地,这是丧权辱国啊!
这种事,亏奕䜣做得出来。
纵观整个晚清,虽然被动的割让土地,也赔款,但绝没有主动扔出疆土的。奕䜣直接割让了黑龙江以北的地区,让李振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奕䜣身边,狠狠的给奕䜣两巴掌,甚至是将奕䜣的脑袋拧下来。
李振传令叶澄衷,召集在南京的所有将领。
这一次,李振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准备去收服北方的疆土。他作为炎黄子孙,决不允许国境内的一寸土地被割让出去,这是李振无法容忍的事情。
时间不长,所有人在会议室集合。
李振坐下后,摆手示意所有人坐下。此次参与的人,包括了黄士海、杨班侯、龙熬、黄强等一干将领,还有郑藻如、张之平、杨露禅等一批人,甚至桓小狼都参与其中。
所有人,全部列席。
李振表情严肃,沉声说道:“刚得到北京传来的消息,奕䜣割让了北方黑龙江以北的大片土地给俄国人。这一片区域是属于我中国的,绝不允许割让。叶澄衷,你起草诏书,告知天下所有同胞,我李振不认同这一条约,绝不同意。大清朝也绝不承认这一份条约,你再把消息尽快的传给魏源,请魏源撰写文章,声援我们。”
“是!”
叶澄衷得令,立刻答应了下来。
从李振的话语中,叶澄衷品味出了李振的急切。甚至,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感,仿佛眼前的李振是一座随时要喷发出来的火山,随时可能爆炸。
李振目光一转,又看向黄士海、杨班侯、史密斯和鲁少川,沉声吩咐道:“你们几人,调集驻扎在南京的大军,随我出征。狗日的,一群俄国人就想占领我们的地方,痴人做梦!奕䜣那狗日的丧权辱国,等抓住了他,老子一定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黄士海开口道:“大帅,我们前往北方,但眼下局势不允许啊!再者,北方是奕䜣控制的区域,尤其是进入东北地区,那地方是满清的起源地,这些……”
“狗屁!”
李振瞪大了眼睛,爆粗口道:“别和我扯大道理,我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不能让咱们的地方给俄国人。”顿了顿,李振继续说道:“你身体的一部分都要被割了,难道还能忍住吗?不管如何,我是忍不住的,必须出征。”
龙熬严肃的道:“大帅,我赞同黄旅长的看法!”
李振哼了声道:“我管你们如何?我不会让北方沦落到俄国人的手中。”
事实上,李振的反应如此激烈,而龙熬、黄士海等人却并不是显得如此的激烈,是因为双方接受的教育不同,双方所生活的环境不同导致。
李振生活在后世,即使没有经历过那一段最黑暗最无助的时期,但却通过无数的资料了解了许多。每每提到一寸寸土地被割让,以及一款款条约压在中国的身上,李振都会倍感压抑。一寸山河一寸血,祖国疆土绝对不容割让。
诺大一个国家,岂容蛮夷欺辱!
众人见李振如此坚决,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报!”
会议室中的气氛凝重的时候,一个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道:“大帅,宫中来了一名太监,说是太后请您去宫中议事!”
“不去!就说我病了。”
李振想都不想,直接就开口拒绝。
士兵又道:“传信的人说是关于奕䜣割让土地的事情,请大帅务必前往。”
龙熬开口道:“大帅,事情紧急,您还是去一趟吧。”
李振最终还是站起身,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就离开了提督府。等李振离开后,龙熬说道:“黄旅长,北方出现大变,大帅反应异常激烈,必须要阻止啊!若是去了北方,绝对是羊入虎口。现在我们要商量出一条切实可行的计策,阻止大帅前往北方。”
黄士海也道:“对,趁着这个空档,赶忙想办法。”
坐在会议室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