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瞒大王,在下自小便怕蛇,当然蛇也怕我。”公孙煜说罢,就不再说,便悄悄的站在了陈阿娇的身后,而此时风木寒的目光才转向陈阿娇。
陈阿娇也看着风木寒,也盯了风慕宁看了半天,发现风慕宁果然对她一丝回应都没有,这让陈阿娇感觉到十分的受伤,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这样,她自然是痛心不已。
一想起当初风慕宁来到大汉之后的风姿,再看到她现在变成这样,陈阿娇心下便有了主意。
“昭明公主,今日孤来堂邑侯府,是要从你讨要一个人,还请昭明公主将那人给孤交出来?”
风木寒的神态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对陈阿娇的态度也说不上好。而且开口便从陈阿娇要人。这会儿陈阿娇倒是还没有开口,陈季须就看出来不对之处。
“大王,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妹妹怎么会有你的人呢?”
陈季须十分狐疑的看着风木寒,没办法,自从陈季须在汉宫之中见到风木寒指挥巨蟒吃人之后,对此人的印象便极差,现在恨不得风木寒赶紧离开这里。因风木寒乃是大月氏的国王,是外宾,他也不好出手将她遣走。
“侯爷不要误会,孤说的此人,公主定然知晓。今日之事,说起来倒是我们大月氏的国事,说出来也不怕诸位笑话,乃是我们大月氏后宫之中的一桩丑闻,皆因小妹年幼,被奸人所骗。今日孤就是为了捉那奸人而来。”
之后风木寒便将事情说了一下,大体的意思若下:风慕宁乃是大月氏的国师,也是他们的圣女。大月氏推崇道家,自古道家便讲究阴阳协调,大月氏的国师到了一定的年纪便要与人双修,而其中双修的最佳人选便是大月氏的国王,历届如此,只是这一届比较特殊,那也是有原因的,都是因为这一任的大月氏的国师风慕宁乃是国王的亲妹妹,因而这两人不能双修。
所以风慕宁便要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不能被任何人玷污。
“君泽秀虽是女子,却对慕宁垂涎已久,终有一日,趁人不备,便玷污了慕宁。”
风木寒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满脸的怒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风木寒是真的生气。
“这,这,这怎么可能,两名女子在一起,如何玷污之说,大王你定是多心了。这女子相处起来与我们男子之间相处起来十分的不同,女子之间较为亲密,男子则是不同。”
陈季须自然觉得可笑了,他从未想过两名女子会出现这种事情,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是真的。大汉孤不知道,但是在大月氏,女子之间这种事情时有发生,那君泽秀乃是盗家之后,为人狡诈的很。孤听说她已经到了大汉,还言说要来找昭明公主,不知昭明公主可知晓她此时的下落。”
“君泽秀,此人本宫闻所未闻,没有见过。”
睁眼说瞎话谁不会,陈阿娇自然也会了,反正这里乃是大汉的天下,就算这风木寒手眼通天,在这大汉他也无法与陈阿娇一较高下。所以陈阿娇一点儿都不害怕此人。
“公主当真没见过?”
“自然,难不成大王还认为本宫会骗你不成!”陈阿娇的语气也谈不上好。此时的她只要一看到风慕宁心里便是一阵的痛,她真的是受不了风慕宁变成那样。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变得这样不人不鬼了。
“既然公主不曾见过的话,那孤便告辞了。”
风木寒见陈阿娇对他十分抵触,便寻了一个理由,先行离开这里了,而此时的陈阿娇则是站在远处,目送风木寒离开,她的手握着拳头,望着风慕宁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
“哦,此人总算走了,阿娇不要往心里去,这种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为兄方才还派人打听了一下这大月氏国王在大月氏的所作所为,此人简直就不是人。残暴成性,你可知晓他后宫的嫔妃全部都喂到那条蛇的肚子里面了。而且他还做过很多的其他的事情,竟学了以前的周厉王,命令民众不得说话。自古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早晚大月氏都会出事情的。你离他远些。”
陈季须浑身都不舒服,自从见到那蛇之后,他自小就不喜蛇这种动物,今日看到那么一条,心里便是一阵发怵,见到这里风木寒已经走了,那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便寻了一个理由,回房间休息去了,于是这大厅自然就剩下公孙煜和陈阿娇了。
“说吧,本宫知晓你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怎么治好风慕宁,你肯定是有法子的对不对?出一个价吧。”陈阿娇快人快语,她知晓,若是让公孙煜帮忙,自然是要付出酬劳的,他是真正的商人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这一次自然也是一样。
“这个办法自然也是有的了,这价码倒是不必了,我只问一句,为何公主要去救治风慕宁,这本是他们大月氏的国事,与你何干?”公孙煜背对着陈阿娇,他此时抬头看着窗外,如今已经是深秋了,树叶都发黄了,一阵风过,落叶纷纷落下。公孙煜这才发现,这堂邑侯府还真的不如他的府上,至少他府上有全长安最好的温泉,温泉的四周常年都是鲜花盛开,美不胜收。而不似堂邑侯府,一入秋便显得萧条了许久。
“大家真的想要知道吗?”
陈阿娇走上前去,顺着公孙煜看的方向看去。
“不,不,不想知道的。今日在下分文不取。先前在下已经与公主言说了,这风慕宁怕是吞食了化人丹。要解开这化人丹其实也不难了,需要帝王之血,谋士之发,爱人之肉,仇人之泪配好便可以解开了。只不过这四样皆是难得之物。除了谋事之发比较简答之外,其他三样,公主还真的是不简单了。”
公孙煜见陈阿娇沉默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差点忘记了,那就是若是这四样都收集起了,还需一样东西,那便是方才那巨蟒的蛇胆作为药引子,才能让风慕宁彻底的醒过来了。公主,请恕在下直言,为了风慕宁去做这些真的不值得。如今大月氏还是这风木寒的天下,而我们大汉素来月大月氏交好。而今两国正在商讨一起对付匈奴和安息的联军,你若是出手,到时候怕会影响两国的邦交,我想你也看出来的不是吗?那就是大月氏国王对风慕宁关系不一般。”
陈阿娇一直都在沉思,没有人知晓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家所言的话,本宫自然知晓,只是有些事情本宫心中自有考量。”
一月后,陈阿娇一个人端坐在小说歌舞坊之中,喝着小说歌舞坊最新上市的新茶,而她对面坐的那个面带薄纱的女子便是大月氏国王风木寒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君泽秀。
“你可知晓风木寒此时正在全长安的找你……”
陈阿娇低头拨弄着手中的物什,近日来,陈阿娇觉得行动颇为的不便,仿佛被人给看住。就拿她这一次来到小说歌舞坊吧,也是从堂邑侯府的暗道之中走出来的,才来到这里。若是以前她尚可伪装来到这里。近日来却不行,一直都被风木寒派人给盯牢了。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陈阿娇的行动,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但是也十分的无可奈何。
“我早就知晓,她来找我,无外乎就是想要我的命罢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死,我若是死了,慕宁公主该如何是好?风木寒那个混蛋,他竟然对公主使用了化人丹,将她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偶,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君泽秀在提到风木寒的时候,那眼神十分的可怕分明就是想让风木寒千刀万剐的样子。
“化人丹?”
陈阿娇低声的说道,先前她对公孙煜的话有些怀疑,现在才发现公孙煜的话还是多少有些道理的。
“大月氏的化人丹在大月氏已经被禁用多年了,风木寒身为一国之君,竟然私用化人丹!”君泽秀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陈阿娇确实异常的沉默,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她正在思考是,既然真的是化人丹,那么就代表公孙煜说的都是真的了,那么势必要找到那些东西才能够救治风慕宁。她在计算成本,是不是应该去救治,救治风慕宁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其实本质上,陈阿娇与公孙煜还是很相似的,这两人都不会轻易出手去救治别人。
“公主,有人来了?”
此时已经变得十分稳重的沁荷瞧瞧的走到了陈阿娇的面前,对她耳语道。
“何人?”
“是汝阴侯夏侯颇来了,他的身边似乎还跟了一女童,看起来约莫着三岁上下的样子。”
“这有何奇怪之处的吗?”
陈阿娇对于汝阴侯夏侯颇此人并不怎么方才心上,对她而言,只是一个登徒浪子而已。至于那个三岁女童她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只是沁荷此人,近来越发的稳重,知晓她与君则秀商议事情,竟然还进来,定是有事。
“公主,有的,那三岁女童言说让奴婢将这个交给公主,公主一看便知。”
说着沁荷便将东西递给了陈阿娇,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张纸上画了一副美人图,那美人图额头之上点缀了梅花妆容,是典型的唐朝梅花妆。沁荷等人看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对于陈阿娇来说,那可就是了不得了。这梅花妆乃是上官婉儿所创。
上官婉儿又是谁?她就是曾经的巾帼丞相,武则天的左膀右臂,在武周时期,帮助武则天专秉内政,代朝廷品评天下诗文,称量天下士。而这梅花妆也是因为武则天才成。
要说这武则天十分的宠幸上官婉儿,每次面见面对对宰臣,就让上官婉儿卧于案裙下,详细的记载所奏的事情。有一天,还是如平常,武则天和高宗李治两人依旧和宰相对事,上官婉儿抬头瞧了一眼,就被唐高宗瞧见了,武则天发现之后,自然大怒,退朝之后,见到高宗问起上官婉儿,她便越发的生气,于是便唤来了上官婉儿,取甲刀札于面上,还不需拔下。上官婉儿只好作势求情,之后武则天动容,便命她自行拔了下来。当然这上官婉儿的额头之上便留下了疤痕,后来她便上妆,遂成了后世的梅花妆,没想到的是,宫中之人见了之后,都以为美,便纷纷的效仿起来,于是一时间梅花妆便流行起来了。
而今日在这大汉之中,竟然出现唐宫仕女图,还有梅花妆,这不得不让陈阿娇重视起来,她本来也不应该出现在大汉朝,现在她出现的,是不是害的代表着其他人也会出现呢?
“是三岁的女童给你的,她现在在何处?”
陈阿娇竟然惊得站起身子来,便要出去寻找那女童,显然是十分重视此事,而此时的沁荷自然也就领着她一起出去了。
“公主,那女童就在那里站着。”
沁荷指着那女子对陈阿娇说道,而陈阿娇就望向那女子,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弱弱小小的,面容倒是姣好,就那样站在夏侯颇的身边。夏侯颇此人荒淫无道,正在与雪七梅调笑,而那女子便站在这里。
“就是她?”
陈阿娇指着女童问道,沁荷点了点头。而此时那女童似乎也意识到陈阿娇在注意她,便抬起头,满脸的渴望,想朝陈阿娇走去了,去被夏侯颇一把就拉住了。
“你往哪里逃,你老子输了钱将你卖给本侯,想走,哪里走,瞧瞧,学着点。以后这些你都要学会了。”夏侯颇一下子便拉住了女童,那女童虽然看起来只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可是那眼神却是十分的可怕,一直都盯着夏侯颇看。那眼神绝对不是一个三岁女童才会有的眼神,看的夏侯颇十分的发怵。
“你看在本侯就挖了你的眼睛,你……”
夏侯颇自然是大怒了,说着便要扬起巴掌来,要打这位女孩子。而一旁的雪七梅见他如此,又瞧着女童可怜,便巧笑道:“夏侯爷,你怎么这样呢?人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来,来,我们一起来喝酒了。”说着便将给夏侯颇斟酒。
“好,好,好,还是雪儿知道疼人,来喝酒,你给本侯学着点。不要恨我,恨我有什么用,谁让你老爹无能,把你给输了。若不是看在你长得还行,本侯早就要了你老子命了。”
夏侯颇还在说话,而此时陈阿娇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她对着女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阿娇的到来,让夏侯颇大为的一惊,要说夏侯颇此人虽然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但是也是一个相当聪明之人。这也是为何他在长安如此荒唐行事,也没有被人给抓住把柄的原因之一。
而陈阿娇也是夏侯颇在长安忌惮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所以当夏侯颇见到陈阿娇朝这边走来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是紧张了,之后便故作坦然啊。见到陈阿娇来了,便站起身子,朝陈阿娇一拜:“公主安好,怎么公主也是瞧上这女娃娃了,不过这女娃娃性子顽劣,还需驯化,若是公主喜欢的话,待我回去好生驯化好了,在送与公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夏侯颇这般说道,便看向陈阿娇。
“你叫什么名字?”
陈阿娇根本就没有去搭理夏侯颇,直接问这女童。那女童一见到陈阿娇便是激动。
“公主,小女姓卫,名唤子夫。”
“卫子夫?”
陈阿娇怎么会不知道此人的名字,大汉的天下霸唱,历史上出了名的大汉皇后,就是这个女人,炮灰掉了陈阿娇,小小歌姬的身份荣登皇后,而她的弟弟卫青和外甥霍去病,都是大汉赫赫有名的大将了。这此番卫子夫就出现在这里。陈阿娇来到大汉有些年头了,一直都在好奇,历史上出了名的卫子夫到底是何等的风采,今日见了之后,发现卫子夫果然是出生低贱了,小小年纪就被卖。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是在平阳侯为奴,而是被夏侯颇给买下了。历史还是有些改变,但是没有改变的是,夏侯颇如今也是平阳公主刘娉的驸马。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卫子夫还是会通过刘娉遇见刘彻,看来还是遵循了历史的轨迹了。
“这个是你画的?”
陈阿娇扬了扬手中的纸张,饶有兴致的看着卫子夫。对,她是卫子夫没有错,只是我卫子夫为何会画这个,而且还让人来找她,为何知晓她会在这里,这都是一桩奇事。
“回公主,这是小女所画,公主定是明白个中涵义。”
之后卫子夫便不在说话了,而陈阿娇收起了那画,便侧过身子来,对着夏侯颇便说道:“夏侯爷,这女娃娃本宫瞧着喜欢,不知道夏侯爷愿不愿意割爱?”
陈阿娇最终是决定先留用卫子夫再说,这个女子的身份有待考量,而且卫子夫也是一大助力,有了她,便有了大将卫青和霍去病,何乐而不为。这就是她知道历史的好处。
“这个,这个,既然公主喜欢,何须这般客气,只不过是一女奴罢了,公主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夏侯颇倒是没有多少心眼,见到陈阿娇喜欢,便满口答应,便要将卫子夫送给了陈阿娇。
陈阿娇正准备言谢的时候,“慢着,这女娃娃本宫瞧着也喜欢,还请昭明公主不要夺人所好!”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平阳公主刘娉,刘娉走向这边,淡淡的扫了夏侯颇一眼,之后便低头看向卫子夫。
对于刘娉来说,她到不是有多么喜欢卫子夫,她只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毕竟原本属于她的很多风头都被陈阿娇给抢走了。今日她本是听人言说,夏侯颇又来小说歌舞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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