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以后我陪你玩儿。”庄静轻轻拍了拍永荣的小脸。
“可是阿玛说,二哥成亲之后就要搬出王府了……”永荣失落地低下头来。
“额驸府还没盖好呢,我跟你二哥一时半会还走不了呢!”
“哎呀,三贝勒,您让我好找啊,大福晋叫您去吃饭呢!”秋红急急忙忙地跑到永荣身边,“啊,庄静公主,奴婢给庄静公主请安!”
“嗯!起来吧。”庄静看了秋红一眼,随即对着永荣说,“你额娘找你呢,快去见她吧,下次咱们在一起玩儿!”
“二嫂,那咱们说定了,来,拉钩!”
“好,拉钩!”
庄静目送着永涟离开,才又重新环视这个院落,原来永涟是在这里长大的,庄静坐上秋千,仿佛看到了永涟的小时候……
咻!咻!咻!
庄静听到墙外一阵声响,赶忙从秋千走下来,轻手轻脚地扒在墙边窥探。
银色的长剑在细腕中挥舞,形成一道道旋转的剑气,所到之处皆是落英缤纷……
“好!”庄静显然不记得自己是在偷窥,忘乎所以地喝彩出声。
“谁?”永涟手腕一转,一道银光便晃向庄静,这道剑气来得又急又快,庄静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便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
“哇!”庄静吓得哭了出来。
“怎么是你?”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气我早上让你出糗,所以才报复我的是不是?”
“终于承认你早上是故意的了?”永涟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在地上趴作一团的庄静。
“呜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路过侧院的库伦听到庄静的哭声,赶忙走进院子。
“阿玛,没什么,不赖永涟,您千万别责怪他……”躺在地上大哭大闹半天,永涟非但没有好言相劝,反而还在一边幸灾乐祸?
哼!本公主就是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公主先别哭了,老夫一定为你做主。”库伦一边扶起庄静,一边不谅解地看着永涟,“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玛,我……”永涟刚要解释,便硬生生地被庄静打断了。
“阿玛,我不疼了,您千万别怪他……”庄静边说还边揉揉受伤的地方,眼泪又扑哧扑哧地掉了下来。
“公主对你这么好,你还欺负她?”库伦怒不可遏地看着永涟。
“阿玛……”
“成了,你先把公主送回房里,然后来书房找我。”说完便拂袖而去。
“我阿玛已经走了,你就别装了。”永涟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不用你送我回去了,你还是先去找阿玛吧!”庄静歪着小脸,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
庄静没等永涟说完,便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一路小跑离开了……
永涟苦笑,这个磨人精,我可要被你害惨了!
库伦王爷书房外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库伦知道永涟已经在门外了。
“阿玛。”
“你对这桩婚事不满?”库伦是个急脾气,他不懂得如何婉转迂回,索性开门见山。
“永涟不敢!”抬起头,直视库伦的双眼,表示出自己的坦荡。
“这桩婚事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但是我们不能违抗皇命啊!”
“阿玛说的我都懂,为人臣子就应该恪守本分。”说到这里永涟的脸上却漾出笑容,“何况也成全了大哥大嫂。”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对这个家也有怨气,你三岁就被我送去习武,十岁才回到家里,害得你们母子平白分离了这么多年。
”库伦意味深长地看了永涟一眼,“可现在王府需要你,你不娶公主,难道要你弟弟娶吗?”
“阿玛,对于娶公主我没有任何意见。”永涟的脸色一沉。
“忘了她吧……”库伦说完便走出房门,偌大的书房里只留下永涟一个人。
我该忘了你吗?可我只能选择忘记你,紫鸢……
☆、第四章 夫妻过招生隔阂
从库伦书房走出来,永涟感觉非常疲倦,是啊,昨天晚上都没怎么“休息”,今天一早又忙活了半天,那个庄静调皮得跟只小猴子似的!
回想这一天简直是太过于“充实”了,先是昨天晚上跟公主折腾了一晚上,紧接着今天早上又弄得一团糟,才新婚第一天就预示着往后的日后铁定惨淡无光?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永涟摇了摇头,准备回房休息。
“公主,今儿个有什么高兴的事啊?”春玲看着公主回房后,就摇晃着小脑袋,翘起个二郎腿。
“今天我把以往的仇,统统都给报啦,哈哈哈!”庄静一边得意的说,一边还抓起一大把瓜子,饶有兴致地磕了起来。
“您又欺负额驸了?”春玲心里已经开始为可怜的驸马爷祈祷起来了。
“放肆!本公主是欺负人的人吗?”好你个春玲,现在就开始向着永涟,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公主,春玲生是您的人……”
“成了,不用表决心了,以后少跟我面前提他就是了。”
“是,公主。”春玲低下头吐了吐舌头,“啊,额驸回来了。”
庄静一听永涟回来了,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床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下。
永涟一进门就看见一地的瓜子,紧接着就是一个黑影跳上了床,看着庄静可笑的动作,他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又犯什么病呢?
还没走到里屋,永涟就看到庄静把他的枕头、被子都扔下了床。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我没发疯,但是我要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以后我们分开睡,我睡床上,你睡地下。”庄静话还没说完便将幔帐放下来,只路出一个小脑袋看着永涟。
“你放心,就是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碰你的。”永涟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我们分开睡可以,但凭什么要我睡在地上?”
“我是金枝玉叶,难道你要我睡地上吗?”庄静早有准备地回答着,“你不怕我告诉你阿玛吗?”
“你少拿我阿玛威胁我。”
不提库伦还好,一提到库伦,永涟的火“腾”地冒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扯开幔帐,却发现扯不起来。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把帐子缝起来了,相公!”庄静在帐子里哧哧地笑出声来。
“你……”永涟气得一脚踹开被子,最后却还是无奈地捡了回来,抱着被子躺在了太妃椅上。
翌日清晨,春玲准备叫公主、额驸起床用膳。刚一走进屋里,就看到对面的太妃椅上躺的居然是新婚的额驸?
“额驸,您怎么睡在这里啊?”春玲急忙拍拍地上的永涟,“您小心着凉!”
“嗯……”永涟看到一脸担忧的春玲,瞬间想起自己是“睡”在太妃椅上的,赶忙挣扎着起身,却发现一阵刺痛令他又跌回椅子上。
“额驸,您没事吧?”
“我,我的脖子好像落枕了……”永涟不得要领地轻揉着颈子,却发现还是一股酸疼。
“您别着急,我去找人。”说完春玲便跑出去求救,只留下独自懊恼的永涟,他被公主霸占了床位,可怜兮兮地睡在椅上,现在还把脖子还落枕了!
天哪!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额驸,快让老奴来看看!”瑞嬷嬷一听说永涟脖子落枕了,赶忙跑进房里,急急忙忙的要给他查看伤势。
“呃,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永涟一边揉着脖子,一边闪躲着瑞嬷嬷的双手,却不小心又闪了一下腰。“啊……”
“额驸,快让老奴看看吧?”
永涟躲得十分辛苦,加上自己的脖子已经动弹不得,索性就放弃了抵抗。
“依老奴看这伤的不算太严重,拔几个火罐就成了。”瑞嬷嬷信心满满地说。
“既然不严重就不必拔什么火罐了。”永涟将信将疑地看着瑞嬷嬷,决定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额驸是不是信不过老奴?”瑞嬷嬷不高兴地板起了脸。
“那就麻烦瑞嬷嬷了。”永涟知道瑞嬷嬷是好意,所以也不好一再反对。
“额驸太客气了。”瑞嬷嬷的脸上又重拾笑容,高高兴兴地准备火罐去了。
当将一个个火罐吸在永涟背上时,他真庆幸让瑞嬷嬷帮自己拔火罐了,那温热火辣的触感直抵背部,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自己身上的痛楚。
而一直没有出现的庄静公主正借由幔帐的缝隙,看到瑞嬷嬷帮永涟拔火罐,这还真是好玩儿啊!
由于永涟趴在贵妃椅上,加上疼痛得以缓解,让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却令他失去了反抗的时机,因为我们的庄静公主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瑞嬷嬷正要拿起罐子时,庄静的手已经先于她拿起一个了,冲着奶娘一笑,便用另一手的火棍在罐子口上仔仔细细地烧了起来,然后猛地用力一摁。
嘶……嘶……
“咦?这是什么声音?”庄静好奇地望向奶娘。
“啊!”
瑞嬷嬷还没来得及回答公主的问题,只见额驸已经从太妃椅上跳起,不顾上身未着任何衣物,径自跑出了房间。
“那是肉被烧伤的声音,公主。”瑞嬷嬷无奈地望向自己一直呵护备至的小公主,头一次反省自己是否把她宠成了“小恶童”?
这天入夜,永涟说什么也不肯回房睡了。
天哪!他要是再回房睡,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搞不好连小命都要赔上。
他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老天爷要派个“磨人精”来惩罚他?
想起庄静这些天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永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额驸,夜深了,您该休息了。”书房门外传来了瑞嬷嬷的声音。
“呃,我已经躺下了,今儿就不回房睡了!”
“额驸,那怎么成?今天才是大婚的第二天,您就要冷落公主吗?”
“我要睡了!”
“贝勒爷请回房歇息。”瑞嬷嬷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房里人有任何动静,“贝勒爷,这么晚还要我惊动王爷吗?”
瑞嬷嬷的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要用王爷来威胁永涟。
“好,我回房。”永涟不想再横生枝节惊动了阿玛,叹了口气,随着瑞嬷嬷走进了房里。
瑞嬷嬷见永涟就只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将房门阖上。
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永涟才缓缓地靠在门框上,这场婚姻搞的他精疲力竭……
☆、第五章 努力想成巧新妇
直到感觉阵阵寒意袭来,他才走到太妃椅前,找了个令自己不会压倒背上伤口的姿势,靠在太妃椅上缓缓进入梦乡,只是他的眉头始终是紧锁的。
在梦里,永涟依稀看到了紫鸢,她笑着走向自己,一如记忆中那般美好,他们仿佛回到了儿时,一边笑着一边跑着,整个山谷里都是他们年幼的身影……
突然一个人影走向他们,一把将紫鸢推倒在地,永涟刚要冲那人发火,却看清楚来人的样貌——那人竟是庄静!
“啊!”永涟猛地坐起身来,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又会想到紫鸢,他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师傅怎能让自己的掌上明珠为别人做小,即便师傅同意他们在一起。那么他呢?他就能舍得紫鸢为自己受委屈吗?
想到这些,永涟再无睡意,索性起身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却听到一阵阵强忍着却仍旧十分清脆的笑声,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从床上传来的。
叹了口气,永涟又回到太妃椅上躺下,近在身边的人,却是永远不能走入心扉的人。
而他的紫鸢,今生今世恐怕只得在梦中相见了吧?
清晨,清脆的鸟啼声唤起人们开始新的一天。
早已习惯早起的永涟,今日却醒得极晚。
昨晚上一直睡得都不够安稳,断断续续地继续着凌乱的梦境,这让他的脑子仍旧十分混沌,却还是皱皱眉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眼前模糊的景象突然清晰,不期然地撞见一双瞪大的眸子,乌黑纤细的长发整齐地拢在一侧,白净的小脸上还泛着粉红色的柔嫩,小巧微红的鼻头缩成一团,红艳艳的樱桃小嘴不满地向上翘起,这不是他的新婚妻子吗?
突然意识到的永涟,赶忙拥被而起,慌张地责问着庄静。
“你离我这么近,想要干什么?”
“我盯着你看了一个早上,为什么你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鹅蛋似的小脸,弯月般的细眉,孤凤样的水眸……”
“够了,你经常地折磨我一番,现在还想要羞辱我吗?”
永涟黑着脸推开眼前的庄静,抓起自己的长袍走出了房间。
“我又做错什么了?他怎么又生气了?”
庄静一个人无奈地蹲在地上,双手撑着那颗耷拉下来的小脑袋,无奈地撅起小嘴,“看来他真的很讨厌我啦!”
清晨的饭厅里,全家人都在吃早点,库伦看着永涟跟庄静互不理睬的样子,有些不高兴。
“永涟,你倒是给公主夹菜啊。”
永涟转过头看了庄静一眼,面无表情地给她夹了些土豆丝。
“阿玛,这个做得很好啊,您也尝尝。”庄静乖巧地为库伦夹菜。
“呵呵呵,公主别管老夫了,自己多吃点儿啊。”库伦满意地点点头,“这些日子,公主在府中住得习惯吗?”
“嗯!大家都待我很好,特别是永涟。”庄静笑得天真烂漫,却引来永涟的白眼。
哼!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唱戏啊!
“要是待在府里太闷,就叫永涟带着公主四处转转,或者回宫走走也好啊。”
“真的吗?我可以出去吗?谢谢阿玛!”庄静一听说可以出去玩,高兴地向库伦道谢。
吃完早点,永涟便率先走出大厅,庄静见永涟离开,急急忙忙地赶上他一起走,一路上都笑眯眯地望着他。
永涟本来还想要无视掉她,却被她刺眼的笑容晃到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有鉴于她以往的“历史”太过于辉煌,他还是小心为上。
“刚刚阿玛说我可以出府走走……”庄静毕竟还是个孩子,童心未泯。
“我今天还有事,先出去了。”永涟刻意忽略掉她期待的眼神,随便扯个了理由便离开了。
“永涟……”眼睁睁看着他走掉,庄静却也没别的办法,不过她可是庄静公主,他不带自己出去,不代表她自己不能出去吧?
刚刚还失落的眼眸下一刻就被重回光彩的笑意取代了。
“奶娘,我想要回宫看看,您陪我一起回去吧?”庄静知道瑞嬷嬷疼爱她,料定自己一定不会被拒绝的。
“公主,您要是想回去,可以让贝勒爷陪您一起啊!”
“永涟说他还有事要忙,不过他叫您陪我回去。”庄静狡黠地笑了笑。
“好吧,那老奴去准备准备。”她怎么不知道庄静心里的小九九呢,只是为了让公主高兴,她宁愿佯装不知。
紫禁城皇上寝宫
“我的小公主,永涟对你还好吗?”皇上任由庄静坐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她柔软的青丝,宠溺地问道。
“他家人对我都很好,只是他怪怪的!”
“哦?”皇上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庄静就坐在皇上腿上,绘声绘色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直到皇上的腿都麻了,庄静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呵呵呵……碰到了你,也是苦了永涟啊。”
“皇兄,你怎么这么说人家?”
“不然呢!你自己的夫婿,你想要让他疼你,就得有可人疼的地方啊!”
“切!人家不理皇兄了,皇兄都不向着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