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两个小丫头双双答应了一声,按照她的吩咐去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惠娘……”傲仲轩神情猥琐地看着柳惠娘。“我好想妳啊!”
柳惠娘的脸一红:“皇上,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回京城吧!”
“我不要!”傲仲轩一口拒绝了她的提议,任性地走到她的闺床上仰面躺下。“我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柳惠娘从桌边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柔声解释道:“对不起,因为师妹去迷神谷等优昙婆罗树开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所以我今年才抽不开身去京城。”
傲仲轩根本就不想听她解释,用力一扯,便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让她伏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色迷迷地看着她:“惠娘,我想要妳……”
“皇上,你别闹了!”柳惠娘拍开他不老实的大手,坐起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去看我师父,你别乱跑!”
“我陪你一起去看咱师父。”傲仲轩翻身坐起来。
柳惠娘的脸顿时红起来,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胡说些什么?那是我师父!”
“其实……”傲仲轩露出凝重的神情。“其实我刚才去看过她了!”
柳惠娘不禁大急:“你是不是跟我师父胡说八道了?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师父的!”
傲仲轩苦笑着垂下眼眸:“她让我杀了她!”
柳惠娘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兮兮地揪住他的衣襟质问:“你没动手吧?”
“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杀妳师父?”傲仲轩见到她竟然怀疑自己,不由得有些伤心。“你也把我想得太不堪了!”
“没有就好……”柳惠娘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刚刚曾经怀疑过他而有些愧疚,她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对不起,我只是太紧张我师父,没有师父,我早就死掉了。”
“我又没说怪你。”在这个女人面前,傲仲轩大度得简直不像一个皇帝,他勾着她的腰,将她揽进怀中,轻轻地搂住。“惠娘,我爱你!”
午夜——
漆黑一片的卧房中,是一片旖旎的气氛。
微微抖动的床帏中不时地传出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拼命压抑的轻吟声。
厚重的被子下,玉体交缠。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都埋进她的身体里。
不会有人相信,自从认得她,他便再也没有进过后宫,也再也没有碰过后宫的那些嫔妃。
整整七年,他把后宫的那些嫔妃当成了摆设,别说碰,便是看她们一眼都觉得恶心。
为此,他不惜同自己的亲生母亲翻脸。
但是他唯一真心爱上的女子却不肯留在他的身边,只因她有一位重病在身的师父要照顾。
她曾经向他保证,如果有一天,她的师父没有了,如果那个时候他还爱她,她会去到他身边。
为他生儿,为他育女。
就算后宫深似海,就算她要跟无数个女人勾心斗角,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今年,他却没能等到她。
眼瞅着年关一天天的逼近,她却一直没有出现。
他终于心急起来,他很担心她,他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更担心她会嫁给别人。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来了,只为与她相会,只为这一刻,同她灵与肉的交缠。
突然,外边传来几声狗吠声。
女子的轻吟声消失不见,旋即响起柳惠娘略显慌张的清冷嗓音:“皇上,不要了,快停下,有人……”
“什么人?”正在心爱女子身上辛勤耕耘的男子此时正在兴头上,压根就停不下来。
“皇上……”柳惠娘一边承受着将自己压制住的男子带给自己的欢快感觉,一边困难地说。“有好多人……不好了,他们已经来到门口了……皇上,快起来……”
她的话音未落,房门轰的一声被人一掌拍开,门闩断裂,两扇门板碰的撞上两侧的墙壁,一个身形颀长的俊美男子踩着不疾不徐的脚步走了进来。
从怀中拿出火捻,点燃了桌子上的一支蜡烛,他用脚勾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然后冷声道:“臣曲哲寒给皇上请安!”
“该死——”傲仲轩的兴头顿时消失不见了,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翻身从柳惠娘的身上下来,掀开床帏的缝隙把脑袋探了出去,恶狠狠地瞪着那个手上拎着包了暖套的茶壶正在给自己倒茶的男子。
“你是属狗的吗?朕前脚才到平溪镇你后脚就跟来!”
曲哲寒凉凉的说:“臣不属狗,不过臣带了只狗,不然的话想找到皇上还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你——”傲仲轩气的伸手指着他,刚想破口大骂。
“宛尘出事了!”曲哲寒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让傲仲轩收起了满腔的怒气。
傲仲轩愣了一下,焦急地追问道:“宛尘出什么事情了?”
“遭人暗算,掉进了金滦河,生死不知。”
傲仲轩赶忙把脑袋缩了回去,抓起衣裳草草地穿上身,然后柔声安慰因为被抓奸在床而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的柳惠娘:“惠娘,你先睡,我去处理一些琐事,一会儿就回来。”
“皇上,屋子里冷,你把炭火盆点着,再把门掩上,别染上伤寒。”柳惠娘虽然羞得不想见人,但还是出声提醒傲仲轩。
“我知道了!”傲仲轩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给她掖好被子,然后掀开帷帐下了床。
曲哲寒不禁高高地扬起了眉梢,调侃道:“皇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后宫那些娘娘天天独守空闺,一个个都跟怨妇似的了,原来你在外边藏了女人!”
“你不说废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赶紧叫人把门闩给修好,不然的话朕把你的骨头拆了做门闩!”傲仲轩没好气地骂着他,径自走到墙边在已经熄灭的炭火盆中加了银霜炭,然后用纸点燃。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雪饶和楚楚的尖叫声:“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不然的话我们就去报官了!”
“别打,别打呀,我就是想找个人,呀啊——”一声惊叫响起来。“臭丫头,妳们刚才往我身上撒了什么?怎么这么痒痒?”
就听雪饶凶巴巴地说:“告诉你,那是我师父特制的痒痒粉,专门对付你这种半夜闯进人家家里的坏蛋的!你到底滚不滚?不滚的话我用马桶砸你啦!”
曲哲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门口道:“天照,皇上在这里呢?你乱闯什么?”
正文 第十八章 活见人,死见尸
就见楚天照跟只猴子似的蹦了过来,抓耳挠腮的样子让人看了好笑,一张英俊的脸孔又红又肿,已经快被他抓烂了。
“救命啊!老曲,那两个臭丫头刚才不知道往我身上撒了什么东西,我现在痒得要命!”
傲仲轩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出来,很有威严地说:“雪饶,楚楚,别欺负他了,他是自己人,赶紧把解药给他。”
雪饶和楚楚两个人,一人身上裹着一件小棉袄,趿着鞋子站在正房的门口,双手叉着腰,瞪着院子里的一干侍卫,脸上毫无惧怕的神情。
听到傲仲轩这么说,两个小丫头撅起嘴巴,雪饶气呼呼地转身回去房间拿了个白色的药包出来丢给他:“喏,自己去厨房烧水,澡间在厨房旁边,把药放进去,泡上半个时辰就好了。”
楚天照咒骂着命令一名侍卫去帮他烧水。
傲仲轩对这个倒霉蛋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摇着头回到房间里,这才问曲哲寒:“宛尘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会遭人暗算还掉进金滦河?”
“闪电回京城给我送信,说有水寇半路拦截赈灾款,宛尘身边有个叫江旭辉的侍卫,竟然暗算宛尘,宛尘不慎挨了一刀,然后掉进了金滦河里,生死不明。闪风他们马上跳进河里去找他,却发现水面底下有一处十分湍急的漩涡,人早就被卷得不见踪影了。”
曲哲寒叫了一名侍卫进来帮忙修门闩,然后将秋宛尘的事情转告给了皇上,并且狠狠地瞪着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
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玩起离宫出走的游戏,简直是欠揍!
“那赈灾款呢?”傲仲轩很关心秋宛尘,但是他更关心赈灾款,没有赈灾款,那些遭了水灾的百姓这个冬天就没法子过了。
“赈灾款倒是没丢,秋家军杀退了水寇,闪雨带了赈灾款去了灾区。”曲哲寒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床帏。“我接到消息马上便进宫去找你,没想到你却离宫出走了,皇上,你可真有兴致啊!一大把年纪了还玩离宫出走,你是十六岁的少年郎吗?”
幸好他离宫的时间不久,曲哲寒连夜回家带了一只狼犬一路追踪过来,终于找到他了。
傲仲轩一本正经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调侃朕,先派出人手去找宛尘要紧,朕不管别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宛尘要是活着也就算了,他要是死了,朕把暗夜王朝所有的山贼和水寇全都宰了!”
“皇上,算我拜托你,有点脑子行吗?这件事情未必就是水寇所为!”
“这位公子说得不错,这件事情未必就是水寇所为!”随着清冷的嗓音,已经穿好衣裳的柳惠娘走出床榻。
虽然仪容有些不整,但是她仍然不卑不亢地冲曲哲寒施了个礼:“这位大人想必便是临江王世子,柳惠娘见过世子爷。”
“呃……不敢当!”曲哲寒虽然在傲仲轩面前大大咧咧的,但是在柳惠娘面前却十分拘束,急忙起身还礼。
柳惠娘道:“皇上,乌山山脉连绵八百里,一共有一百零八座山寨,其中水寨十八座,皆是听从白狼寨的寨主白狼之命,只会打劫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客商,从来不会打劫赈灾款,此事必有误会!”
曲哲寒忍不住问道:“姑娘和白狼寨的寨主白狼很熟吗?”
柳惠娘毫不避讳地说:“他是我义父!”
曲哲寒又道:“但是白狼寨的势力范围只在乌山,或许是别处的水寇呢?”
柳惠娘走到桌子旁边,看到桌子上有半盏残茶,于是伸出手指蘸了些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幅地图。
“这里是京城,这里是金滦河决堤的地方,距离乌山大概六百里。因为决堤,码头肯定都被冲毁,不能用了。若是从京城运送粮款去灾区,最近的路途便是经金滦河走水路,经过乌山河段,来到乌山以东的牡丹城之后再转陆路。其中单是乌山河段便是八百里,乌山到牡丹城二百里。这一千里河段都在乌山的势力范围内,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山贼和水寇敢劫朝廷赈灾的粮款!”
曲哲寒诧异地看着她:“姑娘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柳惠娘笑道:“我说过,白狼是我义父!在乌山,白狼说的话,比皇上好使!”
傲仲轩很没面子地在旁边摸着鼻头,暗夜王朝统一洪荒大地不过只有短短四年的时间,不止是百废待兴,连年的战乱,百姓因为生计所迫,有不少全都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以打家劫舍为生。
这些山贼、水寇中,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是天生便是穷凶极恶之人,更多的都是穷苦的百姓,只是他还没有能力将他们一一招安。
曲哲寒伤脑筋地说:“如果不是水寇所为,那么这件事情就复杂了。”
柳惠娘笑道:“其实也不会很复杂。”
“怎么说?”
“每年,我义父都会来这里陪我们度过整个冬天,直到开春以后才会离开。今年也不例外,但是前些日子,突然有人来把他叫走,我听说,是因为有人冒充乌山的水寇打劫赈灾银,结果被寨子里的人给抓了一部分。义父认为这是有人在陷害乌山的山贼和水寇,担心朝廷会借机出兵,所以赶着回去处理这件事情。”
听到柳惠娘的解释,曲哲寒不禁眼前一亮:“也就是说,白狼的手中有活口?”
柳惠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写信给白狼,把事情问清楚。”
傲仲轩在一旁听着二人的交谈,忍不住道:“你们两个,说来说去都是在说什么山贼、水寇的,你们就不能关心一下宛尘的生死吗?朕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迷神谷中——
空气中弥漫着菜香味,以及锅铲在铁锅里翻炒的声音。
自从他的伤好以后,便接手了全部应该她做的事,每天清晨,他总是在壁炉的火快要熄灭的时候起床,往壁炉里添加木柴,接着就会把她的衣裳用竹竿架到壁炉的旁边,烘得暖暖的,再拿给她穿。
然后他会烧水,给两个人盥洗,盥洗之后就会煮饭。
她本想给他打打下手,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在她的认知里,没有男人干活女人享受的道理,但他却偏偏打破了她的认知。
她觉得,他似乎在宠着她。
只是因为这里的条件比较尅难,所以他才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宠着她。
她不喜欢被他宠着的感觉。
她怕自己会上瘾。
若是有一天,他们离开这里,她身边再没有他,她恐怕会不习惯。
可是?她却制止不了他。
这个男人,根本就我行我素惯了,从来都不会听从别人的意见。
她依旧是那样的想法,她不想嫁给他。
因为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名叫雪衣的女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每个夜晚,她总是会被他的梦话惊醒。
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唤着“雪衣”,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绝望。
有时,他还会流泪。
她从未告诉过他,关于他的梦话。
他对雪衣那样痴情,又怎么会是真心待她?
她没有兴趣去和一个死人争宠。
她和他,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
她听到了脚步声,接着门帘一挑,他走进来,手上端着饭菜。
正文 第十九章 离开
他很厉害,手上托着一个盘子,手臂上排着两只碗,就那样大咧咧地走进来,好像在玩杂耍。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递给她一双筷子。
她懒懒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他瞥了她一眼,抬手,粗砺的掌心覆上她光洁的额头。
“你干嘛啦?”她躲开他的手,戒备地瞥着他,眼睛里写着“色狼”两个字。
“妳是不是不舒服?”他关心地问。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有!”
“那妳怎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想我娘了!”她垂下头,轻声说道。“我娘身患奇疾,也许过不去今年冬天了。”
他忍不住好奇:“一直听妳说妳娘身子不好,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我娘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无药可解的奇毒,她本想一死了之的,却发现怀了身孕。为了可以把我安全地生下来,又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进行保胎。后来,她放心不下我,便一直服用各种毒药,以毒攻毒地凑合活着。到现在已经十九年了,她早就油尽灯枯,只靠着那些昂贵的药材吊命,每天经受血管爆裂的痛苦。”
他一怔,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莫测高深。
“怎么这样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曲陌有些不自在。
“曲陌!”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嗯?”
“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很困难地说。
“你说什么?”曲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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