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得意地一笑,抬手打了个响指,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侍卫按着腰间的佩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从外边端进来一个黑漆描金的托盘,托盘上有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白玉酒壶,和一只白玉酒杯。
他将托盘放到慕容锦面前的桌子上,慕容锦拎起白玉酒壶,在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后笑道:“这杯毒酒,便是本太子送给皇上的第一份礼物,不知道皇上敢不敢喝?”
朝臣们顿时一片哗然,众官员纷纷站起来伸手指着慕容锦怒骂。
“慕容锦,你初来我暗夜王朝,便在闹市纵马疾驰,伤我百姓,皇上仁德,不愿意与你一般见识,你却用毒酒敬皇上,你居心何在?”
“皇上,臣请皇上万万不可姑息此等恶贼,还请皇上马上下旨,将这恶贼推出午门斩首。”
“皇上,听闻霁月王朝百万兵马集结于东海之外,臣愿率水军前往击退贼寇!”
“皇上,此等恶贼一再挑衅我暗夜王朝威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七章 叛徒不得好死
傲仲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给朕闭嘴,吵吵什么?不就是一杯毒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这杯毒酒把朕毒死了,由太子智渊继位,浔阳王监国,也就是了。”
“皇上……”朝臣们跪下一大片,纷纷哭喊道。“皇上万万不可饮此毒酒!”
傲仲轩单手撑着下巴,歪在龙椅上,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崔九,去把酒给朕端上来,朕什么酒都喝过,就是没喝过毒酒,今天托慕容太子的福,也尝尝毒酒是什么味道。”
崔九闻言,赶忙迈着小碎步走到慕容锦的面前,将那杯毒酒端给了傲仲轩。
傲仲轩刚想伸手去拿,就听一声“慢着”,清冷的嗓音自他身后的玉屏风后面传来。
紧接着,柳惠娘从玉屏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原来,刚刚傲仲轩离开她的寝宫之后,她便有些心神不宁,放心不下,于是便紧跟着跑了过来,没想到刚从后角门走进来,便听到傲仲轩要喝毒酒。
她吓了一跳,赶忙出声阻止。
一个言官攸地站了起来,“皇后娘娘,此乃议事大殿,后宫妃嫔不得擅入!”
柳惠娘却看都不看他,径自走上龙台,劈手将那杯毒酒拿到手中,眯着眼睛低头瞥了一眼杯中的酒液,冷笑着扭身看向慕容锦。
当她看清楚慕容锦的长相时,眸子一阵紧缩,“阁下便是霁月王朝的太子慕容锦?”
慕容锦看到她的长相时,眸子同样也是一阵紧缩。
“在下正是慕容锦!”
“好,好,好……”柳惠娘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却见她将手中的酒杯一举,“慕容太子,远来是客,本宫代皇上敬你一杯!”
说着,她仰起头来便想将杯子里的毒酒一饮而尽,但是一道淡金色的身影却仿如鬼魅一般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手中的毒酒打翻在地。
“妳疯了?!”慕容锦怒声咆哮着,一张如女子般美艳的脸孔涨得通红。
柳惠娘对于他打翻自己手中那杯毒酒的行径也不以为然,只是自嘲地笑笑,“看来阁下还真是小气,连一杯毒酒都舍不得给本宫喝。”
满朝文武见到他们两个奇怪的举止,不禁议论纷纷。
傲仲轩笑道:“惠娘,妳就是调皮,连慕容太子给朕的酒也抢。”
柳惠娘淡淡地瞥了一眼慕容锦,转身走上龙台,在傲仲轩的搀扶下落座。
慕容锦也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气氛有些凝滞。
“小天天,来,张嘴,啊——本相喂你!”一个突兀的嗓音打破了大殿中凝滞的气氛。
就见管惊天一脸气愤地瞪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身一品文官服饰的男子,恼火的瞪圆了眼睛,“兰烟溟,你他妈的给小爷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是……啊呜……”
兰烟溟趁他骂得正爽的时候,塞了一筷子红烧肉到他嘴里。
管惊天很郁闷地咬着嘴里的红烧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是恨恨地冲着这个恶劣的男子运气。
自从左相辞官,远在西北领兵的兰烟溟便被叫回了京城,接了左相的位子。
今天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他。
而管惊天却是皇上面前新晋的大红人,虽然官位不高,但是皇上却特旨要他进宫赴宴。
被他们两个一搅合,大殿中刚刚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弱了下去。
兰烟溟呵呵笑道:“崔九,愣着干吗?还不快点把舞姬叫上来,跳几支舞给慕容太子欣赏欣赏。”
崔九这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抬手拍了三下,丝竹声起,一群衣着单薄的舞姬踩着妖娆的舞步从殿外小跑进来。
傲仲轩端起一杯酒,看向慕容锦,“慕容太子,听说你此番来到暗夜王朝,是想同朕做生意,不知道是笔什么样的生意?”
慕容锦的眼睛一直都在直勾勾地看着柳惠娘,听到傲仲轩的问话,这才不情愿地将视线移到傲仲轩的身上,嘲讽道:“是笔大生意,就怕皇上没胆子做!”
傲仲轩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豪爽地开口道:“朕就爱做大生意,小生意从来都不碰!”
慕容锦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浅笑,眼神锐利地看着傲仲轩,“那我要暗夜王朝的半壁江山,皇上,你开个价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柳惠娘突然抓起面前的白玉酒杯,用力将酒杯掷到慕容锦的脸上。
白玉酒杯砸上了慕容锦的额头,酒液湿了他的脸,酒杯将他的额头砸破,刺目的鲜血顿时汩汩而下。
但慕容锦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表情异常平静,侍女小心翼翼地拿了手帕帮他擦拭脸上的酒液和鲜血。
他忽然呵呵笑起来,目露嘲讽,睨着兀自坐在龙椅的傲仲轩,“这么说,皇上是不敢跟我做这笔生意了?”
朝臣们神情又是一变,有人刚想说话,就见傲仲轩摆了摆手,群臣只得把已经到了舌尖的话给咽了回去,静静地坐在那里,打算看皇上怎么应付这位狮子大开口的慕容太子。
就见傲仲轩一副小奴才的模样,一手扯着恨不得冲下去扁人的亲亲皇后,另一只手拍在她的胸口上,“惠娘,别气别气,瞧妳,都快气出皱纹来了!”
群臣顿时集体汗颜,觉得皇上实在是太丢脸了,这哪里还是皇上,简直都成妻奴了。
柳惠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涎着脸笑了笑,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才把注意力移到慕容锦身上,“慕容太子,这笔生意不是做不得,不过得看你的筹码是什么?”
“临江王世子一家三口,岐山王世子和秋若卿,皇上以为这个筹码如何?”
傲仲轩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朕觉得你的筹码还差点!认识朕的都知道,朕这个人比较重色轻友,你要是用皇后来跟朕做这笔生意,别说半壁江山,就算你想要朕的全部江山,朕若是犹豫一下,朕跟你的姓。不过很可惜……”
傲仲轩一边说一边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好像突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事情,又猛地将头抬了起来,“对了,有件事情朕挺好奇的,不知道慕容太子能值多少钱?朕必须要跟你说句实话,朕的国库特别空虚,一直想着能不能绑个票要点赎金什么的,你就送上门来了……”
慕容锦听到他的问题,淡淡一笑,“我敢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那朕就不懂了,你若是不活着回去,太子不是白当了?以后怎么继承皇位?”
“呵呵……”却见慕容锦神情诡谲地一笑。“我有说过我是真的慕容太子吗?”
群臣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正文 第两百一十八章 南诏卫
“叛徒!”他带来的那两名侍女闻言面色大变,每人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便向慕容锦刺了下来。
秋宛尘就坐在慕容锦身边,见到两名侍女竟然要杀慕容锦,随意拍出两掌,便将两名侍女的身子给拍飞。
两名侍女全都飞了很远才摔到地上,口吐鲜血,虽然还没死,但是却无力再爬起来。
“叛徒……不得好死……”其中一名侍女眼神恶毒地瞪着他,咬牙骂出两个字。
假冒的慕容锦神情冷漠地看着她们,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皇上,我对你的皇位没有兴趣,我只跟你要一个人……”他眼神淡漠地在柳惠娘身上扫过,然后轻轻说出一个人名。“南诏玲珑!”
傲仲轩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朕凭什么相信你?”
“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来了就没想回去,要杀要剐,随便你!”
很多大臣都不知道南诏玲珑是谁,纷纷交头接耳,打探情况。
“你们先下去!”傲仲轩冷冷地开口。
以兰烟溟为首的大臣们接到命令,纷纷起身离开议事大殿,不过全都带着一肚子疑问。
直到大殿中,只剩下秋宛尘一个臣子,傲仲轩才开口道:“宛尘,你去把南诏玲珑带来!”
秋宛尘点点头,转身退出大殿,直奔天牢。
天牢之中,南诏玲珑的牢房异常干净整洁。
柳惠娘顾及姊妹之情,特别吩咐狱卒,帮她将牢房打扫干净,并且每日的饮食也同别的犯人不一样,每一餐饭,都是精致的四菜一汤。
不管南诏玲珑要什么,狱卒都会满足她。
秋宛尘来到天牢之后,命令狱卒将牢门打开。
南诏玲珑虽然在坐牢,但身上穿着却仍然是绫罗绸缎,一袭浅粉色绣富贵牡丹图的曳地长裙,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
瞧见秋宛尘,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调笑,“呦,王爷可真是稀客,哪阵香风把咱们浔阳王吹来了?”
秋宛尘一声不吭,甩了下头,示意跟他同来的侍卫,“带走!”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架起她。
她却用力地将两名侍卫给甩开,“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秋宛尘冷笑了一声,“随她吧,只要看着点她,别让她跑了就行!”
说完,他大步向牢房外边走去。
南诏玲珑的内伤早就养好了,虽然武功被废了,但是行动却很自如,她身姿优雅地跟在秋宛尘的身后,脚下踩着小碎步,“喂,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走慢点不行吗?”
秋宛尘停下脚步,转身,面无表情地睇着她,冷声道:“如果妳不想被人当成麻袋一样扛着,妳可以慢慢走!”
南诏玲珑一点也不生气地笑道:“我不介意被你扛在肩头!”
秋宛尘攸地发出一声冷笑,冲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跟在南诏玲珑身后的侍卫猛地上前,在南诏玲珑的尖叫声中把她扛上肩头。
“啊——秋宛尘你混蛋——”南诏玲珑简直快被气疯了。
她无法想象,这个家伙居然对她的美貌一直都无动于衷。
秋宛尘带着他们回到大殿,“皇上,南诏玲珑已经带到!”
侍卫在秋宛尘的暗示下,噗通一下把南诏玲珑给丢到了地上。
幸好地上铺着红地毯,南诏玲珑才没有被摔得很惨,不过即使这样,她也“哎呦”了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冒牌的慕容锦走过来,弯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二姊,妳没事吧?”
南诏玲珑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愣住。
她站稳之后,傻呆呆地打量了他半天,突然火冒三丈地扬手打了他一记耳光,好像个疯婆子似的骂道:“混蛋!谁让你来的?”
原来这个冒牌的慕容锦不是旁人,正是柳惠娘和南诏玲珑唯一的弟弟,也是南诏一族唯一的子嗣,南诏卫。
许是因为南诏玲珑失去了武功,所以那一巴掌并没有打得南诏卫很痛,他的脸颊最多只是有些发木,活动了一下便没事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二姊,咱们走吧,我带妳去南狄,咱们去隐居,好吗?别再想着复仇了……”
南诏玲珑扬手又是一记耳光甩过去。
他若想躲开,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却没有躲,由着自己的二姊在自己身上发泄怒火。
文武百官全都奇怪地看着这对姊弟的举动,不了解的内情的人压根就搞不清楚状况。
“够了!玲珑!”柳惠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想要制止妹妹。
但是南诏玲珑却恶狠狠地瞪着她说:“柳惠娘,妳姓柳,没资格管我们的事!”
“妳……”柳惠娘险些被她气得吐血。
就在这一瞬间,就见南诏玲珑突然撞进南诏卫的怀中。
南诏卫的眼睛蓦地睁大,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相依为命了许多年的亲姊姊,竟然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
南诏玲珑向后退了一步,露出手中的一支金簪子,簪子上有血,正在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的红地毯中。
她“哈哈”一阵狂笑,“南诏晚竹,妳认贼作父,又嫁给自己的灭国仇人,我要妳一辈子都活在内疚和痛苦中……”
说着,她扬起手中的金簪子,狠狠地刺进自己脖子中,又拔出来,鲜血顿时仿佛喷泉一般汩汩而出。
毒是黑色的,那簪子上分明淬了毒。
“玲珑——”柳惠娘见妹妹竟然自杀,赶忙从龙台上飞奔下来,跪到南诏玲珑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抱到自己怀中,徒劳地按住她颈子上的伤口。
“玲珑,妳怎么这么傻啊?”
南诏玲珑吃力地说:“我要妳后悔……妳是南诏一族的罪人……”
秋宛尘恼火地走过来,“妳这女人,临死还要害人!”
他一把拎起虽然伤得不重,但是因为毒发而跪到在地的南诏卫,沉声道:“告诉我,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
“秋宛尘,你给我滚开——”柳惠娘见到他竟然这么粗鲁地盘问自己的弟弟,赶忙放下怀中的南诏玲珑,跑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她小心翼翼地将弟弟抱到怀中,“卫儿,你别怕,你伤的不严重,你会没事的。崔九,快去我的寝宫,把我的药箱拿来!”
“大姊……”慕容锦的头无力地靠在柳惠娘的胸口,语气中充满了哀愁。
漆黑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躺下,但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妳没死……就太好了……别救我了,我没用,南诏被灭了,我无力复国,只能苟延残喘……”
“别说了——”柳惠娘抱着他,神情痛苦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变成霁月王朝的太子慕容锦?卫儿,你告诉姊姊……”
“我不是慕容锦……”南诏卫挣扎着说。“慕容锦另有其人,我只是一个替身,大姊……妳答应我一件事好吗?等我死了,把我埋在南诏……”
正文 第两百一十九章 自愿被绑
她心中一惊,顺手抓过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抖手甩向对方面门,对方随手用刀劈向她手中的毛巾,却被她顺势用毛巾将刀卷住,用力一扯,对方手中刀竟然脱手飞了出去,夺的一声钉进墙壁。
那蒙面男子大怒,一脚踢到她的澡桶上,这一脚仿佛有千斤之力,坚硬的橡木澡桶上的一块木板竟然被他一脚踹碎,澡桶里的洗澡水顿时倾泄而出。
曲陌却抓起一旁的香露瓶子冲他的眼睛砸了过去,那蒙面男子被砸了个正着,本能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怒吼。
曲陌趁此时机,从澡桶中站起身,顺手从衣架上扯下自己的睡袍裹到身上,白色的丝质睡衣,裹在她曲线玲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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