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嗯?”
“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很困难地说。
“你说什么?”曲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离开?她没听错吧?
这处山谷气候诡异,在山谷上方有一股十分诡异的气团回旋,造成一股极大的向下的压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闯出去。
而且这股气团只在山谷的半山腰盘旋,山谷之外的地方完全不会被影响到。
“我们离开这里!”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虽然他很不想离开这里。虽然他很想和她在这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多相处一段日子,但是他仍然决定离开。
只因为他不想再看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有法子离开?”曲陌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诡异。
心,突然就有些发冷。
他有本事离开,却硬是拖着她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
秋宛尘躲开她忽然间变得有些冰冷的视线,轻声道:“以我的轻功,带妳离开这里不成问题。”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在骗我!”曲陌的语气十分平静,丝毫听不出一丁点的愤怒。
“抱歉!”秋宛尘伸手,握住她略显冰凉的小手。“我只是想和妳在这里多相处一段日子。”
曲陌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她苦笑着质问他:“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娘吗?”
“对不起……”秋宛尘看出她是真的生气了,不禁有些发慌。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他,他不想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让他前功尽弃。
曲陌似笑非笑地瞥着他:“若我说不原谅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带我离开这里了?”
秋宛尘被她问得一愕:“当然不……”
“那就好了!”曲陌转身走到床边,铺好被褥,脱了外衫钻进被窝,脸朝里躺下,竟然再也不肯同他多讲一句话。
“曲陌……”他手足无措地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但她却只是闭了眼,一声也不肯吭。
她很少生气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动了真怒。
她怎样也想不到,他明知道她很担心她娘,他明知道她很想离开这里,却硬是瞒了她这么重要的事。
他慌了,他从来都没哄过女人,不知道女人应当要怎样哄,只好讪讪地脱了外衫钻进被窝里,一如既往地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她却十分抗拒地从他的怀中挣开。
“曲陌……”他可怜巴巴地叫着她的名字,试探地问。“妳生气啦?”
她依旧是沉默以对。
他不觉有些恼火,伸出手去,硬是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
他严肃地瞪着她:“我只是想和妳多相处一段日子,我不觉得这是多么罪不可赦的事!”
她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以王爷之尊,就算是做了罪无可赦的事情,谁又能把你怎么样?王爷愿意开恩带小女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已是小女子的福分,小女子又怎敢生王爷的气?”
“曲陌……”他看着她唇角很明显的嘲讽,不觉挫败地苦笑。
好吧!他承认,从来都没有在女人身上吃过瘪的他,终于见识到女人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
“放开我!”她冷冷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到了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真是气死她了。
他却没有如她所愿地放开她,而是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他不知道要怎样哄她,只能指望用这个蠢法子来让她忘记生气的事。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使这样不要脸的手段,不觉被他吓到,惊慌得仿佛被野兽盯上的小白兔,赶忙用力推开他的脸:“秋宛尘,你要干什么?”
他却不肯给她反抗的机会,拿开她的手,禁锢在她的身侧,再次低下头,将她所有的抗议全部吞进自己的口中。
在她的神智完全被他迷惑住之前,脑袋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老天,他到底在干吗?
他的吻充满了诱惑。
虽然今生,他为她守身如玉,但前世的他却是个情场老手,他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勾起她的欲望。
她短暂的抵抗,在他的霸道之下完全没有效果,只是须臾间,她便已经对他完全的弃械投降。
她几乎是热切地回应着他的吻,并对他褪去自己衣衫的行为毫无所觉。
他修长却粗砺的手掌抚摸在她的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将所到之处都化得一团火热。
直到一股剧痛将她撕裂,她被他带走的神智忽然恢复了清明。
她蓦地睁开紧闭的双眼,伴随着的是一声无法抑制的尖叫。
痛!
真的好痛!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孔上挂着一抹邪笑,心中突然觉得一阵委屈,眼泪情不自禁地便滚落下来。
“怎么哭了呢?痛?”他怜惜地停下自己的动作,凑过嘴唇,一点点地吻干她眼角的泪。
她不觉更委屈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这分明就是**!
她救了他,他却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自己。
他发现她的眼泪越来越多,不觉有些慌了,赶忙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安慰她:“曲陌,陌儿,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我会娶妳的,我绝对不会始乱终弃……”
她在他的誓言中,怨怼地将脸扭向一边,不想理他。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对她满心怜惜,但是身体的冲动却让他无法再按捺下去,于是缓缓地在她的体内律动。
火热的摩擦感使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娇喘声,刚刚还在不停倾泄的泪水突然间戛然而止。
老天,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在剧痛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
这种突如其来的快感迅速地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的四肢百骸,以及她的灵魂。
她在他的驰骋中嘶鸣,娇吟。
一声声,如泣如诉。
木板床嘎吱嘎吱的响,给人一种即将粉身碎骨的感觉。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身体中律动,带给她一阵阵头昏目眩与火热。
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了一座正在奋力燃烧的火炉中,不止身体即将被融化,就连灵魂仿佛都被融化掉。
激情无限。
正文 第二十章 前世的妻子
终于,他在一声嘶吼中,结束了对她狂风骤雨般的侵袭。
他喘着粗气离开她,翻身躺下,展臂将她拥进怀中,并扯紧被子,将二人紧紧地包裹。
他们彼此依偎着,听着对方激烈的心跳逐渐的趋于平缓。
她又羞又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应该剧烈地反抗才对,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原因,她在他面前竟然没有一丝丝反抗的念头。
老天,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刚刚,就在他奋力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自己的心中竟然会有一种被他征服的快感。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她一贯有主见,有见地,自她及笄以来,也不知道推了王媒婆多少次,镇子上有无数个男人想要娶她,她都没有答应过。
可她却在他的面前臣服了,融化了,迷失了。
他搂着她,着迷地看着她透着薄汗的脸庞,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已经得到她。
忍不住伸出手去,拨开被汗水沾在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抚过她脸上的线条,毫不意外地引起她轻轻的战栗。
她长长的眼睫毛轻轻一颤,旋即睁开一双慵懒的眸子。
她望着他,颊边两团嫣红,本来已经平复的呼吸再次紊乱。
她感觉到他粗砺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唇瓣,有些痒,她生气地打开他调皮的大手。
“别碰我!”她懊恼地低斥着,只觉得丢脸。
他也不生气,只是声音低低地笑着,然后凑过去偷香。
她将脸埋进枕头里,躲开他的唇。
他无奈,只得在她颊边印下一记轻吻,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曲陌,妳不知道我有多爱妳。”
她的身子本能地一颤,搞不懂他突然间怎么会同她讲这样的话。
他深爱的那个女人,不应该是雪衣吗?他怎么能又对她讲出这样的话?
但他已经坐了来,抓了衣裳穿上身。
她的身侧顿失依靠,只觉一股冷风灌进来,瑟瑟地发着抖,忍不住追问:“你干吗去?”
声音出口,她又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表现得对他这么依恋。
他冲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捻了下她的耳垂,笑道:“我去打些水,帮妳清洗一下。”
刚刚做了那么激烈的事,这满身的黏腻若是不清理一下,恐怕她天亮以后都没有法子将衣裳穿上身。
他帮她掖好被子,然后走出卧房。
她悄悄地伸出左手,雪白的藕臂上,肤如凝脂白玉,没有半点瑕疵,原本小臂上的一点朱红颜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消失无踪。
她的守宫砂,没有了。
她怔怔地望着自己光洁得没有半点瑕疵的手臂,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守了十九年的贞洁,就这样消失无踪,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
这一切原本不该发生的,她想,那时候,她应该反抗得激烈一点的。
或许,她应该大哭大闹,再狠狠地咬破他的嘴唇。
或许那样,他就知道,她其实不愿意。
可是?她却没有那样做。
她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心中想着,她便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等一下,该用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他。
热水早就没有了,他也没有费事地烧水,而是打了一盆冷水端进来,运起纯阳神功,瞬间,便将这盆原本冰冷的水变得热气腾腾。
前世的他便是罕见的高手,今生他并未拜师学艺,便依靠前世的记忆无师自通地拥有了一身绝世的武功。
他拧了毛巾,坐到床边,动手想去掀开被子。
她发出一声低呼,就像一隻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地抓住被子,不肯让他把被子夺去:“你……你干吗?”
他莞尔地瞧着她一脸惊慌的小模样,好笑地说:“我只是想帮妳擦身!”
“不……不用了……”她结结巴巴的,羞窘得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红颜色。“我……我……我可以自己来……”
他看着她坏笑,却没有坚持。
她懊恼地闭上嘴巴,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但是手上却毫不放松,一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被子,并用警戒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小声道:“你……你出去,我……我自己擦身。”
她真的不知道,男人若是坏起来,可以坏成这个样子。
他明明是对她用了强,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
她暗恼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男子?
他不忍逼她太深,只能莞尔笑着,重新把有些变凉的毛巾丢回水盆里,拧干后递给她,然后转身离开。
见他出去,曲陌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迅速地用热毛巾擦抹了一下身子,然后手脚麻利地穿上自己的衣裳,钻进被窝里。
她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过了一会儿,他掀开门帘走进来,浑不在意地用她用剩下的水擦洗了一下身子,这才重新回到床上。
她在被窝里,就像一隻惊弓之鸟一般,见他上床,本能地向墙边缩去。
他被她的举动逗笑,伸手,再次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畔轻语道:“睡吧!”
她忍不住恼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都说过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嫁给你。”
这个男人,一定要这样逼她吗?
只因为她长得像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就一定要得到她吗?
“妳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呢?”他轻声问着她。“是因为我对妳还不够好吗?”
“秋宛尘!”她愤怒地叫着他的名字。“你不要跟我装傻,你心里清楚,是因为雪衣!你心里最爱的人是雪衣,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你想娶我,不过是想娶个替身,这样的男人,你让我怎么敢嫁?”
“不是的!”他懊恼地否认了她的指控,可是又不能告诉她,她就是雪衣的转世。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每个晚上都会在睡梦中叫着雪衣的名字?”她咄咄逼人地质问他,问得他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傻呆呆地望着她,十分困难地问:“妳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每天晚上都在叫雪衣的名字?”
她冷冷地瞪着他,他背对着壁炉,脸孔藏在阴影中,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如果我说……妳就是雪衣,妳信吗?”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决定说出这个秘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自然不可能会相信。
他苦笑,不顾她的抗拒,硬是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感受着她的真实,凄声道:“曲陌,妳就是雪衣,不过却是雪衣的转世。”
她觉得他疯了,用力地将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给拍开:“你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是雪衣的转世?”
“雪衣是我前世的妻子。”他就知道,她不会相信的,可是他还是努力地讲给她听。“我的前世,叫龙行云,雪衣姓凤,叫凤雪衣,若妳看过史书,便该知道。”
她听出他声音中的认真,忍不住吃惊地瞪着他,她没有看过史书,但是也知道,第一个统一过这片洪荒大地的君王,名字就叫龙行云。
她忍不住暗暗猜测,这个家伙说得这么如泣如诉,不会是真的吧?
“妳曾经……是我的王后!”他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中透出一丝委屈。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前世的记忆
她不禁瞠目结舌,思维顿时就有些混乱:“等等,可是……你怎么可能会拥有前世的记忆?如果说你说的前世今生是真的,为什么我不记得前世的事?”
这是不是太离谱了一些?
难怪这个家伙,总是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怪他会口口声声地说他喜欢她。
原来,他是把她当成了他前世妻子的转世。
“因为我没有喝忘魂汤,而妳喝了忘魂汤。”他试图给她解释。
话说远古时代,世上本无地府,人世间所有的人都从天界而来,天界的神仙犯了天轨,便被贬斥到人世间来经历生老病死的磨难,以此修行,好重新获得回到天界的资格。
但是,年深日久,心灵纯善的人们渐渐地有了各种邪恶的欲望。
各种罪行也开始在人世间泛滥。
为了惩罚在人世间犯下十恶不赦罪行的人们,天帝派下了自己的小儿子,建立了冥界地府,在罪灵们死后将他们带去审判惩罚。
但是这样也于事无补,罪灵越来越多,渐渐的,人们不再喜欢和平,反而崇尚战争,各个氏族的首领全都想一统洪荒大地,成为天下第一人。
于是,战争便无法避免地爆发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原本祥和的人世间变成了一片炼狱。
为了平息这无休止的战乱,他被天帝派下界。
只可惜,他投胎之前喝了忘魂汤,忘记了许多许多重要的事,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