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操顿时如遭雷亟,嘴巴张得很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此时,从后上前的郭嘉也已然听到了曹洪所说的话:“不可能,文若非是投敌叛主之人!”显然他也不相信荀彧会就此离去投奔刘备
“此时千真万确!”曹洪当下还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随即便已递向了郭嘉:“这是荀彧留下的书信”
还没等郭嘉接过来看,原本正在发愣的曹操已然一把抢了过去看;待他看完之后,口中便已无法忍住地发出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
眼见曹操一脸萧瑟,满肚子疑惑的郭嘉立刻从他的手中接过荀彧留下的书信去看;而在看完书信的内容后,郭嘉也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文若终究是荀家之人,凡事以家族利益为先也……”
“不必多说了”曹操脸上已是一片颓然:“操明白……”
眼见好友兼自家主公再度受到打击,郭嘉心中颇有不忍,当下便上前道:“孟德放心,无论如何,嘉都不会离你而去!”
“奉孝…”眼见郭嘉如此忠心,曹操心中大为感动
此时只听曹洪道:“主公,如今我等该当如何?”
曹操明白现在不是惋惜失去荀彧的时候,当下他便沉吟道:“陛下与朝中大臣的车驾何在?”
曹洪抱拳道:“就在前方不远处”
曹操当即大手一挥:“待我前去见过陛下后,大军便即刻启程前往长安吧”如今自身处境可谓是十分危险,因此曹操是再也不愿在路上耽搁一分一秒
“末将遵命!”曹洪拱手应道,随即便已转身离去就在曹操准备前往拜见献帝之际,一把略显年轻的声音顿时便在他耳边响起:
“启禀主公,在下司马懿有要事禀报!”
第二百七十九章如此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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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洛阳城外
看着眼前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高大城池,面具文士眼中也不禁抹过一丝感慨之色:曾几何时自己在洛阳城中也算是一人至上万人之下的存在,那时还以为位极人臣,权倾天下的生活将会永远地陪伴着自己,只可惜这一切却尽数毁在一位武艺高强的绝世武将之下。而这位武将不是别人,正是有着‘战神’之称的吕布。
对于吕布此人,面具文士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但偏偏对方却是那种以他之智依旧无法摆平的仇人,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这样。
不得不说自打吕布投到曹操帐下之后,面具文士也曾暗中挑拨他与曹操之间的关系;奈何曹操虽然也有杀吕布之心,但一来对方是主动来投,二来吕布的名气也着实太大,因此纵使面具文士能让曹操有心,却不能让他无所顾虑地把吕布除去。
缓步走进城内,和自己脑海中的繁华相比,眼前的洛阳城无疑要显得萧条许多,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偏偏是如今正漫步在大街之上叹息的面具文士。
洛阳的占地面积很大,可以说光它一个便可抵上寻常的几座城池;就算是曹操后来为了献帝而大力治理的许昌,在占地面积上比起洛阳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当年的大火虽然没能让洛阳城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但却成功让它从一夜之间沦为了一座无人问津的空旷之地。若非曹操后来迫于献帝压力而派钟繇坐镇关中,只怕洛阳城里如今还是一片废墟。
在钟繇的管理之下,洛阳城也开始逐渐恢复了些许人气;只不过和当年的繁华帝都比起来,如今连街上行人都寥寥无几的洛阳城无疑就显得萧条多了。
缓步来到一座破旧的府邸门前,看着那已经歪了半边,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的破旧牌匾,面具文士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随即便已抬头看着牌匾上那斗大的‘董’字在怔怔地出神。
“唉…”一声轻得几不可闻的叹息之声从面具文士的嘴里发出,随即他便已独自一人在这座破旧的府邸门前喃喃自语:
“岳父,若当年你可听我一言,后来便不会惹来杀身之祸矣。”
很是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面具文士的目光并没有离开那块牌匾:“岳父,你放心吧,当年曾将你逼至绝境的诸侯,某家正在一个个地收拾。”
说完这话后,面具文士忽然在大街之上哈哈大笑起来,让本来数量就不多的行人纷纷侧目。只不过在看到面具文士居然如同一个疯疯癫癫之人在旁若无人地放出难听的笑声之后,原本还会因为好奇而停下脚步的路人便已纷纷快步走过。
自从戴上这幅面具之后,面具文士便似乎从来没有放声大笑。若非他此时头上还戴着面具,只怕纵使是曹营中人来了,也不会认得这位正笑得前仰后翻的长袍文士。
在疯狂地大笑了片刻之后,面具文士周围的街道已然显得寂静无比;在看到周围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之后,面具文士随即又回过头来,目光依旧是牢牢地定在那块‘董’字牌匾之上。
“岳父,你可知道,昔日作为联军盟主讨伐你的袁绍,如今早已不在人世了。”面具文士自言自语地声音中居然带有一丝自豪:“什么四世三公,呸!不过就是一无能之辈尔。”
四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但面具文士却如同在和多年未见的知己好友在聊天一般:“想那袁绍居然听信小婿之言,将所有的兵马粮草尽数聚集在晋阳,结果当刘备大军攻来之时,他便已失去最后的一线生机。”
“四世三公之后,不过如此!”面具文士讽刺道:“可笑那袁绍还在孤城之中等着小婿去联系曹操一同联手对抗刘备,却不知小婿那时早已远走高飞尔。”
稍稍停顿了下,面具文士又继续自言自语道:“和袁绍比起来,曹操倒是不容易对付,不过如今他既然已经败给了刘备,再加上小婿的布置,想来日后也定不会好过。”
原本还是低声自语的面具文士安静了下来,随即整条大街都因此而显得分外宁静。良久之后,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方才响起一把略带哽咽的低沉声音:
“岳父大人,终有一天,小婿会让曹操以及吕布为您陪葬!”
一阵急急的脚步之声忽然响起,随即一把面具文士并不算陌生的声音顿时在他耳边响起:“徒儿拜见师父。”
面具文士缓缓回过头来,随即双眼已经看向了忽然出现的司马懿:“仲达,为何到此?”
司马懿脸上此时竟然全是挣扎犹豫之色,看上去就像是在做什么艰难抉择一般。
“有事便说,何须吞吐。”面具文士淡淡地道。
只听‘扑通’一声,司马懿竟然当街跪在了面具文士的身前,随即便已拜倒在地上低声说道:
“师父,是徒儿对不起你!”
这话一出,面具文士的双眼忽然一缩,随即说话的语气已然寒若坚冰:“如此说来,想必你是向曹操告密了吧?”
司马懿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徒儿兄长以及诸多家人皆在主公麾下效命,让徒儿继续相助师父,他日一旦事发,只怕全家皆受牵累!”看得出来面具文士所做的事一定十分惊人,否则司马懿也不会跑去向曹操告密。
听了司马懿这话,面具文士忽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之后,正拜倒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司马懿方才听到一声话语:
“仲达,起来。”
“弟子不敢!”欺师灭祖毕竟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因此纵使司马懿为了家族不受牵连而选择了告发,但他此时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师父。
“起来!”这一声厉喝让司马懿再也无法拜倒在地上不动,当下也只好乖乖地站了起来。
“仲达,你可知道,当日为师为何会把此事告知与你?”面具文士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司马懿告密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司马懿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羞愧:“弟子无德,有负师父信任。”
“信任?哈哈!”面具文士忽然仰天大笑:“自从戴上这幅面具后,某便不曾相信过世间任何一人!”
司马懿先是不解,但本身就十分聪慧的他几乎在瞬间便已想到一个连自己都难以接受的事实:“师父,难道你…早就猜到徒儿会忍不住前去告密?”
“若连这点小事都猜不到,那为师也就不配当你的师父了。”面具文士缓缓道:“只可惜,仲达,你终究还是让为师失望了。”
一滴冷汗缓缓从司马懿的额头之上流了下来,此时他才终于发现,纵使自己已经跟在面具文士身边不少时日,但却始终无法了解到对方心中真正的想法。
“你去告密,不仅司马家可安然无事,并且曹操也会因此而赏识甚至重用你…”面具文士的语气竟然带有一丝指导的意味:“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告密之后再把此事告诉为师!”
司马懿顿时一怔。
面具文士继续说道:“仲达,既是决定了要做,那便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手软,否则日后又如何能够达成你心中的理想?”
司马懿浑身一震,但却没有说话。
“李先生!”一把声音从远处直接传来,随即一名骑着战马的士兵便已快速地朝着面具文士飞奔而来。
“何事?”面具文士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平静,仿佛他刚才从来就不曾激动过一般。
“主公有令,请先生前往城守府议事。”那名士兵连忙下马拱手道。
面具文士大手一挥:“知道了,稍后某自会过去。”
那士兵再度拱手行了一礼,随即便翻身上马而去。
“师父,不如你趁现在赶紧离开吧!”眼见面具文士居然还要去见曹操,司马懿终究还是忍不住劝道。
“若某不死,只怕你此生良心难安!”面具文士的话让司马懿当即呆立在了原地:“这算是为师最后教你的一件事情:当断不断,自受其乱!”
司马懿再度愣了一下,而这时面具文士已然开始转身往城守府的方向走去。
忽然,一阵惊叫之声从面具文士的背后响起:“李仇,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逃跑?!!”
眼见司马懿居然当街反咬自己一口,面具文士不仅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愤怒,反而在无数曹军涌过来之前,最后在嘴中喃喃自语道:
“仲达,或许日后,你也能和卧龙凤雏一较高下。”
洛阳城城守府
大厅之中,此时曹操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中,而在他的身边,正低头苦思的郭嘉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色。就在面具文士被几名士兵押着走进大厅之际,表情各异的两人便已齐齐把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拜见主公。”面具文士说话的语气十分冰冷,让完全听不出有半点尊敬之意。
“呵呵,主公?”曹操脸色阴沉地冷笑道:“血彰,操何德何能,又岂敢当你的主公!”
第二百八十章面具文士之陨
第二百八十一章卧龙之心
:第一更~
眼见自家先生正在抚琴,已经进到屋内的小童也不敢出声,随即便已乖乖地站到一旁听琴。虽然小童已经进来,但这位气质优雅的青年却没有立即停止抚琴的意思;在一首曲子终于被弹完的时候,他才终于缓缓地停下了正在抚琴的双手,随即脸色温和地向小童问道:
“小文,那周公瑾可是离去了?”
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再加上温文尔雅的气质,如果没有见到真人的话,相信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年纪十八岁的青年给人的感觉。而在整个荆州,能以如此年纪便让整个荆州书院学生无人不服的天纵之才,无疑就是眼前这位被人称作是‘卧龙’的诸葛亮。
见诸葛亮终于问起此事,一旁早已被琴声所醉的小童这才回过神来,随即便满脸不好意思地回道:“是的,周都督还说希望下次来访时能与先生亲自相见。”
诸葛亮很是温和地笑道:“若是有缘,下次便定能相见。”
就在此时,一把颇有大煞风景之嫌的难听声音忽然响起:“怎么不弹了?”说话这人正是一直坐在诸葛亮右斜侧喝酒的青年。
如果说诸葛亮是荆州书院众生眼里的完美化身,那么被人称作是‘凤雏’的庞统无疑就是最惹人嫌的丑八怪。虽说论才智的话庞统并不在诸葛亮之下,但一来他相貌奇丑而且衣着时常不修边幅,再加上他那古怪透顶的脾气,诺大的书院之内倒唯有徐庶以及诸葛亮两人能成为他的好友。
或许对于外人来说,像诸葛亮这样的完美之人能和庞统成为好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件让众人都难以接受的事,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持续了数年。
眼见庞统似有不满,诸葛亮倒是笑着说道:“若士元想听,那亮自当再弹奏一曲。”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你肯停下来,我又怎敢再劳烦你的大驾?”庞统的话当真是让诸葛亮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说孔明,你当真决定要投奔江东孙坚?”
诸葛亮缓缓说道:“有何不可?兄长本就是江东之臣,而且颇受吴侯【孙坚】的器重,若亮前往投奔的话,想来平步青云定非难事。”
“哈哈,孔明,你这话要是被老师听去,只怕他当即便要大怒!”庞统放声大笑:“这种小儿之言也就能骗骗其他人而已,孔明,若你当真醉心仕途的话,想来定不会选择投奔江东。”
孔明笑道:“士元何出此言?”
庞统很是坦白道:“若论天下大势,江东孙坚虽然强大,但比起已得七州之地的刘备还是有所不及;若非这一次有孔明相助,只怕光是荆州便已足够让江东那帮家伙头痛不已了。”
孔明也倒是没有认同或者否定庞统的意见:“那依士元看来,亮因何要助那周瑜一臂之力呢?”
“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庞统挠了挠头道:“孔明,我知你素有振兴汉室之心,如今刘备身为汉室宗亲,不仅为人行事尽显仁君之风,其麾下更是有着精兵悍将无数,若你当真欲施展平生抱负的话,想来就更不应该选择孙坚了。”
着说着,庞统脸上忽然浮现一片回忆之色:“想当年那曹性前来荆州之际,三位师父皆对其赞赏有加,承彦师父甚至还让他和月英师妹定下婚约…。”
在庞统提到‘月英’二字之际,诸葛亮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若是别人在此的话只怕会难以发现,但偏偏却落入到一直在紧密关注其动静的庞统眼中。
“原来如此!”庞统忽然大笑道:“孔明,想不到你这家伙竟然喜欢月英师妹!”就在方才察觉到诸葛亮表情的瞬间,才智过人的庞统便已明白对方为何要选择孙坚了。
被庞统一语道破了心事,诸葛亮脸上倒是不禁有些微红:“是又如何?实不相瞒,自亮第一日认识月英师妹起,心中便已决定今生非卿不娶。”
“你……”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当听到诸葛亮亲口承认之时,庞统还是忍不住大大地吃惊了一下;他此时甚至可以预见当这个消息在荆州传开之时,会有多少早已钟情于自家好友的女子会因此掩面而泣。
仿佛没有看到庞统目瞪口呆的样子,诸葛亮此时又继续说道:“有一事或许士元不知,当日在得知师父与那曹性定下四年之约时,亮便曾亲自前往拜见师父,并且当面乞求师父不要将师妹嫁于曹性。”
“什么?你居然还亲自去求过承彦师父?”庞统再度吃了一惊:“那承彦师父是怎么说的?”
诸葛亮脸上忽然开始浮现出一片苦涩之意:“承彦师父说,他和另外两位师父早已认定曹性乃是上承天命之人,因此将月英师妹许配于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诸葛亮这话,庞统先是一怔,待看到好友脸上居然出现从来没有的难过之意时,当下倒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其实亮又何尝不知师父们的苦心?”诸葛亮像是在自我安慰地道:“那曹性四年之前便已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其主公刘皇叔当时也是声势不小;特别是在其灭掉袁绍坐拥河北四州后,亮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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