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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火安静地瞪对方说完。才微微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道：“前一半话我认同。我确实有傲视群雄的能力。后一半话。你错了。我不是叛徒。更不是贼子。”
“狡辩。”张辽冷笑一声。眼里怒光更盛。恨不得宰杀蓝火。碍于形势。和力量上的强弱。张辽还是制止了自己的冲动。稳稳攥住剑柄站在原地。
往后退了一步。蓝火笑道：“这样可以了吧。你不必那么紧张。我们现在需要好好谈谈。”蓝火的动作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张辽的身体稍稍有所放松。总体却还是处于紧绷的状态。
“我离开曹操是因为曹操的抉择让我很失望。还记得赤壁战前吧。我想谁都清楚。那时候我三番五次劝阻曹操先不要急于南下。重要的是储蓄兵力。提升北方基础。同时训练水兵。才能保证大胜。”蓝火提醒道。
很快。张辽记起來当时蓝火确实这么做过。只是曹操刚刚剿灭袁绍势力。一统北方。更是建立起了百万多军队人马。雄心大作。想一举拿下南方的孙权并之后收拾西方不足为惧的刘璋和张鲁。称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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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辽的神情。蓝火接着说：“曹操本是明智之主。却在赤壁时显得迂腐愚钝。造成无数曹军亡灵被大火烧死。依我看。曹操是天下最大的侩子手。因自己战略的失误产生难以计数的伤亡。”
“我看到了曹操的昏庸。便知他大势已去。不再是昔日的明主。便借机脱离曹操。请问。我的叛逆在哪。”
蓝火的话问住了张辽。张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自然听得很认真。也觉得很有理。战乱的年代。弃暗投明时有发生。主公的无知会导致左膀右臂的失去。袁绍就是个例子。而张辽也几经换主。先后从属丁原。董卓。吕布。后降曹操。这个道理他比一般人更明白。
“好。好。我暂且认同你的话。我家主公确实是低估了孙刘联合的实力。你蓝火能早先看到此点。提前离开曹营。是你有先见之明。”张辽略微褪去了刚刚鄙夷之色。“即便如此。你斩杀孙权又是为何。孙权对江东百姓关护有加。不曾执行暴政。父老们也都夸孙权是难得的一方君侯。可你蓝火。为夺江东大权。不惜杀死孙权。实乃贼寇。”
张辽又被自己说得激起了愤怒。眼眶发红。
“呵呵。这回你又错了。”蓝火摆摆手淡笑道。“也曾有人问过我类似的问睿Ｄ侨诵照琶炎肿硬肌Ｏ氡啬憧隙ㄖ腊伞Ｋ墙爻肌Ｊ嵌傲褐拧Ｎ乙卜浅Ｏ胧掌鋪砦艺氏隆！�
“哼。”张辽洠в锌凇Ｖ皇抢浜咭簧�
蓝火继续说着：“孙权是洠в凶龉⒍园傩盏氖虑椤Ｕ庖仓っ鞑涣怂褪且桓龊镁睢Ｊ蔽沂馈Ｌ煜路渍欢稀０傩丈橥刻俊Ｋ锶ㄈ炊谰右挥纭Ｖ磺蟀材？床坏轿磥淼那槭啤Ｈ糁Ｇ蟀捕ň筒荒芗そＮ薹そ突嵩诟鞣矫娴姆⒄股隙悸浜笃渌屏ΑＫ锶ň褪堑湫偷奈ò惨菔峭肌＇远大抱负。这江东。迟早会灭在他的手中。”
蓝火的话洠в卸≌帕傻囊庵臼遣豢赡艿摹Ｕ帕捎值溃骸澳恰Ｄ闫臼裁淳涂扇〈！！�
“勿说取代。这不合适。历來。改朝换代。怎能说取代。若如此。大汉皇帝不也就是取代者。你莫非想说。高祖刘邦不是正主。”蓝火一言就堵住了张辽的嘴。哑口无言。
“再者。我不取江东。自会有他人取江东。而最大希望的人。就是曹操。难不成。你会阻止曹操南下江东。那为什么赤壁前。张将军洠в凶柚鼓亍！�
这句话让张辽陷入了自相矛盾。赤壁时张辽当然也是拥护曹操的请战派。几乎所有人都是请战派。张辽要说江东是孙权之地他人不能取之。那等于是说自己也违背了此意。
顿时。张辽无言以对。心里已经承认。江山。乃有能者居之。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看到张辽洠в辛艘煲椤＠痘鸩欧垂齺砦实溃骸罢沤耸笨梢晕沂桥淹健Ｊ窃糇勇稹！�
张辽洠в锌凇Ｒ膊恢廊绾慰凇�
“好吧。问睿氐皆恪Ｕ沤煞窦尤胛依痘鹫笥Ｎ页信怠Ｕ沤拇鼍圆坏汀６乙院笥械氖墙üα⒁档幕帷！崩痘鹧劬ψ⑹幼哦苑降馈�
“就算你说的全对。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背叛主公。继而效命于你。那我岂不成了为活命悖逆主公的人了。”张辽两眼一瞪。质问道。
蓝火听后心里反而乐了。因为这说明张辽已经相对转变了态度。从开始的排斥自己。到现在空无离开曹操的借口。机会。就在眼前。蓝火眼神喜色闪烁。不易察觉。
第四十七章 君民平等？
蓝火晃了晃手里的黑绝刃。又指指地上的十几具尸体。说道：“我能站在这里。不就说明一切问睿寺稹！�
“什么意思。”张辽洠в忻靼住�
“我问你。如果是真正的曹操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况。”蓝火语气变得严肃冰冷起來。让张辽的心也狠狠咯噔了一下。
如果是真正的曹操。那下场肯定被蓝火生擒。这种简单的事情。张辽马上就想到了。曹操洠в姓帕赡茄奈湟铡Ｓ錾侠痘鸶瞧嗖摇�
一句话。张辽联想出很多东西。蓝火的话意直截了当。显然是在说张辽用假扮的计谋救下了曹操一命。曹操乃曹军之主。救主之恩是最大的功劳。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事情。
能够顺利突破到洞窟的蓝火。把一切都攥在了手里。张辽的性命堪忧。或者说。张辽的性命已经在蓝火的掌握之中了。等外面的曹军失败。山洞将成为绝地。张辽清楚认识到这点。才慢慢理解到蓝火的意思。
很简单。蓝火是想说张辽成功救下了主公曹操。代价就是。用他自己的性命。
“对吧。我说的不错吧。”蓝火洞察了张辽微妙的脸部变化。又加提醒道：“可以见得。曹操为了活命不惜牺牲部将。哪怕部将很出色。在曹操眼里。也不会比他本人更重要。”
一席话。让张辽彻底恍然。蓝火是想说曹操不重视张辽的性命。
这种时候。蓝军逼近。曹军退无可退守无可守。结局已然注定。曹操自知死路一条。就让张辽假以冒充。等同是用张辽一命换取曹操一命。其他的将领虽也洠в兴娌懿偬优堋Ａ粝聛矸芰Φ挚埂５皇潜厮赖木置妗Ｒ蛭毒娜炕鹆Ρ厝患性凇安懿佟鄙砩稀Ｒ簿褪钦帕伞�
事先。张辽也清楚自己性命难保。但为护住主公。他也无所在意。为主公牺牲是一名好将领应该做的。
可蓝火的话点醒了张辽。部下是可以因忠心为主公毫不犹豫地赴死。反过來。主公为什么就那般不重视部下的死活。虽说拒绝部下的好意。亲自奔赴战场是不明智之举。可同样显示出主公为保命。或多或少忽视了部下的性命。
“我不是要搬弄是非。就是想说。你张辽在曹操那始终是个下人。平时曹操对你重用。万不得已时。你可能也会是牺牲品。”蓝火振振有词。说的张辽神色飘忽不定。
忽然。张辽想到了什么。讥笑一声：“满口胡言。主公高高在上。危急之时牺牲部下有何不可。难道这样就看成是对部下的不关切。对部下的轻视。蓝火。你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
身为将领就时刻做好死的觉悟。张辽再熟悉不过。瞬间认为蓝火的话是错的。自己为曹操去死天经地义。是为大局考量。历史上。不知多少保主殒命的将士。那些将士的主公都是轻视部下生命的人吗。张辽想到这里。就愈加肯定了蓝火颠倒黑白的嫌疑。
“呵呵。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蓝火无奈一笑。“是的。让你假冒曹操是一个不错的计划。也是经你甘愿同意。洠в卸阅憬斜破取Ｎ乙档氖恰２懿倥滤廊缡蟆ＮＤ压赝凡幌舨肯隆Ｊ鞘翟诳杀氖虑椤２还茉趺此怠Ｋ粽娴陌Ы拧＞筒缓了堑纳烙诓还恕ＳΦ绷粝聛砉餐沟小２攀且桓稣嬲闹魃纤龅氖虑椤！�
蓝火的慷慨陈词说得张辽一阵心潮澎湃。
共同抗敌。把自己生命和将士生命视为平等的主公。这对封建时代的张辽來说难以理解。在他的认知里。皇帝和王侯是至高无上的。士兵和将领能为其赴汤蹈火。若能救一名王。那死掉千万士兵都是值得的事情。若能保住皇帝。让鲜血洒满战场也是可行的。
有些人。生下來注定位于高庭。可调遣众多子民。为其做任何事。有些人。生下來注定居于人下。为吃饱穿暖豁出性命。被有权有势的人驱使。
道理。就是这样。是古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张辽也是这种思想。蓝火的话超出了张辽的理解。但又深深触动了张辽的心弦。此时张辽莫名觉得。好像曹操是有些不顾他这个将领的生死。好像留下來一起抗敌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对。张辽抛开那些想法。又觉得为主公效力是应当的事情。那千万人马不都是为了某个君侯。而奔赴战场。每天都有大量伤亡。
“你少误导我。主公是大汉丞相。岂能和我平等。若如此。那谁还去打仗。谁还去冒着死亡危险替主公做事。”张辽有了底气。推翻了之前短暂的“错误观念”。
“打仗。不是为的某个人的权力。士兵们。不惧生死用鲜血换來的胜利。不是为讨得某个人的欢心和奖赏。尽管。士兵们自己也认为他们是在为此而战。”蓝火的声音又次在张辽耳朵里响起。“假设。君侯打仗仅仅是为获得权势。而在其取胜后还无故发起战乱。假设。有人想靠着那些不惧生死的士兵们一直挑起事端从中获利。假设。持续的战争洠в写鴣砗推健Ｊ勘恰；嵩趺囱！�
张辽瞳孔猛然一缩。蓝火的话问到了坎上。这种问睿Ｌ虻チ恕＇人刻意去思考。可仔细一想。张辽才发现。若每天洠諞＇夜的战斗仅仅是为了让主公高兴。让将士提升军中地位。而世上永无宁静之日。那么。将士怎么可能还会无休止的战斗。。
这才意识到。士兵们的根本想法。是为的和平。为的家人安康。天下安宁。为的是不受战火的煎熬。奖赏和权力。不过是一时激起士气的手段。长期來看。和平才是所有人的结果。
张辽懂了。将士们打仗。冒死。都不是为的主公。所以他们其实不是替主公卖命。
“是为百姓们做事。为一个好的生存世道做事。”蓝火的话接应上了张辽心中所想。张辽看着蓝火。内心复杂。开口问道：“就算你说的对。那我为主公去死又怎样。难道换做是你遭遇了危机。有人替你去死换你活下來东山再起。你会拒绝吗。”
声音歇斯底里。张辽问出了打死他自己都怀疑的问睿Ｖ鞴筒肯略跄苷嬲钠降取Ｔ诜饨ㄋ枷氲恼帕上搿Ｄ鞘翘齑蟮男啊�
可随之。张辽的眼神呆泻了。因为他听到蓝火洠в腥魏慰悸堑幕卮稹�
“我会。”
平静的声音如巨浪般冲击着张辽的心境。
第四十八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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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人。将士们也是人。我们的生命是洠в星鸬摹？赡芪ㄒ坏牟煌褪恰１还谝粤烁叩筒坏鹊耐废伟伞５由慕嵌瓤础Ｎ揖醯谩２挥τ懈叩凸蠹帧４竽蚜偻分省Ｎ乙不岷徒棵腔寄延牍病＞恢还俗员！！崩痘鹚乘浦邸＜帕芍沼谀谛牟晃取＜绦鹚底拧�
“换做我是曹操。遇到和眼下一样的事情。我绝不可能找部将來假扮我。牺牲别人保住自己。”
蓝火的话像一支匕首。正中不偏地刺在张辽心窝。
一幅幅画面从张辽脑中闪过。当年的下邳城。吕布一世英杰被吊死在白门楼前。张辽以为自己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却被曹操收为将领。加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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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亭岭之战。曹操被逼无奈。将张辽打扮成自己身至险地。张辽义不容辞地接受。为了主公。张辽甘愿赴汤蹈火。
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是那么的合乎常理。
然而。蓝火的话。把张辽的观念完全打破。
生命不分贵贱。不分轻重。这样的思想让张辽开始怀疑曹操的为人。
并不是说曹操的形象在张辽心里一落千丈。只是从曾经那个胸怀大度赏罚分明的霸主。变成了有瑕疵。有歧视。不能和属下平起平坐的一个首脑人物。
曹操。相对于其他的诸侯來说。已经足够做到了“一视同仁”。从很多细节上也不难看出曹操的这一优点。可比起。蓝火所说的平等。曹操做的仍远远不够。
不能说曹操的人格低劣。只是蓝火故意用现代的思想去净化张辽封建的思想。以攻破对方心理的防御底线。从而摇摆张辽的忠心。为招降张辽做一手准备。在现代的思想鉴定下。任何封建的王侯将相。不论有多大成就。不论有多出色。不论是名震古今还是闻名海内外。毕竟都是封建人物。他们的潜意识里存在根本的错误。那是大时代的产物。无法以此來评价某个人的品格。
其实。曹操在东汉乃至于整个历史。都是明主。是好的领袖。蓝火以攻心之术。配合封建时代最致命的生命理论。成功地把张辽对曹操的忠心。略作隔阂。当然距离真正的离间还相差疏远。
“人人生來平等。怎能轻视。曹操漠视了你的生命。你还要对他惟命是从吗。”蓝火质问道。语气有些激昂。让张辽身体稍稍颤抖了一下。
“那又如何。曹操对我有知遇和救命之恩。我本就欠他一命。抛开其他不管。即便他不是主公不是当今丞相。我还他一命又何妨。”张辽犹豫后找到了安慰。知恩图报。以命谢命是无法搏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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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蓝火的话给了张辽底气。后者露出丝笑意。眼神坚定了几分。
“这样一來。你和曹操两不相欠了吧。反倒是。我再次救了你。以后你的命。就是被我救下而不是曹操的了。”蓝火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辽。
张辽抬起手里的宝剑。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被你所救。”
“就是现在啊。我不杀你。就是救你。详细的说。你已经被我杀了。那个曾经被曹操赋予生命的张辽。就当死了吧。而。现在的你。是新生后的你。是我给你的生命。这么说。你明白了么。”蓝火淡淡道。
立刻。张辽听懂了蓝火的意思。蓝火突进洞窟。在避无可避的空间里。两人就像是两只猛虎。必有一只死在洞里。
死去的也肯定会是张辽。以蓝火所展现出的战斗力。张辽自问不如。至多能在蓝火手中接下三四十回合。再之后就会节节退败。最终死在蓝火手中。
洠в卸值睦痘稹８嬷苏帕伞＠痘饹＇有杀死自己的打算。换而言之。就是变相地饶恕了自己一命。
以前的张辽死了。活下來的是蓝火手下留情高抬贵手后的新的张辽。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命运。你本可以杀死我的。你以为我会报答你吗。不过是想让我归顺于你。就用不着耍这种花招。”张辽怒气冲冲地瞪视着蓝火。自己的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让张辽很不爽。
蓝火不以为然：“弱肉强食。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你败给了我。我说怎样就是怎样。你的命运也同时不属于你自己了。我留你一命。也不是要你背叛曹操。完全是对你为人的欣赏。”
边说。蓝火边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张辽。黑绝刃也收回刀鞘中。准备走出洞窟。
看着蓝火露出了零防范的破绽。张辽有种想杀过去的想法。这时突袭九成得手。可是。张辽却洠в卸Ａ约阂膊恢牢裁础？赡苁浅鲇谝幻判憬斓淖宰稹＇有做背后偷袭的卑劣行为。也可能是出于感激。毕竟蓝火在有能力杀死张辽的情况下选择了收手。让懂人心冷暖�